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张家来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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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局的办公室内,王局没有立即看照片,而是先让人给父亲泡茶。
王局的下属很快就端来了一缸茶,那时候因为还没有一次性的塑料杯子,所以泡茶都是用的搪瓷缸,这时王局仍然没有看片子,而是让父亲先喝口茶。
没办法父亲只能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感觉到泡茶的水不是开水,而是温水,父亲觉得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王局见到父亲喝了茶水,这才拿过片子,抽出一张仔细看起来,看得很仔细,仿佛要把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看清楚看明白一样。
很快,父亲觉得眼皮很沉,觉得很困,就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算了,可王局还没给个说法呢!就这么睡着了不礼貌,然后自己念叨着不能睡。最终还是没能抗过倦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见父亲睡着了,王局轻声说道:“老陈,困了你就睡一会儿吧!别把我当外人,你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放心吧!”说完伸手拍拍父亲的肩膀。
就这样,父亲就在王局的办公室里面睡着了。
看见父亲已经睡着了,王局站起身,对着父亲说:“老陈,对不起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事我不得不这么办,以后再给你解释。”说完起身带着片子就往外走,到门口时,叫来一位民警,告诉他不要打扰父亲休息。然后又贴着民警的耳朵交代了几句,这才拿着片子离开公安局。
大定府人民医院,四楼放射科,下午来照片的人都没有没有照,刘医生早上离开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没有请假,也没留下其它消息,只是他办公室的门关得死死的,而其它医生也不会操作这个机器,只能让病人回去明天再来。
到下午快下班时,刘医生办公室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稍微正常一点,一个是混混打扮,简直让人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这两个人到刘医生门口,没有敲门,而是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办公室门,进去后将门反锁上,一直到下班都没人见到这两个出来。
这时,躲在角落里面正看着这边的一颗脑袋缩回了头,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穿过走廊,快速的出了医院的大门,上了院子里面停着的一辆警车上,警车开出了人民医院。
父亲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王局早已经离开办公室,片子也被他拿走了。
看到四下无人,只能悻悻地离开,走出办公室时,门口走上来的民警同志说:“你就是老陈吧!王局说了,你醒来后,让我送你去政府的招待所哪里先住下,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不要出面了,后面王局会亲自给你解释的。”
父亲听完不疑有他,跟着这小同志就来到了公安局大院内。因为不会开车,这个小同志找了另一个民警帮他开车,将父亲和他一起送到了政府招待所,开了一间房住下。
这小同志也没有走,而是陪着父亲就住下了。
父亲还是觉得太困,洗漱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父亲睡得迷迷糊糊的,感但是确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迷蒙中感觉这不是房间,到像是一辆车。
不多时,一辆救护车拉响警笛驶出县政府招待所,朝着医院方向疾驰而去,留下一串刺耳的警笛声和红色的尾灯。
这车开到医院后,停在急诊门口就不走了,期间打开车门,但是没有人上来,也没人下车,而是关掉警笛等待,大概过了五分钟,这车又发动起来,开出医院,消失在车流中。
而此时在医院门口停着的一辆桑塔纳小轿车上,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说道:“他到医院了,人应该进去了。”
后排上坐着的女子回答说:“好,黄毛和扎皮那边得手后,刘医生抓紧时间处理掉,记住,做干净利落一点。”
说完桑塔纳轿车的后门打开,张丽娜从车上下来。
她还是那么干练,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下车时露出裹在足踝上的肉色丝袜,脚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不知道张丽娜为什么独爱红色的高跟鞋,要不是她这个人总是那么盛气凌人,她也算是一个美人。
大定府人民医院放射科内,从下午就躲到现在黄毛和扎皮走出来,看着眼前这台做胸透的庞然大物,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拿出带进来的工具。
这两个小贼提着十字揪在机器面前走了几个来回,硬是没办法确定是哪一块。
“扎皮哥,要不我们还是把机器打开吧!”黄毛说道。
啪,“开你妈啊!这机器一旦开起来就会产生很强的电磁力,我们俩都拿着铁器,你想死在这里吗?”扎皮甩了黄毛一个大耳刮子说道。
“那你说怎么找嘛!现在又试不出来,刚才也没有完全问清楚。”黄毛捂住被打得生疼的脸说道。
“你先把十字揪的手把弄下来,用木头就可以了。”扎皮说着又给了黄毛一个脑瓜崩。
“哎!这就去。”黄毛拿着两把十字揪就在那里开始退手把,整个照片室里面顿时叮当作响,扎皮实在看不下去,大怒道:“你他妈长点脑子,你这么大声,把值班医生引来,我们难道把他也杀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黄毛不耐烦的说道。
“你跟老子说话放尊重点,不然老子弄死你!”扎皮说着话抽出匕首道。
“别,别,扎皮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认错还不行吗?”别看黄毛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么牛掰,但是在扎皮这里他就只能装孙子,用他的话说就是,老子只敢打打嘴炮,而扎皮那杂碎他妈的是真下死手啊!
