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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让寒山儿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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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少云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她最后这句话,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直到他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竹签时,脸颊才开始发烫,好像他们刚刚之间还没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胰子铺子跟修身馆不同,必须得开到集市上那些卖胭脂水粉的附近去,这样客人容易聚集,买了胭脂也就顺带把胰子买了。

沈芊芊每天都在走街串巷,宋祈然派人来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她人,而顾清风倒是缠着他要了好一次面诊的时间,他也都拒绝了。

像是就等着沈芊芊亲自上门。

不过这也在沈芊芊的意料之中, 她打算是等定好了胰子铺的位置,便去找一趟宋祈然,那人不好糊弄,若是说忙,也得拿出真东西出来。

……

而另一头的寒山儿的日子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县令离开了三百镇后,金凤楼的气氛有些变了,毕竟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县令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在寒山儿这里吃闭门羹之后,也不知道凤笛是用了手段,还是把县令拉到自己的屋子里待了好几个时辰,

不少人都瞧见凤笛戴着面纱随着县令一同去了城门口,知道县令大人的队伍不见了,他才回来。

这一趟回来,身上又多了一块玉佩和一个荷包。

但是那玉佩不是一般的物件,那是县令大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听闻是县令大人的母亲留下的,就连县令家中曾经的正房夫郎都没有拿到过。

如今既然在了凤笛的手里,不少人也就觉得等县令回来,凤笛也就能彻底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白日里的金凤楼可谓是争锋相对,以凤笛为首的自成一派,而追随寒山儿的也成了一派,只要是吃饭的时候,两边的眼神交汇比华山论剑还要刺激。

而这些人之中只有寒山儿吃的最为自在,在其他人互相讽刺的时候,他一碗汤都下肚了。

“呵呵,这世上哪有花魁像饿了三天的猪一样。”

开口说话的是紫鸢,他可谓是凤笛的头号拥护者,一边说这话的时候,凤笛夹着一块红烧肉的手也顿住了。

他回头看见凤笛怒视着自己,一时间没摸着头脑,侧头就看着筷子上的红烧肉,立马捂住了嘴。

寒山儿就当是没听见,这菇子汤是他最爱喝的,鲜甜极了,他宁可不吃肉不吃饭,都得喝两碗汤。

“紫鸢,你也别说别人,看看你自己腰上的肉吧!”

“就是,昨晚那赵员外还让你少吃点,不然下回就换人了呢!”

“赵员外?是那个站起来就看不到腿的赵员外吗?”

“除了他还有谁能看上紫鸢啊!”

寒山儿这边的人攻击力十足,几句话下来,就把紫鸢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们也都是金凤楼里头的老人了,本来就因为紫鸢这些新来的抢了自己的客人而心生抱怨,如今也就索性翻了脸。

“一群老东西还不赶紧闭嘴!”紫鸢气急败坏的猛拍着桌子。

坐在寒山儿边上的青衣男子,名唤青莲,他是这些人中在金凤楼里待的最久的一位,年过三十,也早已不接客了。

平日里就帮着鸨哥,看着这群孩子,不让他们惹事。

也算是他们这些人的小领导了,听到紫鸢如此说话,自然是坐不住了。

“紫鸢!”

“青莲哥!是他们先骂我的!”紫鸢不服道。

“那也是你先挑衅,大家都是兄弟为何要互相伤害?”青莲质问着。

这些日子楼里的矛盾日渐升级,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就连鸨哥都没有管,他自然是不好开口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孩子如今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紫鸢站起来,委屈极了,“青莲哥,我知道我说话难听,可是你呢!你一直都跟他们坐在一起,就说明是要一心帮着他们了,此时又拿出架子来教训我们算怎么回事?”

“凤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凤笛夹着那块红烧肉,一直没有放进嘴里,余光看见寒山儿这一顿,又是一口米饭都没有吃,更何况是肉,他便也吃不下去了。

“凤笛!”

紫鸢见他不说话,也有些着急了。

“紫鸢,你什么意思?非要凤笛说你对吗?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若是像你这样口无遮拦,县……东家还能这么喜欢他吗?”

