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为lo．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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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闭了闭眼，五指握紧，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道，“师傅，回去吧。”
司机师傅惊疑，“这就回去了。”
“嗯。”顾峥沉着脸应一声。
司机一看他这个脸色，就猜到了点什么，他安慰，“小伙子，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下去的……”
“是吗……”顾峥声音有些空灵，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像是不在状态。
顾峥想，他真的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人。
不爱上，不沾染所谓的情和爱的话，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没有感情的魔头。
果然，情是世间最毒的东西。
……
顾峥变了。
这是顾峥手底下所有人的感触。
以往的顾峥，人虽说冷漠强硬，可给人的感觉，那还是个人。
可现在的顾峥，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就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每一天都在拼命，拼命的变强大，一个于微笑中解决人的工具。
陈曦偶然遇见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笑容寡淡的人是自己认识的顾峥。
她堵到顾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空哥？”后面有小弟上前，想要把陈曦拉下去。
顾峥摆手制止他们。
“你们先下去。”他微微笑着。
手下的人一听，立马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顾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
嘴角挂着淡笑，举手投足间带着洒意。
可陈曦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曦微微皱了皱眉，犹豫几秒，终还是说出口，“空空，我听说了一些事……”
顾峥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不过瞬间，嘴角勾起笑，“什么事。”
“你和秦骁……”陈曦神色犹豫……
顾峥笑容僵了一秒，不过，转而就恢复自然。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事。”
顾峥的语气很轻，嘴角依旧是挂着笑意的，可陈曦却从中听出了几分疏离。
很明显，在顾峥这里，秦大少爷是个暂时不能提起的禁制。
任何人，都不可以。
陈曦心里一跳，这一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她连忙笑道，“没有，我就是担心你，开学后你都没来学校，都半个月了……”
顾峥抿了口酒，眉眼稍稍缓了缓。
他道，“今晚的开销算我的，和你朋友玩的愉快。”
陈曦听出来顾峥话中的送客之意，连忙出了包厢。
出去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就有些难过。
自己和空空的关系好像变淡了？
她离开会所，把这件事告诉叶城。
叶城脸上复杂，“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不一直都是那么淡的吗？”
陈曦：“……”
陈曦有些心塞。
的确，没有变淡，是一直都那么淡。
在顾峥的身边，似乎只有那个秦家大少爷是个例外。
似乎只有那个大少爷，值得顾峥真心，可以让顾峥真实的笑。
……
这一天晚上，顾峥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地点。
“喂？”顾峥皱眉。
没有人说话，那边只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顾峥握着手机的手一瞬间收紧。
“秦骁？”他刚刚说完两个字，那边电话就被挂断了。
顾峥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久久没有动一下。
秦骁，一定是他……
顾峥闭了闭眼。
他想，要抓紧了啊……
趁早把他给抓回来。
顾峥眼神冷然。
另外一边……
“你在干什么？”秦母看着秦骁，眉头紧皱。
秦骁抿着唇，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着秦母，咬牙开口，“妈不是都看见了吗，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还需要问吗？”
他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就像是在讽刺人。
或许说，的确是讽刺。
从他想明白自己妈妈根本就没有生病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整个人就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
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秦骁。
阴阳怪气，浑身都像是长满了刺，谁接近他，都会被扎一下。
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
秦母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有些心慌。
可有些时候，就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她大声呵斥，“你不是答应了，不再和顾空联系，你都答应我了！”
秦骁看着她，脸色近乎寡淡，他道，“我喜欢顾空，想要和他在一起，我爱顾空，我只爱他。”
回答他的，是一个巴掌。
