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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屈奎和李凤龄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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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上堆满了白云,月亮像是一个玉兔一样在云彩里跳跃着,星星在天边冷漠地望着月亮。

屈奎来到了场地上,他坐在草帘上望着砖窑的方向,盼望着李凤龄的到来。蚊子像是一团团白雾从草丛里升腾出来,嗡嗡嗡地在砖坯架上飞舞着,它们发现了目标就向屈奎的头顶上飞来,蚊子落满了他的身上;他的两手不停地拍打着脸上和身上的蚊子,可是他的脸上还是被蚊子咬了几个包。

“奶奶!……”

他骂道。

他猛地站了起来,两手抓起草帘在头上抡来抡去,蚊雾散去,但它们瞬间又聚集到了一起,重新向他扑了上去。

“奶奶!俺制不了恁们。”

他说着就走到草丛里,拔下一抱蒿子放在草帘旁边,把蒿子放在草帘上,点燃了草帘,呛鼻的蒿子的浓烟滚滚升起,蚊雾刹那间向着远方飞走了。屈奎望着远去的蚊雾变得轻松愉快地说:

“奶奶,熏死恁个狗日的!”

他坐在厚厚的草帘上。

月亮跳出了云彩,洁白的光芒洒满了大地,夏夜的风吹拂着他,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和惬意,情欲的火焰燃烧得他宛如发情的公牛在草帘上碰撞着自己的身体。

“凤龄,恁咋还不来呢?恁把俺想死了!”

他站起身来向砖窑走去。

“凤龄,恁睡了?”

他望着郭霞熄了灯的窗户,自言自语道。

“凤龄,恁诳俺?恁把俺想死了!”

沮丧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俺再也不信恁的话了。”

他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向宿舍走着;他要进门的时候,身后忽然飘来一股浓浓的香水的味道;他猛地回头,看到李凤龄站在月光下,狐媚的眼神看着他。

“凤龄妹妹,恁来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李凤龄;她媚笑着向场地上走了。

“凤龄妹妹,凤龄妹妹,……”

屈奎在火堆附近像是捉着蝴蝶一样追着她,他呼哧带喘地说:

“凤龄妹妹,恁别再逗俺玩了,想死俺了。”

他一屁股坐在草帘上。

“奎哥,你等急了吗?”

李凤龄扭着屁股走到他身边,坐在草帘上;他一把抱住她,张开了大嘴。

“奎哥,你不要咬我了,疼——”

她娇滴滴地说。

屈奎的身体里猛然间蓄积起了巨大的力量,声音也变得好听了。

“凤龄妹妹,俺不咬恁,俺不恁。”

他的厚嘴唇刚贴上去,她倏地离开了。

“疼——,疼——。”

“俺没咬恁。”

李凤龄抬起穿着白球鞋的脚说:

“奎哥,你看,别的女人都穿高跟鞋,我连双皮鞋都没有。”

“凤龄妹妹,俺给你买。”

他的嘴唇猴急地贴了过来,她的头忽地仰起了;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肩膀上。

“奎哥,你说话算数吗?”

他的手指向了夜空中。

“俺要是说话不算数,就让天爷爷劈死俺!”

李凤龄咯咯咯地笑着说:

“我相信,我相信。”

“让俺亲一下吧?”

李风龄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的身体像是触了电一样的颤抖了一下。

“恁的嘴唇真热呀,热的俺身上受不了。”

他脱下了衣服和裤子,只穿着粗布的裤衩;她手指裤衩笑着说:

“我的妈呀!你还穿着粗布的裤衩呢?裤衩上打满了补丁,你咋这么会过呢?”

“俺会过,俺挣的钱都给你花;恁想买啥就买啥。”

“奎哥,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感动得语无伦次了。

“俺要是骗恁,就让——”

李凤龄红艳艳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当她站起身来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月光下,头发披散在她如玉般的肩膀上,朦胧的月光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隐隐约约地呈现出来,她媚眼含羞地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撩拨着,火堆里的烟雾缭绕在她的面前,她宛如荒野里的一个绝世美女。屈奎的眼神看呆了。

“凤龄妹妹,恁比潘金莲长得好看。”

他痴痴傻傻地说。

“奎哥,你见过潘金莲本人吗?”

