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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终南炼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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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边走边唠嗑,张出尘并没有着急说出玉匣的事,并不是自私贪心。

首先,这不是什么贵重财物,第二,这东西自己作为学考古的尚未弄懂,一旦拿出来,倒让师父劳神费脑没必要,师父都快百岁了,一旦有三长两短,那才该死。

再者,张去尘心中隐隐有点揣测,但又怕惊世骇俗。

心中一动,问师父道:“师父,经常有书中提到,我道家终南山有炼气士,这炼气士炼的是什幺气,与我们所练内息是不是一样”!

玄元道长顿了顿,沉思了一下,说道:“据我当年定能师祖说过,我道门之中,原有修仙之法,且门径不少,炼气之术,乃是修仙之入门之技而已,炼气也如内功一样分层别境。炼气分九层境界,到了第九层炼气完满,须要丹药辅助,筑就仙基,进入筑基期,筑基期可窥仙人门径,脑中形成识海,意识力可作用于外,筑基期又分九层,层层夯筑完满,可铸金丹,识海金丹成,法力凝,可得寿二百年,金丹九层成就,丹内孕元婴,丹裂而元婴出,元婴既元神也,当人的意识成就元神,便可离肉体而独存,九层元婴满,天降雷劫现,渡劫而肉体去,神体重生!可谓得道成仙。我鸿钧观据我所知曾历数次兵劫,道藏损失无数,修仙法门早不听闻,唯留下部分残缺的古武练体功夫,古武与如今的体育武术又不相同,你如今教练别人的健身功夫,是纯粹增强体质,并不以战斗击打为主,而古武就是杀人技,是战斗技能,古武分为后天身体之力,先天精气之力,而后超凡入圣!为师也不过刚入超凡之境,奈何年高,怕有生之年再难长进!“

“师父已经进入超凡境,比三丰祖师也不稍让,三丰祖师活了二百四十八岁,与他相比,师父您还是个小青年呢!”张去尘安慰师父道。

玄元道长呵呵笑说“三丰祖师只怕当年进了入圣境,不然也不能创下许多绝世武功!”

“师父,既然当年太上老君祖师留下修仙法门,为什么几千年少有人修成!”

“唉!修仙之道何其艰难,首先,千万人中难有适合修仙者,其次合适的修仙者未必都能入我道门,再有,修仙者中千万中无一修炼至元神之境,都因寿命耗尽,半途而废者多,听闻的也只有道陵祖师,纯阳祖师等寥寥数人,当然也不否定有无名者修成,修仙寂寞,远避红尘,多居于深山大泽之中,不以名显者多多!所以世间知之者甚少,但人过十亿,时越千年,其中天资绝卓者,气运通天者,总有一二,所以成功的人,绝对是有的!“

“师父,当今之世,不知还有没有修仙者?”

玄元道长想了想:“宗教协会中修练古武的不少,毕竟各有传承,不会断绝,华夏也有许多隐世家族,各有功法,至于修仙者,不说绝对没有,存在的不会太多,因为实在是修仙者的物质需求太多,普通人根本消耗不起!“

师徒慢步走了一遭,玄元道长吩咐他早点休息,打坐几遍,把境界彻底稳定下来。

张去尘没有将玉匣早早拿出来,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玉匣的东西不简单,可能是一种修仙的法门,但又不知从哪里入手,只有那八句口诀可能是入手的根本。

师父和师兄是标准的道家修士,遵循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各自回房间休息。

张去尘回到自已房间,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研究了这几句口诀,分析了可能的运用方式,又仔细把太上感应篇三百余字细细揣摩,心里有些领悟,但也不敢贸然运功行动。

