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舔,老爸也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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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昏黄的暖光，带股异香。
有时候陆尘在想。
如果没遇上那个女人。
人生是不是会过的更好？
时间倒回2011年。
那时的陆尘人帅幽默，百依百顺，一生只爱李芷溪。
她是陆尘的青梅竹马，一个把陆尘渣烂的女人。
那日，她将看都没看一眼的情书塞回陆尘怀里。
恨铁不成钢地气说：“你不要以为我们订了娃娃亲我就必须跟你在一起，我不接受比我差的男生。”
陆尘不服气：“蜀都理工也不差吧？”
“一本也能叫大学？”
李芷溪被985蜀大传媒系录取，见陆尘反驳的态度更加气急败坏。
“你根本就没有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过，你根本就没有为我努力过！”
陆尘高中三年废寝忘食，日夜鏖战。眼睛干涩充血是常态,学到头痛才敢放笔。
就这还说他不努力？
那时，陆尘暗抠夹笔之间的干茧，被数落的眼睛猩红，不争气的落泪。
李芷溪言语缓和了一些：“听我的，复读吧！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到时候我身边都是优秀的人，你敢保证不会自卑？”
“要是你复读考上蜀大。”
“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在饭后漫步校园，到时候还能在校外租个房子，我们一狗两人三餐四季……”
“陆尘，你相信我，我是喜欢你的。”
于是陆尘信了这番鬼话。
削尖脑袋，复读一年，终于如愿考上蜀都大学！
结果去了以后。
李芷溪说大学期间要不别谈恋爱了？
我们努力备战考研，争做人上人。
然后她大三时成为了学生会会长的心上人。
的确，李芷溪实现了她的理想：
一狗两人三餐四季。
只不过他妈那只狗是陆尘！
同学聚会那天。
李芷溪笑着依偎男友跟他介绍。
说陆尘是她从小到大的邻居。
陆尘很大方跟她男友握手：“我太他妈荣幸了，居然跟她当了20年的邻居。”
饭桌霎时尴尬，自然不欢而散。
没想到，结束后陆尘没找李芷溪麻烦。
反倒是她找了过来质问陆尘是什么意思？
“这么闹有意思吗？在一起是要看缘分的。”
“当年不过是你爸我妈喝醉酒说的胡话，都多大的人了？还信娃娃亲？”
年近30。
当陆尘和一众郁郁不得志的音乐人茬琴笑谈的时候。
说他这一辈子唯一的败笔就是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
众人起哄说唱点青春怀旧的歌，比如《一生最爱》。
陆尘混不吝地弹起了《杀了她喂猪》的前奏。
迷糊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这场梦终究是要醒的。
该结账了。
明儿下午还得跑两个场子的驻场歌手面试。
马虎不得！
陆尘伸伸懒腰去开门。
房间外的光很亮。
陆尘在踏出门那一刻。
身体竟然开始发生变化！
最开始是浓密胡茬消失，下巴变的嫩滑。
继而浴袍风化，变成一件白色背心。
身躯变得挺拔而精干！
脚步如同泥中漫步，阻力很大。
陆尘心想这两斤啤酒后劲这么足？
等完全适应过后，陆尘才懵懵地看清这里。
陈旧的光影里还原了小客厅的原貌，大头电视矗立在台上。
老爸当年从单位扛回的退休沙发磨破了皮，露出黄棉，相当具有年代感。
摇椅上躺着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油腻男，头顶稀疏，摇着蒲扇。
“你跟李丫头表白成功没？”
老陆站起身，一脸关切的模样。
陆家和李家都是离异家庭。
陆尘跟父亲过，李芷溪跟母亲过。
同在供电局事业编，饿不死也富不起的状态。
从小的时候老陆就语重心长地跟陆尘说：将来我肯定是要跟你李阿姨在一起的。
