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话:吸血鬼的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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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东信浓\/大明村\/夜晚
“!!!”宽敞的和室内点着通明的灯火,后山上还能时不时听到各种野兽的嚎叫,夹杂着小溪的涓涓细流。
“卡莲小姐,那你就和樱还有小凛一起睡吧。”
站在和室的门口,泡过澡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浴衣,欧阳辉对着面前的卡莲这样说道,“嗯……谢谢。”卡莲点了点头,“——晚安。”欧阳辉向她说道,“——祝你好梦。”卡莲也微笑着这样说道。
“!!!”
清冷的月光照进屋檐,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丝丝别样的情愫在女孩的心中滋生,“卡莲姐姐!进来睡觉啦!”屋内的八重凛对着门口的卡莲说道,“好。”卡莲回道,然后走进了屋内,屋内点着一盏油灯,既不会太过昏暗,也不会太过刺眼。
“你睡床上吧,——我和凛睡地上。”
已经在地上铺好了被子和毯子,“!”八重凛已经钻进了被子里,八重樱对着卡莲这样说道,“啊……那多不好意思!还是你们睡床上吧!”卡莲连忙对着八重樱挥手道。
“不,你是恩人的客人啊,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八重樱对着卡莲这样说道,“可是……”卡莲也有些犹豫,已经躺进地上,被窝的八重凛举手说道:“那我们一起睡吧!卡莲姐姐和我们两个一起!”
“嗯……”八重樱看了看两姐妹盖的被子,是欧阳辉从神州带回来的上等货,再盖两个人也是完全够的,“不嫌弃的话,那就和我们两个挤一挤吧?”八重樱对着卡莲笑着说道。
“那……打扰了。”八重樱走到了两姐妹铺好的地床上,“好暖和啊……”来到了八重凛的左侧,轻轻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枕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卡莲愉悦的这样说道。
就这样,八重凛睡在中间,八重樱睡在右边,卡莲睡在左边。
“对吧!被子是用丝绸织的,里面填的是的鹅绒,又暖和又不会压身子,枕头里填着能够安神的干草药,睡觉特别舒服的!”八重凛撇过头对着身旁的卡莲说道,“这些也都是欧阳先生做的吗?”卡莲这样问道。
“是前段时间恩人回来的时候,从神州带给我们的。”八重樱对着卡莲这样说道,“这样啊……”卡莲眯着眼睛回道,这被窝确实舒服啊,“神州人……原来如此啊,神州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这是卡莲对神州朴素的观念,虽然这一路的颠簸流浪没能让她好好品尝。
“对啊,辉哥哥有空还会带我们去神州玩,那里的集市特别热闹,还有很多杂耍和唱戏的。”八重樱这样说道,“话说,你们和欧阳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卡莲好奇的问道,也是来的兴致。
女孩们夜间在被窝里的谈话,想想就觉得刺激。
“!”八重姐妹闻言先是一愣,怀恋、哀伤、崇敬、爱慕,复杂的情感在目光中交织着,“我来和卡莲姐姐讲吧!”八重凛对着卡莲说道。
然后开始讲起了四年前,欧阳辉从神州游历至极东,然后来到他们信浓刚好赶上他们村里又要献祭少女祈雨,救下了将要被当做当祭品的八重凛,打败了那只由怨念和妖气,凝结出巨大的身体的恐怖的鬼神,并将它封印在了后山之中。
拯救了她们的村庄,然后领导村民从不远处的湖泊开渠引水、灌溉农田,并传授他们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极大的改善了村民们的生活和思想面貌,废除了各种陈规陋习,让村民们都渐渐的过上了好日子。
然后又建造了这座神社,赐予了她们两姐妹圣物维持结界并镇压邪祟,村民们为了彰显和感恩他的功德,并祈求他永远的庇护,将八重村改名为大明村,连神社也命名为迪迦神社,村内自作主张的让工匠雕刻了一吨铁石像放在了神社的院子中。
因为村里的人们把欧阳辉当做农神和天照大神的化身于是乎尊号「天照大明神·迪迦奥特曼」,就成为了他们村庄的守护神,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村民们都会来此祈福祭拜。
再待了一段时间后,欧阳辉就离开了他们的村子,但时不时还会回来,并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例如许多村里现在种植的作物都是原本没有,甚至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久而久之,在村民的眼里,也就将欧阳辉当成了活着的神。
“厉害啊……”在听完八重凛的讲述之后,卡莲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为村民们做了这么多好事,不把他当做神来看才不正常,“很厉害吧!我也觉得辉哥哥很厉害!他是神明大人的化身!会永远守护我们村子的!”八重凛自豪的说道。
“对啊……只要恩人在的话,村子里总是风调雨顺,欣欣向荣的。”八重樱也如此说道,看着两位女孩毫不掩饰对欧阳辉的倾慕和依恋,但是,又想到她们两人的父亲,也可以说是因为欧阳辉才会死,就有些冒犯地问道:“可是……你们不恨他吗?”
