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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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知道祖母并不会拦下她的信，可还是到晚上才收到西弗勒斯的回信，信上寥寥几句表示知道了艾薇的情况，鉴于这样的情况给予她几种解决办法。
西弗勒斯措辞严谨，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当然能顺利解决桑妮这个麻烦，只不过她不能那么做，如果她逃走，那桑妮就惨了，祖母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才会把桑妮带到庄园。
打开附带包裹，就看到一个新的双面镜，西弗勒斯总能知道她需要什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被猫头鹰打扰？往好处想，那天文森特用双面镜找她所以吃醋了也说不定。
艾薇坐在梳妆台前，桌上的瓶瓶罐罐还没来的及盖好，就打开了双面镜，只有梳妆台旁落地台灯在两旁亮着，昏暗也温馨。
“西弗勒斯？”艾薇轻声叫着西弗勒斯的名字，西弗勒斯出现在双面镜时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看他像是关上一个柜子，然后才走到桌前，他穿着黑色衬衫，身后是实验室的书架。
“现在没人跟着你了？”西弗勒斯也看着艾薇，她不施粉黛，长发柔顺的垂在肩上，暖色的光源下倒显得柔和了很多。
“没有了，桑妮她在隔壁房间。不过刚刚你在干嘛？那是冥想盆的柜子？西弗勒斯，你偷看了我的记忆是不是？”艾薇一副‘抓到你了’的样子。
“没有，只是看了我自己的记忆。”西弗勒斯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说谎，艾薇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你的记忆我在昨天就看过了。”西弗勒斯说完，就见艾薇眼神闪了闪。
“没想到你的好奇心也这么重的？”她脸上微红，克制的笑意尽数从眼睛里跑了出来。“那你现在知道了？西弗勒斯，我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事实上，我很早就知道了，记得吗？你在迷情剂里闻过的味道？”
艾薇这才反应了过来，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他是天生就这么精明的吗？’艾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西弗勒斯，想要看清他。
西弗勒斯的面色总是苍白，静默时冷峻如冰，即便是笑也带着疏离，不过此时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黑色的瞳孔也不似以往的冰冷漠然，反而闪着坚定的光芒，艾薇被他看的心脏怦怦直跳。
“我当时真该好好学习魔药。”她感慨着，原来她那么早就暴露了自己对西弗勒斯的心思。“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喜欢你却毫无反应？”
“不忍心戳破你的伪装，而且突然的喜欢也会突然消失，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
“才不是呢，就像我去购物，我总能一眼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其他的再好也比不上第一眼就看中的那个。”
两人一直聊着，艾薇说的多些，西弗勒斯只是回答艾薇问他的问题，直到艾薇躺到床上，带着困意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是不舍得放下双面镜。
“西弗勒斯，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你已经不喜欢莉莉了，对吧？”艾薇躺在床上喃喃着。
“嗯，我不喜欢她了。”
艾薇很快就睡着了，安安静静的，狭长的睫毛盖下淡淡的阴影。西弗勒斯看着她，想着她的询问，其实他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离开之后。
他记得那个暑假艾薇刚刚离开，但有大脑封闭术和书籍的存在他不会经常想起她，他一向能控制自己，能用绝对的清醒和理智克制疯狂的想念，直到那天父母的死亡，他一无所有了，连微薄的亲情也失去了。他以为他曾经历过最极致的疼痛是钻心咒，没想到这种人人都经历过的感情也会让人这么难受，比起钻心咒也不逞多让。
假期他忙于葬礼和食死徒的任务，他没时间去见莉莉，他的状态很不好，也很疯狂，或许是梅林看他太过可怜，给他安排了一个‘惊喜’。
那时周末的早上，他照常一个人待在图书馆，莉莉来找了他。
“西弗勒斯，米娅说你喜欢过我？是吗？”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略显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莉莉这句询问的含义，但莉莉觉得这是默认。
“其实我也喜欢过你，西弗勒斯，所以我们还能...”莉莉顿了顿，才下定决心想问出一句，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不能了。”短暂诧异之后他苦笑着回答，失眠的缘故，他眼中泛红，眼底的情绪在莉莉看来有些可怕。“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呢？你该早点告诉我的，为什么你不能再早点呢？”莉莉的话他只觉得可笑，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在愚弄他。
