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漠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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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季晚烟困得要死，眼睛睁都睁不开，一晚上都在做噩梦，快凌晨了才睡着了，心想再睡十分钟。
结果显而易见。
季晚烟踩着铃声进的门。
下意识地看向温岫白的位置，那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课间。
她继续转头看向那个位置，未曾想，他居然也在看她。
就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低头画画了。
季晚烟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
温岫白从睡醒开始便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视线，抬眸，望向那处。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
季晚烟见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就将那件事压在了心底。
这段时间的模考应接不暇的，季晚烟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件事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
季晚烟依旧如往常般走出校门，白皙的脖颈处挂着一个纯黑色的蓝牙耳机，耳机里正播放着陈奕迅的孤勇者，嘴里还在哼着。
走到快过那个巷口时。
巷口出现了四五个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向她这边走过来。
季晚烟以为将会和他们擦身而过。
却未曾想，被一只油腻的手紧紧握住了手腕。
触感让季晚烟极度不适。
季晚烟猛的一抬头，耳机刚好掉落，也刚好播放到那句歌词——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那人眼睛里恶心下流的神色让季晚烟不由得心里反胃，使劲挣脱开他的手。
白皙的手臂上顿时显现出红色的印子。
旁边的小弟，起哄道：“大哥，这小妹妹可真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呢，这皮肤也太嫩了吧!你看，刚刚就抓了这么一下，起了这印子，要是大哥——嘿嘿嘿”
说着又抓起她的手臂推到为首的那个男人眼前。
那人长得满身腱子肉，嘴唇很厚，眼窝发黑，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听旁边这人一说，垂涎的眼神的再也抵制不住，舌头还舔了舔那丑陋的嘴唇。
“小妹妹，你看怎么样呀，当我女朋友？”声音粗犷嘶哑。
季晚烟吓得不知所措，心里很慌，头脑一片空白。
刚好今天陈叔请假了没接她，就偏偏出了这件事。
“你滚开。”女孩眼眶通红，漂亮的杏眼泪珠充盈，楚楚可怜，倒是让那帮人更加怜惜了。
夏日的午后，热气依旧不减，蒸炉般热的人心慌。
季晚烟小巧精致的鼻尖上冒出了滴滴汗珠，嘴唇微微发白。
无助的眼神，惹的那老大更加心猿意马。
也不好声相劝了。
直接抓住她纤细的白白嫩嫩的手臂往巷子里拽。
季晚烟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呜咽，“你们敢对我做什么，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一听，“吆，你哥哥是谁呀？说来听听，还不放过我们？”
拽着往进拉。
女孩拖拉着，腰间衣物上拉，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季晚烟挣扎间，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单肩挎着书包，带着黑色的棒球帽，站在巷口前面不远处的路灯旁，脖颈处的黑色吊坠微微晃动着，神情淡漠，指尖还夹着一只点燃的烟，好似看戏般，观赏了整个全程。
季晚烟像是溺水的孩子，抓着最后一支救命稻草。
不要命般，朝温岫白疯狂大喊，“救救我！！！救救我！温岫白！”
再也不顾什么形象。
发丝粘在嘴角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着，划过哭的泛红的眼角，季晚烟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人了，只能透过泪珠模模糊糊地求救着。
让季晚烟心凉的是，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丝行动，眼神冰冰冷冷。
她心凉了个彻底，也渐渐放弃挣扎了。
那群人自然也看见了温岫白。
不过他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并没打算动他。
将季晚烟扯了进去。
又是熟悉的巷子，季晚烟闭了眼，浓密的睫毛已经完全被浸湿了，只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为首的那个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一只手缓缓地拉开她的校服拉链。
眼里瞬间发光，没想到这女孩看起来瘦瘦的，身材倒是不错。
季晚烟手慢慢放进兜里，因为手机有紧急报警按键。
而这群人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所以她按了报警键。
就当那个人准备低头吻向她的脖子时。
警车的声音愈来愈近。
那人明显一愣，直接将季晚烟扔在地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向外面逃去。
咚一声。
背部硌在了石头上。
季晚烟半晌没动。
仿佛脖颈处还喷洒着那股恶心至极，难闻的气息。
现在季晚烟心里倒是对刚才那群人没有多少恨意，唯独对温岫白的恨意达到了一个顶点 。
伪善恶心冷血暴力的形象已经在季晚烟心里彻彻底底的扎根扎底，像藤蔓般无限延伸，刻骨铭心。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警车并不是她叫来的，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她想的是如果不是自己按的报警，她会经历什么？
会被糟蹋吧？会身败名裂吧？
季晚烟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云淡风轻、冷漠旁观。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求我，温岫白！
心里暗自发誓。
没想到，一语成缄。
四肢麻麻木木的，使不上一点劲。
季晚烟在地上缓了一会，咬牙用力撑坐起来，背靠在墙角，低头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背部应该是伤到了，透过脏兮兮的校服还能看出斑驳的血迹。
嫩嫩的脸上满是红指印。
其实那群人倒是没怎么动她的脸，她的皮肤天生较为敏感。
天色渐黑。
季晚烟背靠在墙上，微微仰头，望向那片不大的巷口顶部满是漆黑的夜空。
然后微微的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
时不时从背部传来的刺痛，提醒着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事情。
她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直到拐出了巷口。
此时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是暗黄色的暖色调。
但是季晚烟却觉得那灯光异常冷，冷的刺骨。
空旷的道路旁，暗黄路灯下的影子一瘸一拐的。
此时微微起风了。
道路两边微微摇晃的黑影倒显得有几分狰狞。
她出了一身冷汗，夜风一吹，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越想越恐怖，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辆车在她面前紧急地刹住。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季晚烟看见他的那一刻，眼泪绷不住了，滑下眼角。
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微肿的眼睛一直盯着正在奔向她的那个人。
一言不发，但是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季晗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季晚烟，眼眶发红，心里疼的揪在一起。
他轻轻地抱起她，走向车里，女孩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低低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