第二天,天色未明,张去尘悄悄上到祖师洞,东方微曙,张去尘在洞口盘膝坐下,平稳呼吸,意守丹田,静默入定。

双手掌心阴阳相合,舌抵于廉泉之穴。

同时默咏新得的《太上感应篇》,感应篇是指导人怎样沉思入定,收缩意识触觉的法门。张去尘仔细揣摩细微之处,将意识集中于肌肤之表,体会《太上感应篇》的各种感觉与变化。

一刻钟之后,按三呼一吸之法,缓缓运行,三呼吐尽胸腔浊气,待窒息难忍之时,一吸而透。

此时,体表肌肤之上微痒,似蚊虫爬行,似针尘微刺,又似有什么东西渗入肌肤,这正是感应篇中提示的气机感应。

张去尘忙按八句口诀所叙,试着慢慢以意念牵引运行,

感应到皮肤之表似有微物渗入,汇入经络之中,感应到微物形成一丝热线循脉而行,随即剧痛传来,脉络如针穿剑刺,如新脉初开。

张去尘紧咬牙根,浑身汗出如浆,努力控制意念,按口诀运行,好不容易一周天运行下来,痛感尽志,浑身暖洋洋飘飘欲仙,如同穿脱一层枷锁。

张去尘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继续运转口诀,肌肤之上丝丝缕缕的微细之物,不绝于缕渗入,汇入经脉之中,暖热的细流不断壮大,奔流越发流畅,这绝对不同于《归元心法》的内息功法,也不同于古武的经脉体系,但功行至丹田,这种热流如热汤浇雪般地消融十多年修练的内气,转变成一丝热流!

张去尘大惊,这不是要自废武功的节奏吗!忙收功而起,平息心中的惊惧!好险!自己十多年苦练才刚刚进于先天,先天初期境界刚刚稳住,一旦掉落,再要修回,就旷日时久了。

张去尘默运《归元心法》,忽觉内力中有丝古怪,抬手一掌,劈在石壁之上,“啪”的一声轻响,石屑乱飞,石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手掌印!

啊!这是什幺力量,这是超越了血肉之躯的能力,不知师父能不能做到,估计三师兄的功力是办不到,劈碎劈裂石块不难,要留下掌印千难万难!难道这就是终南炼气士的炼气功夫,这可是修仙的法门啊!

张去尘一时难已理解其中关窍,反正不是坏事就好,这种力量远比《归元心法》的内力要强,却又很内敛。先练着试试看。

这三十二字的口诀肯定强过原来的《归元心法》,即使消化了十六年的归元内气,不在所不惜。

张去尘打定主意,继续坐下,运转三十二字真言,大胆消化归元内气,同时吸入渗入肤表的微粒。

也不知运功几转,隐隐听得三师兄呼唤,此时归元内气己涓滴无存,丹田中只剩下一团清气,而且量少了十分之九。

张去尘开目远望,一轮红日已初升,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忙收功而起,鸿钧寺钟声悠扬,在群山之中回荡,三师兄鸣钟,想必他早练已毕。

张去尘忙沿绳索而下,只感觉身体轻巧了许多,只是几次汗出,粘糊糊的难受,忙去厨房打了桶水,洗漱干净,清爽许多。

三师兄去菜地摘了青菜葱蒜回来,张去尘用冷水发了观里自做的挂面,三师兄生火。

张去尘先煎了三个鸡蛋,烧开水,先把挂面煮开捞起装碗,卧上鸡蛋,再把青菜一条条撕开,烫了下水,分下三碗面上,把葱姜蒜爆炒,加山茶油烧开五成热,下香叶桂皮八角花椒辣椒,将油烧至八成,捞去余料,就油依次泼于青菜之上,三碗简化版的青翠油泼面就成了。

玄元道长经常早起早课,早就洗漱好了。张去尘大呼小叫地喊师父品尝自已的得意之作!

