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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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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捕头猛地后退了几步,拔高了些声音道:“你可别胡说!”

“老婆子不敢胡说,那日车里的买主把银子从马车里递出来,是我亲手去过接的,由于天太黑了,我老婆子眼睛又不好使的,便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下,正好就撞到了车夫的腿边,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鞋子,那是我见过最好的鞋子了,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听完老人家的话之后,沈芊芊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拽着李捕头往外走。

“李捕头,你跟我说实话, 县令大人这几日到底在哪里?”沈芊芊质问道。

李捕头有些犹豫,“这……沈老板你也别太激动了,万一不是……”

“没有万一!”

“这老人家眼睛不好,许是她看错了呢?”

“李捕头!就算让我白跑一趟,我也得去瞧瞧才能安心!”沈芊芊拔高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愤怒和着急。

李捕头其实心里也早怀疑了,只是她不敢往上头去想,若是县令大人真的要这么做的,她作为手下,到底应该帮还是不帮呢?

“老李!你倒是说啊!”钱员外也着急了这两日她也一直跟着,一是怕沈芊芊和李捕头二人之间会因为案子产生分歧和矛盾,二是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寒山儿的下落。

“这你让我怎么说啊?!”李捕头为难不已。

“你就如实说!我们绝对不会把你供出去的!”钱员外扯着她的袖子。

李捕头掰开她的手,“老钱,你就别逼我了!”

“好!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此刻确定不帮我吗?”

“那是县令!咱们所有人都得听她的!她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咱们这些人听着就是了!如今你们想怎么样,想让我带头去抓她吗?”李捕头也爆发了,“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等她回来了,咱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别说在她手里讨口饭吃,怕是日后都要在黑牢里头呆着了。”

沈芊芊顿了顿,她双眸中似乎充满了力量,“李捕头,她只是个县令,又不是皇帝,你在怕什么?”

李捕头一愣,“……”

都说天高皇帝远,在除开京城以外的地方,哪里不是县令一手遮天呢?

“我再说一次,不需要你去,我只是去看一眼,若是我五哥不在我便回来了,若是他在……”

李捕头有些激动,“你当如何?”

“自然是把他带回来。”沈芊芊走到李捕头的跟前,“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带回家来。”

“哎。”李捕头一声长叹,“你们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成!我不陪你们发疯,县令大人这几日要去百里外的立功村探亲,这事儿衙门里知道的人不少,记住!别说是我说的就成!”

沈芊芊点头致谢。

门外的马车早已做好准备,萧少云拉着缰绳,与她的目光对视。

沈芊芊立刻跑了出去,“走!去立功村!”

萧少云手中的马鞭一甩,马儿抬起前腿便立马飞奔了出去,钱员外这才回过神来,撩起裙摆追着喊道:“等等!等等!等等我啊!”

……

立功村是县令的老家,离三百镇有百里之远。

县令原名叫做余利禄,是立功村出的第三位探花郎,也是全村的骄傲,村里人听说她要回村来省亲,家家户户可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就是希望能被她瞧入眼,这样哪怕是能在她身边谋个小差事干干也是顶好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余利禄说是省亲却只是在里正那边露了一个脸,其他人见都没见,便直接回了自家的老宅子,说是要去祭祖,祭完祖便会离开。

这一来二去的,村里人不仅没见着她的面,甚至连她什么时候进村什么时候离村都不知道。

县令跪坐在祠堂的蒲团之上,身后的仆从们一言不发,齐刷刷的低着头。

“大人,都准备好了。”

县令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满是牌位,她把手中的香插在香炉里,缓缓起身,“功名呐,你说我这样做,他能接受我吗?”

“大人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慕与他,他寒山儿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艺伎,能被大人看中那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詹主簿点头哈腰的说道。

“曾经他的确是,如今却不同了,摇身一变成了个东家,日后要是买卖再做大些,怕是也要唤他一声员外了。”县令黑着脸的,心中还是憋着那股气。

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寒山儿离开金凤楼,她简直怒不可遏,可这份怒气硬生生的被她给压了下来。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寒山儿是自由之身,想要离开金凤楼那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她的确不会阻拦,甚至反而高兴,至少他不用日日抛头露面,弹琴献艺给其他的女子看。

可她也气,气的是寒山儿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的心扉从来没有向她敞开过,离开金凤楼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让人提前知会她一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

县令闭着眼,回想着这些年为寒山儿做的事,哪一件捅出去不是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自己的一片真心,却始终换不来他的,这男子的心怎会如此冷漠。

“大人莫担心, 他出生低贱,现在就算是开了铺子做了东家依旧是没见识的商贾之人,他是不知道做了您夫郎的好处,等日后他入了门,自然就明白了,到时候定然是要感谢您的。”

县令想起他望着自己冷冷淡淡的模样,便苦笑了一声,感谢的事她不敢想,还上了对自己的心意,她不说不代表自己不知晓,可这心里就是放下,还存着几分妄想。

曾经她一度以为,只要自己不断的对他好,总有一天她能明白,可如今想来的确可笑。

浪费了这么多年也足够了, 今日她要一个结果!

不管是好是坏,是理想还是妄想,她就要了他!

