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月黑雁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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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进城细谈。”杨成朗笑一声，邀请贺拔穆进城与岳飞众将合计一番。
“请！”
贺拔穆和杨成并肩前行。
贺拔穆心中暗道，崔兄弟，我可是拉了个大腿给你助阵。
这够意思吧。
“东南！杀！”
忽然，前方的方形大阵之中，传来阵阵喊杀声。
随后是马蹄轰鸣声。
大队骑兵从东南角通道杀出，绕一圈之后返回。
东南角处防守的步卒立盾挺枪，如一堵墙般将通道封死。
一旁的李陵凑近贺拔穆耳边轻声道：“这是一道防守阵型。”
“恩。”
走近城门，便见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率领大队骑兵疾驰。
沿途不断张弓搭箭，射向抛飞在半空的铁盔。
战马马蹄翻飞，扬起漫天沙尘。
逐渐消失在贺拔穆视线之中。
李陵神情严峻，缓缓说道：“这为首的老将实力极强，射术精湛，或许羊侃也不是对手。”
“哦？”贺拔穆双目微张。
这下他真有些惊讶了。
李陵虽然武力值不高，但好歹也是李广之孙。
弓术的见识还是很高的。
羊侃的弓术，曾得到李陵的亲眼认证。
没想到成国路上随便碰到一员老将，都不弱于他。
这么碰巧？
贺拔穆对着身旁的杨成笑问道：“不知这位老将军何名？”
“五虎上将黄忠是也。”
“五...五虎将黄忠？”贺拔穆一愣，不禁有些牙酸。
“那怪不得...”贺拔穆强颜欢笑，“杨领主果然猛将如云。”
“运气,都是运气。”
那可是武将中的天花板，五虎上将。
看着杨成笑眯眯的样子，贺拔穆有些气馁。
贺拔穆抿嘴，不想再问什么了。
经过简单的商议，二人决定两日后出兵，在霍峻的孤竹部落汇合。
由霍峻带路，扫灭目标部落。
...
两日后，10月18日，天气晴，小风。
各将练兵小成，是时候展开实战练习。
杨成点将，命卢象升为此战主将，领天雄军骑兵2000。
副将张宪率领岳家军骑兵2000，副将王匡率领绿林军步骑兵2000，副将黄忠率领弓骑兵3000。
和于毒带领的1000黑山军。
合计1w人。
在早饭过后由白波镇出发，沿着山道一路向北。
在傍晚之时，在霍军骑兵的带领下，终于抵达孤竹部落。
借着夜色的掩护，大军在起伏的草丘后隐藏。
王匡带着数百骑兵进入孤竹部落。
贺拔穆和霍峻早已准备就绪，等候多时。
“贺拔领主，霍领主，卢将军率领的一万步骑兵已经抵达，末将特前来告之。”
霍峻面露喜色，抱拳笑道：“还是杨兄弟够意思。”
贺拔穆大手一挥，“事不宜迟，羊将军，周将军，咱们带各自兵马前去汇合。”
“出发！”
霍峻、贺拔穆带兵静悄悄的出营，来到卢象升所在的中军。
战马马蹄上都裹着布条。
兵卒们十人一伍靠坐在一起，沉闷的擦拭兵刃，检查弓弦。
保密起见，他们此行连旌旗都没有携带。
场中除了风声呼啸，听不见其他杂音。
“卢帅！”
“卢帅！”
贺拔穆和霍峻听过卢象升血战八旗的事迹，对他敬畏有加。
“二位领主客气，卢某奉成王之名，前来配合霍领主覆灭敌军。”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刻出发。”
霍峻点点头，路上简要说明此行攻灭的目标。
此行一共有乌河部落和固阳部落两个领主势力需要铲除。
乌河部落蛮横霸道、作恶多端，周围领主多是厌恶，又无可奈何。
固阳部落作为和兴部落的附庸，实力增长迅猛。
和兴部落之主巫山克以怀朔镇守司马子如为靠山，势力扩展极快，与周边势力多有摩擦。
此行霍峻就准备覆灭固阳部落，以遏制和兴部落崛起之势。
顺便嫁祸周边领主，制造仇怨。
让周边领主被迫联合起来压制巫山克。
给自己拉扯出壮大时间。
卢象升此行只管出击，不管其他，“好！那我们先近后远，先扫除乌河，再拿下固阳。”
“那就按先前约定，人口归我们，资源归你们，战马均分。”
霍峻和贺拔穆对视一眼，点头确认，“合该如此！”
他们也担心俘虏逃窜，导致消息泄露。
如此最好。
霍峻望着成国沉闷肃杀的兵将，感觉他们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弩箭。
