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凤凰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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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去哪里了？”
琴声响起，但舞台上空无一物，只有站在最左侧的人才可以看到在右侧舞台侧方的裴文弹奏着古琴。
霎时间，空中划过一女子，她身着一袭红衣，长发飞扬，长袖飘飞，脚尖轻点于观众的桌面飞扬而上，但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埃，更加没有丝毫迟滞。
是凤凰！
快到舞台前方，她挥动着碧玉一般的手臂，衣角随风而动，她的舞姿宛如旋转着的彩虹，美妙又不凌乱。
坐在台下的齐旭顿时想到了一年前端午夜宴上的那晚，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清尘绝丽。
雨柔一个漂亮的凤凰出场，顿时引得在场的所有人献上激烈的掌声，就连站在二楼观望的裴燕也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她完美落到舞台之上，单手搭在腰间，另一手高举，微微仰起脸庞，半眯双目，眸底闪烁着幽深晶莹的光芒，魅人心弦。
在她的舞动之下，一股独特的气场在场上扩散，将每一个观众都包裹在其中。
在那轻快的旋律中，司雨柔的左脚款款向前先行，右脚微曲着，靠在左脚外侧，身体下沉了一些，像是要借势。
顷刻间，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裙摆翩飞而起，仿佛凤凰现世，妩媚众生。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脚尖轻落，舞姿优美，天籁般琴音与旋律的共鸣，让人感受到司雨柔那无尽的柔情、细腻的感悟与深沉的积淀。
她的身形在音乐的节拍下翩翩起舞，舞姿翩若惊鸿，瑰丽不胜，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让人忘却自我，被唯美的氛围所包围。
从妆容，到服装，到出场，到配乐，到舞姿，每一个细节全都演绎的完美无瑕。
台下有好些正在享用糕点的观众将糕点放入嘴中之后却忘了咀嚼，那些在喝茶的观众抿上茶水之后却忘记了品会。
没有一个人不全神贯注的将目光聚集在舞台上，有的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而孟瑶却是不断盯着雨柔的妆容细细查看着，她那双犀利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厉色。
以前从未见过娘娘用过这种红色的妆粉，虽说可能是为了舞蹈才特意为之，但却也不至于将妆粉扑的这般浓厚。
她微眯起眼眸，只见雨柔那嫣红的脸庞上有着细细的斑纹，她立马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琴音绝，一舞毕，台下的观众无一不献上最激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能把轻功和舞蹈结合的这般完美的，天底下也只有那个人了。”
只见楼上的裴燕背着手自叹着。
旁边的小厮听闻却是一脸疑惑，“还请总管大人明示。”
裴燕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观望着下方的局势。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在下余正良，家是开钱庄的，我们府上还有数十家店铺，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如何才能娶到你？”
“在下上月刚满二十，且考中进士，家中还有上百亩粮田，不知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连已然结了婚的甘殷，都忍不住上前掏出大把的银票。
“我东越知府甘殷愿意以上万两白银为聘礼，再以八抬大轿抬你入府，吃穿用度皆以正室待之，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雨柔刚一下台，便来了数十名年轻男子蜂拥上前，全都拿着自己身上值钱的好物向雨柔示好。
裴文双手抱着古琴，原本瞪大的眸子却也微微半眯，单纯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却感觉自己已经行走在了那桃花之路上。
她，真的好美。
齐旭也走到侧边，看到她那灵动的眸子扫过众人，最终却是直直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别人纵然有千般优秀，却也不及自己夫君的万分之一。
在舞台后方偷看的荥阳紫却是紧紧握紧拳头。
同样是一个女子，我的琴弹得一点也不比你舞跳的差。
我的容貌比你好看，家室也比你高贵。
你不就是换了一身华贵点的衣服吗？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这本该是我的！
还有这脸上的妆，若是卸了还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呢！
只见她恶狠狠的抓着布帘不断往下拉扯。
她若是力气再大一点，估计能把这布帘从舞台上方扯落下来。
只见方才拿着木盆的小厮走到众人面前，还没等他说话，众人就纷纷拿出自己身上大把的银两银票丢进了木盆。
生怕稍微给少了，雨柔姑娘就看不上自己了。
就连甘殷这种被坑了七万两银子的都不禁往里面丢了一张千两银票。
而荥阳夫妇看到甘殷如此作为，若是出少了，也怕丢了自己家的面子，从而也都出拿个两三百两银票丢入其中。
到了齐旭这里，他毫不吝啬，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根金条丢到里面。
到了后面的那些只是稍微有点实力的观众们，虽然出的比较少，但也都纷纷拿出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走了一圈过后，小厮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平日里这木盆有个五六斤就不错了，可今日却翻了三倍都不止，单铜钱就收了不下上百贯。
他在这里工作了八年之久，收益最多的一场还是在三年前裴文少爷亲自带队主演的一场黄梅戏，却也不过这里的一半之多。
负责讨要赏赐的几个小厮们，分给教坊中的三成，其中就有半成是属于他们个人的。
表演者赚的越多，他们收益也就越大。
可这些加起来至少有两万两银子，半成就是一千两，这可是他几十年都不一定赚来的钱啊！
他的同事们全都一个个眼红起来，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
雨柔向众人道谢之后，便独自往舞台后方走去。
她早就发现了正在暗中观察的荥阳紫。
雨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更衣室的方向拖去，再一把将她甩到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微眯起双眸恶狠狠的盯住她。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