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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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州码头。
几个小弟坐在抽烟喝酒,一起打牌。其中有一个少年比较奇怪。
喝酒打牌他从不参与,马仔们聊天讲段子他也不感兴趣,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站在那里,打拳,站桩。
没错,就是打拳站桩,枫溪注意好多次,那少年一板一眼的,似乎不像是野路子。
枫溪有一次看到后,就问张伟,张伟立马解释:“那个人啊,我们都叫他贾鹤山,我们都叫他贾和尚。是在烧烤摊认识的。
“当时我们和马爷手底下那帮人打了起来,这个少年二话不说将我们两边的人都给打了,自己也挨了不少打。”
张伟说到这里,有些惋惜道:“我看他是个好苗子,就留了下来,给他搞了一份差事。据说他曾经在少林寺学过武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又因为这几年市容管理的原因,他也无路可去,问他家在哪的也不说。听口音我觉得是关西的。卡纳瓦罗先生,我劝你你离他远点,他这里有点问题。”
张伟说完,指了指脑袋。
但枫溪观察了几次,觉得不像,这贾鹤山干活比较认真,只是不怎么管其他人的事罢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格调比较高,沉浸做自己的事。这种性格在这里是注定要受到排挤的。
枫溪曾经指导他两次腿桩,但贾鹤山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根本不接受。
枫溪也不恼,对这个少年还颇有兴致,是个练武的苗子。
只是可惜了,凌晨两点,枫溪正和一大群人站在贾鹤山的床前。
床上的贾鹤山青筋暴起,双眼紧闭,两手抓住铁制的床沿,嘴唇也咬出了血,显然在忍受莫极的痛苦。
不过贾鹤山承受能力很强,顶着一头的冷汗,一声不吭,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
“他这是咋滴啦?羊角风?”
有人想要过去掐人中,没想到手刚触到贾鹤山的鼻下,贾鹤山突然睁开眼,迸射出凶狠的目光。
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乐意了,人家和贾鹤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彼此又没什么交情,既然贾鹤山拒绝,很多人看看热闹就离开了。
但是枫溪没有走,自古医武不分家,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有三种,癫痫,中毒,还有阑尾炎。
想到这里,枫溪走上前,贾鹤山也死死的盯着枫溪。
枫溪视而不见,附下身子,拍了拍贾鹤山的脸,说道:“别瞪我,你可能得了急性阑尾,我不救你,你说不定要死在这里,所以我现在要带你去医院。”
贾鹤山被枫溪这样嚣张的拍脸动作,气的身子扭来扭去,但急性阑尾又让他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张伟在旁边看见了,不乐意的说道:“卡纳瓦罗先生,这小子狗咬吕洞宾,我们别管他了,已经两点了,今早七点将马东锡和万九五做掉才是最重要的,扔水里喂鱼吧!”
枫溪摇摇头,对张伟说道:“你去找个车,我们送他去医院。”
张伟还要张口。
枫溪一皱眉头:“去啊,别愣着!”
车来以后,枫溪和张伟准备搬人时,贾鹤山还靠仅剩的一点力气在挣扎。
看到贾鹤山这么不配合,枫溪心里有火,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大吼道:“老子是在救你,你他妈再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用绳子把你捆起来打!”
听到这句话,贾鹤山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瞪着枫溪,再也不之前那般挣扎了。
凌晨两点,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张伟看着远处的夜色,有点犹豫,道:“卡纳瓦罗先生,我们真的要去吗?”
半小时后,枫溪一行人终于感到最近的医院,一检查,贾鹤山果然是急性阑尾炎。
医院马上准备手术,枫溪交完钱,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病只要送的及时,很快就能恢复,问题到也不算很大。
凌晨六点,枫溪刚刚和手下的几个马仔开完会,贾鹤山就直接就从病房冲了出来。
贾鹤山看着枫溪,只说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救我?”声音又冷又硬。
张伟抹起袖子刚要准备出手。
枫溪拦住张伟,拍了拍贾鹤山的肩膀:“我看你体格壮实,像个老实人,就留在我们身边当个代理人吧!”枫溪的话明显是真诚的,不是老板画的大饼。
张伟长大了嘴巴,自己花了一两百万都还没当上代理人,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凭什么?
贾鹤山直接跪下,强忍着伤痛,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众人准备赶回到码头的时候,一道女声开着玩笑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个好人。”
枫溪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位美丽的川渝女人。
此人就是那天机场认识的女人。
此时的她穿着一件青绿色的连衣裙,腰间扎着细细的牛皮带,完美的衬出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裙下露出的小腿,细腻又嫩白,晃的枫溪眼花缭乱。
枫溪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继续盯着看。
郁子自然察觉枫溪不怎么老实的眼光,她“哼”了一声,然后对枫溪说道:“叫我郁子就可以了,我有话要问你。”
枫溪点点头,让手下离开,逐渐远去的张伟回头望了几次,一脸敬佩和羡慕。
郁子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直爽和大气,她真的想做一件事,就不会顾及所谓的风言风语。
所以她毫不在意与枫溪共处一室,她挽着裙摆坐下,露出一双晶莹可爱的玉脚。
枫溪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颦一笑都能散发出女性独有的美丽。
郁子坐下后,看着枫溪道:“你是不是马东锡和万九五背后的掌舵人?”
枫溪并未回答,反而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郁子神情变得认真,也加重了语气:“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在机场遭遇什么不测,所以才跟着你。没想到你们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如果你想那样做的话,我劝你还是收手离开。”
枫溪反问:“为什么?”
郁子也很耐心,回道:“马东锡和万九五手里养了不少打手,更别说枪,就凭张伟那个反骨仔,想要一口吃掉他们,恐怕不行。”
枫溪点点头,但他不肯说自己的盘算,顺着郁子的口风问道:“那我应该如何?”
郁子以为枫溪肯听话,颇为高兴,道:“我哥是南山榆阳武馆的馆主,他可以帮你。”
枫溪听了,认真的说道:“那我去了,是不是可以经常见你。”
郁子听到这句话后,楞了一下,半响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瓜娃儿才多大,竟也学起人家调戏起你姐姐我来。”
枫溪被取笑,也不以为意,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郁子,说道:“郁子小姐,这个小玩意送给你,就当做是你我结识的见面礼。”
郁子接过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制画屏,正面歪歪曲曲的雕刻着一朵花,旁边有两个小字“江城”。
反面还有一句诗:“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如果但从工艺上来讲,这只能算是一个不入眼的小玩意儿,但眼前这个武馆金牌确实很能说明问题,点点情意不言而喻。
“江城武馆?有时间我会亲自去拜访的。”郁子好像很喜欢这个画屏,在手中来回把玩,然后看了看枫溪,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枫溪摇摇头,诚恳的说道:“你很特别。”枫溪不走正常套路,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郁子的意料之外。
郁子的脸居然难得的红了下,然后川渝的女人的泼辣又显露出来,似乎完全忘记刚才说了什么,转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走,准备好了和我提前说下。”
枫溪摇头:“谁说我要走?”
“那你还是要打?”郁子脸色有点担心。
枫溪站起身,眺望远处的朝阳染红了云朵,挂在天边,迤逦多姿。
“当然要打,我不仅要打,而且一定会赢!”铿将有力,掷地出声!
郁子看着枫溪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点骄傲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