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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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砰,林子里面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以几百米每秒的速度飞向侯宝的后脑勺,从前面洞穿出来,红的白的喷我一脸,弹头擦着我头顶飞过去,掉落在地上。
我睁开眼睛一看,呵呵,王局来了,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
看见我这副德性,笑呵呵地说:“看见没有,那些花架子少学,重要的还是我这一套管用,任凭他多穷凶极恶,给他一下子,解决问题。”
我心说,老家伙,要不是你身上这身皮,你敢随便开枪吗?你要没有枪,恐怕你还不如我吧!
我说道:“多谢王局救命啊,你要不来我就死定了,只是这伙人是盯上我了吗?我哪里得罪他们了,抓人的是你们,杀他们的也不是我啊!怎么就赖上我了。”
我一通抱怨,王局也只好惭愧的说:“是我们考虑不周啊!没有把善后工作做好,不过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有了。”
王局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我问王局说:“是谁报的案,难道您能掐会算,算到今天我有难?”
顿了一下,王局接着说:“昨天你家里面被祸害,有人就到我们局里面说了,我们没打草惊蛇,一直在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昨天派人找了一晚上,在这边发现了他们的车,我们昨天晚上就摸过来了。”
王局这一通说法,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赔笑说:“原来王局早有部署,真是老谋深算啊!只是不知道前面的那些人是否抓获。”
王局微微一笑说:“当然,我们这一晚上不会白冷。不过还有一个漏网了,就是这个侯宝的大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家伙前几天我们的人还盯着,这两天就像失踪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王局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那个车夫,于是我问道:“王局这里有侯宝大哥的照片吗?我看看。”
王局一下就听出我话里面的意思,立即朝远处喊道:“你们过来吧!”
王局说完,从远处的雪地里面又爬起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女孩子,这女孩看起来长得眉清目秀,左边眉毛中有一颗痣,笑起来很勾魂。
他们三个走过来后,王局冲这女孩说道:“小何,你将侯宝大哥的照片拿出来让陈涵看看。顺便给他拿一身棉服,可不能把他冻坏了,不然段军那混蛋要来找我的麻烦的。”
“是,王局,我这就去拿。”这女警说完就转身离去。
王局跟另外两个民警扶着我一步步的往回走,这大海坝的风,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情面,你说平时一点都没有,今天却剐得呼呼作响,也冻得我牙齿打颤。
不多时,我们就跟那个姓何的女警遇到了,她先把棉服递给我穿上,我穿好棉服,接过她递过来的画像看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车夫啊!妈的,果然是他们是一伙的,侯宝问我他大哥怎么样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起来他们眉眼之间还有几分相似。
看完以后,王局和其他三个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头皮发麻,不得不说:“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这眼神怪吓人的。”
王局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陈涵,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人,这人现在在哪里?”
这么扛着是扛不过去的,只能老实交代道:“见过,而且…而且”
“结结巴巴像什么话?快说,是不是被你打跑了!”王局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是,是死了。”我说完低下头,不敢再看王局的双眼。
王局沉默了一阵说:“怎么回事你老实说,把细节说清楚。”
于是我只能将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说完我又问王局道:“王局,我真没想杀人,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撞他的刀上死的,跟我可没关系啊!”
