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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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果然很丰盛，满满大一锅，在火炉上冒着热气。
听说桑彦的脚恢复，桑彦的妈妈刘一慧又去厨房加了两个炒菜。
桑盛春神神秘秘地从寝室里拿出一个土瓶子，倒了两杯酒，道：“来，我们父子俩喝一杯。”
桑盛春擅长酿酒，平时喜欢小酌一杯。不过，他对桑彦管得严格，平时从来不让桑彦沾酒。
屋里灯光明亮，他仔细打量儿子，发现桑彦不仅伤腿好了，而且双眼清澈、明亮，再无一丝忧色，因而更加高兴。
看到父亲倒酒，桑彦既感动又有些惶恐，忙道：“不用，我不喝。”
桑盛春意味深长道：“今年你也十八岁了，算是成年人，可以少喝一点了。”
桑彦端起酒杯，酒色金黄，香气扑鼻，他轻轻呡了一口，入口柔顺，回味绵长。
果然是好酒！
度数虽然高，不过口味很正，一点不冲。不像有的白酒，下喉如刀割，肚里一团火。
桑盛春喝了一口，眯着眼，慢慢感觉白酒的冲击力。
桑柔吃了一砣肉，叫道：“我也要喝！”
桑彦用筷子在杯中沾了一点白酒，递给桑柔——小时候，他有次想喝酒，父亲也是这样对付他的，农村把这种酒叫做“棒棒酒”。
桑柔舔了一口，尖叫一声，连着口水吐了出来。
她一边在炉子边跳着，一边呼呼地吐着气，道：“好辣！不好喝，不好喝！”
父子俩一边喝，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像就普通的农村家庭一样，祥合，宁静。
杯中酒很快底朝天。
“酒量不错啊！”桑盛春赞赏道，又将酒加满。
桑彦才想起，第二个视频发出去了，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他掏出手机，打开动影，顿时惊呆了：第二个视频已经有1000万的浏览量，粉丝已经达到人。
留言密密麻麻，短时间都看不完。
“小兄弟，你这办法太暴力了，谁教你这么做的？谁给你的胆子？不过我喜欢！”
“墙倒屋不倒，中国传统古建就这么牛叉！歪了，扶正就是！”
“见证榫卯结构的奇迹！”
“小哥哥的肌肉线条真好，想摸——”
“今后干活，不用穿衣服了。”
“老铁666，明年春天，桃花开了，到你的老屋住几天。”
扶正房屋的这个视频，把第一个视频数据也带起来了，现在第一个视频浏览量也超过800万。
桑彦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酒。
桑盛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不由笑道：“房屋扶正，要讲技术的，那有你这么搞的？太外行了。”
看着熟悉的风景，桑盛春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有点后悔，不该搬出来。如果你今天不去，老房子都要垮了。”
桑彦知道，父亲对老屋子的感情比自己深得多，那里承载着他半生的记忆，于是劝道：“毕竟桃源洞里交通不便，搬出来也好。”
桑盛春不言，又从旁边的屋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小杯，给桑彦，道：“你再试试这瓶酒。”
桑彦小啜一口，味道仍然很醇正，不过有些辛辣，比开始那瓶酒差多了。
桑盛春道：“开始那瓶酒是不是好得多？它是在老屋那边酿的。搬到新屋后，我无论如何都酿不出这种品质的酒，我也一直找不到原因，所有的工艺都没有变，它就是差那么一点味道。可惜，原来的酒存得不多，这是最后一瓶了。”
桑彦心中默然，酿酒的工艺其实并不算复杂，不过，对地理环境、水质的要求特别高，父亲肯定也发现这个问题。
老屋维修好了，首先把白酒作坊恢复起来。
桑盛春虽然酿了一辈子酒，酒量并不大，何况这酒度数高，后劲足，两杯下肚，舌头就像捆住了，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桑彦头略有些晕，一运功法，醉意全无。
他帮忙着母亲收拾好，才回到二楼的寝室。
找了一个结实的线绳，将玉珏系上，挂在胸前，桑彦才松了一口气。
桃源洞里没有找到适合的绳子，玉珏一直放在口袋里，老是担心弄丢，时不时手要伸到口袋里，确认玉珏还在。
现在好了，玉珏冰凉的感觉让人放心。
打开手机，各项数据还在疯长。一天前，他还在为增加几十个浏览量发愁，现在不要一秒钟。
每刷新一次，各项数据就有明显的变化。
不过，他已经并不太关注数据了，随手翻了翻，无意中刷到何珍珍的直播。