“为什么?”两姐妹都有些不解,“可是你们的父亲……”卡莲说不下去了,“母亲在生下了凛以后就死了,凛的身体也一直都不好,因为没有儿子,父亲一直把我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想要让我来继承神社,但是……用少女的命活祭……那种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做……凛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要将她当做祭品,强迫我杀她,恩人救了我们,救了全村的人,不论怎样,我们的心里一定是感激他的,而不会有怨恨。”
八重樱的语气有些凝重,却又淡然的说道。
“对啊!神明大人一定是正确的!而且辉哥哥对大家都很温柔!从来都不会要求杀可爱的女孩子来祭祀!也不会强制要求村里的大家供奉什么!”八重凛也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冒犯了,抱歉。”
卡莲笑了笑对两人说道,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没事……已经都过去了。”八重樱也笑了笑,“对啊,只要辉哥哥在的话,大家都能幸福的。”八重凛也这样说道。
“话说,你们两个和辉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卡莲又问出了她此刻最在意的一个问题,“我和凛都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八重樱这样回答道,“巫女?”卡莲有些懵,是像牧师和神父一样的吗?或者说是僧侣修士?听起来也是充满宗教意味的身份词汇。
“卡莲姐姐也要一起当巫女吗?——你一来的话,我们神社就有三个巫女了!”八重凛撇过头对着卡莲这样说道,卡莲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对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羞愧,怯生生的问道:“巫女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神明大人的妻子啊!”八重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欸!?”卡莲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瞳孔颤抖着说道:“那么……你们两个,是辉先生的妻子吗?那我还和你们一起睡!”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八重樱开始向卡莲解释她们两姐妹和欧阳辉的关系,巫女作为神明的妻子,并非是世俗意义上的妻子,所以说欧阳辉被供为神明,但是他和两姐妹之间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主要是欧阳辉坚决的表示,和未成年一起是犯罪,两姐妹不能理解,于是理解为了某种戒律,也就没再对那方面动心思,才怪,主要是欧阳辉真的不碰她们。
“哦……也就是说是信徒的关系……就像是主和圣子一样吗……”卡莲似乎也理解了,“辉先生真是个好人啊……”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两姐妹都是处于花季的妙龄少女,而且长得也如此可爱,不知为何自己都有些心痒痒,欧阳辉还能始终以礼待之。
“卡莲姐姐,你家那边是什么样的呀?”
