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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话:樱花树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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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73年1月14日\/极东信浓

“————啊啊啊啊啊!”

穿着一身黑色的玉织,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身旁的妖邪之物应声倒下,或被拦腰截断,或头断而死,腥臭的粉色血液撒向四周,英勇的武士将其一一斩杀。

在这被妖邪之气彻底侵蚀的村庄内,全村50余户人家无一幸免,竟都变成了这种双目无神、皮肤惨白、憎恨生者的僵尸。

“可恶,鄙人还是来晚了,此处村落已全部被妖,邪之气所侵染,阿弥陀佛,那就让鄙人把你们全部超度吧!”

看着周围源源不断向他扑来的死士,露出一丝懊恼之色,但脸上却全无恐惧,每一次挥舞手中的武士刀,身旁的妖邪之物便应声倒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适的味道,妖邪之气也开始侵染武士的身体,但是——英勇的武士,还是将整座村庄的僵尸,全部屠净了。

“啊——!”

“——最后一只。”

一刀落下,“!!!”僵尸顿时身首异处倒在地上,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睛还瞪着,“!!!”斩杀了不下百只,看着周围尸横遍野的村庄,户户皆空、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妖气,泥泞的地上已经浸透了粉红的腥臭的血液。

武士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血,甚至连腥气也闻不到,“!!!”看着周围一片惨象,武士的目光愈发的冰冷,近来因为邪气的蔓延,妖邪之物在各地愈发的猖狂了。

身负使命一路斩妖除魔的武士,渐渐的,不得不做起了这样的事情,挥舞手中的刀剑,将全部因为妖气侵蚀而变成僵尸的村落清理干净。

荣耀的剑士,渐渐变成了世人口中屠村的恶魔。

“!!!”缓缓的将手中的剑收进鞘中,“!!!”浓重的雾气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眼前的一切都隐匿起来,“呵呵呵呵……井田井龙,真是个难缠的家伙。”雾气之中传来诡异的笑声,“出来吧!宿那鬼!——决一死战吧!”武士猛的再将手中的刀抽出,对着面前的迷雾吒道。

“呵呵呵……”雾中的声音继续笑道,“!!!”武士脚下的尸体连同横撒的渐渐融入土中消失,“!!!”地面传来阵阵清晰的颤动,身后响起声声充满怨念的嘶吼声。

“——!——”足有几丈之高的巨物,从身后压向武士,“!!!”猛的转过身来准备挥剑之时,“——!——”炙热的光刃从武士的头顶削过,“嗷嗷嗷嗷——!”发出一声嚎叫,巨物被一分两半,倒在了武士的面前。

“——是谁!?”雾中的声音厉声的叫吼道,“速速退去,——否即诛尔于此处。”一阵雄浑之声从远处传来,“哼……井田井龙这次算你走运……”雾中的声音不甘的说道。

“!!!”下一刻,缭绕在面前,笼罩着村庄的迷雾散去,“!!!”武士看着面前被斩杀的妖兽,像是长着一对巨大獠牙的野猪,从中间被漂亮的切成两半,截面处还有着被灼烧的痕迹,白色的外壳和粉色的血肉,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一剑便斩杀如此巨大的妖兽,道行高深啊~”

武士如此说道,转过身看向身后,“!!!”穿着一身黑色的龙纹锦袍,用一条美玉做的腰带束住,一头黑色长发束在头顶并用玉冠固定,长靴踏在泥泞的地上却不沾丝毫污浊,那是一位容貌俊美、苍劲挺拔的男子,眼中透着一股空灵之气和混沌之感,周身环绕着一股浩然之气。

“!!!”右手握着一柄金光四射的宝剑,光是直视就让人眼目赤痛,“——阁下,不是人。”武士看着这位男子,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天人一般,从小便能识别妖邪之物的他,一眼看出面前来者绝非寻常人类。

但是同刚刚自己斩杀的妖邪之物,又完全不同,在这位武士的眼中,这是个全身都发着光的家伙。

感受不到恶意,也没有邪气。

“——失礼了!在下井田小十郎,井龙。”将手中的武士刀收进了刀鞘之中,武士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猛地向面前的男人鞠躬。

“鄙人复姓欧阳,道号玉清,神州人士,来此极东之地游历,方见妖邪之物作祟,故出手相助,——井田兄不要见怪。”

“!!!”将手中的「骑士短剑」,收入了左手袖袍之中的「骑士剑鞘」中,欧阳双手作揖,微微低头回礼。

“原来是神州人士,——多谢欧阳兄出手相助。”井田井龙抬起头来,对着欧阳辉说道,“闻听近来,极东之地妖邪作祟愈发猖狂,百姓民不聊生,今日一见,确有其事——”缓缓的走向这名武士的面前,欧阳辉如此说道。

“如兄所说,近来不知为何,因妖气而产生的邪祟之物,频繁的在各地出没,吾辈四处游历,一路斩妖除魔,但还未寻其根本,早已恶名满身……惭愧惭愧。”

看着周围已经只剩下一堆泥瓦茅棚一片死寂的村庄,井田井龙羞愧的说道,“!!!”欧阳辉看着这名武士,也就只有30多岁的样子,身形已算是高大威猛,脸上的胡茬和疤痕,是他英勇战斗多年的证明。

“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井龙兄斩妖除魔、舍生忘死,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只求上不愧天地,下不愧己心,谓之恶名,后世自有公道评说。”

欧阳辉拍了拍井田井龙的肩膀说道,“兄所言极是,但是……还是让宿那鬼给跑了,各地都有妖邪作祟,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啊……”井田井龙长叹一声,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

“除魔卫道,乃吾之本分,——宿那鬼便交由吾来斩杀吧,井龙兄自当去往别地驱魔诛妖。”

“——如此,那便拜托欧阳兄了。”

主动请求替这位武士斩杀刚刚乘着迷雾逃走的妖邪,井田井龙向欧阳辉拜托道,“——容在下告辞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时,“井龙兄留步——”欧阳辉如此说道。

“还有何事?”