她坐在他的怀里;他完全沉醉在她香艳的世界里。

“没有,没有。”

他变得笨拙了。李风龄的玉手在他的身上轻轻划过,他的胸膛里刹那间翻滚起了惊涛骇浪,似乎要把她给吞了下去。他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凤龄妹妹,俺活了四十多岁没碰过女人,今天晚上,恁让俺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嘤嘤嘤”哭着说。

李凤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奎哥,你没有成为真正的男人;你还是个童男子。”

“俺,俺和你在一起了……”

李风龄掩着嘴痴痴地笑道:

“我没见过天下有你这么呆、这么笨的男人。”

“俺和你在一起了。”

屈奎怔怔地说。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她手指他的裤衩,笑得流出了眼泪。

“你,你还穿着裤衩呢,怎么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懵懂无知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衩。

“俺的东西都出来了。”

“着火了?”

宋温和站在宿舍的墙角里小便,他系上腰带,看到场地里升起的烟自语。

“着火了!着火了!……”

他敲玻璃窗喊着。

屈奎、屈瑞和屈杰被急促的敲玻璃的响声惊醒了;他们都跑到了院子里。

“宋厂长,哪里着火了?”

“场地里!场地里!”

他向场地上跑去。

“奎哥!你快穿上衣服,宋厂长他们来了。”

他拨拉着草帘说:

“俺的衣服呢?俺的衣服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李凤龄捂住了他的嘴,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

“快走吧,他们快到了。”

李凤龄拽着他的胳膊跑到了场地边缘的草丛里。

宋厂长站在火堆旁说: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点火干嘛?净他妈的扯犊子!”

侯老大、侯老二、侯老三、侯老四跑到宋厂长的旁边。

“宋厂长!赶紧灭火吧!”

侯老四说道。

“灭什么火?不知道谁他妈的到这里扯犊子来了。”

侯老三走到一垛草帘旁,他掀开了最上面一个草帘,看到了一条裤子和一件衣服;他拿了起来,在宋厂长面前晃悠了一下说:

“谁的裤子和衣服落在草帘里了?”

“是屈……”

屈瑞赶紧掐了屈杰一下,他把话咽了回去;屈瑞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侯老大的眼神,他接过裤子晃悠了一下说:

“粗布做的,是俺老家的粗布。”

他的目光停在屈杰的身上。

“屈奎在宿舍里睡觉呢?”

侯老大别有用心地问道。

“屈瑞,屈奎在宿舍里睡觉呢?”

宋温和诧异地问道。

屈杰一把夺走了侯老手里的裤子。

“屌日的!奎子在不在宿舍里睡觉,关恁个屁事。”

趴在草丛里的屈奎拍死了李凤龄脸上的蚊子,清脆的声音传来,宋温和他们都转过身去看着草丛里。

“奶奶!奎子晚上不在宿舍里,他肯定是和凤龄妹妹到这里来幽会的。他点着了草帘是为了薰蚊子。”

屈瑞在心里说道。

“草丛里有人,俺过去看看!”

侯老大刚要迈出第一步,屈瑞大声说道:

“裤子和衣服都是奎子的!”

侯老大转过身来,宋厂长笑问道:

“大半夜的,他不在宿舍里睡觉,来场地上干嘛?”

“宋厂长,奎子晚上喝多了酒;他到这里来凉快凉快。”

他摇了摇头,嘲讽地说:

“屈瑞,他胖得像头猪似的;他是来喂蚊子的。”

他看了一眼草丛里。

“反正也失不了火,把他的裤子和衣服都拿走,让蚊子好好享受一下他的肥肉吧。”

宋厂长哈哈笑道。

屈奎的身上落满了蚊子,咬得他的身上起了好多红包;他望着宋厂长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猛地站起来,骂道:

“奶奶!咬死俺了!”

他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蚊子。

“奎哥,快走吧!”

李凤龄拉着他的手走到了草帘垛边。

“俺的衣服呢?”

“奎哥,你吓傻了?瑞子把你的衣服拿走了。”

屈奎赤着脚丫走进宿舍里,屈瑞和屈杰看到他的身上被蚊子咬得

到处都是红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寃种般的站在屋里的过

道上,两只脚颤动着。

“奶奶!咬死俺了。”

他一头倒在床上,四仰八叉。

“奎子,恁的衣服呢?”

“奶奶!恁拿回来了,恁还问俺?”

屈奎恼火地说。

“奎子呀,”

屈瑞走到他的炕沿,盯住他的脸问:

“俺给你拿回来,俺还有罪了?”

他的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灯泡。

“奎子,恁和凤龄妹妹幽会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

“俺想吃野兔子,俺是去逮野兔子的。”

“奎子,恁别骗俺俩了,俺和瑞子看到了凤龄妹妹和恁趴在草丛里。”

屈杰眨了眨眼睛,诈道。

他猪肝色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羞涩的表情,手摸着下巴说:

“你俩真的看到了凤龄妹妹?”

