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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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紧绷的身体软成流水,绵绵地倚靠在他怀里,把玩着绸缎般的银发,她慢慢凑上去咬了一口,“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是我骗了你?”他宠溺着轻吻她的耳尖,心想就算天崩地裂也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她太脆弱了,没有他,她会疯掉。
“不。”她抬头,手指沿着他脸上美丽的轮廓轻轻勾画,“我不怪你骗我,更不怪你伤我……墨染,在游魂关的那段日子你一定很苦,很难,很绝望……我怪的是你没有能平安,墨染,到底是谁给了你权利,让你伤害我爱到骨子里的你?”
剩下的话,她没有机会再说,君墨染抓着她的手指抵在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臣有罪。
“何止有罪,你罪过大了!”夜悠雪任他吻着自己的指尖,叽里呱啦开始痛诉某人罪行:“答应我会回来,结果拿了张单程车票、说好要我等你,等了半天,你放我鸽子、又偷走出关,企图和凌祯轩私会,哼,凌祯轩和那个忽然失踪的凌函轩就是狼狈为奸的狗男男、抛弃妻子,你想始乱终弃,你想不要我和小包子去和轩辕筝相亲相爱!”
“这是意外。”君墨染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某人跑偏的思维:“我不爱她。”
“不爱她你要娶她!”夜悠雪瞪大眼睛,一双刚刚要哭未哭的兔子眼红通通的,“还给我请柬,呜呜,你好过分,始乱终弃就算了,还要我来祝贺你们,我祝贺你妹!”
“请柬不是我给的。”他从她怀里拿出一块绢帕,擦拭她眼睫上的泪珠,不紧不慢回答。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夜悠雪瞪眼睛,“上面还有你的名字!”
“那不是我的名字,来,闭上眼睛。”他让她把眼睛闭好,吻了吻睫毛上泪光,然后擦掉她眼角的清泪,“好了,乖,不要乱动。”
“我偏要动,怎样!”小狐狸仗着自己先表白、再抒情、用了足足三章的废话才终于让君墨染感到惭愧这么一点点优势,兴风作浪起来。
之前那所谓“以后都不抽风”的誓言,就让它随着一口呼吸,慢慢消失吧……
“不怎样。”君墨染摸摸她的小腹,疼爱地轻叹:“怀孕很辛苦吧?是臣的错,以后臣会照顾着陛下。”
“不要不要!”小狐狸挺着小包子,瞪眼,“就不让你照顾,怎样!”
“不怎样。”相爷大人脾气极好,完全不受影响,一边摸着小包子,一边摸着小狐狸,“陛下要乖,就算气臣,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就不就不!”小狐狸得理不饶人,“就不生,怎样!”
“……”这下子相爷大人不再说话,只一双斜长凤眼看着她,看得小狐狸开始觉得要不要趁机咬一口,毕竟这等美?色……呸!现在是她兴师问罪的时候,什么美人都得放一边!
这机会千载难逢,抓住了就要确定地位,于是,小狐狸一把揽住君墨染,往下一拉,咬了一口他的唇,严肃道:“你不答应和我成亲,这孩子我打死都不生!”
“恩?”他挑眉,看着气鼓鼓,且……非常有底气的小东西。
原则上,他是亏欠她,竭尽全力也要弥补,可这么放任……似乎,太让她得意了些呢。
君墨染眼眸一细,慢慢笑出来,挑着她的下颔抬起那张小脸,一双凤眼泛着幽紫水色,唇畔笑意轻薄,偏偏眉眼带笑,容色极美。
美、美人!
小狐狸看呆了,这么近距离看着君墨染笑,冲击力至少五个加号。
刚刚她在想什么来着?
……对,要占上风,要逼婚……要……要……要美人……要美人!
无意识舔着细唇,夜悠雪傻乎乎看着君墨染,被他极致的容色蛊惑。
“要不要生这个孩子,恩?”他低声询问,轻轻一笑,“悠雪,我们的孩子,要生吗?”