八重凛突然对着她问道,“我啊……”卡莲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也开始向两姐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包括最近欧洲的黑死病……
“真可怜……那些人们……”八重樱同情的说道,“卡莲姐姐说的那个人好坏呀!居然逼卡莲姐姐去参加那样的掠夺和战争!”八重凛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卡莲向两姐妹讲述的故事中,包括自己逃亡的原因,能够像这样敞开心扉,向她人宣泄自己的烦恼和苦衷,使卡莲这些日子紧绷的神经和焦虑不安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
“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真是太好了——”卡莲这样感叹道,“如果大家都能像你们这样温柔,都能互相理解的话,世界是不是就能和平了呢……”像个孩子一样,憧憬着这些,一阵困乏之意,不自觉的涌上,卡莲终于安心的睡去。
“呵呵……”看着卡莲的睡颜,两姐妹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
“哈欠——”
伸了个懒腰,八重姐妹和卡莲都醒了过来,在堂屋用过了早餐之后,“樱、小凛你们先去地里吧。”欧阳辉对着面前的八重姐妹说道,“好——”两姐妹点了点头,换好了一身耐脏的黑色粗布粗服装,便先行离开了,“卡莲小姐,你来一下我的房间。”欧阳辉从桌前站起身来,对着卡莲这样说道。
“嗯……去你的房间是……”卡莲愣了一下,脑子里开始——,“来吗,——来了你就知道了。”欧阳辉笑了笑,语气也十分的自然,卡莲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一拉开和室的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布置和巴中姐妹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不同,“坐吧。”欧阳辉指了指面前的梳妆台,对着卡莲这样说道。
“这是要……”卡莲看着那面,能够清楚看到脸蛋的镜子,有些疑惑,“你的头发这么漂亮,你也不想等一下粘上泥土或者爬进虫子吧?——卡莲小姐。”欧阳辉对着卡莲这样说道。
“嗯……”卡莲点了点头,坐在了梳妆台前。
“我给你盘起来怎么样?”拿起了梳子轻轻的挽起卡莲一头雪白的长发,欧阳辉对着面前的卡莲这样说道,询问对方的意见,要干农活的话,还是盘起来最好。
“好的……麻烦你了。”似乎是有些害羞,卡莲点了点头,“!!!”欧阳辉便开始操作了起来,先将将卡莲的头发轻轻的梳着,然后束住、卷起、捏团……,“辉先生……你是不是经常给女孩子打理头发啊?” 低着头的卡莲这样问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吧,怎么了吗?卡莲小姐。”欧阳辉一边操作着,一边笑着回答对方。
“好熟练啊……”卡莲这样说道,“呵呵……会的东西多一点,就能够受欢迎,——经验之谈。”欧阳辉笑了笑回答道。
“是为了受女孩子的欢迎吗?”
“是希望能更好的帮助大家,卡莲小姐。”
“叫我卡莲吧,不用加小姐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好的,——卡莲。”
欧阳辉也就顺利的改口了,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卡莲的心中想着,这应该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证明吧?“那你也不用加先生了,——叫我辉就可以了,就当是交换礼物一样。”欧阳辉对着卡莲这样说道。
“嗯……辉。”
“诶……”
气氛格外的微妙,卡莲似乎很享受这短暂的时光,“好了,——喜欢吗?”欧阳辉对着卡莲这样说道,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卡莲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头白色长发被盘在了头上,一根漂亮的发簪穿过其中,分出两股垂在身前,和之前的大麻花辫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吗?还有镜子中身旁青年俊秀的笑脸,“喜欢,谢谢你,——我很喜欢。”卡莲这样说道。
“那走吧!”
“嗯……”
欧阳辉牵着卡莲的手,换好了务农的服装,先带着卡莲来到了水稻田。
然后,在欧阳辉的指导下练习插秧、撅土、种菜、挖沟、砍柴、拾粪、堆肥等,度过了十分充实而又难忘的一天。
来到了傍晚……
