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姥爷下基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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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苏扬正在帐篷里百无聊赖地听着帐篷外两个兵在讲打仗的事。
这两个兵原来隶属于哪支部队不得而知，最后俩人却因为哪个省的人能打而开始了争吵，直至最后双方大打出手。
帐篷里的另一边，爆椒和要麻以及不辣在玩骰子，身后的骂娘声和打斗声不绝于耳。
爆椒一边抽烟一边摇晃着骰子：“这俩王八盖子滴打什么架呢？单双？！”
“好像是因为哪个省的兵最好斗吧？单！”不辣下了决定。
要麻吸口烟：“真是闲的莫得事情做了，双！”
不辣懊恼地挠了挠头皮，这表示他输了。
三人身后的打斗还在继续。
苏扬说：“李排长！把那俩人弄别处去打架，打架打的烦死人了！”
两个兵被李乌拉一人一脚踢驱赶的远远的：“妈了个巴子的让不让人消停了！赶紧滚滚滚！”
李乌拉这边刚骂完，就听见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立正”！
只见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迎着一个人出现在了溃兵的营地里，那个人正迎面向李乌拉走来。
李乌拉立刻立正敬礼。
来者领口的中将军衔金光灿灿。
“谁喊立正呢？”苏扬走出帐篷准备一探究竟，一看见是个中将，顾不上整理着装，条件反射一般的赶紧敬礼。
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中将多如狗，少将遍地走”，这来的一众大员里有好几个中将，可是唯独中间这个中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那气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这个中将是苏扬的太姥爷。
当年太姥爷在诠叙厅主持1935年授衔工作的时候，本来他的资历可以授陆军二级上将，结果这事被他给拒绝了，其中缘由就是作为某人的幕僚，拒绝这种事就是一种政治智慧。
帐篷里的爆椒等人一看见苏扬敬礼，赶紧收了骰子和赌注，立刻跑出来也参与敬礼的活动。
远处的胡辣汤一看来者不善，赶紧去营地其他地方通风报信。
“团长，团长，远征军参谋团团长来了！”胡辣汤找到了正在擦皮鞋的死啦死啦。
一听是参谋团团长，死啦死啦蹦了起来：“人呢？”
“已经到了。”
“呦喂，这架势，团座你偷人家牛了吧？”孟瘸子一边披挂武装带一边说。
“放屁！就算是击毙个鬼子中将，也不能是这阵仗啊。”
“传令兵！赶紧叫人列队集合！”
另一边，虞啸卿正一脸严肃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在他们的前方是师长，军长还有集团军总司令。
太姥爷停下，队伍也停下了，然后一个副官模样的人招呼了下虞啸卿。
虞啸卿立刻跑步上前。
随即，虞啸卿招呼苏扬上前。
“告诉龙文章，赶紧列队集合！”
苏扬立刻招呼李乌拉去传达列队命令。
“年轻人，我们是不是见过？”太姥爷看着苏扬，一脸的和善。
苏扬这个太姥爷，一脸的师爷幕僚管家相。
“报告长官，下属有幸在滇缅公路上见过长官。”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太姥爷指了指苏扬，“74军57师的小参谋，对不对？”
“左右左，左右左，立定！”死啦死啦此时带着溃兵们跑步赶来。
整理完队伍，死啦死啦跑步向前对着太姥爷敬礼。
“收容代理指挥官龙文章，向长官报到！”
还别说，死啦死啦正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太姥爷指了指死啦死啦，问虞啸卿：“这个就是那个带着兵一路杀日本人回来的家伙？”
虞啸卿立刻表示肯定。
苏扬此时大气不敢出，因为虞啸卿的脸上全是不满，也不知道谁偷了他家的牛还是偷了他的媳妇。
另外这老爷子来的也太突然了，连个提前通知都没有，好像是专门杀过来的。
苏扬用余光看着队列，觉得这次虞啸卿心情不好绝对要找个人祭天了。
“那个，”太姥爷又问了下虞啸卿：“那个在西岸阻敌一昼夜的中尉是哪个？”
苏扬看见虞啸卿抿了一下嘴唇，这代表他是相当的不满。
“报告长官，您面前这位就是！”死啦死啦高声说道。
“哦？”太姥爷这次的表情更是和善且表情里有好奇的意味。
他审视了一下苏扬，乐呵呵地说：“滇缅公路一面之缘看来断不了了，原来是你带着溃兵们敢和倭寇血战一昼夜，壮士，真是壮士。”
太姥爷挥了挥手，副官立刻出现。
“开始吧。”
副官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两个木盒，随着副官打开木盒，苏扬清楚地看到了木盒里的东西——两枚勋章。
没有人再整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人再吩咐死啦死啦和苏扬怎么走位。
随即一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闻记者端着照相机出现了在预定拍摄位置，把太姥爷给死啦死啦和苏扬授勋一阵咔咔咔地拍了下来。
苏扬和死啦死啦都懵了，这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居然是专门过来给俩人授勋的，而且如此大张旗鼓，这让苏扬觉得此事不正常，虽然授勋他是蒙的，可是真发生了又有点蹊跷。
太姥爷又看了看溃兵的队列，说：“在西岸阻敌的将士们还有多少？”
死啦死啦一听，觉得这个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参加反斜面战斗的官兵，出列！”
爆椒等人立刻出列。
迷龙一脸不可思议地站了出来，郝兽医的表情更是想距长官千里之外。
人群中阿译的表情是最为荣耀的。
太姥爷看着队伍，转头对虞啸卿说：“记下来，都记下来，论功行赏，一个不能少，事情做完我要看反馈。”
记者们出现又是一阵的咔咔咔。
苏扬瞥见孟瘸子还在原来的队列里。
“中尉孟烦了，你躲什么躲？出列！”死啦死啦冲着他吼道。
于是乎孟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出队列，跑到队尾入列。
这时候一个庸人模样的人跟在虞啸卿后面和他窃窃私语。
苏扬认出了这个庸人，就是虞家的师爷唐基。
在当年的军队里，哪个军阀派系都有自己的幕僚团队，这个幕僚团队是随着主官流动的，如果主官被免，幕僚团队大概率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什么是幕僚团队？就是军、师、集团军乃至战区司令长官副职，参谋长，参谋处长这些人，主官去哪里任职，他们就跟在哪里任职。
军职只是他们的表面，背后的幕僚体系才是根本。
太姥爷履行完授勋活动，即兴又发表了一番演讲。
之前太姥爷一直在保山，本来想去惠通桥的，结果惠通桥那头刚打完，禅达又打起来了，这才决定来禅达看看。
苏扬看着虞啸卿，感觉死啦死啦当团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