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程飞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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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柔将玉手轻轻放在程飞段的薄唇之上，瞬间便让程飞段的脸庞羞红起来。
但最要命的是四周世家公子们一个个全都将愤怒的眼神聚集在他的身上，有些甚至忍不住把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之上，要和程飞段拼个你死我活。
而齐旭就更加不用说了，双手握到青筋暴起，手掌心甚至还被掐出了鲜血，朕的皇后怎能与外男这般亲密接触？
这程飞段，必须死！
虽然知道这是司雨柔的为扳倒娴妃的计策，但心里的醋意还是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司雨柔并不理会其他人的心中所想，她手指放下，像世家闺秀一般抓住程飞段的手腕，在大庭广众之下走上了二楼，找了一间最为雅致的包厢坐了下来。
这间雅室十分的古朴大气，左边摆放着古琴案台，右边则有宝剑书画，正前方的方桌旁边更是有一个大型的茶几。
房间坐北朝南，窗户大而明亮，透过去，便可看见漫音阁的清雅后院。
假山，流水，绿柳，荷花。
“赵姑娘为何突然选择与在下单独畅聊？姑娘你才貌双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
司雨柔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茶叶，用木架夹了一小撮到茶壶当中，再倒入热水。
顿时，整个雅间茶香四溢，光闻起来就让人舒适不已。
不一会儿，那茶叶化开，司雨柔将沏好的茶倒入两个茶杯，再一手托着茶杯底，一手扶着杯身，用着柔美的声音把茶递过去：“请公子用茶。”
程飞段满脸的疑惑，但他还是接过清茶细细品尝了一小口。
“这是？！”
司雨柔唇角一勾，老娘来这里之前可是做了功课的。
半个多月前的第一场请安会上，娴妃那家伙打着茶不好的名义来阴阳老娘。
回头老娘就打着你娴妃的名号去内务府查看卷宗，这才知道你原来喜欢喝雨后的西湖龙井。
不愧是掌管宸国财政大权的叶家啊！这一小罐茶叶可花了老娘十两黄金呢！
程飞段自幼和娴妃一起长大，又怎会不知道娴妃的喜好？
“这茶？！”果然，程飞段随便一小口便品会到了以前小时候的味道。
自从娴妃入宫以后，他便专心科举，再没去过叶府，如今却又能喝到这等上等的茶叶，脸上的欣喜自是不用说的。
“实不相瞒，程公子，其实我也是受人所托。”
一边说，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了娴妃的随身琉璃玉佩放在程飞段身前的桌面上。
“这是？！”程飞段惊讶的拿起玉佩，在阳光下照了又照，“这不是依儿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司雨柔摘下面纱，轻笑道：“实不相瞒，数日前我曾进宫表演舞蹈，有幸又能见到曾经的故友叶沐依，啊不，娴妃娘娘一面，她跟我说，她现在在宫里过得非常的殚精竭虑。”
程飞段浓眉一挑，不解道：“可是为何在下听说她现在可是陛下的宠妃，吃穿用度都是全京城最好的，宫里无一人敢对她不敬，就连皇后对她都得礼让三分。”
“众人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没看到内里，”司雨柔故意装成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公子你细想一下，娘娘入宫已有两年多，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侍寝一回，可为何到现在不说子嗣，就连一丁点儿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此话一出，程飞段眉头瞬间紧缩了起来，“愿闻其详。”
司雨柔嘴角轻勾，继续装出担忧的神色道：“就在前几日，娘娘在陛下赏赐给的补汤里发现了五行草的药汁，她趁着前阵子太后中毒，选拔太医的时候，让其中一名参考的郎中帮她把脉才得知，娘娘已经被伤了内里，今后很难再有子嗣了。”
话音刚落，程飞段立刻联想到了上次陛下在司家门前颁布两道圣旨的事情，其中就有提到南城傅家药材铺子联合户部偷税漏税的事情，而自己又作为户部侍郎的嫡子，自己亲爹对于这件事多少有些参与其中。
若是花点钱就能摆平倒也还好，可就赵姑娘所言，陛下有意要伤害依儿的身体，那十有八九是想要铲除叶家。
司雨柔看到他双眼瞪大，目光紧盯前方的样子，不愧是户部侍郎的儿子，还在科举殿试上靠得了探花，一点就通。
于是她继续补刀：“前几日来司家门前闹事的那一伙人中，领头的那个宇文锃在刑部大佬已经招认，是叶家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现在陛下已经收集不少叶家犯罪的罪证，相信过不了多久，包括娴妃娘娘在内的整个叶氏一族都会陷入灭顶之灾。”
想要让别人对你的话相信，就必须半真半假。
程飞段闻言，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自己家族被拖到菜市场斩首的画面。
“那依儿现在是什么打算？”
司雨柔眼珠子稍稍偏左，思考道：“娘娘说，现在陛下最多只查出叶家贪污的罪状，但具体多少金额还尚未可知。
公子你是她此生最爱，也是最信任的人，她想在端午夜宴上在御花园内见一次面，把事情说清楚。”
“最爱？”程飞段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惊喜了起来，两边脸庞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红晕。
司雨柔一眼就看出了他对娴妃的情分，“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现在她手上证据不足，所以娘娘特意叮嘱只能让公子您一人知道，哪怕是父兄都不允许。”
程飞段似听懂了司雨柔其中的深意，“确实，这件事兹事体大，若是传扬出去，恐怕陛下会采取采取行动。”
“不错，”司雨柔点头道，“奴家看的出来，公子是喜欢娘娘的，奴家和娘娘是红颜知己，自然也不想看着她死的对吗？”
“即便她不求我，我也会为了家族兴衰做点什么，既然依儿现在需要我，那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司雨柔轻笑了一下，果然，没有上过朝堂的就是心思单纯。
“公子有这份心奴家真的很高兴，可是公子，你已经几年不曾见过娘娘了，此番前去空手恐怕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