“啊啊啊啊!”身为卡斯兰娜家的大小姐,以及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战士,享受了这全套的农家乐旅游项目后,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右手揉左肩、左手揉右肩,说句不争气的话,卡莲觉得这比崩坏兽战斗还要累。
“呵呵……别喊啦,回家吃饭啦——”轻轻的拍了拍卡莲的肩膀,“啊!别拍呀,辉!疼!”向着面前这个男人撒起了娇,“为什么樱和小凛可以先回去啊?”卡莲对欧阳辉这样问道。
“——因为她们要做饭呀。”欧阳辉如实回答,“那你也教我做饭吧!”卡莲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不可以。”欧阳辉果断的拒绝道,“为什么?”卡连不解,“卡斯兰娜家的人不要有这种想法,——明白吗?”欧阳辉低下头,抓住卡莲的双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随后便带着卡莲回到了神社,用过了晚餐。
“恩人,……水已经烧好了,请您先去泡澡吧。”八重樱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嗯,那我先去泡了——”神社的后院内有一个小澡堂,打开从山涧中水道的小闸口,把水引到浴池里,然后在下方将水烧热,并恒定控制好水温,就能享受舒舒服服的泡澡待遇了。
“啊……舒服啊……”
只露出个头在浴池里,靠在光滑的池边,这是欧阳辉在村子里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泡澡放松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实乃一桩乐事。
“!!!”但是耳畔却传来了脚步声,让欧阳辉的眉头一皱,“哼……哼哼。”横着悠扬的小曲,一头白发披在腰间,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轻轻的拨开帘布,女孩眯着眼睛笑着脸,走进了澡堂。
澡堂内飘着白白的蒸汽,女孩看向浴池——
澡堂内点着数盏油灯,透过灯笼明亮的火花将其照亮,“额……”躺在浴池里的欧阳辉看着女孩,——卡莲·卡斯兰娜,“!”卡莲看到欧阳辉也征在了原地,“嗯……等我泡完你再进来可以吗?”欧阳辉率先打破了沉默,对这女孩如此说道。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裹在卡莲身上的浴巾竟鬼使神差地掉了下来,“欸……!啊——!”女孩曼妙的身段和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展现在欧阳辉的面前,正当卡莲准备尖叫之时。
“!”欧阳辉啪了一下就从浴池里跳了出来,很快啊!一下子就捂住了卡莲的嘴,“唔唔唔……”卡莲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目光颤抖着,只见欧阳辉将手指竖在嘴前,“嘘——”发出这样的声音,示意自己安静。
果然,这么年轻的男人……还是会忍不住对……眼泪有些害怕的挤了出来,“!!!”欧阳辉一把将掉在卡莲脚下的浴巾拿了起来,又快又好的重新帮她裹了上去,然后欧阳辉又在自己的下腰部裹好了浴巾。
“抱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捂着卡莲嘴巴的手轻轻的放开,卡莲的脸被憋的通红,只听欧阳辉诚恳的看着她这样说道。
“嗯……”卡莲点了点头,欧阳辉便走了出去,换上了新的浴衣,“恩人,你洗好了吗?”看到这么快就出来了的欧阳辉,八重樱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洗吧。”欧阳辉对着她说道,轻轻的捏了捏八重樱的脸蛋,“好!姐姐,我们也泡澡吧!”八重凛推着八重樱,两姐妹在澡堂换下换下了衣服后,裹上浴巾,便进入了澡堂内。
“!”只见卡莲抱着膝盖蜷缩在浴池的角落,只露出个头脸憋的通红,嘴角还轻轻嘀咕着:“说什么都没有看到,大坏蛋……”
“!”八重樱看到卡莲,顿时就想到了什么,“是卡莲姐姐!泡澡很舒服对吧!?”八重凛对着浴池里的卡莲这样说道,“嗯……”卡莲点了点头,还没有缓过神来。
两姐妹走进了浴池,把身体泡到了舒服的热水里。
“呐……樱、小凛。”
卡莲轻轻的呼唤两姐妹,“怎么了?”两姐妹这样问道,“你们……有和辉一起泡过澡吗?”卡莲这样问她们,“那倒是没有——”两姐妹都摇了摇头。
“——”卡莲停止了思考。
在这天以后,卡莲渐渐的适应了在这座村庄里的生活,从天命的女武神到大明村的村姑,但是这中间出现了许多有趣的小插曲。
诸如以下片段——
“咕……”欧阳辉看着面前害怕的卡莲咽了一口口水,用着有些歉意的声音问道:“冒犯了。”
“还没好吗……”
“快了快了……”
“快点,我要不行了……”
“抓到了——”
“啊啊啊!”
“抓到了!”