“——井龙兄多年斩妖除魔,身体难免被邪祟所伤、邪气侵蚀,这是吾炼制的清心丹,可清业障、驱心魔、除旧伤、通经络、活血气,共十丸,相见即为缘分,还请收下。”

欧阳辉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了面前的井田井龙,“——那还真是多谢了!今日相助,井龙莫齿难忘,若有来日,定当倾力相助,告辞——”接过了欧阳辉的清心丹,井田井龙辞过了欧阳辉离去。

这名斩妖除魔的武士,再次踏上了旅途……

“呵呵……后会有期。”欧阳辉如此说道,“!!!”左手袖袍之中收在剑鞘中的金色短剑飞了出来,并在一瞬间延长,双脚轻轻的踏在剑上,御剑而行,乘风而去,顺着残余的气息,追杀那个逃走的鬼神。

与此同时,在东北方的一个小村庄中……

“凛……来——”穿着一身白色的巫女服装,跪在榻上,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端着手中煎好的药汤,看着面前躺在被子里,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妹妹轻轻将唤起,“姐姐……”少女轻轻的拨开身上的被子,用力直起腰来,“小心烫……”调羹轻轻的拨动着碗中的药汤,轻轻的吹气,喂给面前的妹妹。

“…………”

少女名唤八重樱,是这座村庄八重村神社神主的女儿,也就是这座神社的巫女,而躺在面前的少女的妹妹叫做八重凛,两人一年所生。

母亲在生下她们不久后便过世,姐姐从小便被当做神社的接班人培养,而妹妹因为体弱多病……从小便只能待在神社之中静养,即使四处寻医问药,好生照看,也不见有起色。

最近,更是都不能出家门了,对于八重樱而言,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不是身为神社神主的父亲,而是面前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

“姐姐……还有多久樱花能开呀——”

八重凛望向窗外,对着面前的姐姐问道,“现在已经上春了……快了,等你的病好了,姐姐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八重樱这样安抚自己的妹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眼神之中尽是宠溺。

“姐姐……可是我的病……真的能好吗?”

八重凛对着姐姐这样问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姐姐一定会想办法的……”八重樱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抱着面前的妹妹,身体在颤抖这样说道。

“——樱。”轻轻推开和室的门,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和服,容貌沧桑的男人轻轻的呼唤道,“父亲……”八重樱的语气有些害怕,平时并不是这样,此人正是两姐妹的父亲,这座神社的八重神主。

“——来前堂议事。”

男人对她淡淡的说道,“是……”声音有些颤抖,抬起跪坐的双腿从席上起身,八重樱缓缓的走到了门旁,然后回过头看向八重凛。

“去吧,姐姐,大家现在需要你不是吗?”

八重凛对着八重樱说道,安慰着自己的姐姐,“————”缓缓合上和室的门,八重樱跟随着八重神主来到了神社的前堂。

“!!!”八重樱坐在父亲的身旁,身体有些颤抖,他们商议着的事情,——正是自己最害怕的,最抗拒的东西。

“自去年入秋以来!一滴雨都没有下啊!”

一名村内前来仪式的老者大声说道,“一定是我们祭祀的还不够!神明大人觉得我们不够虔诚!”一个老太婆也随声附和道。

“神明大人需要的是纯洁的少女!你们根本就不懂!超过14岁的都不能称之为少女了!神明大人当然会发怒!所以才不降雨的!”

“可是我们前段时间才祭祀了三个……”

“还不够!要让神明大人看到我们的虔诚!”

这些宗族内严重迷信的老者们便愈发的激动了起来,终于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坐在上方一言不发的八重神主:“神主!你是我们村神社的神主!应该做个榜样!不能老是让我们村民的女儿去祭祀!你也应该带个好头!”

“!!!”听到这里,八重樱的额头和背后都开始渗出冷汗,低着头目光之中满是惊恐,“——樱是我的继承人,不能担任祭祀的祭品。”神主淡淡的说道,语气略有些无奈。

“你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吗!听说还是常年病在床上……正好没有满十四……”

“对呀,对呀!你应该带个头啊!”

“这都是为了村子!再不下雨的话!今年又是颗粒无收,村里都没有饭吃,你这个神主也当不下去了!”

众人立刻向着八重神主发难,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知道了,七天之后大吉日,进行祭祀,我会把凛交出来,你们回去吧。”八重神主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取舍,“哼……”前来议事的众人拂袖而去。

“父亲!!!”众人一走,八重樱变连忙从位置上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村里已经没有符合祭祀条件的孩子了。”八重神主冷冷的说道,也许他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个神社续存,是高于他的。

从小便接受这种宗法教育的他,在牺牲女儿和得罪全村人面前,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可是凛她!”