王局说:“你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吗?他手上有十几条人命,抓住了肯定是死刑,跑不掉的,不过就这么死了,这事得有个说法。”
“小何,你带上陈涵,再带上王明他们几个一起去陈涵说的那个地方,把尸体先弄回来,暂时不要说是怎么死的,就说是这歹徒本想钻到古墓里面躲藏,结果被堵在哪里,见逃跑无望,就自杀后跳下去了。”王局给这个姓何的女警说道。
我知道王局这是在帮我,因为警察抓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往上报是跟我打斗中死掉的,在法理上无法定义是不是自卫,因为没人能够给我证明,白雪的证词能够被采信的概率不高。
我跟何警官还有王明他们七八个人,开了两辆车往雷打坡走,一路上,王明就像个录音机一样,不停的跟我说这说那的,不过他倒是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原来这何警官叫何丽,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在办案方面有很高天赋,这次是从省里面派下来支持县里面办案的,不过听说申请留下来了,不走了。
车很快就开到那天我们打架的地方,地上的血迹已经被融化的血水冲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车停下来后,我们带上绳子等工具就朝水西祖莹的入口处赶过去。
没走多久就到地方,在边上打上两颗固定绳子的钉子,两个民警就下去了,很快下去的两个人就在下面喊,说尸体找到了,上面又重新放了一根绳子下去,不多时从下面吊上来一具尸体。
等下去的两个民警也爬上来以后,我们又将入口复原回去,何警官则带人将尸体上绑着的蛇皮袋子解开,这绳子一解开,里面就窜出来一股血腥味,兴许是因为地底下的温度比上面的高,尸体已经有了尸斑,而且还有一股尸臭味往外冒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抬着尸体就往回赶。
回来的路上大家什么都没说,不过在快进城的时候,何丽警官让他们将警笛拉响,一路乌拉乌拉的就往公安局赶去。
不多时,就到了公安局大院里面,下车后我才发现王局他们都在院子里面等着,车一到院子里面,王局就招呼大家将尸体抬下来,摆放在院子里面,等待医院的救护车过来拉走,放到医院的停尸房里面去。
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跟车来的医生和护士看见这副模样,没有二话,直接将尸体往尸袋里面一装,抬上救护车,发动车子就朝医院出发。
王局这时走过来对我说:“陈涵,你回去吧!明天来录份口供以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我正想着说点什么,我发现王局朝我挤眉弄眼,看这意思是说让我赶紧走,就当我是一个受害者好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院,招呼一辆电三轮送我回家。
当我到家的时候,白雪在门口正翘首以盼的等我回来,看见我回来,笑着说:“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对了,那一群警察来找你做什么!”
我又把早上发生的事给她说了一遍,听得她一阵着急,尤其是听见侯宝举刀就要刺向我的时候,她紧张得急忙用手捂住胸口,好像心脏要跳出来似的。
我跟她聊完这些,腹中空空,也感觉很饿了,还好白雪早就准备好了吃食,我们一起吃完了饭后,我收拾桌子准备洗碗,白雪走过将我手上的碗筷都抢走了,还说:“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刷锅洗碗的。”
这娘们什么都好,可是她她妈是条蛇精啊!估计早晚我得死在她手上,不过现在暂时还顾不上这些事,再过几年再说吧!
吃完饭后我们就休息,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公安局录了一份口供,主要是关于我被那一会假警察抓走,差一点杀害的情况。
至于侯宝大哥的事,在做笔录前何丽就悄悄告诉我,那一段我没必要说,他们都已经统一口径了,让我别说漏嘴了。
做完笔录回来,我们跟白雪又到街上买了些东西,准备去我家过年,我们买了很多的年货,又是一大堆堆在那里,一样的情况,没有办法通过雷打坡的山顶因为哪里地势最高,每年都是哪里先结冰。
我们还是照旧找了一辆马车帮我们把东西拉着回家,沿途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母亲看见我跟白雪一起回家,而不是陈娟时,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客气的招呼白雪进门,只是只字不提我跟白雪之间的关系,不过也没有说其它话。
很快,母亲就收拾了一桌菜肴,让一家人都坐到一起来吃饭。
当然,我跟白雪也在里面,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大家都在埋头可劲的造,很快吃完了饭,可是母亲没有要留下我们过夜的打算,这就难倒我了。
家里面我最不敢违逆的就是我母亲,母亲不开口,我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不得已,我趁母亲在厨房收拾的时候探了一下口风。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我一个人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多女孩子,简直就是个糊涂蛋,陈娟母亲已经认下了,再来一个勾文梦,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下去,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多少,我是不是准备三妻四妾不成。
我知道母亲说得对,但是我也不想这样遇见一个收编一个,我倒是谁都没招惹,可是她们都要来招惹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的意思是住一晚就把白雪送回去,不能在家里面久住,这样对四邻来说到时候又会增加很多闲言碎语。
