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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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伤心过度的沈千悦从病房里晕了过去，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虞归晚仿佛听到了萧然的声音。
“晚儿，晚儿，晚儿................”
听着这曾经只属于齐知鸢的称呼，才真正意识到，外婆她已经不在了。
看到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空洞眼神，萧然浑身一顿，把人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等了一会儿，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有了冰凉的触感，萧然的手掌没有再拿起来，就这么放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她很爱你，只是该去找你外公了。”
女孩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偌大的走廊里，只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直到萧然觉得怀里的人儿不再抽动肩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们进去吧。”
第一次哭红了双眼的虞归晚，一步一步的往病房里走去，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离去的齐知鸢，像往常一样，攥紧了她苍老又冰凉的手。
知道她可能有话想要对老太太讲的萧然，走出了病房，喊来林榆雁，让他们看好房门，不准有人来打扰。
坐在自己专属位置上的虞归晚，拿着烫好的毛巾，一边给齐知鸢擦拭一边喃喃自语，把自己这几年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托盘而出，仿佛就像祖孙俩在邬镇聊天那样。
到最后，还是带着一身烟味回来的萧然打断了她一遍遍重复说着的‘你骗我’这三个字，把人带出了病房。
考完试之后才赶过来的秦念芯、蒋艾琳和柳思洺三人，站在门口迟迟不愿意相信这个噩耗。
直到她们看到了被萧然牵出来的虞归晚，是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浑浑噩噩仿佛这个世界都和她无关。
连忙把她环抱在中间，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道:“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
此时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的虞归晚，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推开了她们紧紧的怀抱。
“进去看看她吧................”
说完，就转身走到萧然身边，伸出手摊在他的面前。
猜到她想问自己要什么的萧然，迟疑了几秒，从兜里掏出一盒放在了她的手掌里。
虞归晚面色如常的靠在窗子旁边的墙壁上，熟练的用火机点燃香烟，猛吸几口，对着窗外吐气。
饶是见过各色各样女人抽烟的林榆雁，看到她此时的动作，也惊叹不已。
萧然更是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把半盒香烟抽了个干净。
最后叹了口气，仿佛回归了正常的虞归晚，转身把火机扔给一直在她身后的萧然，就往病房里走去。
看着哭肿了脸的三个人，虞归晚不在意的笑骂道:“你们倒是比另一个亲孙女看起来更难过。”
听到这话的秦念芯、蒋艾琳和柳思洺，打着哭咯说道:“她就是我们的亲外婆，晚姐...................”
已经哭不出来的虞归晚，面容平静的看着她们在那痛哭流涕，而站在她身后的萧然，却十分清楚的明白，她内心的巨人仿佛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倒下了。
“你们..................”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你只管说，剩下的我们会去做。”
“对。”
听到她们的话，虞归晚内心摇摇欲坠的巨人手中仿佛被塞了一根拐杖，踉踉跄跄的可以坚持很久。
等了半天，安静的病房里终于响起了一个“好”字。
一直站在门口的萧然，看到她有序不紊的安排着其余三人做的事，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余光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沈千悦一家人往这走来，就轻声咳了咳，给病房里的虞归晚提个醒。
谁知她并不在意，随手递过去一杯水之后，继续低头写着吊唁会的通知名单。
而在一旁的秦念芯、蒋艾琳和柳思洺也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安静的收拾着病房里属于齐知鸢的任何东西。
看到这一幕的沈千悦发了疯似的又开始喊叫:“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碰我母亲的遗物。”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以为把外婆送到你身边，你可以每天陪伴在她身边，让她足以安享晚年，可是你呢，来过几次自己心里清楚。”
已经被点燃怒火的虞归晚，轻轻放下手里的笔，走到沈千悦的面前，一下一下戳着她的肩膀继续撕着她的伪装。
“外婆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后，身为唯一的女儿又来过几次，还有，我希望等你死的时候，你那唯一的好女儿可以装模作样的哭一场。”
瞥眼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哆哆嗦嗦的虞落雪，虞归晚骂了一句:“真是个孬种。”
接着又在安静的病房里，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声。
“沈千悦，你应该庆幸身上流淌着的是外婆的血，不然你和你女儿脖子上的脑袋，早就没了。”
最后看向一旁错愕不已的陆懿，有条不紊的一一说出陆家最近的丑闻和上不了台面的所有事情。
“陆嫚的事，看在陆凌泽的份上，我就当你毫不知情，如果再有一次，我会让整个陆家人全部陪葬。”
站在门外的萧然，看着这一副‘地狱女撒旦’的场面，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暗自回想:应该没有做出什么，让她想把自己干掉的事吧.............
而林榆雁则是内心暴风哭泣，这踏马不就是俗称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在已经呆如木鸡的秦念芯、蒋艾琳和柳思洺的内心里，三个小人正在狂欢不已:晚姐太cool了！她更帅了，我更爱了！
在林榆雁把沈千悦一家人清走之后，虞归晚原本以为身后的三个人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没想到刚转过身，就被她们拥抱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人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区域，有条不紊的继续包裹起来。
这一天，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齐知鸢的离世，好似把虞归晚唯一的温柔带走了，剩下的是一个没有任何软肋的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