作为姐姐的八重樱,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去和她说吧……让她准备一下……你也该准备了,这次的祭祀……就由你亲自执行。”冷冷的说道,作为父亲,这样的态度还是太过无情了。

“!!!”如遭雷击一般,八重樱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席上,“…………”良久后,才缓过神来,轻轻的顺着走廊,回到了和室。

“姐姐!”

妹妹稚嫩纯真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凛!”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八重凛,八重樱呼喊着,妹妹是她重要的亲人,村子也好,神社也好,只要有她的话,只要有她一个人也好,她无论如何都想要自己的妹妹活下来。

——让自己亲自主持祭祀,她做不到。

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村民口中的“祭祀”,就是将年不满16的少女,捆住手脚然后亲手杀死,用鲜血祭奠神明的仪式,而这些被选中议定作为祭品的女孩,将惨死在祭祀的屠刀之下,成为贡献给神明的礼物。

“……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八重樱对着八重凛说道,“走……?去哪……?”八重凛有些疑惑的问道,“姐姐带你离开村子,带你去看医生,带你去上学,好吗?你愿意和姐姐一起走吗?”八重樱对着妹妹焦急的说道。

“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祭祀了……”

八重凛理解了,为何姐姐如此焦急的突然对自己说出这种事,“不会的……姐姐不会让你死的……”八重樱抱着八重凛,对着她说道,“我愿意和姐姐走——”八重凛这样说道。

“好,姐姐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可是姐姐……我们能逃出去吗……”

“姐姐会想办法的……姐姐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紧紧的抱着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八重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但殊不知,隔墙有耳,作为父亲的八重神主,当然明白,自己这个大女儿对小女儿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她当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凛作为祭品被祭祀。

“呵呵……”发出两声阴冷的笑,八重神主透过门的缝隙,心里也就有了底,——为了让祭祀顺利的进行,这些事是由不得她们两个的。

公元1473年1月17日\/夜间

“!!!”祭台面前的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周围的村民举着火把,围绕着这个在后山搭建的祭台,一轮皓月挂在夜空之中,祭台上的供桌内摆放着各种祭祀用的礼器。

“——不要!——不要!”

少女大声的叫喊着,目光中的抗拒和绝望涌动着,八重樱的手中,被身后的父亲用手紧紧的攥着一把武士刀,“呼呼……姐姐……”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祭服,娇小的身体被绳子捆绑着,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的少女,奄奄一息的呼唤着。

“动手吧!——不要耽搁了时辰!”

“神明要是发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迟迟没有下刀的八重父女,一旁监视着祭祀进行的村民们大声的吼着,“!!!”八重樱试图丢下手中的刀,但双手已被父亲紧紧的攥着,——祭祀被提前了。

因为父亲知道了她的打算,带着人将八重凛的手脚筋都挑断了,也就不可能带着她离开了,但尽管如此,她仍然在反抗着。

“怎么可以……不要……我不要……”

八重樱双腿脚跟用力的抵着地台的木板,“不要反抗了,——没有意义的,下刀吧,那样凛就不会痛苦了……”八重神主在八重樱的耳边说着,双手紧紧的抓住八重樱的手,握着长刀向着地上的小女儿逼近。

这是她成为巫女,——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必须经历的事情。

“姐姐……你一定要成为……很厉害的巫女啊——”八重凛似乎也选择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颤抖着说道。

不要,——我不要,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谁都好,救救凛吧?——要我变成什么样都可以,谁都好,救救这个孩子吧,不想……不想失去这个最重要的亲人。

“——!!!——”锋利的祭刀向着八重凛的光滑雪白的脖子砍去,“乒乓!!!”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八重神主和八重凛,还有身旁催促着的村民,心里顿时也是一咯噔,锋利的刀刃被截断,过半的金属刀身掉在祭台的木板上,截面处残余的高温高热,让那里被烧得赤红。

“!!!”穿着一身黑袍,头戴玉冠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柄发光的“短剑”,挡在了即将死在姐姐刀下的八重凛身前,“额——”炙热的光剑距离八重神主的喉咙不过一指之距,“!!!”光是高温就让皮肤传来咽喉下难忍的灼痛感,“!!!”手中的刀柄也被吓得掉在了地上,八重神主松开了八重樱的手。

“——凛!”连来人的样貌都没有看清,八重樱变连忙跑到了八重凛的身旁,“!!!”八重神主颤抖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一路追杀鬼神至此的欧阳辉,握着手中的骑士短剑,抵在面前八重神主的咽喉下,步步紧逼,而八重神主则步步后退。

“!!!”握着骑士短剑的右手缓缓放下,“——噗!!!”左手五指捏成一个拳头,狠狠的锤在八重神主的胸上,“咔擦!!!”那绝对是骨头断掉的声音,一旁观望的村民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八重神主飞下祭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你是……什么人……”

断掉的肋骨插进了肺部,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动一下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八重神主趴在地上,面容扭曲的说道。

“居然拿孩子当活祭品,看来你们这边的民智还有待开化。”右手握着骑士短剑,冷冷的瞥了一眼八重神主,然后看向台下村民,刚刚还在大声催促,此刻却鸦雀无声,用着畏惧和忌惮的目光,看着祭台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乱祭祀!”

“就不怕神明大人降罪于你吗!”

“抄家伙!把他也献给神明大人!”