将手摸进了卡莲的衣服内,终于顺利把村里那几个调皮的小孩趁卡莲不注意,塞在她衣服里的蛤蟆抓了出来,“呱……呱……呱……”抓着手里巴掌大的蛤蟆,“唉……可惜了,不是田鸡,不能吃。”说完,欧阳辉便顺手将手里的蛤蟆丢掉了,顺带狠狠的揍了那两个熊孩子一拳,起了包的那种。
“你刚刚有故意摸那里吧……?”卡莲坐在田埂上,羞红着脸鼓着嘴巴,对着欧阳辉问道,“没有,最多是不小心的。”欧阳辉这样说道,“为什么不能让樱和小凛来帮我抓呀!”卡莲对着他这样说的。
“那个卡莲姐姐……其实……”八重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怕蛤蟆……”八重樱说了实话。
可恶啊,又让这个家伙占了便宜,关键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好气呀——卡莲气鼓鼓的瞪着这个男人,自己还不好开罪他,要是换别人,自己肯定一脚踢断他的鼻梁。
还有——例如
“啊啊啊啊!!!”我是卡莲,我现在很慌,因为刚刚在村里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一只狗盆,那只狗摇来了村里所有的同伴,正在追杀我。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狗啊!”卡莲拼了命的奔跑着,上次她这样跑,还是在被两只怪兽追杀的时候,自己刚刚不该踢那一脚的。
“!!!”数量庞大的汪汪队也是锲而不舍,追着这个女人一直追到了神社的门口,“辉!救我!”看到了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欧阳辉躲在他的身后。
目光撇向面前这群穷凶极恶的汪们——
“今天吃哪条好呢?”只见欧阳辉看着面前这群胆敢上门找茬的狗们,眼中毫无惧色,叉着腰淡淡的说道。
“呜——呜——呜”
村里面别人说这话可能也就是说说,欧阳辉要是说这话了,这些狗要是不跑,他是真的会炖的了它们的,——会被杀的,一定会被杀的。
发出有些滑稽的声音,狗狗们瞬间连滚带爬,争先恐后的顺着山道跑回了村里。
“可惜了——”欧阳辉摇了摇头,“!”卡莲顿时眉头一皱,反正她是没吃过狗肉,无法理解欧阳辉的心情,但很快她就理解了。
某一天——
“来,多吃一点——”在欧阳辉的果园里,捡起掉在地上的果子,“咩——咩——咩”看着面前的黑色小山羊,卡莲蹲在地上,露出微笑喂食着它。
“哇!是山羊唉!”听到了声音赶过来的八重凛顿时两眼放光,“是啊,这可是好东西——”身旁的八重樱也说到,“很可爱对吧?”卡莲摸着面前的小山羊,“咩——咩——咩”小山羊伸出舌头舔着卡莲的脸蛋。
“嗯,——拖回去烤了吧。”
八重姐妹中间的欧阳辉淡淡的说道,“欸?!”听到这句话的卡莲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子cpU给她干烧了,“咩——”小羊的叫声传入耳中。
然后晚上——
“啪啦……啪啦……啪啦……”神社的院子里,柴火的声音传入耳中,火苗窜上烤架,炙烤着上方的羊腿,“滋滋滋——”滴滴羊油落下,掉在炭火之中。
“来,尝一尝,烤羊独门秘方,神州西域独一份。”切下了两块肥美的羊腿肉,事先用特制的香料去除了膻味,加上秘制的佐料腌制,拿捏的刚好的火候,将羊腿肉递给了八重姐妹。
“谢谢辉哥哥!”
“恩人您也吃啊——”
八重姐妹似乎都很开心,只有身旁的卡莲,犯着嘀咕:“小羊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欧阳辉切下一块,“唔!”塞进了卡莲的嘴里,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抗拒、挣扎、陶醉、沦陷,鲜美的肉汁在嘴里爆开,火候恰到好处,香料和佐料的滋味和肉香在嘴里交织。
“——真香!我还要!”