秦母气的不行，可打完之后，自己都被吓到了。
秦骁可是她一直疼着的儿子，从小都捧在手心里面，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她愣愣的说道，“阿骁，你别说傻话了。”
“可我，就是喜欢上了……”秦骁垂着头，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可往往，这种失魂落魄，就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秦母哭着，“你别再说这种傻话了，你现在才多大，就懂什么叫做喜欢叫做爱？生活不是玩玩就可以，你们还在呆在这个社会里，这个社会永远都不会认同你们。”
秦骁心中沉重的不行。
永远！一句多么明确的话，一道多么沉重的枷锁。
可再沉重……
喜欢就是喜欢啊……
“阿骁，就听我的，出国吧，去到一个新的地方，你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一切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秦骁抬头看她，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可神情却是无波无澜的，他道，“不可能重新开始了，离开顾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去了，就算去了其他地方，你们带走的也只会是一具空壳。”
秦骁一边说，一边颇有些悲观的想，自己这算是伤感文艺青年了吗？
秦母胸口起伏，被气得不行。
她啪的一下甩上门出去，甚至都忘了收走秦骁的手机。
秦骁躺在床上，想着刚刚顾峥的声音。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苍白。
要是，能再听听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骁的神情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拿过手机。
上面有一条短信。
“秦骁，别哭。”
短短四个字，却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秦骁心脏鼓动，就像是死灰复燃，眼里一瞬间有了亮光。
他还喜欢着自己……
一瞬间，大少爷的脑海之中就充斥着这个念头。
那些恶言之后的畏惧和退缩似乎又消失不见，仅仅四个字，又足以让大少爷重新迈出脚步。
自己上次说话重了，可自己不是存心的……
顾峥那么喜欢我，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这么想着，一瞬间，那浑身的刺似乎都褪去了。
他打开短信，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手中短信编辑又删掉。
好一会儿之后，才发出去一句话。
“我想你想的都快要死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可怜巴巴的文字，可怜巴巴的味道，顾峥看了，脸上略显残忍的笑容消失。
这……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大少爷不应该是认错吗？
顾峥想了很多种情况，想过大少爷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认错，想过大少爷依旧高高在上的冷漠，甚至想过他依旧恶言相向……
可唯独没有想过，秦骁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发来这么一句话。
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像是让顾峥接他回家，似乎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或许也可以说，大少爷太相信顾峥对他的感情了。
被宠着，理所应当！
顾峥抿着唇，神色严肃的盯着这条短信，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经历了那么残忍难熬的绝望压抑，必须要给大少爷一点教训，不能再让他离开。
他正在打字，屏幕上面又跳出一句话。
“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好想和你亲亲。”
顾峥：“！！”
顾峥：“！！”
妈的！
顾峥手一抖，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人，到底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我们两人分手了！！
你亲口说的，都已经分手了好不好？
他盯着屏幕，恶狠狠的目光，几乎能把手机给盯出一个洞。
顾峥心绪起伏，一瞬间，说不出心中具体是什么情绪。
愤怒有之，讶然有之，恨恨有之，还有丝丝缕缕的心疼，欲望和绝望。
或许，是色即是空。
又或许，是太过喜欢。
于是乎，大少爷只要软软的跟他说话，他就没了脾气。
可是，即便如此，心中那绝望伤感却是驱散不去，依旧若有若无的萦绕着。
顾峥抿着唇，没有回。
不能，不能这么简单的就选择原谅！
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顾峥咬牙。
黑了的屏幕亮起，秦骁见他没有回，又给他发过来了信息。
“好想你啊，我已经六十三天没有见到你了，每一天都想你，都想见到你……”
秦骁盯着手机，眉眼是无畏的纯粹。
他微微抿唇笑，给顾峥发，“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理所当然，又纯粹。
这种纯粹，是即使是知道两人的感情会受尽阻碍和挫折，也一往无前的纯粹。
大少爷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并不是。
若是什么都不怕，那他也不会在秦母的面前选择妥协。
可他觉得，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怕。
他真的太想顾峥了！
这种想念，用一个词，或许可以称之为魂牵梦萦。
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直到分开，才知道所谓的度日如年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