第51章 元暮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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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的马车在皇宫大门停下，如意嬷嬷先下车，然后扶着林朝华下了马车，姚月紧跟其后。
一位早候在那里的小公公眉眼含笑，迎了上来：“如意嬷嬷，后面这位是林家大姑娘吧？”
“是林家大姑娘和林家表姑娘”如意嬷嬷也含笑回话。
“坤正殿还远，两位姑娘上软轿吧。”小公公恭谨地上前指引她们上了软轿。
小公公殷勤地跟在林朝华的软轿跟前，说着奉承话：“林姑娘第一次来宫里吧？是皇上身边的三锦公公怕姑娘走路太辛苦，特意命奴才带着软轿接您。”
“麻烦公公代我谢谢三锦公公。”林朝华明白这都是元暮的安排，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才顺着他的话
姚月坐在后面的软轿拧眉思量，她们从海城刚刚调任京中的一个郎中的女眷，在京中这种世家重臣众多的地方，根本毫不起眼。
这次进宫，小公公的殷勤，可不像是对待一个没有根基的四品郎中家眷。
林朝华的软轿刚刚停下，赵炎便走上前：“林姑娘里面请”。说罢引着她们往里入席。
林朝华发现她的席位虽然在侧面，却在第二排，按着林老爷的官职排可能要排到最后面。
待林朝华她们坐定，赵炎递给一块纸牌：“这是献寿礼的顺序牌。”
赵炎交代完并没有多寒暄，转身离去。
寿宴还没开始，林朝华和姚月两人也不说话，安静地在那里坐着，林朝华压着睫羽盯着手中的茶盏。
白梅也才过来，她入座之时，眼尾扫到林朝华，惊住，侧眸仔细看了一眼，暗吸一口冷气。
她捉住身旁一个绿裙的官家姑娘问道：“那边桌坐的是哪个府的女眷？”
绿衣姑娘看向林朝华：“听说是新调任京中的一位林姓郎中的大姑娘。”
白梅不觉震得身形不稳，缓了一口气，才稳了心神坐下。
这时阮盈盈携着阮太妃也进来了，引起一阵骚动。
林朝华抬眸，扫了一眼，同时也看得了离得不远的白梅。
心里想也不知皇上会选白梅还是选阮盈盈，又或者是两人都要。
林朝华走神之际殿外传来唱呵：“皇上驾到！”
所有人齐齐起身跪拜。
元暮落座后抬手：“平身！”
凤眸淡淡不显扫过一人。
皇上到了，宴正式开始，众贵女按排序开始表演才艺贺寿，有秀舞技的，也有弹曲的。
贵女们使出全身解数，个个表现精湛。
众贵女来此是怀有目的，她们都希望自己拔得头筹，引起皇上多看自己一眼，看到才艺出众的表演心里更是不喜。
而林朝华，就像一个观戏的，她本就喜欢看表演，喜欢美人，坐在席上看得痴迷。
表演间隙，不时有人向元暮敬酒，元暮含笑一杯一杯饮，凤眸不动声色看在一个方向。见到她美眸微弯，恬静地看表演，不时拿起酒盏自顾饮一口果酒。
这时又有宗亲端着酒盏走到元暮跟前攀谈。
正巧挡了他的视线，薄唇噙着笑，与他们说话，凤眸眯着，深处透着他的不耐烦。
这时轮到阮盈盈献寿礼，她起身款步姗姗走到中央，朝高坐的元暮福礼，娇声道：“臣女不才，为皇上献舞一曲，祝皇上圣体安康！”
一曲罢，台下一片称赞。
这时一位御史夫人出声：“阮姑娘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舞姿步步生莲花。”
几位夫人纷纷附和。
阮盈盈站在那里没有退下，她在等，等上坐得皇上一句赞。
元暮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作声。
阮盈盈沮丧地望了阮太妃一眼，退了下去。
这时外面传出通报：“邵太妃临！”
大家也纷纷起身。
林朝华看向门口。
邵太妃看着气色还不错，进来先向元暮请安，然后入座，眸光扫了一圈。
接下来又报道，安国大将军嫡女姜醉容贺寿。
这姜将军长期在边关驻守，元暮登基才把他调入京中，这姜家嫡女之前一直随父在边关。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露面。
姜醉容走到中央，众人皆眼前一亮，没想到一位将军的女儿竟然艳若桃花，光彩照人，有倾国倾城之貌。
“小女醉容为皇上唱一首‘水调头’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姜姑娘的声音婉转悠扬，袅袅余音，在宴飘荡，特别是曲中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唱罢，大家都看向皇上。
这姜家姑娘曲唱得好，容貌又似远山芙蓉，父亲姜大将军那是深得皇上欣赏的新贵。
底下有人悄悄窃语，认为皇上定然属意这姜家姑娘。
元暮薄唇勾着笑，似是很满意，不过也没有表示，只是压着凤眸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持珠。
再往下是白梅，白梅弹的古琴，白梅的才艺自然是上好的。
先后十位姑娘献过才艺。
这时小公公唱：“林郎中嫡女林朝华贺寿。”
林朝华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排在第十一位。
她就是一幅画，想着展示一下，走个过场而已。
也不急，缓缓站起身往场中间走。
如意嬷嬷已经去放寿礼的地方取画。
刚走到场中间，底下起了骚乱，先是慕容小将军弄打了自己的酒盏。
接着有几人指着林朝华面露惊诧。
刚刚坐在下面时，她席位在侧面并没有几人注意到，现在人到了场中央，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林朝华来之前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也不算太心慌，她压下睫羽不去看他们，低头装鹌鹑。
这时如意嬷嬷空着手，快步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姑娘坏了，画不见了。”
林朝华猛然睁开眼侧头看向她。
早有人给元暮汇报过，知道她是准备献画，看主仆那个模样心里明白是出问题了。
他在上面也不急，慢慢拨弄自己手里的持珠。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重新准备寿礼，林朝华迟疑了一下，挥手示意如意嬷嬷退下。
“臣女林朝华为陛下清唱一首曲，恭祝皇上千秋万世，龙体安康！”微微福礼。
底下又有人私语，姜家姑娘刚唱罢，博得众人称赞，这林家姑娘就立马也唱曲，也不知是她胆大还是有心机。
元暮在上面轻轻颔首，算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