母亲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这样确实影响不好。
我尊重母亲的决定,还没到过年就将白雪送回了大定府,临走时我给母亲也表明了心意,留白雪一个人在大定府过年肯定会闹出问题,干脆今年过年我就不回来,在大定府过年算了。
母亲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我的说法,只是让我万事小心谨慎。
近期大定府发生的事我都没有告诉母亲,一来是怕她老人家担心,二来这些事都已经处理好了,也没必要再把自己受过的罪再说一遍,我不是一个需要人过多关心的人,从小自力更生惯了,这也造就了我一生独立自主的性格。
我们从家里面出发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沿途走天色就暗了下来,我随身只带了一个包,里面装着我预留下来花的金块,大概有两公斤那么重,这些金块是从水西城带回来的。
因为天气的缘故,我跟白雪走得不是很快,特别是经过雷打坡的时候,基本上是走一步滑三步,很多时候根本站不稳。
这样一来平时最多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一次我们整整走了四五个小时,白雪倒是没有抱怨,只是跟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走得真是又饿又累,耗时太久,在家吃过的晚饭也不顶饿了,白雪吵吵着要弄点东西吃。
我们翻找了一下,发现家里面只剩下两个鸡蛋和一点点面条,煮出来大概就是我一个人吃的量。
我还是决定煎两个荷包蛋,再把面条煮好以后分两份,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吃完后就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过年,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一片喜气祥和,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就比较惨了,由于我们开始没打算在大定府过年,所以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厨房里面一片空空如也,粮食缸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我们很纳闷,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们不如多准备一些吃食,囤放在家里面。这下好了,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又要重新准备过年的物资。
天亮我就在各大市场奔波,疯狂的采购各种物资,各种过年的年货。
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把过年的年货采购齐了,可是家里却什么东西都还没开始准备。
于是我跟白雪就一起操持年夜饭,这顿年夜饭我们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吃到,不过也是这一个小家的第一顿年夜饭。
白雪在一旁边吃边流泪,哭得稀里哗啦,我问她为何流泪,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说很久都没人跟她一起过年了,也是第一次跟自己爱的人一起过年。
夜间,大定府有烟花表演,我跟白雪吃完饭就一起赶到县政府边上等待着,我们边聊边等待烟花表演的时间。
果然,在夜间十二点时,从政府大院内点燃很多烟花,飞升上天后炸裂开来一朵朵绚丽花朵,白雪看得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烟花持续了大概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也足足高兴了三十分钟,烟花表演结束后,我跟白雪一起到大十字百货大楼前面的广场上游玩,据说是今年新搞的春节游玩项目。
这里有很多小的摊贩,不过有些摊贩提前将元宵节的猜灯谜的节目拿出来,放到了春节的晚上。
我简单看了一下,这灯谜的规则是:
一、连续猜对十个灯谜就可以拿一等奖,奖品是一台熊猫牌的电视机。
二、连续猜七个就可以拿二等奖,奖品是一口袋五十斤的大米和一块五斤的猪肉。
三、五个就是三等奖,奖品是一口铝制的锅,
四、三个就是安慰奖,奖品是一块肥皂。
一等奖、三等奖、安慰奖的奖品都还算正常,可是这二等奖的奖品作实让我摸不着头脑,一袋米五斤肉,按照价格来计算,大概也值一百多块钱下,只是这老板家安排的二等奖奖品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了。
这不白雪就就被这个节目迷住了,站在那里不愿意走,非得猜一个才愿意离开,而这个老板一看白雪长得这么漂亮,再看看我,简直就是牛粪吗?好像不折腾我一下就对不起劳苦大众似的,便拿出一个灯谜放递到我面前说:“来,这位小伙,你只要猜出七个谜语,我可以破例给你头等奖。”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我的平凡和丑帮我免去了三个灯谜的正确答案,又或者是白雪的美丽帮我去掉了三个灯谜。
开玩笑嘛!我是谁啊!我是陈涵,我要你免掉了吗?我本想大大咧咧的拒绝这三个正确答案,白雪却冲我眨眨眼睛。
既然要我占便宜,那就占咯!反正是老板家自己说的,我又没逼着他自己说。
打定主意后,我就开始猜第一个谜语,这个谜语迷面是:一肚生下龙凤胎,打一个字。
我思考了一下,便知道谜底是什么?只是这老板一脸鄙视,让我觉得这家伙有点小看人了。
看着这老板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说:“这有什么难的,龙凤胎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女子加起来不就是个好字吗?”