“……要。”她呆滞,点头。
“好乖。”相爷大人貌美如花,笑颜倾城,美丽的唇落在她脸颊上,给了奖励,更是让小狐狸昏头转向,几乎要被美色冲昏头脑。
“……恩,我乖。”她舔舔下唇,“还要亲……”
像索求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她把视线都落在君墨染樱色薄唇上,心想他怎么能这么美。
连唇形都美的惊人,淡淡的粉色比春季里最嫩的樱花还浅一些,凉凉的,冰冰的,却又软软的……轻轻一碰,那股酥麻感就可以传遍整个身体。
君墨染弯唇一笑,像逗弄猫儿一样揉着她的下颔,果然就见她舒舒服服眯起眼睛,“清诀呢,喜欢清诀吗?”
“……喜欢。”夜悠雪软绵绵的回答,在君墨染变脸前,加了一句,“喜欢墨染……”
――这还差不多。
君墨染慢慢笑出来,又吻了下小嫩唇,顺势抱着她躺在床上,让她跨在自己腰间,“不许喜欢清诀,知道吗?” 夜悠雪嘟着唇,对于他只亲一下就不亲的行为表示抗议,具体措施为――趴下去,自己去啃。
结果,因为六个月大的小包子限制了行动,还没啃上君墨染的唇,她差点直接滚下床。
君墨染捞住她,脸色一正:“不许乱动了,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必须要听话,不能再胡闹了。”
夜悠雪本来就委屈,一听他说孩子,更委屈了,“你就知道孩子,你都不爱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想要孩子,你不要我!”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
“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就是有!”说完,以手支着君墨染肩膀,整个人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薄唇。
身孕只能限制她的行动,限制不了耍流?氓的决心!
美人啊美人,快给我咬一口。
嗷呜!君墨染唇上一疼,心知八成被咬破了,扶着夜悠雪,低低道:“别急,小心伤到孩子……”
“嗷呜嗷呜。”他越说孩子,她越要咬他,咬他咬他,咬死这个只认识孩子不认识娘的魂淡!
夜悠雪把君墨染的嘴唇当做点心,啃了又啃,吃了又吃,算准君墨染不会推开她,于是无耻到没有下限地猛吃豆腐。
至于下面那块正在被吃的美丽嫩豆腐,除了要抱着她以防会滚落下去,还得张开嘴,方面她啃来啃去。
唇齿在细密交缠,仿佛要勾起以往所有甜蜜回忆。
君墨染半眯着眼睛,在一痕长睫朦胧之间,那清秀的女子正深情款款看着自己。
纵然是肆无忌惮的轻薄,她的眼神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阴鸷算计是对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天下间唯有他能让夜悠雪如此单纯地喜欢着。
现在想来……他们真的走过很多日子。
从第一次灵堂上惊鸿一瞥,到夜半桃林的相互试探,从扳倒四大家族的风云诡路,到征战大沉的血腥残杀……那么多那么的日日夜夜,她都在说着同一句话――她爱他,爱到比爱她自己更爱。
君墨染伸手抱着她,终于在她啃够了之后,拿回话语权。
他看着这样的她,忽然问道:“陛下爱这个孩子吗?”
“恩?”夜悠雪反应慢了一点,迟疑了片刻,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低头看看自己高耸的小腹,摇了摇头,发丝像流水一般清澈滑过,她说:“不爱……”
“……”君墨染没有说话,一声轻叹。
夜悠雪咬着下唇,小心翼翼道:“墨染,我是不是很无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爱。”
怎么爱呢?
她连自己都不爱,孩子又算什么。
当初会留下这个孩子,只是因为孩子是墨染的,她不需要这个孩子,也不爱这个孩子,因为是墨染,因为墨染会爱,所以,她为墨染留下。
天下间她最爱的,唯有君墨染,除此之外,她不会为任何人牵肠挂肚,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夜悠雪,该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君墨染的吧。
君墨染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心里忽然一疼,没有再说什么,直起身体,吻上她的菱唇,在唇齿向缠的时候喃喃道:“没关系……臣教会陛下如何爱……就算教不会,陛下只爱臣也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她不懂爱,这不是她的错。
她狠戾、无情、暴虐、甚至残忍……这也不是她的错。
他只知道,天地虽大,他所爱的女人只有一个,哪怕这个女人是如此薄情。
但她却把他放到了比生命更重的位置上。
诚如她所说――她不爱自己,不爱任何人,甚至不爱孩子,她把她全部的爱都给了他……所以,他必须给她更多更多回报,让她知道,她不曾错付深情。
****的细吻自唇齿延伸,他的手抚着她的小腹,感觉那里有她与他的骨肉。
君墨染点点头,颇为遗憾,“好吧,既然陛下不肯原谅臣,臣戴罪之身又怎么敢放肆呢?”