其中几位勇夫,不知死活的朝着欧阳辉台上的大吼大叫道,锄头、镰刀、柴刀、棍棒,拿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家伙,村民们一拥而上,想要擒住欧阳辉。

“!!!”抬起握着骑士短剑的右手,对着面前的火盆劈出一道光刃,“!!!”金色的光刃在火盆中爆炸,火盆中炙热的炭火溅射在村民们的身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好烫好烫!”尖叫声连连传来,“!!!”看着欧阳辉手中握着的发光的金色短剑,缓过来的村民们纷纷害怕的后退,不敢轻举妄动了。

“————”八重樱看着欧阳辉,手中握着的那柄金色短剑,穿着一身龙纹黑袍,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仙人吗?即使只是看向侧脸,也能感受到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正当众人为欧阳辉的身份感到疑惑之际——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好多的、好重的、好厚的怨念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妖风在祭台的四周刮起,“!!!”伴随着声声让人心惊胆战的诡谲笑声,卷起地上的枯草木叶,周围的篝火在一瞬间熄灭。

阴冷的迷雾在一瞬间笼罩四周——

“——啊啊啊啊啊啊!!!”被迷雾吞噬的村民发出凄厉的叫声,“啊啊啊!”祭台下的八重神主也被吞噬于其中,“——小心。”迷雾爬上祭台,欧阳辉护在八重姐妹的身前,“!!!”将骑士短剑收尽,左手腕上的骑士剑鞘之中,金色的光芒迸发而出,伴随着几何图形流光的变幻莫测。

“!!!”身旁的迷雾被逼退散去——

“啊!烦人的家伙!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真正的力量!”身旁的迷雾渐渐退去,“!!!”曾经被杀死的少女们的怨念,强烈的崩坏能和鬼神的魂魄凝聚在一起,“!!!”诡异的迷雾在身后聚拢并不断向上升起,最终凝固成型,变成了一副令人恐惧的恶魔模样。

全身上下长着赤红的红色筋肉,如公牛一般长着角的头部前后都长着狰狞的面孔,头顶长着皓白如雪的发须,双手和腿上都戴着附着钢钉的护具,上身缠着如绶带一般的铁链,下身附着着野兽般的白色毛发。

阴冷恐怖的感觉迎面而来,“哈哈哈哈哈!”伴随着声声诡异而又猖獗的笑声,凝结出了身体的鬼神舞动着四肢。

——双面鬼神·宿那鬼。

“——那就是神明……!?”

八重樱抱紧了妹妹,双眼颤抖的看着这个无比骇人的东西,已经比后山还要高了,“不,这家伙是妖怪,——你们待在这里,我来解决它。”欧阳辉对着一旁的八重樱说道。

“请问您是……!?”

八重樱终于才想起来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从衣袖中掏出「火花棱镜」,按下了护柄的开关。

“————!————”

闪耀的光芒冲天而起,“!”八重姐妹下意识的将手抵在身前,这光芒比白昼的太阳更加耀眼,“!!!!”宿那鬼也被惊得连连后退。

“!!!”短暂的瞬间后,光芒凝聚出巨大的身体,辉映着光芒的形象矗立在后山中,胸前绿色的计时器和发光的双眼透着神秘的光。

“那就是——天照大人!?”

看到面前这巨大光辉的形象,八重樱立刻便联想到了,那位神话传说之中,为世界带来光明的大神——天照大明神。

极东地区的最高正神——

“嗷嗷嗷嗷!!!”

宿那鬼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东西!?”大声的对着面前的迪迦咆哮道,“quan!!!”发出一声响亮的战吼,右手五指捏成拳头,迪迦一拳打在宿那鬼的脸上。

“啊啊啊啊!!!”火花和惨叫一起迸发,巨大的身体飞了出去,宿那鬼撞在后山上,顿时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

“!!!”迪迦向着宿那鬼冲去,“!!!”长着尖锐獠牙的嘴巴张开,赤色的火焰射线喷吐而出,“en——!”迪迦侧身躲过,“砰!!!”火焰射线射到了村庄之中,伴随着爆炸,燃起了熊熊烈火,算是彻底搅掉了村庄里的美梦。

“!!!”宿那鬼扑了上来,“qIE!!!”抬腿一脚踢在宿那鬼的肚子上,“!!!”一个踉跄,巨大的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面前的山上,但很快便再一次爬起,“!!!”双腿猛的发力,狠狠的踏在地上,高高的跳起扑向迪迦。

“!!!”右手拔出左手骑士气息中的光剑,紧握着光剑的剑柄,“!!!”向着扑向自己的宿那鬼连劈数剑,炙热的剑芒在瞬间划破宿那鬼身体。

“砰!!!”巨大的身体落在了迪迦的背后,僵直在原地,“!!!”身体上各处肢体,金色的剑痕透着炙热的光芒,“怎么可能……区区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充满怨念的声音响起,宿那鬼不甘的说着。

“!!!”将巨大的光剑收进骑士剑鞘内的一瞬间,苏那鬼那颗面目狰狞的头便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四肢和身体也都被分开,不完整的散落在地上。

“!!!”抬起手掌立即汇聚光之力,包裹住地上宿那鬼的遗骸和散落的身体部位,“————”这股怨念似乎无法轻易净化,但是若不消除,放任其作祟的话,卷土重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只手掌对着山体缓缓的划下,巨大的后山便立刻裂成两半,“!!!”另一只手将宿那鬼的遗体抛入其中,“!!!”双手合拢,巨大的山体再一次恢复,“!!!”抬起手掌向身体上方射出一发金色的光线,金色的光线在空中绽放,以原点为中心变成金字塔形将山体覆盖。

然后缓缓的消失……

“!!!”目睹了面前这一切的八重樱和八重凛,用着无比惊愕和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迪迦,“啊啊啊啊啊!!”被刚刚的爆炸惊醒的村民们,更是纷纷无比急切的跑到了这里,“!!!”所有人跪在了祭台的面前,对着迪迦疯狂的顶礼膜拜。

“神明大人请息怒吧!”