“看到了,恁还给她轰脸上的蚊子。”

他避开了屈瑞的目光,垂下了眼睑。

“奎子,恁和凤龄妹妹亲嘴了吗?”

屈杰急切地问道。

他摸了一下嘴唇说:

“她亲俺,亲得俺受不了。”

屈杰点着了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了烟圈。

“她的身上白吗?”

“瑞子,恁净说没用的话。凤龄妹妹的脸白,她的身子肯定白。”

屈杰一个鲤鱼打挺跳到了地上。

“奎子,恁把她给弄了?”

屈杰着急地问道。

“弄了!”

屈奎自豪地说。

“俺不想弄,她非要俺弄。”

屈奎的话把他俩撩拨得裤裆里的东西支楞了一下。

“奶奶!俺四十多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奎子真有艳福,把东北的美女给弄了,不白活,不白活!”

屈瑞和屈杰搓着手说。

“奎子,你弄她的时候是啥滋味?”

他抬起了腿,又猛地放在炕上。

“杰子,恁找个女人就知道是啥滋味了。”

他的

“奎子,恁和凤龄妹妹在一起,恁没脱裤衩?”

他猛地激灵了一下说:

“瑞子,恁咋知道呢?恁看到了?”

他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俺没看到,俺没看到。”

他又手指他的内裤问:

“奎子,你办那事为什么不脱裤衩呢?”

屈瑞问得他一脸的懵圈。

“俺心思办那事不用脱裤衩。”

屈奎翻了一下身,呼呼大睡了。屈瑞和屈杰躺在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笑出了眼泪。

母亲在熟睡中被雷声惊醒了,她穿上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天空上堆积着乌云。

“要下雨了,砖坯架上没有盖草帘;大雨会把砖坯架淋塌的。”

她自语着,不顾一切地穿上雨衣和雨靴向砖厂跑去;她跑到侯老大他们的砖坯架的地方,把草帘都盖好了,再把屈奎他们的砖坯架都盖上草帘,最后拿起草帘盖自己的砖坯架的时候,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场地上顿时漫漶在暴风雨中。

侯老大他们睡得晚,暴雨下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从酣睡中醒来。侯老三望着窗外的大雨喊着:

“砖坯架没盖草帘!赶紧盖草帘去吧!”

他跳到了地上。

侯老大、侯老二和侯老四都穿上了衣服,他们都站在窗前看着满院里的雨水,心疼得直跺脚。

“三哥,砖坯架早被大雨淋塌了,去了也不管用哦!”

侯老四沮丧地说。

“奶奶!脱了好几天的砖坯子都被大雨淋坏了。”

“屈奎个狗日的!如果不是他作妖,咱们能睡得这么死?”

侯老二和侯老三发着牢骚。

侯老大点着了烟说:

“屈奎个屌日的!他大半夜的到场地里去凉快?害得咱们的砖坯都淋坏了。”

“大哥,恁相信了?”

侯老三神秘地问道。

“他拉屎也用不着跑到场地里,他不是去凉快一下还能干啥呢?”

侯老三猛地大笑了起来,笑得他们直迷糊。

“二哥呀,他和小凤龄干那事去了。”

侯老三的话打翻了醋坛子,在他们酸溜溜的心里又燃起了嫉妒的火焰,把他们烧得团团转。

“奶奶!小凤龄会跟那个肥猪?俺不信!”

侯老大气炸了肺。

大雨过后,侯老大看了一眼窗外。

“走!咱们到场地里去看看吧。”

侯老大他们趟着雨水来到了场地上,他们看到了屈奎他们的砖坯架上都盖上了草帘。

“屌日的!他们倒是盖上了。”

侯老大边骂边向他们的砖坯架走去。

雨水灌满了泥池子,蓝色的水鸟在泥池子上飞翔,场地上积满了雨水,哗哗地向着低洼的方向流动着。

侯老大他们的三十个砖坯架都盖上了草帘,完好无损地矗立在场地上;他们站在砖坯架的前面都惊呆了。

“奶奶!三十个砖坯架都保住了!”

侯老四惊喜地喊道。

“三十个砖坯架值多少钱呢!谁干得好事?咱们都要感谢人家。”

侯老二感动地说。

他们都环视了一下场地上,只能看到几只水鸟的身影,并没有人。泥池里传来了水桶的响声,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泥池上,看到了母亲打着泥池里的水,挑起水桶向场地的边缘走去。

“贱女人!是她办的好事?”

侯老大惊愕地说。

母亲穿着雨衣和雨鞋趟着雨水,挑着水桶走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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