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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死去的人仍是彩色,活着的人却是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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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客人您说的话很对,但花铃却只是主人的仆人而已。”在君玮想插话时,地榆花铃低头捂嘴笑着,像得知了故事的结局,释怀般温柔抚摸手指上的花戒。

“唉,不是吗?”彦良辰突然感觉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头冒冷汗,心思似被麻绳里三圈外三圈缠绕。

被君玮冷漠的眼光盯着,同时与眼前这身着白色花嫁的女子注视着,就像冰与火互相交融,时冷时热。

“咳咳,良辰子先生,您不妨低头看看花铃的脚?”君玮向地榆花铃点头示意,眸中星光闪耀,她优雅的提起裙子,为蒙在鼓里的彦良辰展现她真实的身姿。

“不不不,店主您误会了,我不是有意胡说八道的。”彦良辰的脸涨红,像大公鸡顶着红冠一般,他慌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眸。

可心中的悸动,又迫使他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去窥探地榆花铃那裙下的绝对领域。

这是根本不是少女的脚,而是一种深植于地下的粗壮树根!

这一瞅,彦良辰便往后踉跄几步,通红面色被覆盖一层苍白,他手竟在不断颤抖,震惊写在缩小的瞳孔里。

君玮与地榆花铃之前还与边说边笑,声如银铃,简单的快乐与悠闲,想念已久时光的对话,感染了店里的一切,如泡沫般灿烂的童话。

彦良辰就在这静静观之,地榆花铃害羞的笑脸,像是脆弱的承载了太多的负荷,今日给疲惫的心灵解压,在缺口留下了一处完美的角落。

就仿佛是将锅碗瓢盆清洗干净,一位少女声情并茂的阐述,满是沟渠的面延展开来。

少女旁的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成熟而老练,同凡人一样,第一次做事也会犯错,甚至睡觉还踢被子。

与温馨的画面不同,下半身是血红色的树根,上半身却是绝美的少女,这让彦良辰的大脑顿时处于机箱冒烟状态。

可待地榆花铃将衣裙放下,距离感渐渐散去,让彦良辰对君玮更加尊敬。

这不仅因为君玮那一身极致到无穷的气韵,而且他还有压制这么一位恐怖的存在。

就如地榆花铃言语间透露的,虽然君玮偶尔也会犯错,但他始终不弃。

“花铃是气韵之灵,就这点,希望良辰子您能弄明白。”

君玮尴尬的笑笑,看彦良辰的窘迫样,像在从门缝处探头,仿若期待夜晚的群星。

他的视线在地榆花铃的倩影中不肯离开,对她瞳孔的柔和,微笑而不出声,挥挥手朝那少女模样的花铃打招呼。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叫我地榆就好,客人如果不习惯,称呼我花铃也行。”

地榆花铃讪讪笑道,像深居的黄花大闺女,却又不像,那优雅的笑容,从容的举动,仿佛就是与君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就……”彦良辰刚想说花铃姑娘,也杀意在身边沸腾,他冷汗直流,回头望去,正是君玮在微笑着捏他的肩膀。

好痛,看来店主似乎并不乐意我这般无礼。

肩膀传来的疼痛,让彦良辰不得不改口。

“还是叫您地榆女士为好。”

………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看一个故事的结尾。

玩游戏,看小说都一样,如果不完结就感觉那个世界可以一直存在。

每个故事里的角色在我眼里都像活着一样。

可能是我代入感很强吧,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哪个世界的感觉,他们在我身边的感觉。

但是结尾之后就感觉一个世界崩塌了,他们由鲜活的人变成了一副定格了的画面,永远不会动了。

所以我总是舍不得看结尾。

我曾思索,到底怎样的结局才能配的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无数风雨的敲打让君玮的语调变得沉稳,眸子变得坚定,他在成长,我也在长大了。

这一刻,平凡而又珍贵,以往的不如意都已经释然,逝去的年华在回忆里闪闪发光,让我们走进下一段旅程吧。

湖面上的浮萍像绿宝石雕成的珍品,玲珑剔透,翠色欲滴,空灵的声音追逐雨水漾起的波纹。

溅起银珠似的浪花,浮萍紧簇着中央庞大的鸟居,两柱略倾斜,笠木下设有岛木,笠木和岛木呈曲线状且两端起翘,地榆花绕柱弯,通体洁白,似缘注定生死。

一女子与影成对,轻缕细丝,和服红袖如芳华阳,木屐吱呀响,她簪其盘发,木制的发簪琉璃如沫,艳唇淹留不浅不深的笑容,眼眸不惊,对君玮的画像伸出袖子。

倩影忽来泛,眼神浸迷离,静静感受那眼前只可意会的怡美。

“啪。”粘土见又一个被勾走魂的家伙,本不想多管闲事,满足下守门人的乐趣,可这家伙是君玮钦点的。

担心她沉醉在温床上,就像睡着的白梅梦见了春天,便用身躯的一部分化作手板,直挺挺给了她大巴掌。

这和服女子虽是灵魂状态,这巴掌的冲击让她在地上翻滚数十米远。

后又于半空旋转,咽喉里辛辣味呛得她直翻白眼,嘴角扬起了弧度,当然,那是被扇的,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

“唉,你打我作什么,我这么纯洁的灵魂,奖励一个美梦又不会毁了自己。”和服女子嗔怪道,脸憋的像水蜜桃一样粉嘟嘟。

粘土摸了摸自己泥泞的脑袋,整块朝下一摊,好像是在叹气,并在湖面上滴出两个清秀的字眼。

“君玮?是啊,他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惊讶使和服女子的脸通红,似一朵初绽的花,那光泽盈盈的眸子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

君玮还在地狱时,经过她身旁,像鹿穿过花岗,风吹开一枝桑。

即使湖水冰凉,地榆花凋谢了一朵又一朵,花开成景,花落成诗,她仍会摘下正值花期的地榆,装饰着湖上鸟居。

就像君玮,如照在青石板的暖,第一次见面时,他在精神的废墟上聚拢起零碎的希望之光一样。

和服女子没有感同身受,没有救赎热望,一边清醒的知道着,一边无尽的期待着。

好好的装饰吧,等君玮回来,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抚摸我的鬼角,与我讲述曾贯穿天界的故事。

等到如今,和服女子已长大成人,与君玮相见的愿望却越加强烈,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缩减半寸。

地榆与地狱同音,死去的人仍是色彩,活着的人却是黑白,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吧。

这个愿望只会越来越强烈,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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