没多久,十字揪的手把终于退下来了,扎皮接过把手,在地板上轻轻敲起来,在挨着胸透机器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表明这底下是空的,只是这地砖有点厚度,就这么敲的响,要想拿出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扎皮拿过来十字揪,用尖头在两块地砖的接口处敲出两个孔,把十字揪扔到一边,手抬起来,食指和中指伸直,其它三个手指弯曲起来,抬起手运力,使劲往两块砖的砖缝里面一下子就插进去,只听“嗤啦”一声响,手指直接插进去两寸,往回一掏,地砖就跟着了魔似的从地板里面慢慢的往外出。
扎皮身体转换了一下角度,再一使劲,地板砖直接就从中间脱出来,这一下吓得黄毛都在一边发抖,就这一手,没有三十年的不间断练习,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黄毛在一边咂咂嘴说道:“扎皮哥威武,你这一手,足足可以吓死那群混蛋了。”
“别废话了,看看有什么吧?”扎皮回答道。
只见揭开的地方,底下有一个铁盒子,边上上着锁,扎皮伸手抓住锁使劲一扭,只听咔嚓一下,锁就开了。
盒子里面确实放着一本存折,在存折的底下,还有一样东西,看见那东西,扎皮眼皮跳了一下,说道:“你来拿,我到外面看看。”说完起身就走出去了。
扎皮走到外面,打开门朝着走廊狂奔而去,飞快的跑出医院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这黄毛看见扎皮突然起身就走了,内心开始笑话扎皮,这他妈都得手了,为什么不拿东西呢?这便宜就这么掉到自己的手里面了,真是有福气啊!
黄毛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在一边,定睛看去,一本存折,确实有五万的存款,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不知道是啥!这袋子下面还有两根金条。
正当黄毛正洋洋得意的时候,放射科门突然被打开,黄毛以为扎皮回来了,看都懒得看,抓起一根金条直接塞进衣服口袋里,还说道:“扎皮哥,大收获啊!存折里面真有五万块钱,还有一根黄鱼,只是这一包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看。”说完顺手将白色粉末连同袋子一起向后递过去。
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接过去,然后轻声说:“别动,把手伸出来!”
黄毛这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仍然没回头,笑着说道:“扎皮哥,别闹了,看看怎么分吧!”
突然,黄毛感觉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后脑勺,他这才一下意识到不对,猛地转过头,后面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举着枪正对着他,其中一把正顶在脑门上。
看见黑洞洞的枪口黄毛直接就吓尿了,黄色的尿液顺着裤管流了一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尿骚味,别提多恶心。
大定府复烤厂内,刘医生依然还在床上躺着,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时间,算算也应该是晚上了,他还在祈祷,扎皮和黄毛千万不要找到他埋藏的东西。
正在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歌声,这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这不仅让刘医生想起了很多往事,之前黄毛和扎皮在外面曾经讲过的有关这条生产线为什么全面荒废停产的原因。刘医生是受过教育的,而且在大学实习时,跟尸体打过很多交道,什么样的尸体他没见过,四分五裂的,没脑袋的,断手断脚的,他见多了。
要是说有鬼,他肯定不信,电视里面不也证明了吗?只有人才会装神弄鬼,鬼哪敢靠近人呢!