说着,轻轻推开她,就要下床去捡衣服。
喂!
不带这样的!
夜悠雪看着他真的要下去,大眼睛瞪得溜圆,心想做到一半你走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可君墨染是真的不怕,根本没有一点犹豫,伸手就要去拿那件紫绡纱衣。
夜悠雪看见那件衣服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个稀巴烂,又怎么会再他穿起来,心里一横,就不信他真的不管她了,对准他只穿了素白单衣的背,嗷呜一声扑上去。
身子还没扑上脊背,只见他动作极快地转身,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投、怀、送、抱?!
夜悠雪被他抱着,傻了的同时,哇哇大叫:“你犯规!你欺负我!”
他忽然笑了起开,点点头,“恩,臣就是欺负陛下,又如何?”
~~~(>_<)~~~,墨染果然变坏了,果然变得比以前更腹黑了
啊啊啊!
夜悠雪欲哭无泪,被他抱在怀里坐好,
本就是姿容倾城,如今这般……更是要人无法抵御的绝代美貌。
夜悠雪愣住了,傻乎乎地跟他对视片刻,默默移开眼去,脸上火一样烧着,心想他果然一开始就是腹黑的,只是隐藏太深……干净的那个是朝堂上指点江山的相爷,腹黑的是床榻里勾魂摄魄的君墨染。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榻上的**,塌下的君子!
“与陛下在一起,臣情不自禁。”君墨染含住她的唇,喃喃自语,“陛下于臣而言,是心动而情动,一发不可收拾的根源啊……”
“……嗯……”她被吻得神志不清,怔怔回答:“你……也是一样……”
君墨染缠吻她许久,抬头,微微一笑,“那么,陛下这是原谅臣了?”
他的笑容太美,夜悠雪看着他沾染着媚色的眉眼,忽然想起漱玉池外十里桃林,初春之时,桃花盛开,妖娆而绝美。
君墨染,便是那满天花雨下最出众的一处风景。
这个男人,是能让三国帝王为之倾倒,不惜一切也要拥入怀中的。
他值得人们为他如此疯狂,值得,很值得。
所谓倾国倾城,原本就该如此。
“祸水……”她趴在他身上,嘟嘟囔囔:“你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祸水,那些把你捧上天的大臣们肯定不知道,如今搅得天下大乱的不是我这个昏君,倒是你这位高风亮节的相爷,我好惨,平白无故为你背了黑锅……”
“所以臣自觉有罪,陛下为臣做了这么多,无以为报,只有以色侍君才对得起陛下‘祸水’这两个字的评价。”
房间内纱帷早已放下,隔绝了外界阳光,让人不知今夕何夕,夜悠雪傻傻看着他的身体,觉得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快消失了。
何止倾国城城。
君墨染的美,找遍她的脑海也翻不出一个词能够准确形容。
这男人,是天下堕下的谪仙――凡间词语,难以形容他一分风采。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有绝代美貌,有倾国姿态,更有算尽天下的智谋……他文武双全,他优雅如画,他的美好甚至搅得天下大乱。
就是这样的君墨染,用尽了一切来爱她,宠她。
当真,不是梦吗?
君墨染看着呆滞的她,轻轻一笑,搂着让她坐在自己身上,“陛下……”
“悠雪。”她打断他的话,还没从美?色中回过神来,看着他的时候也傻愣愣的,但口齿清楚,“叫我悠雪,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陛下。”
“……悠雪。”他从善如流,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再纠结所谓君臣,就真的是笑话了。
他自问心性清傲,知礼守礼,可这样的自己与女帝相爱在先,已是大错,如今还未婚先孕,更是错上加错,等轩辕皇族的事情了解,他是一定会完成承诺,卸下一切和她长相厮守的。
所以,这声悠雪,先叫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