早餐之时,师父提起崆峒山玄真道长打电话相邀,一个月后,在崆峒山铁剑观有一个小型易物会,请鸿钧观道长参加。是交换一些练功物资而已。

鸿钧观虽然是世俗门观,但素来不接收政府投资,不受居士香客香火钱,不接世俗馈赠!行医济世,只取药值,贫寒之家,分文不取,自力更生,超然权贵之外。

玄元道长身兼华夏宗教协会名誉顾问,每年也有些薪资。偶有权贵及古武中人求取丹丸,也能收获些资源。完全能自给自足,特别是鸿钧观的“破障丹”。在各门各隐世家族中口碑甚好,难有相媲美者!每年也有不菲的收入,何况人口稀少,所费不多,所以很少与外界过多交涉。

中午时分,大师兄去凡与二师兄去相联袂上山来,想必师父通知前来商议。

张去尘忙躬身与二位师兄行礼,大师兄忙伸手扶住,二师兄笑嘻嘻地与张去尘握了握手,听说托张去尘买的特殊材料到了,很是高兴,忙道了谢。

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约三十岁上下,刚才背着两大包中药上来。大师兄扯过来让他给张去尘行礼,“这是你小师叔张去尘,是你师祖的关门弟子.现在还在上大学。”

那汉子忙要跪下叩头,张去尘急忙扶住,忙道:“莫要讲古礼,都现代人了,随意就好!”

那汉子只好弯腰拱手行个常礼罢了,二师兄说:“这是大师兄在常平县收的弟子,叫李志明,家里种药材的。”

两位师兄早年也收了几个俗家弟子,一般不带入观中,张去尘读书在外,又加上他们没有师命不敢随便上山,所以张去尘认识的不多,

止认得大师兄大弟子鲁彦和二师兄大弟子刘季,他二人入门比张去尘早得多了,听说如今自已都收了弟子了。其它的都没见过。

大师兄共有三个弟子,除了济东市鲁彦和这个陈安全,还有位叫李志明的二弟子,二师兄也收了两个弟子,除了大弟子荆县刘季,还有个蔡成的。那二人都是只闻其名。

大师兄年过六旬,中医技术精深,《归元心法》”也练到了先天中期,二师兄五十出头,书法界大有声名,符箓之术颇为神妙,《归元心法》也新近破境修至先天中期。三师兄三十六岁,功夫最深!因当心无旁骛,反比两位师兄先进入了先天后期。

因鸿钧观门人弟子凋零,所以俗家弟子也自称鸿钧观一脉,玄元道长也不以为意,默许认之。

只是告诫弟子,警示门徒不得为非作歹!恃武而凌弱!

大家一齐去内厅拜见了玄元道长,最后决定大师兄走一趟崆峒山。

并决定了带去一定数量的符箓丹丸和要交换的名贵药材及材料。

大师兄听说张去尘暑假无事,邀请他一起去崆峒山去见识见识!

张去尘本来新修帛书上的心法,正是心酣之时,不过想到是一个月之后,如今交通方便,也担误不了多少时间,就答应了。

因为两位师兄都太久未回观中,相约就多住两日陪陪师父,大家吃过晚饭,都在内厅陪着师父闲话。

张去尘悄悄扯了扯二师兄衣袖,便转身向自己房中走去,二师兄会意,忙跟了过来。

张去尘点亮蜡烛,从怀里取出早已从玉匣上揭下来的黄色符箓说:“二师兄,您见多识广,且看看这是什么符?”

二师兄去相接过黄符,在烛光下一望,“啊呀!这可能是修真门派的灵符呢!这恐怕还是高阶的,小师弟哪里得来的?”

张去尘早有计算,随口道:“是从一个古懂地摊上得来的,当时觉得这纸张与师兄所用不同,又感觉上面禁固着什么,花了一万便买下了!”

“小师弟有眼光啊!我们所书画的符箓只能算是凡符,略有些驱邪辟恶,调合阴阳的功效,然这符箓笔划之间灵气盎然,阵法严森,这可是仙家手迹啊!好东西!”

张去尘笑道:“再好的东西,砸我手里也白瞎,送与二师兄才是物当其用!”

二师兄忙道:“不不,这东西价值连城,我怎么能厚颜相受,这样吧,小师弟就当借我研究临摩一时,等我有所收获就还给师弟。”

张去尘笑笑说:“师兄哪来这许多讲究,一张破纸而已,难不成还过于师兄弟情分!”

二师兄也不再推辞,从怀中取出一本古册,递给张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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