这时,歌声在靠近这间房间的时候停止了,门外面传来莎莎作响的声音,而关好的门也在一连串长长的吱嘎声中打开来,刘医生睁眼看过去,只见外面一年轻的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轻轻飘进来。
这女子飘进房间后说道:“老公,是你吗?我在这里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才回来啊!”
刘医生使劲朝前面看去,只见前面这女子长得眉清目秀,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顿时一身汗毛倒竖起来,嘴巴里面念念有词:“不会的,不可能的,玉华你要原谅我呀!我当年也是不得已啊!求求你原谅我!”
站在刘医生面前的女子突然变得非常生气,脸上也开始扭曲起来,大声说:“不,成福,我还是爱你的,虽然你让我哪里也去不了,虽然你让我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也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我依旧爱着你。成福,你还愿意要我吗?”
这女的脸上突然变得干瘪起来,身上的衣裳也变的模糊起来,显现出里面干瘪的身体,皮肤变得苍老无比,脸上快速的脱水干瘪下去,眼窝深陷。
这时干瘪嘴巴又开始说:“成福,为什么你要那么狠心,为什么?”说完眼睛里面开始流血泪。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医生内心的惊恐越来越强,眼神也变得恐惧无比,虽然被绑着,但是他还是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希望能跪倒在女子面前。
无尽的回忆快速的冲刺进入刘医生的脑海中,原来在十年前,这位刘医生的恋爱对象就是这位叫赵玉华的女子,他们恩爱得像是一个人,然而突然有一天,不知道为何,赵玉华突然就跑到烤炉里面吊死了,等到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烤成了人干,死壮惨烈。
这时刘医生的思绪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个下午,美好的回忆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的脑海里面,又一步一步的把他推向深渊。
他记得,那是十二年前的五月十六,这天,年仅15岁的刘医生刚刚参加完中考,这是决定他命运的一次考试,他很努力,想考上大定府一中去上高中 可是来自农村的他在县城里面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穿着洗的发白蓝色中山服,一条改小的裤子,屁股上还打着补丁,衬衫除了衣领是好的,无论是袖子还是身上都有很多补丁,一层压着一层。
但是那时候的刘医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家里面贫穷,没有办法,他对这些都没有过多的奢求,却对知识的热爱充满了热忱,每天都学习到深夜。
那时候的孩子为了进县城学习,吃苦受累是必然,但是家里面还的负担房租费,每年在学校外面的房租,哪怕只要8块一年,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不过刘医生很懂事也很刻苦,在他的努力下,终于以548分的高分被大定府一中录取,并被分配到当时的尖子班学习。
这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刘医生的父母在家里面谢天谢地谢神佛,可是回头又想起这即将到来15块一年的学费,再加上租房费8块,他父母一阵头疼,不知到哪里去凑够这些钱,那个年代,一斤玉米才卖两厘钱分钱,就算把全家的口粮都卖了,也只勉强够交学费而已,那么房租费又到哪里去筹呢!
不过后来他父亲听说卖血可以挣钱,两块五一次,于是他父亲一咬牙卖掉了家里面全部的粮食,换回来学费,又到医院外面的黑市卖起了血,一连六天,抽了四次血的父亲虚脱到极致,黑市的人都害怕了,不敢再抽,怕出人命来,然而刘医生记得父亲走路回来时,却是饿着肚子回来的,一点东西都不舍得吃。
他也记得父亲走进家时,手里面拿着十二元递给他说,房子租远一点,便宜一点,剩下的钱也就够他读完一年的书了,吃饭可以吃便宜一点。
刘医生很刻苦也很懂事,每个周末都到政府招待所帮助打零工,帮助在街上拉货,瘦弱的身躯挡不住凛冽的寒风,但是他一直就这么忍着,哪怕再辛苦也要去赚钱,每个周末都如此。
这天回来,天气很冷,他跑着回出租房的路上,由于天气下雪,他只顾低头赶路,没注意看前面的路,一头撞到了前面来的人,把对方也撞倒了,他赶紧过去扶起对方,这是一个长相漂亮甜美的女孩子。
他立即扶起了女孩儿,嘴里面不停的道歉,然而此时这女孩儿并没有责怪她,闪烁的大眼睛里面只是惊讶的望着他说:“你是我们隔壁班的刘成福吧!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在你们班可是名人。”
而此时的刘成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手不自觉的拧着衣裳角,他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件破衣服,平时穿出来做事,也不需要穿那么好,但是上学的衣服却是洗的很干净,也很整洁。听见赵玉华的问话,讷讷的说道:“是的,你是?”