怜悯和同情什么的,果然还是抵不住美味,卡莲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
“咩——”卡莲已经忘记了这个声音吧……
乡村的生活并没有卡莲想象的那样枯燥,从小出生在大家族的她,十分享受这样全新的生活方式,自由的、快乐的、劳作的,不被家族和组织束缚,不被命运和权力裹挟。
很开心,虽然很简单,但是很开心。
卡莲的心里如此觉得,但是……她的心里仍有牵挂的东西,在那遥远大陆的另一边。
过去了一个多月……
“!!!”站在神社的门外俯瞰着下方的村庄,少女的目光中闪烁着丝丝的不舍。
“——卡莲。”身后传来轻轻的呼唤,“辉。”看着从门框走出的青年,卡莲微笑的回道,欧阳辉来到她的身旁,和她一起俯瞰着村子。
“我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呢……”
卡莲这样说道,“嗯……是啊,你也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吧?”欧阳辉对着她这样问道,“嗯……在这里的每一天,很简单,很充实,也很幸福,人们也都很朴素,友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卡莲向欧阳辉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是吗……你喜欢就好……”
欧阳辉笑了笑这样说道,“辉——”卡莲轻轻的呼唤着他,“怎么了?”欧阳辉问道。
“如果你十分要好的朋友,被卷进了阴谋之中,不得已做起了罪恶的事情,要误入歧途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朋友遇到困难的话,去帮助他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欧阳辉反问道,“是吗……我明白了。”卡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心中也已经做出了抉择——
“还有多久,才能看到漫山的樱花呢?”卡莲看向后山上的那一片樱花林这样问道,“很快的,马上就会到它盛开的季节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欧阳辉对着卡莲这样说道。
“——嗯。”卡莲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次日——
“辉哥哥!你有看到卡莲姐姐吗?”守在神社的门口,看着从村里回来的欧阳辉,八重凛这样问道,“卡莲?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欧阳辉反问道,“没有啊,早上恩人您出去以后,就没有再见到卡莲小姐了。”八重樱摇了摇头。
“!”觉察到了不对劲,快速的搜寻着神社内,包括卡莲和八重姐妹起居的和室,没有找到她的人,也没有寻得什么线索。
不——还有一个地方。
“!”欧阳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是卡莲留给他们的信,用着有些潦草的字迹写着——
亲爱的辉、樱、小凛: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感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帮助,尤其是你,我的辉,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和大家始终以善意对待着我。
你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是村民们仰赖信任的人,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很多的东西,体验了全新的生活,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原以为像你这样强大的人躲在这样的村子里,是为了逃避力量赋予的责任,但是——我错了,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我能看得出来,不论是对村民们,还是对樱和小凛,都贴切真诚的关照着,当然也包括我。
呵呵……说来也是可笑,如果当时你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我可能真的会心甘情愿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生活下去吧,但是你不会那样做的。
你和我说过的吧,如果朋友遇到了困难,那么去帮助他是理所应当的,我想,我也不能逃避了,在我的故乡,还有许多需要我的人,是你让我明白了战斗的真正意义,让我在迷茫的黑暗中找到了新的光芒。
我不像你那样强大,但这一次,我也想要负起责任来,为了我所爱的人们,为了所憧憬的美好和理想,去英勇的战斗。
樱花……我还没有看过呢,但我想那一定很美,一定要好好看啊,带上我的那份。
——你的卡莲。
“这个傻瓜——”欧阳辉轻轻的放下了信纸,这样说道,“卡莲姐姐走了吗……”八重凛语气和目光中都透露着一股失落,“恩人……您打算怎么做呢?”八重樱这样问道。
“——我要去救她,她会死的。”
欧阳辉这样说道,他很清楚,以这个女孩倔强的脾气,下定了决心的她,绝不会屈服于天命的腐朽。
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搜寻了许久未果之后,卡莲·卡斯兰娜主动投案了,天命抓回了这个携带着「盒子」逃跑的叛徒,昔日荣耀的最强女武神,最终受到了教廷的无情审判。
但出人意料的,这位被天命教廷视为叛徒的最强女武神,在面对有罪指控和审判时,却不卑不亢的披露和痛斥着天命的腐朽和黑暗,如同一把锐利的刀般,直刺当权者的胸口,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和大义的借口。
但尽管她据理力争、条条是道,但却仍然被教廷判处了绞刑,被剥夺了人身自由的她,被打入了大牢——于七日后处刑。
在卡莲接受审判时,有贵族议会的成员参加,她们事后将此事大加渲染,一时间民怨沸腾、舆论发酵,都认为此事错在天命,出现了不少拥护卡莲的声音。
但是,他们无法反抗当权者,武装力量被天命牢牢的把控着,议会也只能进行不痛不痒的抗议活动,游行示威的群众还会被一同下狱。
但是,仍然有一个人,为了卡莲那一丝生机拼命的争取着,用尽他所有的方法。
“履行和我的婚约吧,卡莲。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头漂亮的金发扎起披在腰间,容貌俊美的男人,跪在牢房的地上,看着铁栏内带着手铐和脚镣的卡莲这样说道。
卡莲低着头,面前的青年,正是自己的发小,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奥托·阿波卡利斯,正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自己说着。
“天命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在意你和我的关系。我答应了你,就是成了主教用来控制卡斯兰娜家的人质吧。”卡莲一针见血的说道,“对。”奥托毫不掩饰的回道,抓着面前的铁栏。
对这个青年而已,家族也好,天命也好,婚姻也好,既然这只是个幌子,那么以后同样也可以是幌子,——他只想让这个女孩活下去。
两人在理念产生分歧以后,就再也没有面对面的交流过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卡莲,我真的明白……,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不管你答不答应,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奥托的声音颤抖着,对着面前的女孩说着。
“哼……”卡莲欣慰的笑了,——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仍然把自己当做英雄,她说道:“谢谢你,我的大发明家……”
“!”这句感谢,彻底的拒绝了奥托,彻底的拒绝了生的希望,这个青年的心碎掉了,而且……好像坏掉了。
“你带着酒吗?我想喝一点……就一杯。”
卡莲对着奥托这样说道,“……”奥托没有拒绝,他照做了,“!”甘美的酒液入口,回味却无比的苦涩,女孩的目光中却仍旧闪烁着希望,——要是她能像那个人一样,抗争就好了。
“这是我送你的那瓶红酒吗?”
