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门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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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锻体吗？”
东方离不去看如仙人降世，横扫苍生的灭世光柱，感慨道：“我大秦修士，从古至今，无不追求武道极致，却因功法资源不足，困守先天，求而不得，不成想大将军修为超凡脱俗，以一己之力完成对帝都的血洗。”
“而陛下资质绝尘，已能够借助神通，将那充沛的浩然劲气，从体内引入护国运神——气运白蟒，玄之又玄，叫徒儿怎么甘心将自身极限定在锻体境！”
数百年来，大秦突破先天之人，少之又少，赵云横空出世，才让天下武修看到希望。
像他这等傲然的天骄，必是不甘落后。
这也是人之常情。
蒙雄见陛下那边不需要自己动手，卸下了防备，也就愿意多说几句，“离儿，为师知你志存高远，欲效开国猛将，带领将士征战天下，为大秦开疆拓域，故而修炼之时，屡屡竭力。”
“可武修之道，一松一驰，方才久远。”
“而且锻体境界已经超出世人良多……”
“师父！”
蒙雄被青年打断，又熬不过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最终不再伤口撒盐，转而道：“师父接下来说的道理，你要铭记在心。”
“武道修行，最重资源，故而大秦疆域，有人开山立派，力求广纳学徒，开垦洞天福地，以资助自身修行。”
“如距离此山千里之遥的龙雀山，此山高达千米，有天苍门，号称大秦疆域第一派。”
“又有诸多世家，垄断资源，供自身修行，如此前为祸朝堂，已被清剿的太尉吕高，就有江南吕氏一族资助，供其全力修行。”
“然大秦子民千万，武道修行者少，境界停滞者多，盖因门阀剥削，是我朝大患。”
“现陛下力挽狂澜，欲拯救天下黎民百姓，所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所以离儿，为师希望你不要过多强求武道境界，而是努力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刃。”
“之后得到的，肯定比你回去接掌东方世家得到的要多得多。”
见爱徒陷入思索之中，他言语诚恳，苦口婆心的说道：“为师是粗人，一生只想着为国尽忠，但不意味真像大夏朝堂贬低的那样，是个四肢发达的匹夫。”
“以陛下的年纪，以帝都三大军团的战力，天下武夫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而所有的门派家族想要继续荣耀下去，只要效忠朝廷。”
东方离听完，内心百感交集。
似他这般人物，生逢乱世，自然会遇到忠孝两难全的困惑。
加上东方家族是天下前十的大家族，加上驻地远离京都，天高皇帝远，往往无视大秦皇室之威，一顾专注于剥削百姓，以供养家族武修。
之前让自己拜师蒙雄也是为了修行。
东方离受家族熏陶，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也不是从军，报效朝廷，而是修行有成便回归家族，当个实际上割裂一方的土霸王，然后借助家族资源，突破到更高境界。
故而此前听师父谈话，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把身边朝夕共处的将士都当做了过客。
可事情从三个多月前开始有所变化。
吕高，赵阔，于貂，韩兆。
一夜之间，这四位只手遮天的擎天巨柱便倒在了帝都，连带着地方发生了巨震。
转而上台了赵云，王顺，周忠，韦桂，魏元……等人。
有的原先就在，有的则是凭空出现。
但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新皇扶持起来的人选。
骨子里极为忠诚。
这些还只是人员上的变动，接下来的种种行为，才是全方位，且颠覆性的。
朝堂大选，水泥局，帝都基建，青竹商业街，军队重建，三大军团，鹰骑，剿匪……
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个沉寂已久，被众多门阀世家取笑为末日余晖的帝都城焕然一新，很快就变成了他不敢相信的模样。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蒙雄看着陷入沉思的青年，补充道：“去过了山海关，让你亲自见识过了满目荒凉的边境，游历山川，让你见识过了大好河山，你这一生，相较于寻常百姓，已见识过不少风景，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所谓的门派和世家，力量其实太过于薄弱，在足够的军队威慑下，还能太平，但如果抵抗不住外敌，瞬间便会分崩离析。”
“我知道有些人向往着超凡脱俗，想凭借一己之力威慑各方，成为永恒圣地，可实际上，能拥有先天高手的世家，都屈指可数，在成千上万的大秦将士面前，又能算什么？顷刻就会被屠尽。”
“而且为师告诉你，你眼里的门派家族或许平日里一片和气，但如果牵扯到核心利益，根本没有办法凝聚。”
“他们以往想着虎豹骑攻破边境之时，可以接过大秦皇旗，改朝换代，实际上，大夏的顶尖权贵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会抓住漏洞，直接入关。”
“届时他们想要投降都不行。”
“大夏的权贵会将他们当做肥羊，恨不得一口吞下，掠夺充足的武道资源，供本国武者修行。”
“到那时候，失去了大秦军队的庇护，那些平日里叫嚣的门派家族，恐怕再也说不出话来。”
武道世界的百姓，往往喜欢以武乱禁，如果不是大秦皇室逆天举事，举起皇旗，世间不知道要死去多少百姓 。
况且现在迎来的是位圣君。
蒙雄从不掩饰自己的愚忠，他愿意为此肝脑涂地。
东方离注视着一人破寨的少年背影。
他否认不了内心的崇拜之情。
短短时间内，能够将朝堂整顿一心，让百万帝都子民不饿肚子，自身武道还能到达如此境界。
实乃是亘古未有的奇才。
相比之下，他这个以往自诩为绝代天才的东方家潜凤，就如昊阳旁的星火，微不可见。
“师父，您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没有接手家族的想法，想着为陛下效力，可如今根基虚弱，已是大败，就算灵参丹能起作用，恐怕也不是十颗八颗就能解决。”
“而且万一没有效果怎么办？”
“东方家族可不会听徒儿一个废物的。”
蒙雄豪迈大笑，说道：“离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陛下天降圣人，手段无穷，连传说中洗经伐髓的灵丹妙药都有，还怕治不好你的根基？”
“且放宽心，等陛下收拾完山贼，为师会为你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