凤笛的二号维护着白兰开口了。

他跟紫鸢之间也是水火不容,毕竟凤笛每回去伺候县令的时候,都会带一个人去倒酒,他们两个每次争抢,而凤笛也是看心情,从来不在他们之间固定一人。

于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自然也就越来越大了。

“白兰你少废话, 别忘了你自己是哪边的人!”紫鸢指着白兰的鼻子骂道。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自己喜欢发疯,没必要带上凤笛!”

紫鸢一听更加来火了,生怕凤笛会因此迁怒自己,可白兰却偏偏每一句话都把事情往这上面带,于是一个忍不住就直接冲了过去,反手把白兰按倒在地。

顿时凤笛这边的人,连忙冲上去把劝架,寒山儿这桌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探着头在看笑话,整个大厅都乱作一团。

寒山儿却不紧不慢的喝完第二碗汤。

“瞧瞧他们这狗咬狗的样子!”

“最好是能咬死几个,省的整日里狗叫,吵死人了!”

“说我们老?也不知道他们自己身上的毛长全了没有。”

寒山儿喝完汤,起身就准备回屋去歇着,抬眸看了一眼紫鸢和白兰,没想到却对上凤笛的眼神。

他却视若无睹,直接移开了,转头跟青莲说道:“青莲哥,去把鸨哥叫来,他们要是把东西打坏了,还得从我赚的钱里拿银子来重买。”

青莲点了点头,“好。”

金凤楼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寒山儿是最赚钱的花魁,也是最穷的艺伎,他赚的所有钱都是东家的,所以只有在县令接手了金凤楼之后,县令赏给他的东西,他能留给自己了。

暂无错别字

寒山儿揉着太阳穴,拎着裙摆上楼去,路过凤笛的时候,看了眼他碗里的红烧肉,冷不丁的轻笑出声,“胃口不错。”

凤笛浑身一震,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他头顶上传来的,那种蔑视,仿佛能把他踩进泥土里。

当下,他猛地把筷子放下,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今晚!

他就要让寒山儿付出代价!

以前县令在的时候,凤笛每晚就是上台跳两支舞,已经很久没有下场待客了。

今晚却一改常态,跳完舞直接从台上走下来,坐在了一位眉心有颗痣的女子身边。

“钱员外?真是的是你啊!”凤笛惊喜的喊着,还一边殷勤的倒着酒,“许久未见,咱们定要好生喝几杯。”

钱员外是五六年前举家从江南搬来的,他做的就是丝绸生意,如今江南的丝绸能由南至北,都亏了他们这群商人。

按理说京城才是有钱人最多的地方,这么想的商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京城里头还有皇商,他们这种小商可分不到一杯羹,而三百镇的地理环境特殊,硕大的码头,聚集了天南地北的人。

很多人从三百镇买了好东西再运到各个地界去。

钱员外也是在一次进京的途中,偶然在三百镇停靠了一次,当下就决定举家搬迁了。

他的动作很迅速,还没花到半年就在三百镇站稳了脚跟,加上他也勤快,几乎每三个月就回一趟江南,确保自己铺子里的花样不会落伍,如今在这里,提起绸缎庄,谁能想不到钱氏绸缎庄。

而这钱员外可以说是寒山儿的初代老粉了,当初也是为了接近跟寒山儿而豪掷千金。

可惜那时候的寒山儿比现在还要冷淡,下了台就是一副求死不求生的模样,让女人看着心疼极了。

只不过后来县令大人也看上了寒山儿,钱员外是个聪明的,巴结县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跟她抢人,自然她来的日子就少了,实在是想来也不再会点名要寒山儿陪了,就像此时坐在她身边的是青莲。

青莲是楼里的老人,虽说姿色不如新来的,可他天生的一张巧嘴,有几个老顾客还就喜欢让他陪着聊聊天。

对于凤笛突然的到来,不仅钱员外有些愣神,青莲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们刚刚还在说,凤笛虽说跟寒山儿有些相似,可始终骨子里没有寒山儿身上的那股清冷劲儿。