卡莲对奥托问道,“对。”奥托颤声回答道,“……真好。”卡莲一饮而尽,如此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也许在某个世界……”卡莲这样说着,“!”奥托却已经绝望的离开了。
卡莲的目光中充满着歉意。
「如果朋友遇到困难的话,去帮助他是理所应当的吧?」
那个人这样说着,——自己,却没有做到。
“我好像没有给他带来希望呢……辉。”
依靠在牢房的墙壁上,卡莲这样说着。
在第二天的复审庭上,议会和天命同时对卡联进行审判,卡莲仍旧不改变自己的态度,言辞依旧锐利刻毒,——彻底断绝了生的希望。
议会的守旧派和尼古拉斯主教勾结在一起,对卡莲下达了死刑判决。
奥托为她争取的机会,活下去的机会……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奥托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位青年,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那个女孩。
绝望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看起来很苦恼啊……奥托·阿波卡利斯。”
耳畔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谁?”奥托无力的撇过旁边,“!”穿着一身灰色的礼服,一手拄着手杖,眯着眼睛,长着一头灰黑色,头发俊秀而又阴冷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
“我是能够实现你心愿的人……神的使者。”
男人围着坐在椅子上的奥托故弄玄虚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奥托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家伙,但是前几次,这些家伙的诱劝劝和蛊惑,都被自己拒绝了。
——因为卡莲,因为那个女孩。
“呵呵……明说了吧,我们会帮助你救出那个女孩。”男人这样说道,“!!!”奥托瞪大眼睛看向这个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真的吗!?”他这样问道。
“莫要激动,——我们基里艾洛德,说到做到,看着那样拥有高洁品质的少女……不,即便是称为圣女也不为过,就这样被愚蠢腐朽的人类残害,我们的神自然也是不忍心观望的。”
轻轻的松开奥托的手,男人对着他这样说的。
“需要我做什么?”奥托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这些家伙没有理由无条件的帮助自己,“我们会让你成为天命大主教,并为你扫除一切障碍。”男人对着奥托说道。
“!”奥托一时愣住了,“——代价是什么?”奥托这样问道,“向我们的神表示敬意,成为伟大的基里艾洛德神的信徒吧!——我们会实现你的愿望!”如同戏剧的演员一般张开只手夸张的说道。
“!!!”
毫不犹豫,奥托对着面前这个恶魔跪了下来,即便对方是恶魔,但是只要能让卡莲活下去的话,无所谓了——就算是和恶魔交易,出卖自己的灵魂。
“呵呵……很好,你会如愿的——”
男人将手放在奥托的头上,看着面前恭顺的奥托这样说着。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终于,来到了处刑日那天,根据议会和天命的商定,将行刑的时间定在了晚上。
“!!!”
灯火通明的教廷之中,满头白发身着这一身大主教服的老人,面向着窗外的星斗。
此人便是现任天命大主教——尼古拉斯·阿波卡利斯。
“!”门被缓缓的推开,传来阵阵脚步声。
老人老知道是谁,也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但是——“回去吧,卡莲·卡斯兰娜,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这个已经是第三回了,如果再有下一次……”老者有些不耐烦的说。
“!!!”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传入耳中,老人连忙回过头,看向地面,带着毛发,沾着血绝望的脸正朝向自己,那分明是一颗人头。
“啊啊!”尼古拉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颗人头,就被丢在自己的脚下,血迹沾到了自己的靴子上,自己的孙子,自己选定的继承人——马赛尔·阿波卡利斯。
“父亲——”
冷冷的呼唤传入耳中,尼古拉斯连忙转过头来看向身后,已经换上了一身大主教服,一头漂亮的金发扎起垂在胸前,俊秀的青年,正看着自己。
“你——!?你做了什么!?”