何珍珍的紧身衣，上露锁骨，下露大腿，中间束腰。老实说，她的身材不错，只是风尘味太重。
何况，她跳的那个舞，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扭来扭去，比广播体操还简单，她还总不在节奏上。
直播室里的观众少得可怜，只在区区两人，正是何秀武和骆成。
“美女666，送你一个火箭！”何秀武尽力带节奏。
何珍珍面带媚笑，嗲声嗲气地道：“谢谢土豪哥哥打赏！欢迎桃源新农人进入直播间！”
桑彦撇撇嘴，手一划，退出直播间。
哼哼，看别人切豆腐，觉得轻松简单。你至少得拍些短视频，吸几百粉丝再开播吧。
真以为扭扭屁股，就可以一举成名，吸引土豪打赏啊？
不然，华夏十多亿人，都要上社交平台赚钱了。
摸摸胸前的玉珏，桑彦闪身进入玉珏空间。
空间里似乎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抬头望，青天高远，不知几千万里；四面皆是悬崖，深不可测。掉下去，不知会落到哪儿。
整个空间里，乱石林立，有的像狮子，有的像老虎，有的像仕女,各种形状都有。
只有院子前的一小块坝子平整、结实，如同钢板铺成，桑彦用力一跺脚，地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把自己的脚震得生疼。
坝子边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显然坝子过去也是一片乱石，桑家老祖当初平整坝子，把石块都丢到边上，没有来得及清理。
指望在空间种植蔬菜、药材，然后卖个大价钱，是不太可能了。
暴富之路，仍然很漫长！
不过，作为一名农家少年，桑彦很知足。
当务之急，是修炼《器经》。
器宗以炼器为主，其功法原理是把人当作法宝，极其粗暴，像打铁的锤打、粹火一样。他体内的气息一热一冷，修炼时先调动热息，四分之一时辰后，用冷息调整一刻钟，然后又调用热息，如此不停循环。
从炼气初期起，还要重力阵配合修炼，从四倍重力逐步加到八倍。
炼气中期，要从八倍重力，加大到二十倍重力。
炼气后期，要从二十倍重力，加大到五十倍重力。
“我去——最好的飞行员，也只能承受八倍重力！五十倍重力，足以把人压扁！”桑彦不由吐了一下舌头。
好在，桑家老祖考虑周到，重力阵已经布好，就在院坝里。
桑彦略一思索，脑中便涌现出桑家老祖留下的神识传承：院坝里有三块灵石，将灵石放到指定的地点，就可启动重力阵。
桑彦已经看到，院坝里有三个小洞，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每边长两米，灵石就在洞边。
灵石只有麻将大小，雪白如玉，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将这三块灵石按入洞中，空气如水波荡漾，整个坚硬的院坝和草房都抖动一下。
桑彦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跟着他感觉血液向下涌，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在这种环境下，普通人别说修炼，能站着不动就不错了。
桑彦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四倍重力下，自己的体重接近500斤！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心、肝、脾、胃这些内脏根本不适应4倍重力，不由自主地向下坠。
首先得适应重力环境。
桑彦干脆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再站起来，像婴儿一样向前走。
骨头“啪啪”作响，汗水就直往外淌。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桑彦走到重力圈的边缘，又转身回来，一步、两步……
半个小时后，桑彦爬出重力阵，身体差点腾空而起。
而且，虽然手脚酥软，累得像一条狗，桑彦还是特别的兴奋。
老祖宗考虑得真细致！
如果是桑彦自己去找灵石，还不知道十年八年能不能找到。
而且《器经》的复杂程度令人咋舌，中期以后没有人指导，靠自学是不可能的完成的。
幸好，功法是通过神识传给他的，不用费心费用力揣摩、理解，他就知道怎样修炼。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桑彦又走入重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