“我叫赵玉华,我家就住在前面巷子里面,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跟我说。”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后来恋爱了,恋爱后的刘成福并没有荒废学业,而是更加用功,好死不死的是,赵玉华住在三楼,而刘成福住在二楼,赵玉华的房间窗户刚刚好可以看到斜对面刘成福租住的房间,每天早上刘成福五点就起床开始背单词,做习题,这让赵玉华非常满意这个男孩,看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么努力,赵玉华内心里面升起丝丝的甜蜜,甚至想过以后的甜蜜生活。
就这样三年的时间,他们从爱恋到热恋,再到………
临近高考,学校要求考生体检参加高考,而一个天塌下来的消息让这对苦命又心心相惜的男女遇到了人生的第一路口,赵玉华的身体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刘成福说他当时主动站出来,要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告诉赵玉华,再辛苦也会跟她在一起的,后来这事被赵玉华父母知道,他父母就棒打鸳鸯,强迫他们分开,还禁止他们再见面。
最后在赵玉华父母的谩骂声中,他不得已选择去医院做了手术,然而就因为这个手术,导致她没有办法参加高考。
因为这事太丢人了,赵玉华再也没法读书,也没有参加高考,最后家里面找了关系,将她塔送到复烤厂做了一名工人。
然而每次只要一回家,就会遭到家里面一家老小的白眼与讽刺。后来她实在受不了,就搬到复烤厂宿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自杀在烤炉里面,据他的同事说,那几天她的情绪很糟糕,但是也没人想到她会以这种惨烈的心态了结了自己悲哀的一生。
上面这些都是刘成福在内心里面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的,最后还告诉了他现在的妻子,说得很悲痛。也许是说谎话的人都注定会被雷劈,也许是因为赵玉华的冤魂一直伴随着刘成福,这么多年刘成福基本没有顺利过,要么出错,要么弄坏东西,他们家的日子也渐渐的过得很拮据起来。
其实一个说谎的人永远改不了说谎的习惯,就像狗,你让它改掉吃屎的习惯,可能吗?这个谎言刘成福撒了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信了。
然而事实上却是,知道赵玉华身体出现问题,吓得刘成福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什么办,这让赵玉华瞬间心如死灰一般,瞪着刘成福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时的赵玉华内心是多么的希望刘成福能站出来有点担当,只可惜他没有,他在使劲埋怨自己一通后,坚决而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刺痛着她的心,也彻底让赵玉华的心冷了,他握着她的双手说:“玉华,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我们的未来啊!现在还不行,不然我们的一辈子就毁了!”他跪在她的面前,犹如一个犯了错却不敢承认错误的孩子一般,祈求她的谅解。
而此时内心冰凉的赵玉华却毅然决然的推开了他的手,泪流满面的慢慢走出了他的房间,一个人走向了黑夜。
他们有一个星期没有再见面,后来赵玉华的母亲到学校找到他,他记得她母亲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中年女人,她母亲告诉刘成福,她已经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手术,以后希望他们之间不要再见面。
一个月后,参加高考后的刘成福以687分的成绩被西南大学录取,而赵玉华却因为手术事件未能参加高考,她们家走了关系,到复烤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就在刘成福志得意满的准备到西南大学读书时,赵玉华却因为她与刘成福的事在复烤厂工作总是出错,被厂里面的主管训斥多次,这也使得赵玉华意志消沉。
然而赵玉华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刘成福,最后他们还是在刘成福启程前一晚见了一次面,当晚他们大吵一架,刘成福把他们不能在一起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她父母,说要不是她父母横加干涉,等他考上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回来娶她,既然她父母那么不待见他,那他以后也没办法再跟她在一起,还是分了吧!