“凤笛公子许久不见是越发的动人了。”钱员外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双眸在他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最后一饮而尽。

“钱员外好酒量。”凤笛也爽快的喝掉一杯,顺势便坐在她的身边。

青莲顿时不悦,他本来就很久没有机会待客,钱员外是难得的老顾客,每回来都会给他十两银子做赏钱,这次竟然是隔了三个月才来,说是在江南的生意绊住脚,解决完了才回来,他本来像趁着今晚好好陪陪钱员外,顺便想向他讨要几匹实新的绸子。

现在看来凤笛是没有走的意思,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他赶走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凤笛竟然把目光投到他身上来了,柔柔地开口,“青莲哥,咱们楼里不是新来了一位点心师傅,你知晓员外的口味,不如去挑些过来给员外尝尝?”

青莲不想走,可见钱员外的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到凤笛的身上了,自己虽然生气,但是也只能识相了。

见着青莲走了,凤笛才开口,“来,员外,咱们继续喝。”

“酒不急着喝,凤笛公子今日特意来陪我,此为何意呀?”钱员外可不是那种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尤其是面对跟凤笛这种后头有人的,格外警惕。

“员外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听说这一趟您带回来不少云锦缎,想着是不是能……”凤笛暗示得非常明显。

钱员外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捏着酒杯的手都放下了。

凤笛见状连忙给她倒满,“都说那云锦锻柔软非常,千金难求,还希望员外能帮我弄上两匹。”

“好说好说,这一趟回来倒是带回来不少云锦缎,当初县令大人在我这里也定了不少,等县令大人回来,先想必凤笛公子一定能穿上的。”

她这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要送也是送到县令手上,她要讨好的人是县令,至于县令要送给谁,那她就管不着了。

凤笛也不恼,笑得更欢了,“那就提前谢谢钱员外了。”

他话音刚落,寒山儿已经抱着琴上台了, 钱员外也无心搭理凤笛,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寒山儿,像是在欣赏宝物一般,时不时的还发出感叹声。

“山儿公子的琴艺,依旧如此卓群。”

听着钱员外的感叹,凤笛立刻帮腔道:“那是!能与山儿哥的琴艺相提并论的,还没出世呢!”

钱员外一愣,却被凤笛脸上的得意给惊住了,她虽说几个月没回来,却也知道自打凤笛出台后就跟寒山儿成了死对头。

“凤笛公子也这么认为?”

“当然!”凤笛自豪的说道,“山儿哥对我来说,就是我的先生,若是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从我跟在他身边开始,他就一直教我琴技,可惜我没有慧根,也只能学到些皮毛。”

“没想到凤笛公子如此谦逊!怪不得能得到县令大人的青睐。”钱员外一直听青莲说的都是凤笛善妒,素来对凤笛就没有好感。

“哎,我们做这行的,不就是今日红明日衰,如今得宠也不代表日后能一直受宠,就像我山儿哥……”凤笛说着说着眼眶还红了起来。

“山儿怎么了?”钱员外有些着急。

凤笛摇摇头,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哎呀,别喝了,快些说!”

凤笛有些为难,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哎呀,我就豁出去了,也不管员外怎么看我,只要能多有一个人理解山儿哥就行。”

“员外应该也听说过,我与山儿哥不合,其实不是这样的,县令大人看上了我,我便要去陪,可众人都说是我抢了山儿哥的恩宠,可我也不想啊!但是我也不敢违抗大人,只能私下劝说山儿哥别瞎想,毕竟大人心里还是有他的。”

“可他实在是爱钻牛角尖,硬是要跟大人闹别扭,您离开之前那段日子,山儿哥一直被关着,如今山儿哥家中开的修升馆的买卖好了,大人才又对他有了点好脸色,可他……哎。”

凤笛双眸通红,“您瞧瞧山儿哥的裙摆,都已经磨破了,他还是不肯对大人低头,我真是担心他会再次给关起来。”

钱员外的视线落在了寒山儿的裙摆之上,眉头也就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还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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