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转生——此生非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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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正天将将带着兵撑着小船正打算从东边的林子来一个偷袭。他昨日才回来的,在家里养了几个月的伤被家里老爹催促着来。还没到,远远炮火之声不绝于耳。
古正天心一沉,赵家终于出兵了,可出兵就出兵居然不通知他一声让他回来帮帮忙。
等他火急火燎回到赵家大营,得知赵佑之前几日就潜进了沪州,赵佑明随赵大帅在昨日就开始出兵一路攻上了沪州的城门。
于是他打算另谋一条路,带着他部下的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乘着船一路向着沪州出发,为的就是想立功想让赵佑之刮目相看,谁让赵佑之从来不重用他,打仗的时候他总是让他往边上站。
秋日里,清晨的阳光镀着些微的金边,映得长河波光粼粼,如同无意挥洒的鎏金耀眼却不夺目。
古正天立在一片被烧焦的林子跟前不禁唏嘘,还好他慢了一步,不然他跟弟兄们还不得全部葬身于此。
“头儿,这宁家可真是诡计多端,上次埋雷伤了你的胳膊肘,这回差点让咱们搭上一条命。”古正天身边的小个子眼睛睁得老大,着实吃惊。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人在旁边问。
古正天叹了口气:“唉,走,咱们撤!”
“这就撤了?”小个子惊奇的问。
古正天恨不得拍他脑门:“那火就要烧过来,你们想被烤熟嘛?”
宁飞星是打算等他们全部人进了林子,再暴露陷阱,所以埋的雷应该是在里面一点,以至于这边靠河的林子暂时没被火烧到,不过也快了。
“等等,那里怎么有艘空着的小船?”古正天眯着眼打量着那处。
小个子寻着古正天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兴许是宁飞星的人忘那的。”
嘎嘎嘎,大鹅的声音从林子的方向传来。
引得船上的人纷纷侧目。
就见一只通身雪白的大白鹅扑腾着翅膀飞出来。
大白鹅的后面好像还跟着人。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古正天:“警戒!”
一声令下。
“等等,”古正天看到跑出林子的是个女子。
那女子上身穿着玉白旗袍下半身搭着玉青的宽松长裤,脚下一双绣花鞋,头上编着双辫,脚下跑的飞快。
古正天的眼睛瞪的老大,随即爆了句粗口:“卧槽,你们把手里的武器都放下。”
小个子还没见过赵家的少奶奶,奇怪道:“头儿,你别仗着人是位弱柳扶风如花似玉的姑娘就……”
“她是秦淮安!”古正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小个子挠挠头:“秦淮安是谁?等等……”他浑身一个激灵,“她不会就是……不是吧?那这是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古正天下了船看着停在岸边气喘吁吁的淮安,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讪。
淮安为了追大白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大白鹅总算停了,淮安看着脚边的大白鹅深吸一口气,提着鹅脖子抱在怀里,露出满意的笑:“总算抓住你了。”笑了两下,她发现周围有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这处。
她选择了一个她之前认识的指着:“你……我见过。”
古正天挑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你是赵佑之他媳妇儿我该怎么称呼您哪?”
淮安冲他傻傻一笑:“我叫梓氛。”她记得她已经第三次跟人介绍自己的名字了。
她这一笑,古正天甚是怀疑人生,这女子除了相貌跟那位有点像之外其他的行为艺术、气质穿着打扮都不像他仅见过几面的赵佑之他媳妇儿。
“你确定你叫梓氛?”不是秦淮安?古正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淮安傻乎乎点头,并不觉得梓氛有什么不对。
古正天看她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傻气忍不住问:“那你家还有没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姊妹啊?”
