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报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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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繁花盛开的春天谈到白雪皑皑的冬天，季晚烟用一整个四季来诉说这段感情。
北方的冬天是格外冷的。
高二快结束了。
季晚烟也深知时机到了。
也是这天放学。
季晚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绵绵的帽子，小脸晶莹剔透，杏眼亮晶晶的，一只手被温岫白牵着，正走出校门口。
呼吸间，雾气漫漫，朦朦胧胧。
女孩突然站着不动了，温岫白垂眸。
女孩朝他伸出双手，仰着细细的脖子，亮晶晶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
眼里的映像满满都是他。
心里能不动容吗？
温岫白牵着女孩快速走到巷口里面去。
一进巷口。
他便一把搂进怀里，低头在额头上亲吻着，额头贴着女孩，深褐色的瞳孔与琥珀色的瞳孔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沦为两人的背景，交融。
“又想让我吻你，嗯？”尾音音调微扬，嗓音如丝线般缠绕，撩拨的人耳尖发烫。
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女孩的脸颊上，痒痒的，脸上红晕浮现。
应是雪落乌啼，纷飞炫舞；应是海上月是心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当初清冷翩翩少年郎终是情难自禁，靠近了女孩。
但是。
在温岫白低头吻向她的时候，女孩躲开了。
轻轻地推开了他。
温岫白眼里丝丝笑意，靠近她，继而低头。
不过。
女孩又一次躲开了。
这次的女孩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刚刚的红晕都是伪装出来的，眼神清明，还是那么看着他。
温岫白隐隐有些慌乱。
“烟烟，你又想做什么，嗯？宝宝？”说着，指尖穿过，十指紧握。
女孩这一次挣开了。
脸上隐隐有些笑意，是报复成功的笑意。
“温岫白，分手吧。”
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停留，哪里有刚刚缠绵时的半点姿态。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冷风恣仄地刮在双颊。
温岫白只当她在玩。
看着女孩越走越远，感觉不对劲了。
他直接两步化作三步，直接拥住她。
强势地让她转过身，与他对视。
那双前几秒还朝着他撒娇的眸子，如今没有一丝的情感，有的也只是讥讽。
“怎么？真爱上我了？温岫白？你这个人天生冷血，你不配被别人爱，也不配爱别人。
就好像那天目睹我被侮辱而袖手旁观那样的冷血。”女孩撑着下巴，嘴巴里吐出无情伤人的言语。
深深地划在温岫白的心上，他不配被人爱，也不配爱别人。
温岫白手缓缓地滑落，眼睛仍旧与女孩对视着，眼神里满是复杂与悲痛，心脏处被人用刀子捅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温岫白自嘲的笑了笑，眼底一片猩红。
不过他还是想解释。
“那天，我没有旁观，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季晚烟就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的任何话，我只知道我所看到的就是你冷血无情的行为，真的让我恶心至极——”女孩眼里通红，指尖指着他，控诉着他恶毒的行为。
“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因为——我报复成功了”女孩睫毛上还沾有泪珠，鼻尖通红，但是这一次她很开心，嘴角还是轻扬的。
最后转身离开。
温岫白其实知道这样的结局的，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般沉沦下去。
嗓子有点痒，从兜里摸烟。
顿了顿，空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的习惯全部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也全部改变了。
他垂眸笑了笑。
她还是真的有办法。
温岫白穿的单薄，好像感受不到冷似的。
靠在墙壁上，望向巷子口外的空旷世界，亦好像在回想让女孩对他产生恨意的那件事。
眼睑低垂。
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围绕着他的周身。
一直过了几天。
教室里两人半语未言，各做各的。
季晚烟和同学们还是有说有笑。
你看，温岫白，就你一个待在那个世界里出不来。
温岫白装作满不在乎，但是心里格外闷格外痛。
放学后，他跟着女孩，亦步亦趋，离了估计有几米。
一直走着，跟着。
也许是冬天格外漫长，温岫白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
穿过喧嚣的马路，走过了寂静的花园，漫步过了湖泊。
来到了一个特别豪华的公寓。
季晚烟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仰着脖颈，望着这片雾蒙蒙看不清颜色的天空，展开掌心接着漫落而下的雪花。
温岫白也站了很长时间，眼睛从前面的身影上没有离开过。
冷风呼呼地刮着。
季晚烟的脸颊被冻的通红。
地面上不远处瘦削的身影，穿着单薄的那个影子一直在跟着她。
季晚烟缓缓转身望向温岫白。
空旷的积雪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雪花不急不缓的飘落，落在季晚烟的睫毛上，似乎是感受到了，眨了眨，瞬间融化。
像一年来朝夕相处甜蜜的感情在这一瞬间融化，消失殆尽。
两人隔着五米处对视着。
没有什么表情，陌生人也不过是如此。
温岫白脸上疲惫尽显，眼神复杂。
“你现在跟着我，有什么意义，话我都说明白了，温岫白——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恩怨两清。”女孩唇间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刃穿过温岫白的心脏。
转身走向电梯。
家里老爷子病重，打电话叫温岫白回家。
他挽留了，但是她终是没有回头。
那天，他从夜色微沉坐到了万家灯火的深夜。
雪格外的大，漫天飞舞，橙黄色的路灯下连成丝丝银线，极美！
但是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没有心思观赏。
雪花在衬衫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烟蒂在椅子下数不胜数，那天晚上。
终是没等来她的回眸，他没有时间了。
所以。
给她一次机会，“下次再出现在我的世界，就不要出去了吧，烟烟。”
低笑着，伴随着几声轻咳，眼眶红了。
雪太大，风也很刺骨。
他的眼眶不知是被烟气熏的还是被大雪所迷。
总之。
温岫白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