平静之下，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有如此精兵强将相助，何愁敌军不灭！”
“出发！”霍峻双腿一磕马腹，长矛前指。
在昏暗的夜色中，周奉叔手持长矛，带着数千骑在前面带路。
风声呼啸，卷动天空飘荡的阴云。
残月半隐半露。
众军很快就抵达乌河部落五里外。
再往近走，可能就会遭遇乌河部落用于警戒的游骑哨探。
周奉叔提矛请命：“主公，末将愿领精骑为先锋，冲击乌河营帐。”
霍峻知道周奉叔向来傲气，夸赞一声后，转而看向其他人。
“奉叔勇武不凡，自是可以冲垮敌军，贺拔穆你以为呢？”
贺拔穆沉吟片刻，提议道：“这是咱们首次联合作战，莫要走漏了风声，还是众将全军压上，稳妥一些。”
卢象升点头，看着前方沉寂的夜色，“不错，还由黄老将军带领骑兵包围警戒，扫除乌河部落漏网之鱼。”
“其余我等率军猛攻乌河部落营垒，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拿下。”
“你们以为如何？”
众将抱拳应道：“卢将军所言有理。”
古之名将黄忠威名赫赫，用来做背景墙，把立功的机会交由他们。
闻战则喜的猛将周奉叔和羊侃自然毫无异议。
很快，黄忠带三千弓骑，和各部落两千骑兵一同出击。
在乌河部落外结成一个大网。
一匹马都不能逃脱。
卢象升、羊侃、周盘龙等将带着其余骑兵向乌河部落营帐发动奔袭。
后方王匡和于毒带着步卒大队跟在后面，准备劫掠俘虏和战利品。
一时间，寂静的草原上万马奔腾。
黑压压的万余骑兵如同巨浪向着乌河部落奔涌而去。
沉闷的马蹄声压住风声，在空中四散开来。
“什么人？”率队在乌河部落四周放哨警戒的伍长大喝一声。
看到远处草丘上出现大片影影绰绰的黑影，蔓延而来。
顿时面色发白。
“敌袭！！！”
伍长怒啸一声，连忙调转马头，回身逃跑。
右手高举棒状物品。
一道白光冲上天际。
“咻...啪！”
色彩斑斓的烟花在高空绽放，让阴暗的天空瞬间一亮。
“噗！”
伍长来不及为发出警报而欣喜，突然狂喷一口鲜血。
他缓缓低头，怔怔看了眼穿胸而出的箭头。
直接栽倒落马。
其余哨探惊呼一声，纵马还没逃出几步。
便接连浑身一颤，栽倒在地。
十匹无主战马原地踏蹄，低头哀鸣。
“好箭！”
羊侃看着黄忠在五百步的距离，箭箭夺命，连射十人。
顿时大声叫好。
不愧是五虎黄忠！
可惜，敌骑已经发出警报。
不过羊侃也不是很在意。
大军压境，碾压即可。
“嗯？敌袭！”
看着天边绽放的烟花，正在大帐内喝酒议事的楚亮眉头一皱。
仰头将酒碗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旋即将酒碗摔碎在地上。
“败我兴致，该死！”
楚亮面露不屑，大喝道：“张将军，李将军，你二人各自领兵防守！护住营帐便是大功！”
“待探清来敌之后，随我一同奔杀出去。”
“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楚亮冷笑一声，向帐外喊道 ：“来人呐！为我披甲！”
张李二将对视一眼，立刻抱拳领命。
“末将领命！”
楚亮来到帐中，张开双臂，两眼微眯。
是谁有胆子来骚扰我？
难道是固阳部落见我迟迟不向他臣服，决定下杀手？
楚亮脑中思索一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先击退来敌再说。
两个侍从开始为他披甲。
张怀仁和李遇二将，虽然都有些桀骜，但能力还是有的。
几人相处，倒也算合拍。
张怀仁为南北朝时期宇宙大将军侯景麾下叛将。
李遇是唐末五代十国武人将领。
好在楚亮和这两人一样，都不喜欢讲虚头巴脑的东西，更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欲望。
抢钱、抢粮、抢地盘才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
如今他们麾下有万余虎狼精兵，到处收取保护费。
虽说部落里条件不行，不过一时间倒也爽快。
已经很久没人敢来捋虎须了。
很快，身形高大的楚亮身披铁甲，手持长矛。
龙行虎步地走出大帐。
传来的喊杀声愈发响亮。
漫天的火光也愈演愈烈。