淮安仔细想了想摇头。
小个子窜到古正天跟前:“头儿,不是吗?她刚才说见过你诶。”
古正天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并带回去,给赵佑之瞧瞧不就得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回去。
古正天觉得此番出去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还带了件战利品。
把人带回军营后,古正天又急着带着人去城门支援便把人很快抛之脑后。
淮安被俩小兵安置在一看押俘虏的帐子中,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脸熟的,尽是些严肃着巡逻的。
她在帐篷里呆了两个白天,两个黑夜,也没见人搭理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自己寻着味找到炊事台要了俩馒头。
那做法的大爷看她一个女的被当成俘虏抓了来甚是同情,还瞧瞧在馒头里夹了肉干。
见淮安拿着吃的转头就走,那老大爷觉得奇怪:“怎么没派人盯着,尽让人瞎跑,也不怕人跑咯。”
淮安只听得身后的人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没听清他说什么。
吃完东西,她又觉大白鹅好久没洗澡了,想着找个地方给大白鹅洗澡。
可这里的人都好不面善,她在想如果她跟人打招呼,他们会不会凶巴巴的。
她抱着大白鹅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水源,不知不觉竞走到了军营的大门口,她想出去,却被看守的人拦了下来。
“快走开,别在这瞎晃。”看守的人严肃着脸,他们听说古正天抓了个女傻子回来,应该就是她了。
淮安半脸茫然,半脸失落,抱着大白鹅蔫了吧唧,这里一个熟识的没有。
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算是回到了赵佑之的身边,可佑之不在,这里的人都是生脸。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粉尘一般的雨,不大,带着丝丝凉。
淮安看着跟前两米高的铁闸门,思考着要不晚上偷偷翻出去。
正想着,那看守的人忍不住道:“喂,回去避雨吧。”他看着跟前正抬头看着闸门的女子,一脸脏污,心里起了怜悯。
耳边忽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然后停下。
外面同样看守的兄弟急匆匆冲里面的人喊:“快开门,大少回来了。”
赵佑之踏马归来,形容憔悴,撰着缰绳,立在最首,就等人开闸门。
古正天就在他身后不远的位子,面色如常,甚至略喜。
滋啦一声,闸门开了。
外面要进来的人又怎会料到门口还立着个挡路的姑娘,目光呆滞的垂下,长长的睫毛被雨水打湿,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张小脸被黑灰掩尽。
她整个人沐在绵绵如烟雾的雨中,身形单薄狼狈,孤寂落寞。
佑之暗淡无光的眼睛忽然被光亮浸满,愣了几秒立即下马,奔至淮安处,却又停了。
他的呼吸都在颤抖,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他找了几天几夜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时竟然出现在自己跟前。
淮安听见动静撇开烟雾般的雨看清了来人,心里一喜,又是易怒,回想起那天……但犹豫之下还是笑着跟他打招呼:“佑之,你来了。”话音还未落下,他已经被人连同大鹅揽在怀里。
耳边传来嘶哑的又磁性的嗓音:“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以为……”
古正天在后面走过来:“还真是你媳妇儿啊!”古正天找到赵佑之后,得知他媳妇儿在那林子消失不见了,便断定他带回去的人是秦淮安了,只是出于作弄的心,他故意看着赵佑之伤心了好一段时间,才劝赵佑之先回去从长计议,并宽慰他:“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兴许是人躲起来了。”
赵佑之这才压着人先回来。
经此一仗,宁家败了,宁飞星不知为何落在了赵佑之手里,宁飞星其父带着兵马撤了,赵大帅去追了。
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押着宁飞星一行人回来。
佑之抱着淮安忽然反应过来,偏头问古正天:“怎么回事?”
古正天觉得不对劲:“啊,我还有事你们慢聊!”说完开溜。
“古正天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来人把古正天给我绑了!”佑之彻底反应过来,搞了半天被那人个蒙在鼓里。
“是!”是俊四的声音,还不忘再看那对久别重逢的俩人一眼。
“淮安,你不是……不是……”佑之回头喃喃,她不是去了那片林子吗?
古正天一边被人撵一边叫冤:“她不是说自己叫梓氛吗?我哪知道。”
赵佑之:“梓氛是她的字!”
古正天苦着脸:“我哪知道。”
淮安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唉,你怎么知道?”笑容纯洁不染尘埃。
佑之看了忽然一愣,注意道她的额头那有一个小小的印子。
他试着用手去探,淮安下意识一躲,一脸警惕。
他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微颤。
淮安怀里的大白鹅被挤得十分不适,挥动着翅膀逼得佑之不得不松开,这才注意到淮安手里正抱着只大肥鹅。
微微诧异之后,是之前探子传来的消息那般,整日抱着只大白鹅。
在看看头发被雨水打湿,甚至头发尖还有雨水低落。
“淮安,咱们回家。”佑之说的无比虔诚。
大白鹅一直在闹,好不安宁。
“哎呀,哪里有水,要给大白鹅洗澡……”淮安蹙着眉头说的无比认真。
佑之:“……”
那边一直嚷嚷的古正天已经被俊四抓住,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