不管他是要反抗,还是绝望顺从,及时日后的寒山儿不存在于这世上,她都要这个结果!

祠堂后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

寒山儿眉头一跳,嘴里被塞着破布团,衣裳也是皱皱巴巴的,几日没换过,嘴唇干裂,眼神涣散,手脚都被绑着,整个人的脸色是骇人的惨白。

他微微抬眸,循声而去,看着来人是余县令,丝毫不诧异。

“山儿……”余县令见他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神色又憔悴,这心又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她弯下腰,取出他嘴里的破布团。

寒山儿立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浑身也颤动起来的,他警惕的望着她,脑袋往旁边一偏,生怕自己被她碰着。

余县令见他抗拒,心里的那股子心疼便立刻消散,仍不住冷笑了一声,便强行的按住他的脑袋,手指轻轻地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抚过去,“我的好山儿,怎么如此可怜呀?”

寒山儿顿住,也不再躲避,缓缓地抬眸,眼底的寒冷像是蓄势待发的利剑,“余县令,你最好放了我!否则这事儿要是被捅了出去,你这官也算是做到头了。”

“哈哈哈哈哈,做到头了?”余县令碰着他的小脸,仔仔细细的欣赏了起来,她就喜欢他这样的倔强的小刺猬,“山儿这是在威胁我?”

“山儿你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我都安排好了,我让功名找了两具尸体,冒出你和清欢,然后再放一把大火,世人都会知道你和清欢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如今你家人应该已经开始给你的下葬了吧!”

“要知道如今世上已经没有寒山儿了,那个金凤楼的头牌,那个香胰本草的寒掌柜已经死了!你现下只有一条路,就是跟我走!换一种活法,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在外抛头露面,做我的夫郎,我保你这一生吃喝不愁,享受荣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寒山儿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次他没有用在金凤楼的那副面孔,而是把他内心深处最邪恶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你说我辛苦?哈哈哈哈,是啊!我可太辛苦了,这些年在金凤楼卖艺,一分钱没有赚到不说,还得笑脸相迎,被人评头论足,被人家的夫郎当中欺辱,的确是苦了我了!”

余县令见他双眸闪着莹莹地泪光,顿时于心不忍起来的, 一股子酸涩之意涌了出来,于是开始给他解开绳子。

寒山儿手腕脚腕都已经被勒得通红,可就在绳子被解开的一瞬间,他的动作就变得迅猛起来,站起身的瞬间便往后推,拉开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仿佛她就是那世上最腌臜的东西,生怕她碰着自己。

“县令大人这些年嘴里标榜着对我好,却只是一心想把我当做那笼中鸟圈养起来,可是你有一刻为我考虑过?”

“我如何没有?我想带你走,让你不要在抛头露面的,过上安定得日子……”余县令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他。

寒山儿躲得飞快,像是躲瘟疫一样,眼神中满是厌恶。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寒山儿拔高了嗓音,“我寒山儿就是喜欢抛头露面,从在金凤楼的日子开始,我就享受极了,靠自己的养活自己有什么不好?如今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日子,有了自己的买卖,赚的每一分钱都进了我自己的口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人买走成为金丝雀!”

“山儿……你……”余县令喜欢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子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世上的男子多数都是没骨气的,一生就像靠着女子活,包括凤笛。

余县令每次跟凤笛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要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这样她才能让自己认不出来对方到底是凤笛还是寒山儿。

可凤笛总是时不时的能把她从这种恍惚之间拉回来,他想要自己把他纳了,可是寒山儿不会,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这种。

因为寒山儿是真的不想,可是他越是不想,作为女子就越是想要驯服他!

“余县令,我真是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欣赏,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若是恨得为我好,真的不该这样做!我是一只不受管束的鸟,你该松手放我离开!”

余县令愣在原地,这么多年以来,寒山儿头一次跟她敞开心扉。

可他的心里话,却还是把她推远!

甚至是希望往后的日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行!不成!山儿,这世上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你相信我,我此生都会对你一个人好的!你是不是介意我府里的夫郎,你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日后我们住在别院,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打扰你!”

寒山儿笑得更加肆意了,“余县令啊余县令,你不仅想把我关在后宅,还想让我与世隔绝,让我没名没分的孤老一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他说完丢下一个恶狠狠地眼神,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余县令也绷不住了,“站住!”

寒山儿脚步没有停。

“我让你给我站住!”

许是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詹主簿急匆匆的小跑过来,往里头一探头,却对上寒山儿的眼神,又见他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便连忙撇开眼神,不敢再看他,生怕看到些不该看的。

“大人,出什么事儿了?”

余县令一声怒吼,“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詹主簿吃瘪,只好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带上,然后带着自己的手下走到了祠堂外头等着。

寒山儿不打算再理会余县令,人都快走到门边了。

“寒山儿!老娘让你站住!你是不是聋的!”余县令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来,伸手就从背后把他抱住。

“松开!”

寒山儿一阵恶寒,他再也忍不了了,徒然转身,直视着余县令的双眸,可扬起修长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推,将她死死的按在墙上。

余县令被这突入起来的窒息弄得瞳孔放大,满脸不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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