“看在往年祭祀供奉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我们会按时献上纯洁的少女的!”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认为刚刚的爆炸和村里发生的火灾是面前的迪迦所为,村民祈求着神明的原谅和宽恕。

“!!!”巨大的身体化作金色的光芒落下,降临在了祭台之上,金色的光芒褪去,显露出人类的形象。

“神明大人!请原谅我们吧!”

这一幕不仅没有让村民们心生不敬之意,反而更加的惶恐,认为面前的欧阳辉就是刚刚巨人的化身,嗯……倒是没有猜错。

不断的叩拜着……

“你们的罪孽十分深重,——不可轻易饶恕。”

欧阳辉看着台下的村民们,神情肃穆的说道,“——请原谅我们吧!!!不要再降下灾难了!”村民们苦苦的哀求着。

“既然你们诚意悔过,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听好——”下方这些村民的愚昧无知,归根结底是受了封建社会宗法思想的荼毒,才会干出这种杀害少女祭祀神明的事。

对自己的身份不要过多解释,以他们认知中居高临下的神明姿态,降下圣训,让他们痛改前非,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请神明大人示下!我等草民无敢不从!”

下方的一位老者惶恐的大声说道,“——请神明大人示下!我等草民无敢不从!”村民们连声的说道。

“刚才你们的村庄起火,非我所为,而是鬼神所致,我刚刚已经将鬼神封印在了我身后的山中。”

“神明大人威武!神明大人万岁!神明大人保佑!”

下方的村民连连叩拜大声说着,“祭祀之事,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们记住——绝对不可以生人为祭品,更不可残害童男童女,否则届时怨念聚集,山中的鬼神便会再一次复苏,到时再毁灭你们的村庄,我就不会救你们了。”

欧阳辉对着村民们严肃的说道。

“是是是!!!——我们都不想的!”

“是族里面那些老家伙非要做这样的事!”

“对呀!和我们没有关系!都是那些老家伙要求这样做的!说什么不下雨!是因为神明大人您发火了!”

下方的村民连声辩解道,“!!!”先前逼迫八重神主用少女活祭的家伙们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生怕会被降下神罚。

“嗯……干旱之事,我会为你们解决,你们且先退去,明日正午在此处,再行议事。”欧阳辉对着村民们说道,“草民叩谢神明大人!”在叩谢了欧阳辉后,村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村子里。

“——神明大人!救救我妹妹吧!我愿意把我自己献给你!请你救救我妹妹吧!”刚刚欧阳辉那一副若有其事的表演,不仅唬住了所有的村民,一旁的八重姐妹也将欧阳辉当成了神明,八重樱跪在欧阳辉的面前,大声的连连请求道,脸上的表情焦急而又恳切。

“!!!”准备磕头时,“不用——”轻轻的扶起八重樱,“…………”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八重凛,“凛!”八重樱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手脚筋被挑断的地方,都已经发黑腐烂了。

一眼便看出了这孩子本来便患有重病,加上又被挑断了手脚筋,但是——还是可以救的,“!!!”从衣袖中掏出「火花棱镜」,对准面前的八重凛,按下了金色护柄上的开关,“!”金色的水晶双翼瞬间弹开,中间的透镜之中亮起闪耀的光芒,照射在了八重凛和八重樱的身上。

“!!!”手脚处和身上的伤口在瞬间愈合,就连身上的尘土和泥渍也被去除了,衰弱濒死的身体沁入一股暖暖的力量,“!!!”片刻后,「火花棱镜」的双翼合上。

“姐姐——”八重凛睁开了双眼,呼唤面前的少女,“凛!你感觉怎么样?”八重樱连忙问道,“!!!”手脚能够自如的活动,八重凛从地上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虚弱乏力的感觉完全没有了,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我好像……没事了,姐姐——”

八重凛还特地蹦了两下,笑着对八重樱说道,“——凛!”上前一把抱住了妹妹,“太好了……你没事……没事就好……”八重樱眼角流下喜悦和激动的泪水。

“————”打量着面前的两姐妹,身上的打扮应该是这所村庄的巫女,一头漂亮的粉色头发就像盛开的樱花一样,还有稚嫩可爱的脸蛋,……好像啊,和她们两姐妹一模一样呢……欧阳辉的脸上露出微笑。

“和我来吧——”

欧阳辉对着两姐妹说道,“嗯……遵命,神明大人,谢谢您救了我的妹妹,我和您走——”八重樱点了点头,作为代价,自己刚刚已经把自己许诺献给了面前的神明,然后又转过身来对有些懵的八重凛说道:“——凛,以后神社就交给你了,姐姐要去侍奉神明大人了,你要做一个厉害的巫女,好吗?”