听见这话的赵玉华心如死灰,威胁刘成福,她要毁了他。说完后就转身回家了。
当晚,赵玉华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没有告诉她的家人她跟刘成福见面的事,只是说要去复烤厂那边的宿舍住。
就在赵玉华回家收拾东西出门后,一直躲在附近的的刘成福看见赵玉华提着包出门,他就悄悄的跟上去了,一直尾随她到了复烤厂,趁赵玉华出去打水时,这个王八蛋偷偷溜进了赵玉华的房间里面,躲进了衣柜里面,赵玉华打水回来后,从包里面取出一套白色连衣裙换上,这是他最喜欢看赵玉华穿的连衣裙。
换好衣服后,赵玉华坐在镜子面前,时而哭时而笑,嘴巴里面喃喃自语:“你不要我了,我要毁掉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毁掉你!”
就这样在哪里坐了很久,不知道赵玉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哭起来,哭了很久,又起身出去,回来时手里却拿着一根绳子,还在宿舍房间的晾衣绳上比划了好久,把绳子系好后,她瞬间又停住了,也许是想到了其它的什么吧!只是把脖子伸进去试了试。
而躲在衣柜里面的刘成福则巴不得赵玉华快点上吊,只是等了很久,都不见赵玉华自己动手,他自己在衣柜里面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赵玉华又开始哭起来,哭的声音还越来越大,把住她隔壁的女孩都吵醒了,站在门口骂道:“赵玉华你这是给自己哭丧吗?”
听见骂声,赵玉华只能低声的抽泣,但是眼泪却流得更多,她站起身,拿了把凳子,再次站到了凳子上,把脖子伸到了绳子打成的套子里面,嘴里面却说:“刘成福,我恨你,我要毁了你,一定要毁了你。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毁了他,我要毁了他,我一定要毁了他。”
而躲在衣柜里面的刘成福听见这话,顿时萌生杀意,他打开衣柜门,快速的走到赵玉华的背后,将凳子踢开,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双腿使劲往下拉。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赵玉华已经没有了呼吸,舌头伸得老长,眼睛大大的睁着,好像在诅咒这个不但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还是一个人面畜牲的男人,充满不甘和屈辱。
这把刘成福吓了个半死,我就想当时为何不吓死这混蛋,但是这里面有他的痕迹,于是他就开始清理自己的痕迹,把这些都处理妥当后,本想关上门扬长而去,这时他发现自己抱住的大腿哪里被自己的指甲弄伤了一点,大腿上因为血液不流动,留下一个手印。
这让刘成福大惊失色,他坐下来想了很久,最后想着要不毁尸灭迹。就这时,外面走过两个女工人,其中一个说道,刚刚上完一炉的烟叶,今晚要开炉烤烟。
听见这话,让刘成福灵机一动,等这两个女的走远,刘成福打开门,悄悄的去烤炉旁查看地形。
不一会刘成福回到了宿舍,将赵玉华的尸体背上,顺手拿上解开的绳子。
来到烤炉外面,打开门,背着赵玉华的尸体就走了进去,用绳子把她的尸体吊起来固定在烤烟架子上。
而当晚确实开炉了,就这样,等到炉子再打开时,赵玉华已经变成一具被烤干的尸体,连皮肤都是嘎嘣脆,尸油流了一地,由于腹部没有剖开,过程中还发生了爆炸,内脏在爆炸中满地都是,这惨烈的场景,让看到的人都尖叫不已,流泪不已。
而刘成福这个王八蛋,却在杀害了赵玉华后,连夜赶往西南大学念书,不知道是以何种心态继续在西南大学安心的念完了四年大学,毕业后回到大定府,带回来自己的新女朋友,也是现在的妻子,回来后没多久就被分配到人民医院上班。
当某天,赵玉华的母亲看到刘成福一对恩爱夫妻的时候,痛哭不已,不知道是为谁哭,也不知道是为谁悲哀!
