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贰.(发疯)你敢说,你这里对我没有一点儿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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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乞巧节这日,从下午开始,梅鹤卿结完案子一直在等董淑慎的回信。
小吏拿了一封信笺不知晓是何人的,梅鹤卿展开来看,一张信笺上只有一个“好”字。
他当即笑了一下,又掩饰着自己的喜悦,“谁送来的?”
“不认识,看着脸生。”
梅鹤卿又展开看了看,是慎儿吧,会是她,是她。
她同意了。
心里有些鼓胀,梅鹤卿打开衣橱,上下打量扫视,他平时的常服并不是很多,而且平日在衙门办事也没那么多好的衣料。
席玉跨步进来的时候,梅鹤卿看着他那一身新制的锦袍揪住他的衣领,“还有新的吗?”
“啊,什么?”
长云给梅南枝写了封信邀她,两方都赧然害羞,梅南枝不好意思只回复了一个好字。
拉着小厮问,“送给大理寺的大人了吗?”
小厮点头,梅南枝又问,“是长少卿吗?”
“呃……奴就说了送给你家大人。”
“什么?”
梅南枝一瞬惊慌,但一想她也就提笔写了个好字,纵使二哥看见了也不会知道是她。
*
夜幕降临,临安夜市依旧,灯火通明,尤其今日是节,临安城的人好似天天有过不完的节。
浮光若金的杭河边,一盏一盏花灯入水,形状各异,多是女子成群结伴在灯上题字许愿。
“这位公子,要买一个蜡人儿吗?”
梅鹤卿抬头看到那垂髫小儿篮子里的摩睺罗,笑了一声,“你看着我是有小儿的?”
那小儿荐道,“公子迟早会有,纵使无有,也不妨买一个赠娘子。”
他拿起篮子里并不很好的摩睺罗,织女的模样,只是雕刻的不精细,看着倒是胖乎乎的。
“太丑了,我不信佛。”
小儿嗤嗤笑了两声,“公子没有娘子吧。”
“多少钱?”
“十文。”
乞巧节对于董淑慎自然是最重要的一天,做刺绣的哪个不拜织女。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赵朗带她出来,同几位皇子妃和公主殿下拜织女,皇家礼仪繁琐些,起身的时候,董淑慎听到河边一群年幼女子的声音。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她不禁笑笑,又跟着几位皇子妃入了画舫,那张字条她到底是烧了。
月移影斜,河灯这厢都散了走走了散,梅鹤卿才抬头问那小儿,“几时了?”
“大约辰时了吧。”
辰时了。
禅寺的钟声敲响一声一声回荡,董淑慎给几位皇子妃绣花,几位围观着瞧,边瞧边夸。
隔间是琵琶乐声,吴侬软语,小曲唱的人心酥神醉。
“娘娘,妾身去行个方便。”
“好,世子妃尽去。”
董淑慎疲于应付,这日她想以前同姐姐一起过的时候,多少年都没有过了。
画舫从埠头解开,董淑慎回来的时候被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拉了进去。
“梅鹤卿?”
“慎儿,耍我?”
烛火跳跃,董淑慎眉头略蹙看清了他,月白山水藤纹云绣袍,银丝镂金冠,头一次见他如此……雅致。
“慎儿,说话。”
董淑慎挣开他的手,面色冷淡,“梅大人,那张字条我烧了。”
梅鹤卿心里一窒,忍着问她,“为何?”
“梅大人,妾身已经成婚了,自当恪守妇德,从一而终,不可生出旁的心思,你明白吗?”
董淑慎看着他强装镇定,手心微微发汗,梅鹤卿看着她半晌,忽然笑了两声,“世子妃当真如此狠心?”
她忽然有些不忍说下去,有那么一瞬董淑慎居然疯狂的想要么就同他保持这般半死不活,见不得光的关系。
好死不死的,从那天后,董淑慎生出了不能耽误他的心思。
她如何不想自私,可是梅鹤卿我不能自私。
“梅鹤卿,你这是何必呢?就为了那一夜雨露?”
“慎儿,若我说不止呢?”
烛火扯动着心跳,他这句话发哑,董淑慎闭了闭眼,狠下心来,“梅鹤卿,不管多久,我对你没有心思。”
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了。
“慎儿,你敢说,你这里对我没有一点儿心思?”
他那双眼睛紧盯着她,董淑慎不甘示弱,咬牙一字一顿,“没、有。”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所以梅大人,另觅佳人罢。”
话毕,董淑慎转身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拉住带回来。
“慎儿,你还是不了解本官吧?本官向来只喜欢看身体的反应,不喜欢听嘴上说的。”
“梅鹤卿!”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梅鹤卿反而笑了笑,单手摸了摸她的脸,“慎儿,知道我为什么自己验尸吗?”
“因为只有死了的肉体不会说谎,别人所说的都是骗人的。”
“同样,人向来心口不一,也是会说谎的。”
“死人用验,活人用、刑。”
董淑慎不惊抖了一下,梅鹤卿勾起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慎儿,别怕。”
“这种刑,只会让你快活,不会痛。”
“梅,梅……”
她在唇边嗫嚅着,门外传来了唤她的声音。
“娘子,娘子,世子妃。”
是凌霜。
董淑慎刚要说话就被梅鹤卿捂住了嘴,“慎儿,你要叫她来看看吗?”
“梅鹤卿,赵朗在隔壁!”
她声音发闷,眼睛瞪着他,梅鹤卿笑了一下,“这不正好,世子妃,你就当着世子的面感受感受,你这具身体究竟对谁反应更大。”
董淑慎挣扎不过,她两只细腕被他扯下锦带绑着,而他蹲下身撩开她的下裳。
她不由的惊呼一声,“梅鹤卿!”
“嘘,慎儿,小声些,世子还在隔壁。”
他略带凉意的手指抚过她的肌肤激起一层薄栗,随后一阵温软贴于其上。
“梅鹤卿你疯了!”
董淑慎拼命挣动,他按着她抬头,“慎儿,你这具身体告诉我你是对我有反应的。”
她咬了咬唇,“梅鹤卿,我是有夫君的人,是通人事的人,这番反应也只是对男人,不是因为你!”
“是吗?头一次在画舫中是不是没有伺候好世子妃,以至于世子妃以为我技巧不够?”
“那这次让世子妃好好感受感受,你究竟对我有没有反应。”
他继续着他的动作,董淑慎浑身紧绷,唇几欲咬破,黏腻拉扯出的春流,理智与欲望不断拉扯崩溃。
不,不行。
不能这样。
她没有办法给他交代,不能对他负责。
若是,她没有成婚,若是,她不姓董。
若是,忽略每次见他时的拨动,完完全全的舍弃将他当成她的私有。
梅鹤卿系的不紧,终归是舍不得弄疼她,董淑慎挣脱了半天,极力抑制着身体的反应,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用力刺向了他的胸口。
“梅鹤卿,你要再这般,我会以为那日在画舫,药真的是你下的!”
血顺着指缝流出,细白软嫩的一双刺绣的手染着鲜血淋漓,梅鹤卿抬头看着她,“慎儿,你再往里,怎么不杀了我?”
董淑慎手上脱了力气,发簪应声掉落,“梅鹤卿,你若再如此,我真的会。”
松开了她,董淑慎把衣裙整理好,捡起地上掉落的簪子握在手里,推开门出去。
梅鹤卿在原地,血从胸口涌出,只是伤口感觉不到疼。
“董淑慎,你拿我的爱去维护你的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