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呱呱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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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涵，老家是黔州省大定府六龙山镇果戛里村，彝语里面的果戛里好像就是大山的意思，我出生于1984年，据说土地下放就是在这一年，不过这个信息可能不太准确！很遗憾，因为我们家兄弟姊妹多，所以我是一个没有土地的超生儿。

我们家兄弟姊妹五个，一个大一个基本在两岁，我大哥属猴，我姐姐属猪，1983年正月的猪，我大哥大我姐姐两岁多，我大弟弟属牛，我小弟弟属兔，我大弟弟大我小弟弟又恢复到两岁多。

唯独我比较奇葩，我是1984年7月的鼠，这样算起来，我姐姐应该大我18个月，而我比我大弟弟大17个月，这就突破两岁的范畴了，有时候真会想，我是捡来的吗？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

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在他们的思想里面，把儿子多了享福这一思想准则刻到了骨髓里面，于是我们这一个大家庭的人员组成就齐全了。

听我爷爷说我爸妈是想再要一个女儿的，可是老天爷它丝毫不给面子，于是就生了我。

听说我出生的时候，当我父亲看见我裤裆里面那把儿的时候，内心是凄凉的，因为他以为我是一个女儿，结果我却是个儿子。

既然事与愿违了，那就再生一个女儿吧！于是他们又下定决心再要一个女儿，好了，这一来二去我大弟弟出生了，我小弟弟也出生。至此，我父母才彻底放弃再要一个女儿的愿望！

后来听我母亲说,其实在我姐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的，只是因为感冒，被村里面那群什么也不懂的老王八蛋出了一个馊主意，用鸦片烟给治夭折了。

然而那个年代夭折的孩子是不能下葬的，母亲说最后是花钱请人抱出去，放到山里面的松树枝丫上了，我觉得这么荒唐的事是谁规定的，简直是个混蛋，也知道这是从什么朝代遗传下来的迷信遗毒，哎，害死人的迷信思想啊！

大山村，那是名副其实啊！无论你站在房前还是屋后，打开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大山，有时候我在想，“开门见山”这个成语真是为我家而生的吧，太形象了。

也因为我们家开门见山，所以从小就有爬不完的大山，走不完的山路。就因为这，就造成年幼的我身体非常虚弱，那时候缺吃少穿，能健康成长就它马怪了。

经常性的流鼻血，无论在什么地方坐下，两分钟，准睡着。好了村里面的那一群老王八蛋觉得他们又行了，又开始出馊主意了，说我是被鬼附身了，撺掇我爸妈找了很多跳大神的到我家里面一天一天的为我做法。

我的妈呀！这些疯子一样的人在我家里面唱着咿咿呀呀招魂曲，哼哼唧唧半天硬是没少收一分钱，拿完钱也不管我死活，还说休息休息就会好起来的。

我它马那是被鬼附身吗？都他吗没吃饱能神采奕奕那不就活见鬼了吗？

就这样跳了很久，身体没跳好起来，却更虚弱了，至今我都还记得那个叫杨大伯的道士，这个老王八蛋在我家里面整整跳了三天，还用烧红的划口（我们那地方管犁上的那块锥形的铁块叫划口）穿在脚上跳，吃烧红的煤炭。好歹没烫死这老东西。真不知道这老小子哪里来的精力，廋廋精精的身体也没被累出个好歹来。

他刚刚跳完，我没好转，直接晕死过去了，这就把我那个脾气暴躁的父亲吓得不轻，对着这老王八蛋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没把那老玩意吓死，倒是把我吓醒过来，哇哇大哭个不停；其实我父亲这个人还算和蔼，就是发起火来的时候可以做到六亲不认，这一点也是我望尘莫及的。

有这种先天优良的基因在体内，于是我跟我大哥两个人就先天性继承了我父亲的这一“优点”，也是发起火来的时候六亲不认。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吧！其实有时候我发现我也是个混蛋，特别是别人冤枉我的时候，那时候我估计自己会失去理智，冲谁都大吼大叫。古人云：有理不在声高，可是你不声高，有时候还真镇不住人。

就这样，我长到三岁，三岁这一年我明显是会走路了，于是在村里面东家转转西家走走的，其实不是我想去玩，我是饿的，去他们家看看，遇上吃饭的时候我还可以混上一顿呢！虽然还是吃不饱，最多能混一个饭团什么的，但是对于我一贫如洗的家里面来说已经好得不行了。

三岁这一年，家里面遭受了灾难，父亲年轻时候赶马车，将老家的煤炭拖到县城里面去卖，好不容卖掉了，连同本钱一起买了50斤米绑到马车上，父亲要去帮别人家搬煤，于是让我一同乡帮忙看着点，谁曾想，这家伙居然在马车上睡着了；等到我父亲回来后，发现米没了，其结果就是我们家光饿饭就饿了一个月。搞得那一个月我们家天天吃蚕豆、吃土豆、吃红薯，反正没有一餐是能看见米粒的。

不过说起来这个老李头也算够意思，米被盗后，他自己掏腰包帮我们家先买了10斤米送来；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至今我父亲说到老李头都还感激不尽，其实我们全家都对老李头感激不尽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五岁了。这一年家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父亲突然开窍了，伙同村里面的一个叫杨德林、杨德友的两兄弟，还有我三伯父一起开了个小煤窑。

思想是要向前走的，不必法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