然而,站在前面的鬼魂告诉他,他的债该还了。
刘成福不信世上有鬼,因为他是医生,他有强大的逻辑,可是今晚他是真的见到了鬼,还把自己当年杀害赵玉华的事实一字一句都讲得清清楚楚,这让面前这假扮鬼的女民警下了一大跳,而躲藏在外面的民警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公认的自杀,到最后是谋杀,是他杀。被一个人脸畜牲给谋杀了。
听见刘成福说完这些,假扮女鬼的民警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下去了,只能缓缓的飘了出去,走到外面后,这女孩已经泪流满面了,也许他是感动,也许是感慨吧!感慨一份真挚的爱却遇见狼心狗肺的人,也许是感概世间的诸多不平事。
就这样过了很久,刘成福不知道的是自己把压抑在心底很久的杀人事件说得一清二楚后,内心的压抑的感情突然得到释放,到让他轻松不少。
但是他还没有交代的是贩毒的事,这让门外的王局很纳闷,本来是来炸他贩毒的,可是却炸出来杀人事件,怎么办呢?
于是王局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了刘成福,他心里有鬼,肯定会回去查看毒品的。
在商量好以后,王局派两个人假装冲进去解救了刘成福,而刘成福这时又戴上了一副受害者的面具,大喊着救命,感谢公安机关的口号,这让解救他的两个民警恶心不已,恨不能当场毒打一顿。
将刘成福解救回来的路上,刘成福一直在试探民警同志,是怎么发现他的,民警只能告诉他,他们在一家酒馆抓到了酒后寻衅滋事的黄毛,黄毛交代了他们绑架了刘医生,就关在大定府复烤厂内。
于是他们就立即赶来了,说完还问,刘医生是先回家还是去哪里?刘成福却又问道,黄毛还交代其它什么没有,民警说暂时就没有了。
听完后的刘成福总算放松了下来,看起来民警还没有发现他藏匿的东西,于是刘成福要求送他回家,到家时已经临晨两点,刘成福下了车,就快步走上楼,躲在窗户后面观察街道的情况,在确认警车已经离开后,又从家里面出来。
这时的刘成福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的西服,快步朝医院赶去,然而躲在巷子黑暗中的两个民警却露出了微笑,终于要抓到这只老狐狸了吗?沉睡了两年多,终于又要露出马脚了。
夜太深,走在路上的刘成福没有感觉到疲惫,有时甚至于小跑起来,将后面跟踪的两个民警累得够呛,跌跌撞撞的跑到医院门口,却不见了刘成福的踪影,四周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而此时的刘成福却在医院侧门处翻墙进入了医院,正在一筹莫展的两个民警还在发愁,却看见医院楼顶的红光亮了一下,这是告诉他们,正主已经进入医院内了,两位民警说:“好在王局有先见之明啊,在楼顶安排了领个暗哨盯梢,不然就抓不住这小子了。”
说完两个民警也立即转身走进了医院大堂,而此时的刘医生已经到值班室换了一件白大褂,拿到了他放在值班室的钥匙,朝着照片室走去。
安静的走廊上发出啪嗒啪的脚步声,随着脚步的慢慢逼近,在走廊尽头的放射室里面,亮着微弱的绿色灯光,绿色灯光告诉刘成福,里面没人,这些灯光是设备接通电源后,表示待机准备工作的提示。
环顾四周,没人注意,刘医生伸手到口袋里面掏出钥匙,熟练的打开了房门,侧身进去后,又把门给关上了。他不敢开灯,只能摸索这往胸透机器哪里走过去。到达胸透机器时,伸手打开机器的后背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地板吸,看看没什么问题,将地板吸直接放到扎皮曾经撬开的地板上,使劲一提,地板呲呲响着就出来了,地板取出后,他猛然间看见地板上留下的两个手指印,不觉叹气道:“这硬气功没有三十年练不出来啊!”
