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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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的杨成此时胳膊酸麻，安逸的在床上躺尸。
战后这种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敌军惊恐的面容在脑海浮现。
杨成思维有些凝滞。
但杨成凝聚最后一丝精神，打开了宝箱。
【恭喜你获得灵源50点，军粮制作技术手册*1，小型逃脱卷轴*1】
军粮制作技术手册：内含多种军粮制作的技术方法。
小型逃脱卷轴：身处其他位面时，使用后领主与身边100人立刻传送回本人领地，非领主无法使用。
杨成扫了一眼后，方才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九月十五日，天气阴。
殷开山带队来到烧成白地的鲜卑大营外，面色凝重，心情不太美丽。
“将军，根据现场踪迹来看，绿林谷道前脚步杂乱，应该是匆忙撤退。
“营外还有大片兵卒和战马的踪迹延伸至黑石村方向。”
“另外我们在大营外面的树林处还发现曾有大量兵卒埋伏的踪迹。”
殷开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挥挥手表示自己明了。
旁边的副将任尚说道：“将军，看来这一切和屈突盖有密切关系。”
“恩，看来他是想亲自报仇。”殷开山眼睛微眯，轻笑一声，“那我们正好省事，派人沿着绿林谷道探查下是否还有鲜卑部队隐藏其中。”
“如果没有，我们就速速拔营返回代州城！”
“是！”
殷开山看着眼前的一片白地，目光微凝。
昨晚一波接一波的骑射骚扰，让他不厌其烦。
虽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亡。
这些人骑射技术精湛又相当狡猾，应该是鲜卑骑兵无疑。
自己还多次故意松了几个口子，这些人却不上当，只在外围徘徊游荡，放箭恐吓。
仗着轻装快马，搞自己心态。
如今想来应该和屈突盖有关。
再联想到昨晚屈突盖说的话，殷开山什么都明白了。
但看在屈突盖是为兄报仇的份上。
而且未曾杀伤唐兵，又替自己摆平鲜卑敌军。
殷开山现在不想深究，也没空深究。
不多时，副将任尚快马返回。
“将军，绿林城关卡外已经不见鲜卑蛮子身影，应该是都逃进里面了。”
“绿林城...哼！全军返回大营！”殷开山眼中杀气一闪而过，随即对任尚说道：“再派遣几个探子去黑石村看看情况。”
任尚点头说道：“恩，据我所知，屈突盖的黑石村可没这么多兵力。”
殷开山冷冷说道：“这都是小事，屈突盖好歹也是我大唐的一份子，但绿林城背信弃义，勾结外族，吾必灭之！”
羽山下，绿林城前。
贺拔穆和刘贵等兵马在进城的内关前经过一夜休整。
正徐徐启程，策马原路返回。
一众兵马士气虽有提升，但昨晚的夜袭让他们身心遭受重大打击。
双眉低垂的刘贵看着身侧的贺拔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贺拔老弟，昨晚多亏有你断后，要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刘大哥，是小弟无能，本想带领众勇士抢夺战马反扑，结果反遭突袭。”
贺拔穆说到此处，面露羞愧地低下脑袋，摇了摇头。
“小弟被迫无奈，只能带领仅剩的人在谷口放火断后。”
“能逃得一命就已经不错了。”刘贵看着这个魁梧大汉内疚的样子，不由叹息一声。
拍了拍贺拔穆的肩膀，旋即恶狠狠说道：“外出警戒的人当真该死，若不是他们我怎会败得这么惨！”
刘贵想起马场停放的大部战马都被敌军缴获，像是割肉一样痛苦。
这次原本计划南下劫掠，不仅没有大肆劫掠。
反而走到半路就被唐将迎头痛击，自己队友更是一去不返，身死异地。
自己更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马踏联营。
想到将要面临高王的责罚，刘贵不由心生惧意。
一旁的贺拔穆看刘贵缩着身子，露出畏惧之色，眼睛一转。
“刘哥，殷开山之厮当真狡猾，不愧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这家伙一路率兵疾行，不仅白天与我等血战一场，晚上还来偷营，真是防不胜防。”
“殷开山...这家伙是很厉害！”刘贵脑海中浮现那个雄壮的身影，饶有兴致的问道，“他和斛律光孰强孰弱？”
贺拔穆综合对比一番，“各有所长吧，不过明面上斛律大将军要更甚一筹。”
刘贵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么说来，败在这家伙手里也不丢人。”
这些异人来自后世，对这些有名的将领还是比较了解的。
可信度很高！
贺拔穆笑道：“没错，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我们的任务就是吸引唐兵注意，我们已经尽力了。”
“话虽如此，可这次败得着实有些惨。”
贺拔穆轻驱战马，凑近刘贵身旁。
“我提前转移了几箱缴获的钱财，刘哥要是用来上下打点一番，应该会安然无恙吧。”
刘贵双眼顿时一亮，笑眯眯的对着他指道：“好小子！就知道你是个人才，没看错你！”
刘贵拍了拍胸膛，豪声说道：“武川镇这一片我说了算，以后谁要是找你麻烦，就是和我为敌。”