尼古拉斯一时又惊又恐,甚至完全无法理解状况,“……啊,请不要误会,我可爱的侄子的脑袋可不是我切下来的,只是朋友交给我转交给您的礼物,你喜欢吗?”看着面前惊恐的父亲,这个垂垂老矣的当权者,奥托对着他说道。
“来人!来人!”
一时急火攻心,尼古拉斯连忙对外面喊道。
“别叫了,不会有人理你的——”
奥托一步步的走向尼古拉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头。
“你!你要做什么?!”
尼古拉斯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竟然能够做到杀死血亲这样狠毒的事。
“嗯……我要成为天命的大主教,——您老了,应该休息了。”奥托走到台阶下,对着上方的尼古拉斯这样说道,露出淡淡的笑容,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这件事!轮不到你做主!”
尼古拉斯看着奥托大声怒斥道,“不不不,您放心,——父亲。您现在只有我一个继承人,又或者说,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奥托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说着。
“什么意思!?”尼古拉斯再次瞪大了眼睛,“作为一个为了维持统治,无所不用其极的当权者,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他们都死了,——您只有我一个儿子了。”奥托冷冷的说道。
“你——!?”
尼古拉斯被吓得后退两步,自己的这个小儿,不——他身上的这股气息,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好啦,父亲,儿子还需要向您借用一样东西,为了我能够顺利的成为天命的大主教,——还请您不要对最后的亲人吝啬。”
奥托这样说着,“!!!”身旁突然出现两个披着斗篷的人,一把架住了尼古拉斯,“你!你要做什么!?”顿时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天命大主教!!”老迈的身体根本无法挣脱,尼古拉斯大声的叫道。
“!!!”奥托一步步登上台阶,“!”身旁又出现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恭敬的双手捧上了一把锐利的刀。
“唉呀……”
一手握着刀,用手轻轻抚摸着这张老迈阴险的面孔,这只一生玩弄权谋的老狐狸,此刻在劫难逃了,奥托发出一声嗟叹。
“只可惜,——您不能参加我的接任仪式了。”
奥托这样说道,“别杀我!你以后就是天命大主教了!奥托!儿子!别杀我!”尼古拉斯顿时间声泪俱下,祈求着面前的青年,同时心中无比的悔恨。
“!!!”尖锐的匕首穿破大主教服,刺进了尼古拉斯的心脏,“噗!!!”拔出匕首,上面没有沾上一点腥气,血液却顺着伤口不断涌出,挟持着尼古拉斯的两人,松开了他的手,“啊额……”发出一声叫喊,尼古拉斯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台阶流下,天命的最高当权者,竟然死在了儿子的匕首下,不免令人唏嘘。
“糊涂,杀了你,——大主教也是我的。”
奥托看着地上被自己刺死的父亲,心中竟然不感到一丝的波动,——这就是那位神的力量嘛,这种感觉……
“呵呵……恭喜,——达成了自己的愿望。”
身旁披着斗篷的人化作幻影消失,拄着手杖面露微笑的男人,走上台阶来到奥托的身旁,用着祝贺的口吻说道。
“别搞错了,这只是你们的要求。”
奥托这样说道,“!!!”将匕首丢在地上,走下台阶,嘴中说着:
「我来救你了,卡莲,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呵呵呵……祝你如愿。”
男人这样说道,化作幻影消失。
而在另一边某座宅邸内——
「伟大的吸血之神啊!今夜!就是为您献上整个世界的时候!」
男人张开双手对着窗外,那只猩红的眼睛说。
“嗷嗷嗷嗷嗷!!!”
声声低吼传入耳中,“!!!”一道金色的光刃劈来,从男人的脸侧划过,“啪!!!”玻璃被干了个稀碎。
「——你不会如愿的,德古拉。」
“!”男人转过身向身后望去,——浑身充满了光芒的人,正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