帐外披甲持枪的五百狼卫已经准备就绪。
狼卫是从部落中挑选出精兵组成，个人武力值超过65是选拔的基础。
楚亮跨上战马，正准备领兵出击。
一员骑将神色慌张，向着楚亮奔来。
“报！主公，敌人已经攻破寨门，奔杀进来了！”
“什么？”楚亮眉头一皱，连忙举枪大喝，“狼卫！随我出击！”
“此战斩首一人！赏银十两！”
“杀！”
狼卫们双目顿时一亮，气势汹汹的簇拥着楚亮奔杀出去。
此时乌河部落寨门倒塌，源源不断的骑兵冲入寨中。
右侧守军被杀得混乱不堪，哭爹喊娘。
马嘶惨嚎声响成一片。
右侧守军在周奉叔的猛攻下开始大范围溃败。
周奉叔手持双矛，勇猛无双。
在乱军之中左右挥刺横扫，杀得血浪翻滚。
被扫中的乌河部落骑兵身形扭曲，如风中落叶般抛飞至半空。
身躯伴随着漫天的碎肉断枪，一同洒落在地。
右侧步骑守兵被分割冲杀得鬼哭狼嚎，仓皇后退。
感受到后方猛将越发靠近，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
楚亮见状大怒，扯过一个逃兵吼道：“右将军李遇何在？”
逃兵畏畏缩缩答道：“将...将军已被敌将阵斩！”
“什么？”楚亮一惊，将逃兵扔在地上，反手用长矛刺穿他的胸膛。
楚亮挑起这个血淋淋的逃兵，看向其余溃兵。
“临阵逃脱者，杀无赦！”
“随我击退敌人，赏银十两！连升三级！”
“斩杀敌将者，升为右将军！”
楚亮已经明白这伙敌人来者不善，形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在赏赐的刺激下，这伙溃兵略微镇定。
士气有所回升。
楚亮率骑驱赶这群溃兵，返身杀回！
等到他们挡住这群敌骑攻势，自己也好发起冲锋。
到时彻底撕碎他们！
跨在战马上的楚亮扫视战场，还好左军在张怀仁率领下，勉强顶住敌人攻势。
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楚亮呲牙咧嘴，神情狰狞。
只要顶住今晚，白天一定要向周边部落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张将军莫慌，楚亮来也！”
楚亮高举长矛，试图鼓舞士气。
忽然，他就看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
火光中一道箭矢划出黑线，瞬间洞穿张怀仁的脑袋。
箭矢带着大片殷红的鲜血透脑而出。
方才指挥作战的张怀仁，脑袋向后一仰。
顺势跌落下马。
这一箭...
楚亮顿感头皮发麻，手脚颤抖。
不行，敌军势大，走为上计。
只要我亲自打造的狼卫尚在，我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楚亮立刻大喝一声，“狼卫！随我撤！”
楚亮身后的狼卫一愣，但还是不假思索的跟从楚亮掉头撤退。
射杀张怀仁的羊侃和陷阵冲杀的周奉叔见状，同时大喝。
“贼首！哪里走！”
立刻拍马追赶。
手中长矛挥舞，撕裂左右溃兵，追杀上去。
“可恶！”
楚亮率领三百余骑从大营后方逃出，一通催马疾驰。
后方羊侃和周奉叔穷追不舍。
楚亮有些恐惧这二人的武力。
见他们越来越仅，麾下零星狼卫阻拦甚至不能让其减速。
“赫连标，你率领百骑阻敌！”
楚亮喝令麾下仅剩的副将断后。
赫连标没有丝毫迟疑，大喝一声。
“小的领命。”
麾下最忠心的将领赫连标领兵阻敌，楚亮不禁心中滴血。
空旷的草原上，这一百五十余骑的狼卫。
狂奔逃窜。
楚亮回头后方营帐的火光和兵器交击声越发遥远。
一字一字说道：“赫连标，我楚亮发誓，会给你报仇的。”
就当楚亮心神一松，以为要逃出生天时。
忽然瞥见前方草丘上站着一排骑兵黑影。
凄厉的破风声骤然袭来。
“还有伏兵？”
楚亮下意识惊讶地张大嘴。
这支羽箭从空中射来，精准的射入他的口中。
锋利的寒芒带着血花从他脑后射出。
被钉在地上的楚亮口中喷血。
后方惊觉异变的狼卫骑兵连忙拉紧缰绳。
战马高高昂起前蹄，重重踩下。
砰...
楚亮头颅如西瓜般，红的白的碎了一地。
楚亮身边狼卫面面相觑，骚动不已。
前方黄忠收回强弓，提起大刀，带着百名弓骑包围上去。
黄忠看着这些不知所措的敌骑，爆喝一声。
“投降免死！否则杀无赦！”
麾下异族骑兵纷纷用自己的语言叫喊。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