紧接着老板家拿出来第二个谜面,第二个谜面是九十九,打一数学名词,我略一思考便知道答案,这已经是九十九了,剩下的不就是百分之一了吗?我毫不犹豫的报出我谜底:“百分之一。”
老板家又拿出了第三个谜语:黄河解冻,打一个地名。
这个谜语有点困难,黄河解冻,那就是没结冰了,这没结冰那就是解冻了呗!我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拟着走,到最后还是没有答案。
这时我看见边上有一个纸箱子,这箱子是装干虾米,地址是江苏省连云港市,我看到这个地址突然灵光一闪,对了,黄河解冻那不就是江苏吗?
我立即报出谜底。老板揭开谜底一看,答案确实是江苏。
我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很快来到第七个,谜面是:有心记不住,有眼看不见,打一个字。
这是一个加心或者是加目都能组成字的字,我估计这个谜语应该是这里面最难的了,这两个做偏旁的字还有几个,比如说艮字,它可加心为恳,加目为眼,还有亡字,加心为忘,加目为盲。
不过这又要从谜面来分析了,主要还是这两句话里面说的,有心记不住,那就是忘记了,有目看不见,那就是瞎的,什么时候这两者都不能用,那就是死了。
所以我推断这个谜底应该是亡字。我毫不犹豫的报出谜底,老板将谜底打开一看,果然是个亡字。这样我算是连续猜对了七个。
正当我以为电视机到手的时候,老板确说:“这个距离一等奖还有差三个呢!别急。”
我说:“老板,这你就不对了,你刚刚明明说好的,我要是连续猜对七个,就破列给一等奖的,现在又说话不算话了。”
这老板脸一红,又说道:“我是这么说过,可是谁能想得到你真能连续对七个啊!”
我正要反驳,白雪看着我说:“十个,那就猜十个呗!”
我心说这娘们到底向着谁呢!我这还在跟别人争论呢!她倒好,直接说十个就是十个。
于是我又开始了我的猜谜之路,剩下的三个谜语其实对我来讲都不是很难,很快我就猜出了两个,剩下一个谜语还没猜,这老板开始收摊了,奶奶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想问问这老板呢!结果旁边的观众不答应了,有的人就开始说这老板输不起,不就是一台电视机吗?别人已经连续猜到第九个了,这时候老板家要开始收摊了。
这太过分了,大家免不得对着这老板一通骂,最后在骂声中,老板家的脸面挂不住了,第十个也不需要我给答案,就指了旁边的电视机说:“在哪里,搬走吧!我认输。”
一边围观的群众说:“这就对了吗?输了就要认输。”
我也毫不客气的过去搬着电视机就往家里面走去,这东西是真重啊!一个十四寸的电视机,重量却有五十斤,这把我一路累得够呛。
关键是今天晚上过年,平常的电三轮乌泱乌泱一堆,今天想找一个,却显得那么困难,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随便把电视机找个地方安置,我们就回房间睡觉了,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