莉莉看不懂那个笑容，却能看出西弗勒斯的痛苦。
“我不是不想早点告诉你，西弗勒斯，只是你以前很敏感，你在斯莱特林，我在格兰芬多，詹姆斯又......我怕你会多想。”
“嗯，你说的没错，确实我不光敏感，而且自卑，好在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在意的时候你又不在。”西弗勒斯坐在莉莉对面看着她，她依旧是在儿时带给他温暖的那道光，只是这道光从不会单独照向他，他于莉莉也不过是她众多朋友当中的一个，和波特也没什么不同，甚至不如她的新朋友米娅。
“西弗勒斯，我是以为你不想我看见你狼狈的样子！”莉莉反驳着，可看着西弗勒斯，还是软了语气，没像往常似的大声。
“对，谢谢你能装作没看到，莉莉，你维护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我们还是朋友。”说着西弗勒斯垂眸掩去眼底的痛苦，继续翻看着面前的书，他不想告诉莉莉他讨厌她的同情，讨厌她的视而不见，讨厌她自以为是的维护他的自尊心，就好像他必须一直自卑下去。
“西弗勒斯，你还喜欢艾薇？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要和她分手？”米娅说西弗勒斯是因为她才会和艾薇分手。
西弗勒斯依旧看着书，没有回答，可莉莉却执拗着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不知道，四年级吧。”
“我们天天待在一起，我竟然都不知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或许吧。”西弗勒斯敷衍着，他有种不想和莉莉交谈的想法，希望她快点离开。
“我还以为西弗勒斯你会和托马斯那类肤浅的人不一样呢？原来你的喜欢也能这么轻易。”莉莉能察觉出他的态度，但她很不甘心，他们青梅竹马互相陪伴那么多年，到头来比不上一个空有美貌的艾薇，她说完就起身离开。
‘肤浅吗？可艾薇确实足够漂亮啊。’西弗勒斯依旧翻看着书，即使心思早就不在上面了。‘艾薇对别人很坏，对他却很好，他没遇到过这种偏爱，所以不懂，唯恐她会有什么阴谋，好在他还不算太笨，也明白了相比触不可及的光，偏爱才是救赎，喜欢上艾薇对他来说很容易。’
从那时起，他和莉莉便没了交集，得知他是食死徒，莉莉更是连写信也没有了。他也一门心思扑在黑魔王布置的任务上，他想要的太多了，金钱、地位、尊重还有惧怕，可这些得到的越多，人也就越空洞。他冥想盆里的记忆不是别的，全是有关艾薇的回忆，他病态的回忆着他们的过去，用她的感情填补内心的空洞。
看着艾薇熟睡的侧脸，她不知道再见面时，他给她熬制魔药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他用了多长时间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虽然有双面镜，但其实也不能时常交谈，艾薇觉得这样也好，避免她总控制不住自己太粘着西弗勒斯，他肯定会不喜欢。
很多天，貌似她取得了祖母的一部分信任，她可以借着去送吉德罗开学的名义出去见西弗勒斯，不过是三个人的那种约会，她得带上桑妮。
和桑妮一起把吉德罗送上了霍格沃茨特快，艾薇就赶去了对角巷，西弗勒斯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等她，额，等她们。
不得不说，桑妮这个电灯泡很称职，就比如今天。
“这天气挺热的，就别拥抱了吧，艾薇你抱我吧，我身上凉快。”
“等等，等等牵手这种事还是女孩子之间比较好，是吧，西弗勒斯。”桑妮强硬的挤到两人中间。
“唉？艾薇，你看，西弗勒斯他瞪我。”
......
艾薇被桑妮吵的头都要大了，她还把冰激凌弄到了艾薇的身上，在成衣店的试衣间里艾薇才得到了片刻安宁，从不知道一个人也能这么吵，她和西弗勒斯都没说上几句话。
不知道祖母到底和桑妮说了什么，艾薇只知道桑妮身上有个魔法印记，她不能离艾薇超过五米，否则祖母就会马上知道。
试衣间外
“你要全程跟着我们？”西弗勒斯询问桑妮。
“抱歉啊，我也知道我很多余，可是我不这么做，卡尔特夫人也就是艾薇的祖母会杀了我的。”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艾薇不会让你杀我！”桑妮说的坚定，然后就看西弗勒斯对她挑眉，毫不掩饰的拿上滑出袖口的魔杖，她这才想起来艾薇去了试衣间，她有些慌乱但还是顶着压力开口：“现在艾薇不在，你要杀就杀吧，被你杀死也好过被卡尔特夫人做成人体香水，折磨致死。”
桑妮闭上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西弗勒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巨怪”就走向另一边，想离她远点。
“西弗勒斯，这件怎么样？”艾薇适时的走了出来，一出来桑妮就挽住了她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桑妮，你这是怎么了？”
“艾薇，你穿什么都好看，别再试衣服了吧，要试也行，你带上我进去吧。”
艾薇看了看西弗勒斯，他正皱着眉一脸不爽的看着桑妮，还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去常去的那家店吃下午茶？”艾薇试着安抚桑妮，把手臂抽出了一些。
“好。”桑妮点点头，依旧挽着她的手臂。
走出成衣店，看着身旁的桑妮，艾薇有些头痛，这和她想的约会一点都不一样，应该是她抱着西弗勒斯撒娇的才对，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
“西弗勒斯，要不你先回去？”艾薇对西弗勒斯说着，看着旁边的桑妮，一脸为难。
“是不是她只要跟着就行？”西弗勒斯询问艾薇。
“我不能离桑妮太远，我祖母发现她就惨了，你要做什么？西弗勒斯？”
“不做什么。”西弗勒斯没解释，但也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