八重樱对着妹妹说道,“不要!凛不要和姐姐分开!”八重凛是绝不想和姐姐分开的,连忙跑到欧阳辉的面前,“神明大人!让我也一起吧!我想跟着姐姐!”大声的请求道。

“嗯……你们两姐妹,叫做什么名字?”

欧阳辉似乎若有所思,“——回神明大人的话,我叫八重樱,她是我的妹妹八重凛。”八重樱恭敬而又惶恐的回答道。

“是啊!我可以和姐姐一起侍奉您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了,“凛……”八重樱的目光中也露出不舍,两姐妹相拥在一起,一副即将就要生离死别的样子。

“……”欧阳辉露出有些无奈的笑,“!!!”走到两姐妹的身前蹲下身来,双手轻轻的放在她们的头上,“我不会分开你们的,我让你们两姐妹一直在一起,好吗?”欧阳辉笑着说道。

“真的吗!?凛可以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吗!”

“嗯……”欧阳辉点了点头,“谢谢神明大人,不过……凛还小……要侍寝的话……还是让我来好吗……”八重樱谢过欧阳辉,然后就开始说起来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我也可以的!凛可以和姐姐一起!”

欧阳辉赌一个包子,这小女孩绝对不知道“侍寝”是什么意思,“好啦,我不会让你们分开的,也不会要你们侍寝,你们就只要待在村子里,帮我做件事好吗?”欧阳辉当然不能对这两个年未满14的少女做过分的事情,而是笑着对两人请求道。

“神明大人吩咐!八重樱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我也是!”

两姐妹连忙表态,“不需要你们做那种事。”笑了笑捏了捏两人的小脸,“还有就是,我不是神明大人——”欧阳辉对着两姐妹说道。

“——您不是天照大人吗!?”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了那个巨人变成了您啊?”

两姐妹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刚刚那个巨人啊,……确实是我,不过我不是天照大人,刚刚的那个巨人,名字叫做「迪迦奥特曼」。”欧阳辉对着两姐妹解释道。

“迪迦·奥特曼……?”

两姐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天照大人的本名叫做迪迦奥特曼吗?”八重凛这样问道,“凛,不要直呼神明大人的名讳,太不敬了!”一旁的八重樱连忙提醒到。

“哦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神明大人!”八重凛连忙向欧阳辉道歉,“啊,我不是……”欧阳辉有些无语,“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凛的,请神明大人不要见怪——”八重樱对欧阳辉说道。

“我说了我不是……”

八重樱:“好的,神明大人。”

八重凛:“是的,神明大人。”

“————”欧阳辉的微笑抽搐着,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很难跟这两个孩子解释清楚了,“村子里的火应该灭了……我带你们先去找个村民的家里先借住一晚吧。”欧阳辉对着八重姐妹说道。

“果然您还是需要侍寝吗……”脸上发烫的八重樱低着头,害怕而又扭捏的小声说着,“我也要!我也要一起!”八重凛也举着手说道。

欧阳辉真的是无语到家……

这地方虽然民风民智不先进,这方面倒是全民普及了啊,——话说是谁教她的?这么小的孩子都,算了,一路走来,也知道了这是极东特色,虽然欧阳辉还没习惯。

算了,“!!!”欧阳辉牵着两个人的小手,宽厚的手掌中是可靠而又温暖的感觉,左手牵着八重樱,右手牵着八重凛,“…………”两人都不自觉的靠近了些,隔着这一身黑色的袍服,一股……奇特的香味。

将两姐妹带到了一户村民家中,面对欧阳辉的要求,惶恐无比的村民自然不敢拒绝,恭恭敬敬的将两姐妹请了进去。

“您……不和我们一起睡吗?”

“对呀……姐姐不是说要……”

“——不要,你们好好睡觉,明天我们再去后山。”

不由分说的拒绝了两姐妹的邀请,“!!!”欧阳辉则盘腿坐在檐下,“…………”看其静坐冥想修炼的模样,一旁的村民也不敢打扰,但其实欧阳辉只是在睡觉而已,只是姿势稍微有点不一样。

很快,太阳便从天边爬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姐姐。”八重凛叫醒了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八重樱,“……嗯,凛。”八重樱也睁开了眼睛,两姐妹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

清晨冰凉而又清新的空气吸入肺中,昨晚发生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神明大……!”看着坐在檐下的欧阳辉,八重凛连忙就要出声呼唤,“唔……”却连忙被身旁的八重樱给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不可以打扰神明大人的清静,八重樱应该是这个意思。

两姐妹都好奇的看着欧阳辉,眯着双眼大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盘腿而坐,不由得靠近了些,“——你们睡好了吗?”欧阳辉开口说话。

“!!!”两姐妹一惊,原来没睡着吗?

“!!!”从地上起身轻轻的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黑袍,“你们肚子饿不饿?”欧阳辉问道,“嗯……”两姐妹点了点头,“——主人家。”欧阳辉朝着堂屋里呼唤道。

“诶!草民在此!神明大人有何吩咐!”

穿着一身粗布服装的村民连忙跑过来,生怕有一丝的怠慢,昨晚的大火和爆雷,可是把他们全村人都吓得够呛。

“——给这两个孩子准备点吃的。”

“草民遵命!请神明大人和两位巫女稍等片刻!”