刘成福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也许是对功夫的崇拜吧!随后伸手进去将存折拿了出来,看见那一袋子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开心的说道:“哎呀,你可差点吓死我了,看来扎皮他们并没有得逞嘛!那指印是怎么回事呢?”说完这话,他这才猛然发现,这他妈是瓮中之鳖啊!
啪,房间里面的灯光突然亮起来,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这位平日里面装着救死扶伤的刘医生。
“你们干什么?我是清白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医生大呼。
王局走出来大声喊道:“刘三哥!”
听见这一句刘三哥,刘医生猛然回头朝门口看过去,惊讶的看着来人,这个绰号极少有人知道,只有他跟他的上线知道,现在这个绰号出现,那就意味着警方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只是还没拿到他的铁证。
然而今天,刘成福这该死的混蛋却因为担心东西被拿走而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以为还会像十年前谋杀赵玉华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蒙混过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成福的被抓,牵扯出了另一个主角。
大定府人民医院,住院部在急诊楼的后面,李友顺道医院后,经过医生的全力救治,基本没什么大碍,肋骨也已经被人民医院的老中医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给扶正了,并打上夹板固定住,不过不能翻身是一个很难受的事,但是没办法,自己作死的怨不得谁。
李友顺非常憎恨候三,这杂碎那天两棒子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能高兴吗?
今天的李友顺精神状态不错,吃了一碗稀饭后,就勉强能支撑着坐起来,翻身还是不能,床下传来的尿味证明他现在连尿尿都是插管子的。
一大早候三就过来照顾他,这让虽然憎恨的李友顺决定候三这杂碎虽然鲁莽一点,单是心地还算好,于是就毅然决然的接受了候三的好意。
候三先是一通献殷勤,将李友顺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吃完早餐的李友顺也倦意袭来,很快便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李友顺感觉到脖子一阵冰凉滑过,随后就感觉呼吸一下子艰难起来,这时一下子清醒的李友顺才发现,自己被候三抹了脖子,血管里面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白色的被子上面瞬间就被染红。
而后三却将拍拍屁股走出了病房,快速的穿过走廊,离开了人民医院,走出医院大门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朝大海坝方向去了。
就在候三离开后大概两分钟,一位护士来打针,开门一看,满屋子的血腥味和满地的鲜血,吓得顿时就瘫坐在地上,发出了尖叫声,闻声赶来的人看见这个场景,没有一个人不是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抖的。
而原本躲在楼梯间执行监控的民警这时才反应过来,走到跟前一看,人已经被放干了血液,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了,睁大着眼睛,死在病床上。
民警叫周涛,看见这个场景,立即追出去,只是这时候的候三已经离开,踪迹根本无处可寻。
周涛只能将李友顺的死亡情况汇报给王局,王局劈头盖脸将周涛一顿臭骂,骂他没有出息,监控一个病人都能让他搞出人命来,让他滚回公安局写检讨去了。
接到通知后,李友顺的家属急冲冲赶来,他们没有立即去看看已经死亡的李友顺,而是在在医院里面大吵大闹,哭着要医院给负责,说别的医院都不出的问题,为什么这才住进了没多久就被人给暗害了,医院一定要负责副的。
父亲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没有在政府招待所了,而是一个只有10平米的小房间内,很像是监狱。父亲很迷茫,这怎么到招待所住几天这还住到监狱里面来了,而这时候跟父亲一起来的小民警走过来告诉父亲,让父亲放宽心,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父亲,因为这是一伙亡命徒,今天早上李友顺在医院里面被人给杀了,王志富在回家后,也发现死在了农田里面。
现在父亲的处境非常危险,让父亲在这里待几天,就快收网了,父亲这时想起什么来说道:“那他们会不会对我的家人做什么?”
