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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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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卖都没人要的东西,哪会那么容易死。”

“得勒,咱们村那个死崽子又回来偷鱼吃喽!”

“当初我就说把他丢河里淹死,你们不同意,现在可高兴了!”

河对岸两男一女讽刺戏谑的话落入风之羽耳朵里,气得她胸口疼。

风之羽猛地站起来,“你们.......”

暮年按住她,再次捂紧她的嘴,“嘘。”

他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风之羽躲在芦苇丛里没出到气怎么都不爽快。

直到暮年瞄着对面那几个人没看过来,恢复劳作时,

才安心地带着她往石屋的方向去。

“我不回去。”

她故意说得大声。

河对面的几个人立即望过来,异口同声的惊讶,

“女人!?”

风之羽听着他们的语气就有些怕,心头的怒火当即转为怂怕,往暮年身后躲。

“暮年.......”

暮年一字未言,脱下衣裳罩着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快步往草丛里面走。

“小子,你给我站住!”

“那女人哪儿来的?”

“嘿,死小子,老子跟你说话你装什么哑巴?”

“他不一直都是哑巴吗?”

河对岸咋咋呼呼的几个人丢下农具追过来时,已经不见人影.......

风之羽知道自己任性犯了错,这会跟在暮年身后乖得很。

“暮年,我不是故意的。”

她撒娇样的奶音说着话,指尖还扣了扣暮年的湿润的掌心。

从他掌心里的汗液来看,就知道他有多担心她被别人发现。

“他们抓到我,会把我卖掉吗?”

风之羽小时候看了不少儿童妇女拐卖的案件,对此记忆深刻。

方才那几个人的反应看起来,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所以她听到那个老男人粗犷猥琐的惊诧声,一秒就怂了。

“会!”

暮年突然停下来,风之羽一时没站住脚撞了上去。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那我以后不会不听你的话了。”

风之羽现在很怕自己被发现,害怕被卖给老男人生儿子。

新闻上都是这么报道的,越穷越偏僻的山村,老男人越多,还都喜欢生儿子。

越穷思想越封建,幸好她没生在这种偏僻的村子里。

风之羽光是想就不住瑟瑟发抖,抓住暮年的手臂抱着心里才踏实些。

回到石头屋,风之羽吃上热乎的饭菜,高兴得脑袋直晃。

“暮年,你不痛了吗?”

她突然想到自己离开石屋前,暮年才刚昏睡过去,

看着像命不久矣,怎么转眼就好了?

回光返照吗?

想到这里,风之羽不由得担心。

张嘴含住暮年喂来的一勺清粥,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

“阿羽不准偷跑出去。”

暮年冷声呵斥她的声音,立刻挥灭了她对他的担忧。

“我不是怕你死了,去给你找救兵嘛。”

风之羽委屈。

怎么为他好,也要被吼。

烦死。

“我不怕死。”

暮年放下碗筷,苍白脸色愠怒。

风之羽还没吃够,盯着碗想去拿,瞧着暮年在生气没敢。

“你不怕死,我怕,你就算要死也得先把我送回去!”

风之羽听着他的话被激怒。

她那么努力的在草丛里找出一条路来,不是为了听他说【我不怕死】这四个字的。

为了给暮年找医生救命,她的一双手都被草叶划伤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从没为谁做到过这种份上!

暮年却只清清淡淡一句不怕死,轻易概括了她为他受的所有伤。

“不吃了!”

风之羽气都气饱了,她站起身,故意推倒桌上了粥碗。

她不吃,谁也别想吃!

米粥倒在桌子上,冒着滚烫的热气。

暮年伸出手去接时已经晚她一步,手被烫到,锅也翻了。

“阿羽?”

他定定的盯着桌上缓缓流淌桌角的米粥,眼含可惜,

待起身去追人时,只看到门口晃过身影。

“阿羽不准走!”

怒气冲冲的咆哮自身后传来,风之羽步子顿了下往后看,只见暮年眼睛猩红的冲出来。

几乎是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他便扑过来抱住她,两人双双倒地。

风之羽被碰到手上的伤口,疼的直骂他:“滚开!”

暮年紧紧抱住她不肯松一点力气,“阿羽,外面很危险。”

“你才更危险,我的手要被你毁掉了!”

风之羽抽出手给他看,满手的伤痕因为倒地被摩擦得出血,她疼得直抽冷气。

最后是暮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抱起她往草林里的水井方向走,

打了干净的一桶水给她洗掉手上泥污和血迹。

“阿羽,疼不疼.......嗯!”

暮年忽然吃痛的闷哼,头跟着被揪住的耳朵往一边偏。

“疼吗?”,风之羽掐着他的耳朵问。

暮年抿紧唇,憋了半天说了句:“我不疼。”

话音落下,他的耳朵被揪得更紧,也更痛。

但他没喊疼,反而溢出满足神色:

“我喜欢阿羽掐耳朵。”

村里的女人经常会揪男人的耳朵,老一辈人管这叫妻管严。

只有爱老婆的男人才会被叫妻管严。

所以,他喜欢被阿羽掐耳朵。

他的耳朵都被她揪红了,还说喜欢?

风之羽就觉得没劲,当即松了手。

暮年抱她回去的时候,健步如飞,看着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可他明明早上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风之羽没忍住扯开他的衣裳看他胸前的伤,淤青还在,比起前几日没好到哪里去。

“你的伤是因为去偷鱼被打成这样的吗?”

河对岸那几个农人的话她听进去了,也记下了。

原来暮年前些日子做鱼汤的鱼,是他偷来的。

“我没偷。”

暮年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低垂的眼睫覆着一层记忆深处的忧伤。

他托着伤痕满布的白嫩小手放在掌心,挤出药膏抹上去,

轻轻揉开,怕她疼,又垂首去轻轻吹,

动作仔细小心,生怕弄疼她一点点。

“那他们为什么说你偷鱼,还把你打成这样?”

而且,听那几个农人的话里的意思,暮年不止一次去偷东西。

小偷,当然是人人都讨厌的。

暮年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和邻居关系搞不好,多半是因为他手脚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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