片刻后,欧阳辉和两姐妹在这家村民的房中用过了早餐,是稻米煮的粥就咸菜,席间村民一直在向三人道歉,说今年的年成实在不好,真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欧阳辉细细的询问了庄稼欠收干旱受灾的情况,以及有关村庄祭祀等各种方面,村民也如实道来。

“…………”喝着咸菜粥,两姐妹倒并不觉得委屈,因为她们平时吃的东西并不比村民好多少,一直看着欧阳,清晨的光亮照进了屋内,两人细细的端详着欧阳辉的脸。

生的很高大,身上的龙纹黑袍还有束着衣服的玉腰带,还有将头发扎起固定住的玉冠,即便是普通人,这也毫无疑问是显贵的打扮。

相貌如美玉一般洁白无垢,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凡尘之气,但又带来超脱之感,如清风拂和一般,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言行语气并不暴戾,举止温文尔雅。

“——你们家在哪里?”欧阳辉对两姐妹问道,“啊……回神明大人的话,家住村中的神社,家父……已在昨日为鬼神所噬……”八重樱答话道。

父亲之死,两姐妹看起来并没有多大感觉,对欧阳辉也没有恨意。

“那可不得了啊……昨晚暴雷落下,打中的正好就是八重神社,半夜把火扑灭的时候,已经被烧的只剩几根木头了……”

村民这样说道,“神社被烧毁了吗……”两姐妹的目光中都露出丝丝神伤,那里怎么说也是从小住到大的家,就这样没了……两人也算是无家可归了,还有院子里的那棵樱花树。

“嗯……我知道了。”

欧阳辉点了点头,在用过早餐后,欧阳辉领着两姐妹来到了村中的神社所在处,“!!!”因为是木质结构,面前是一堆冒着硝烟的碳,还有几个木架子,院子中的樱花树也被烧得秃噜皮了。

“姐姐……神社没了……”

“没事的……”

两姐妹依偎在一起安慰道,只要双方都还好好活着,她们相信都会有办法的。

两人跟着欧阳辉,到村庄的农田和各处,沿途欧阳辉一直和村民们了解各种情况,包括但不仅限于信浓的政令状况、各种事件、村庄的主要作物、相关的习俗等等等等。

终于,来到了正午,村民们按照欧阳辉的指示,都来到了后山的祭台前,“老朽率八重村全村老少114人!叩见神明大人!请神明大人护佑我村!”一名须发皓白的老者,带领着村民叩拜欧阳辉,“——”八重姐妹则侍候在欧阳辉的身旁。

“大家都坐吧——”

露出一副随和的样子,抬起手对下方的村民们说道,“……”犹豫片刻,村民们席地而坐。

“今天找大家来,是为了帮助大家解决困难,但在解决困难之前,首先,我们要破除以往的陋习和恶俗,活人祭祀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否则一旦怨念聚集,鬼神就在后面的山里沉睡,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来。”

“我等谨遵神明大人教诲!无敢不从!从今以后!此事绝不再发生!”

“是啊是啊……”

老者带头表态,一旁的村民连忙附和。

“好,那我们先谈干旱的问题……”

欧阳辉坐在祭台上,给出了他解决八重村由于干旱导致庄稼作物欠收的解决方法,八重村几里外有一湖泊,只要开凿挖掘、兴建水利,并科学的规划农田的灌溉路线,就能解决。

每个村民都竖耳倾听着,遇到不懂的,也会有人向欧阳辉请教,欧阳辉则耐心的为他们解答着,商议着各种事项,对于欧阳辉的建议,他们都是当做神训来倾听,当做是真理。

说着说着,天边就红了起来……

已经讲了一个下午,村民们对解决村子的困境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欧阳辉说出了最后一样重要的事:“鬼神虽被我打败,并且封印在了这座山里面,但是,他仍然有苏醒的可能,为此,我要求你们在这里建一座神社,我会在这里留下一把圣物镇压邪祟,由八重姐妹照看,两人仍旧作为巫女,是为本尊的侍奉,你们要恭敬待之,否则就是冒犯我,后山的鬼神若是出来,我便不会再庇护你们了。”

“是是!!!唯巫女大人马首是瞻!我等草民绝不敢造次!其心其行,天地可鉴!”老者再一次带头向像欧阳辉叩拜,“嗯……如此甚好,具体事宜,就交由你去落实了,你要勤恳实干,否则将万劫不复。”对着下方的老者如此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是是!老朽定带领全村老少倾尽全力!”

代表全体村民向欧阳辉的决定和方案表示绝对的拥护,再一次行叩拜大礼后,老者带领着村民们退去。

那之后,欧阳辉带领着村民兴建水利,将几里外湖泊的开凿河渠,引入了八重村之内,解决了村民用水和庄稼灌溉的问题,并亲自指导各种作物的种植,还有各种家禽家畜的饲养,教授各种专业知识和经验。

带领村中几名为数不多的人,着书编籍,将各种知识和经验记录下来,并详细的注解,在村内开设学堂,对村民们进行适度的教育。

对各种陋习和恶俗坚决去除和打击,在这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欧阳辉的决定和作为也给村民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福祉。