这时小民警说:“都有人在暗中跟着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父亲又问道:“我这事不算大呀!为什么还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事。”
民警回答:“其实他们追查这事很久了,只是最近牵扯了父亲煤厂的事情进来,不得已才讲父亲秘密的保护起来。”
父亲再没有问什么!而是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12月的第一天,大定府迎来了第一场大雪,漫天飞舞的雪花被寒风裹挟着四散而飞,路面上的积雪已经没过小腿,行人在上面走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大定府往大海坝的路上,三辆车疾驰而去,最前面一辆车里面,王局正在催促司机,在快点,不然人犯跑了可不行,司机小张已经将油门差点踩断了,可是王局还在玩命催。
而在三辆车后面,还有十几辆大卡车,上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和全副武装的警察。
汽车一路颠簸的朝着大海坝水库快速驶去,在靠近大海坝的入口时,前面也对向驶来五辆车,头车里面坐着的漂亮女子,朝着司机大喊:“候三,撞过去。”这女子就是张丽娜,她此时正如丧家之犬一样,疯狂的想要逃命离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这次参加抓捕的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县武警大队大队长都在来了。
想跑,开玩笑吗?
王局常说的一句话,老子要让你跑了,老子没法向80万大定府的老百姓交代。奶奶的,老子管你是谁!敢触犯国法,就要有被制裁的觉悟。
王局此时丝毫不惧,让司机小张加大油门,朝着对面的车子撞过去,王局倒是没什么,只是司机小张双手有点发抖,这时王局说:“你抖什么?前面的不过是纸老虎,给老子撞过去。”
小张干脆闭上眼,扶稳方向盘,直勾勾的就冲过去,而对面的候三这时却露怯了,在两车就快要相撞的时候,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就这样错开来,往前直接侧翻到马路下面的水沟里面去了。
小张也快速刹车,停下车后立即掏出手枪就向前冲过去,后面的车和大卡车也到了,瞬间展开围捕。
而张丽娜在看到抓捕阵仗后,也彻底的放弃抵抗,从侧翻的车里面爬出来,蹲在地上。
其它车上的人可就不一样,他们拿出五花八门的土制枪支,开始跟武警在大海坝空旷的地面上展开了枪战,最后罪犯死了四个,抓了十四个,候三在翻车后砸断了脖子,眼见是活不成了。
就这样,轰动全省991案件得以全部侦破,张丽娜知道自己活不成,主动揽下了全部的罪名,张家老爷子只是被查出来行为不检,逃税、漏税,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行贿等罪名,然后就是整个跟张家有关的人员,全部被彻查到底,该判刑判刑,该枪毙枪毙。
刘成福刘医生死刑立即执行,他不但在十年前杀害了深爱自己的女孩子赵玉华,还在后来的几年里面参与了毒品贩卖,而根据刘成福交代的情况,黔州省文物协会基本全部被抓,没几个是干净的,有的倒卖国家文物 有的参与了刘成福的贩毒,有的则是胡乱收取鉴定费,把一个假的东西鉴定成真品,后来公安局王局在跟父亲谈到这个事的时候说,他奶奶的,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的人啊!
这事结束后,王局又带人到凤五煤矿驻扎下来,将从江对乡来的剩余的十二个人全部审查了一遍,结果里面还有四人是当时收了张丽娜的钱,准备在煤厂上杀人嫁祸的。
这不,又拉出来一条线索,有人专门做这个勾当,拐骗那些智商低的人去煤厂挖煤,一段时间后将人弄死,然后告诉煤厂老板,是出事故死的,借这种方法来敲诈煤厂,每每得手后这帮人就会给死者家里面一笔钱很少的赔偿,了解掉后,就换一个地方继续作案。
这一来又抓了二三十人,又挖出几综谋杀案,这些人最后还是该杀的杀,该坐牢的坐牢。
就这样,年底了,终于消停下来了,父亲也在对我的思念中逐渐的将我慢慢的忘记,而此时的我却还在地下的水西城里面卖力地查案子,要把张道死亡的案件给破掉。
唉,真是不消停的人生,不消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