“多谢大哥，不过我一向遵纪守法、与人为善，应该没人会闲的无聊找我麻烦。”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有一骑兵快马从前方赶回。
“将军！前方绿林城主带兵拦住了我们去路，说有要事与将军面谈。”
“王匡这家伙该不会想趁火打劫吧？”刘贵望着前方停滞的鲜卑兵卒，不由眉头微皱，“这家伙可是有撕毁协议的前科。”
贺拔穆顿时冷哼一声，“区区绿林寨也配？不过是一墙头草罢了。”
“大哥，我与你同去，倒要看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敢找我们麻烦！”
刘贵看他豪情万丈的样子，不由仰头长笑，“好！那咱们哥俩就一起踏踏这墙头草！”
“驾！”
很快，两人策马奔驰，便已赶到队伍前面。
前方，王匡带着王凤、马武、李岩等将率军列阵，军旗飘荡。
后方的绿林城巍峨盘桓，充满肃杀之气。
贺拔穆带着刘贵哈哈大笑，拉紧缰绳。
战马嘶鸣一声，双脚腾空，堪堪停在王匡等人十步之前。
被二人来带的飞灰扑了王匡等人一脸。
王匡、李岩眉头微皱。
马武和王凤等将面有怒容，暗骂一声就要上前将两人拿下。
王匡喝退二人后，上前两步，沉声道：“就算斛律光巧夺雁门关，我绿林城也不是二位可以轻辱的。”
刘贵和贺拔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没想到绿林城虽处群山之中，但消息还蛮灵通的。
也可以看出，绿林城这些家伙野心不小。
贺拔穆心头不屑，就这些臭鱼烂虾也想争霸天下。
贺拔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夸赞道：“王城主情报很灵通啊，连远在雁门关的事情都知晓。”
王匡得意一笑。
这都是李岩的功劳，不过他可不会向外人透露。
“我还知道你们昨晚被人攻破营寨，狼狈逃回的事。”
王匡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身后王凤等人顿时仰头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贺拔穆和刘贵顿时嘴角一抽。
刘贵忍住心头怒气，干笑两声，“我们也算完成大将军的任务，吸引大批敌人来此。”
贺拔穆双眼微眯，信誓旦旦地说道：“不错，想来现在雁门关已经被防守的固若金汤，晋阳迟早会重回我们北魏的手中。”
“如果你们能扛住李唐的反扑的话”王匡面色平静，耸肩说道。
刘贵又问道：“那王城主拦住我们所为何事？”
“听说贵地缺粮缺铁，正好我们缺牛羊马匹，我们以后还可以加强合作。”
就这事？不是想黑吃黑。
刘贵暗舒一口气。
虽然他现在没心情谈这些东西，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还是稳妥一点。
“这个事啊。”刘贵斟酌片刻，最后慢慢说道：“我可以替你传话，你知道的，高王现在可能没空细谈这些东西。”
“好，那我们边走边谈。”王凤伸出右手虚请。
后方排成人墙的众兵将也让开一条通道。
“请。”
贺拔穆一边听着二人商谈，一边打量绿林城周围的环境。
看着绿林城下的大河和两侧的险峰，贺拔穆只感觉一阵乏力。
除了山涧谷道，这里简直是骑兵绝地。
但他也不可能用骑兵去攻打险关。
如果有秦良玉的白杆兵，再辅以水军，贺拔穆感觉自己十拿九稳。
想到这，贺拔穆不禁对杨成有些艳羡。
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众人很快走到了西北方向的第一个关卡。
沿此地再经过两道关卡就能直达北魏境内。
刘贵和王匡相谈融洽，二人挥手告别。
贺拔穆和刘贵在经过第二道关卡后，突然有几道身影从草丛中钻出。
不动声色的归队。
贺拔穆惊讶之下，正待发问。
却见刘贵笑而不语。
贺拔穆抿嘴不言，暗自观察琢磨。
就在刘贵带队返回的时候，另一边殷开山也正拔营准备撤离。
“将军，屈突盖率军带了两千匹战马在营外求见。”
听到传信的殷开山双眼微睁，转过身来。
“哦？速速带来见我。”
“算了，我亲自去看看。”
殷开山咧嘴一笑，带着几人出营查看。
“屈突盖，你这两千匹战马是支援我夺取雁门关的吗？”
殷开山走入马群中，抚摸检查战马的成色。
“是也不是。”
“哦？此话何意？”
“这批战马是我联合异人领主从鲜卑手中夺取的，将士自然不能白白牺牲。”
“联合异人领主...”殷开山喃喃自语，抚摸战马的手一停，心中仿佛有了一些新想法。
片刻后，殷开山看向屈突盖。
“这批战马质量不算好，但也不差，说个价吧，我全都要。”
屈突盖面无表情，“五百个工匠文人。”
这两千匹战马是昨晚缴获战马中比较劣质的一批。
自身马场和骑兵数量有限，杨成更愿意用这些战马来交换工匠这种技术型人才。
“你疯了？文人没有，工匠三百！”
“五百！”
“四百！”
“成交！”
“嗯？”殷开山双眼一瞪，心中大呼亏本。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变卦。
殷开山转而问道：“怎么交付？”
“这批战马你直接带走，四百工匠三天之内，你遣人送到黑石镇就好。”
殷开山这种国之大将都很看重自身名誉，屈突盖也不担心他会出尔反尔。
他自身的骄傲，根本不允许他欺诈屈突通之弟。
殷开山看了屈突盖一眼，“看来在你的管理下，黑石村发展很快啊，齐王真是...诶。”
“我迟早会自己报仇的！”
殷开山沉默片刻。
李元吉在代州城内的所作所为，他有所耳闻。
他沉声问道：“今日返回我就会着手进攻雁门关，你要来么？”
“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