再大一些，口吻变成：要不你试试追求李丫头，将来给李阿姨当女婿，我就名正言顺了。
最近一次，老陆满脸惆怅：我觉得隔壁带了三个娃的你张阿姨也不错。
“嗯？”
陆尘愣了一下。
？？
不是吧？
还没醒？
不过看到年轻时的老爸，陆尘还是挺感触的。
上前抱了抱，轻声说：“爸，见到你真好。”
老陆：“？？？老子是死了？”
触感还蛮真实。
声音也很真切。
旋即留恋地望了一眼，陆尘推开了房间门。
“爸，我得回去了，不然赶不上面试。”
嗡！
光影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一米的木头床，非常硬朗。
桌上摆放着堆砌的书籍，隔壁还传来骂小孩的声音。
“嗝~”
陆尘懵懵地回过头，却见老陆的脸色已经黑化。
“行，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了！”
老爸顿时色厉内荏，又是摔盆子又是摔扫把的。
发誓再也不跟拒绝儿子的这家人来往！
“不过是寡妇还带娃，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着叮叮哐哐的声音，陆尘忽地看向镜子的时候欲哭无泪。
那张堪比流川枫的脸显得特别真实。
陆尘脑袋一时间浑噩，心里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重生了？
这么烂俗的情节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出到客厅，这时老陆已经把打砸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坐在藤椅上慢慢摇，气鼓鼓的样子。
结果没一会儿老陆就给李阿姨打电话。
殷勤说：“听说李丫头被蜀大录取，我下周六请客为她庆祝庆祝！”
对此反转陆尘并不意外。
老爸本来就是一只老舔了。
陆尘大二的时候，李芷溪公开男友。
老陆和李阿姨决裂从此不来往。
到大四还在还着给李阿姨买iphone6S的分期。
电话那头李阿姨起初是拒绝的。
她自然是知道老陆什么意思。
心想如今女儿考上蜀大，以后辉煌腾达。
陆尘不过是个一本，这能比嘛？
还想凑合你儿跟我女儿在一起？做梦呢！
想着干脆饭桌上说清楚，让陆尘别在缠着李芷溪了，于是说：“要不改天？我妹家孩子也考上蜀大，说是7月30号一起办。”
“那正好，好久没见她们了，我请！”
老陆心头一动，摸起了下巴。
李阿姨半掩着面笑了。
客气几句，最后娇里娇气地说：“真拿你没办法。”
距离7月30号还有半个月，刚挂断电话老陆就迫不及待地安排起来。
“李芷溪小姨最近发财了，说是年收入几十万，挑的很，我出去逛逛看有啥好饭店，踩踩点。”
“你也别闲着，想想买点啥好的水果，列个单子，瓜子花生肯定也要……”
“我先给你100，够了吧？嗯？150吧。”
陆尘接过钱，整个大无语的表情。
走去洗手间。
前世，被李芷溪伤透之后，陆尘直接没毕业。
一把琴，两双鞋，三条腿，踏上流浪歌手之旅。
足迹遍布全国的古镇，饿不死也不饱的状态。
时而颓废，时而诗酒纵马。
他真不敢相信就这么回来了！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陆尘苦笑：“或许你会怪我吧，把你期待的十八九岁过的乱七八糟。”
现在，这里是2011年7月！
陆尘走到屏幕亮着的电脑前。
百无聊赖准备放几首歌缓缓。
这种情景。
怎么也得配上一首《突然的自我》吧？
【未查询到您要得歌曲】
？
陆尘不明所以，再次搜索几首经典怀旧老歌。
【未查询到您要得歌曲】
点开歌曲排行榜，歌星排行榜。
陆尘的手开始微微发颤。
因为。
上面无论是歌曲还是歌星。
他一个都不认识！
2011年，年代还是那个年代。
但是世界，好像不在属于那个世界了。
花了半小时。
一通看下来，陆尘的后背已然全部浸湿。
这个世界，娱乐部分完全架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尘心脏狂跳。
“这意味着我手里掌握的东西，全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