村民们都夸赞他是农神和天照大人的化身。

最后,由欧阳辉亲手设计带领,在后山的樱花树林前修建了一座全新的神社,村里的工匠还专门雕了一尊石像,放置在了院子里。

这件事欧阳辉是不知情的……

当他验收工程的时候,就看到了它被放在院子里足足有一丈高,雕的还惟妙惟肖的,石座上还刻着——「天照大明神·迪迦奥特曼」大人。

门牌上还醒目地挂着汉字——「迪迦神社」,为了彰显他的功德,村民们还将八重村改名为大明村,祈求欧阳辉永远的庇护。

而八重姐妹,则见证了着这一切……

深深的被这个男人所折服和吸引,心甘情愿的侍奉在身旁,不是依靠那股让人畏惧的力量,而是依靠着自己的才华和博学,以及带领村民战天斗地的勇气,改变了整个八重村……不,大明村的面貌。

让村民们渐渐过上了宽裕幸福的日子,并渐渐摆脱了陋习和恶俗的困扰。

“哇——!以后我跟姐姐就住在这里了,是吗?辉哥哥!”八重凛在神社的院子内奔跑着,露出幸福的笑容,对着欧阳辉问道。

“是的,这座神社就是专门为你们两姐妹建的,你们要好好承担起巫女的责任啊。”欧阳辉笑着说道,“您的恩德……我们两姐妹永远不会忘记的。”八重樱在身旁轻轻的说道,向欧阳辉恭敬的鞠身。

来到了神社的堂内,“给——把这个放在神龛里面,记住,一定要看好,这个东西是用来镇压鬼神的。”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根透明的水晶「火花棱镜」,注入了一部分自己的光之力,用于维持后山内的封印和结界。

“——是,我和凛一定会用性命守护住的。”

八重樱接过欧阳辉的水晶火花棱镜,抬头看着他庄严的说道,“呵呵……这东西没有你们的生命重要。”欧阳辉摸了摸八重樱的头,笑着说道。

“是……我知道了,神明……”脸颊发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呵呵……也该改口了吧,不用那样叫我,生分。”欧阳辉笑了笑说道。

“好的,——恩人。”

八重樱回到,“辉哥哥,辉哥哥!我也要!”这个年纪的女孩,果然都是充满了活力的,八重凛一把扑在欧阳辉怀里撒着娇,“——好好,小凛最乖了。”也摸了摸她的头。

将两人搂在身前,“对了,机会难得,明天用过午饭后,一起去后面赏樱吧!怎么样?”欧阳辉笑着对两人说道,“!!!”两姐妹对视一眼,“好!”回答道。

隔天午后——

“来——恩人。”在盛开的樱花林下,坐在一条皮毯上,背后便是一颗巨大的樱花树,从村中的酒坊中打来几两清酒,面前摆着些许果品和点心。

欧阳辉和八重姐妹,在此惬意的赏着樱花。

“!!!”接过八重樱斟满的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清冽的酒香和芳醇的口感让人心醉,望着面前漫山遍野盛开的樱花,午后的阳光轻轻洒下,一阵风过花瓣洒下,落在几人的发梢和肩头。

“明明只有几个月……却感觉过了很久呢……”

看着下方宁静祥和的村子,八重樱的脸上淡淡的露出笑容,她第1次发自内心的爱着这个地方,“是啊……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不以人的意志发生改变,但在单向的流逝之中,却总是会给人留下难以忘怀的东西……”欧阳辉背依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目光中恍然之感。

“和辉哥哥还有姐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继续下去……”八重凛吃着甜甜的点心,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周围的美景和樱花这样说道。

“是吗……我也希望你们两个,每一天都能开心,不管我在不在,你们都一定要开心好吗?”伸手将两人拉到自己的身旁,对着两姐妹说道。

“恩人……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辉哥哥要走吗……”

绽放着从树梢飞落飘舞的樱花,是转瞬即逝的,正如这快乐的时光一般,此等意境,两姐妹也闻到了欧阳辉的言外之意。

“不,我暂时不会离开,会照顾你们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是从神州过来的,这个世界很大,我辗转于各种各样的地方,这里只是其中的一站而已。”

欧阳辉对两姐妹说道……

“——那辉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八重凛问道,“会啊,因为这个世界是圆的嘛,只要不停下脚步的话,总有一天会见面的。”欧阳辉对她们说道。

自那晚,救下了两姐妹后,这个男人便成为了她们的依靠,对于两姐妹而言,欧阳辉就是她们的神明大人。

“!!!”

一阵清风拂过山岗,漫天飞舞的花瓣绚烂夺目,“辉哥哥你快看!好美啊!”、“恩人——”此情此景,两姐妹连忙呼唤欧阳辉。

“呼呼呼……”欧阳辉却倚靠在树干上小息了起来,“!!!”默契的对视一眼,两姐妹如樱花般美丽的嘴唇,在欧阳辉的脸颊上点了一下,然后便倚靠在他的身旁一同睡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像这盛开后又凋谢的樱花一般,但是尽管会凋谢、落下、腐烂,最终完全消失,但是——美丽却会永恒地保存在记忆之中。

而且樱花也会在来年的春天再次开放,相处的回忆也会在那一刻被唤醒,如果留不下这漫天飞舞的花朵……那就把它的美丽牢牢的烙印在心中吧!如果留不下这注定离去的人儿……那就珍惜好相处的每分每秒吧!

在这和煦温暖的春风,在这繁盛美丽的樱花树下。

(500年前从神州游历至极东的欧阳辉,偶遇了名为井田井龙的武士,并与八重姐妹结缘,樱花树下的回忆如此美妙,它能继续延续吗?——欢迎收看崩坏三之迪迦奥特曼的下集:复苏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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