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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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下大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阶梯，通往的方向是地狱
胡子老大让那个猥琐面孔的瘦弱男人扛着露卡娜走下阶梯，而露卡娜已不再做任何抵抗，任由着那个猥琐男人将自己扛起走下楼梯
很快，越过狭窄的洞穴后，地下街的全貌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出来，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密密麻麻的在洞穴中建立着许多房屋，越往远处看，房屋便越是拥挤
大胡子和镇守在楼梯两侧的护卫打了个招呼，接着给身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那名手下便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通行费
两名守卫接过后，便让他们下去了
地下街虽也受到王都内地的法律限制，但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法律是管不了人性的，每个人都似乎遵循着某种不成文的规定，潜意识的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而取决于自己在哪个位置的，是金钱
对于穷人来说，那条长长的阶梯是一道将自己永远困在地下的墙，外面的世界被这堵墙死死的挡住，让其一生都无法见到阳光
接着，那五个人贩子来到自己的窝点，桌子上杂乱的摆放着许多酒瓶，一人抱出一箱酒，将桌子上的酒瓶扫开，掉在地上发出好几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胡子老大神色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接着那人便从箱中拿出一瓶酒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胡子老大
“老大，今天这一单，比我们先前干过的所有加在一起的收获还大，就这一个女孩，够我们好几个月不开工了！”
胡子老大轻笑了一声，随后接过了酒瓶
“你们可真没出息，那几个月过后呢？钱花完了呢？”
胡子老大的话无异于给在场的众人泼了一盆凉水，欢快的气氛一下变得死寂
胡子老大看着众人，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就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尽情的喝吧”
有了胡子老大的准许，众人便又开始放开手脚，接连从桌上拿起酒喝了起来
胡子老大是看的最透彻的一个，在这个地下街中不会有什么未来，只要一天不拿到在地面的居住证，往后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
胡子老大看了看被绑住扔在角落的露卡娜，对着那名正在尽兴喝酒的猥琐男人说道
“你事情干完了吗？”
猥琐男人微微一愣，然后注意到了胡子老大手指着角落中像个死鱼一样躺着的露卡娜，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扔下酒瓶走了过去
“抱歉抱歉，老大，太兴奋了，我忘记了”
随后猥琐男人将露卡娜扛了起来，打开了在另一处角落处隐藏的暗门，准备走进去，这时又被胡子老大叫住了
“等等”
猥琐男人疑惑的看着胡子老大，随后只见老大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酒递给了他，然后说道
“酒给刀疤”
猥琐男人又疑惑的问道
“给那小杂种喝，多浪费啊”
胡子老大盯了他一眼，让他有些汗毛倒立，这才不说什么接过酒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阴暗又潮湿，许多间铁栅栏隔开的单间，像牢房一样囚禁着他们拐来的孩子，当然现在这些牢房中都是空空如也的
接着往前走，地下室中弥漫着的下水道气息那般恶臭让猥琐男人禁不住捂住了鼻子
由于几个月前另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三个人在地面准备绑架一名有着比阿克曼血统更加稀有的东洋人时，被两个孩子反杀，引起了王政府的一些注意。所以这几个月来胡子老大所带领的团伙都暂时停下了绑架的计划，接连几个月把“存货”都卖空了。而现在绑架的这个小女孩则是近月来的第一单，还是条大鱼
接着从地下室角落中的一个牢房中传来“唰唰”声，走进那间门开着的牢房看去，是一个13岁的小男孩正拿着刷子在刷地上的污渍
猥琐男人将露卡娜丢进了牢房里，小男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低着头继续清理着牢房的卫生
猥琐男人没好气的对他说
“喂，小杂种，老大给你的酒，放这了，不会用嘴巴喝我可以教你用屁股喝”
猥琐男人想戏谑他一番，可见他依然没什么反应，没什么兴致的放下酒切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切”
随后听见暗门被关上的声音，小男孩手头的动作慢慢停下了，缓缓转过头看向被五花大绑蜷缩在地上的露卡娜
在黑暗中，露卡娜看不清那个小男孩的脸，但只觉得他很阴森，很可怕
小男孩慢慢地匍匐着爬了过来，逐渐牢房外的烛火照清了他的脸
露卡娜眼中慢慢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只见这个小男孩嘴角露出诡异的危险，像一只饥渴的灰狼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小男孩的脸上有着好几道疤痕，和一块包裹了左半边脸的一块红色的胎记，其中一道疤痕由额头侧穿过左眼直到下颚，左眼的眼球发着白，右眼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露卡娜，诡异的笑着爬向她
小男孩是地下街区出生的，在记事起父母便因为偷了一块面包被人们活活打死了，而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了。那段时间自己要饿死街头时，一个贩卖团伙将他诱拐，因自己脸上的胎记太过丑陋，连人贩子都无法将他卖出去
于是人贩子团伙便将他当做泄愤的工具，用刀无数次划过他的脸，让他本就丑陋的脸变的更加难看，也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出去，已经失去了价值，于是脚筋也将其挑破了，让他无法行走，最后扔在牢笼中让他活活饿死
但这个时候，原先的贩卖团伙的老大在地面绑架时，被宪兵团抓住，这个团伙的新头目上任了，也就是那个胡子老大，胡子老大看他可怜，如果扔出去也是饿死的结局，索性让他留在团伙的地下牢笼，每日清理牢内的卫生
其他人也同意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去清理那肮脏的牢笼，于是小男孩在这里一待就是好几年，在着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只知道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孩子被关进来，过不了多久又会被带出，而被带出去的孩子，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心灵想不扭曲都难，作为人的基本价值观和人性中的善，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男孩邪笑着爬到露卡娜面前，伸出那双不符这个年纪枯瘦皮糙的手，如恶魔的手一般缓缓伸向露卡娜的脸
露卡娜拼命的挪动身躯后退，这张脸让她感到了十分的恐惧，接着小男孩暴力的撕开了露卡娜嘴上缠着的黑色胶带，伸出双手握住露卡娜的双肩不让她乱动，无数条刀疤的丑陋脸庞缓缓贴近露卡娜白嫩的脖子，上下浮动着
一滴泪水冲露卡娜眼里流出，死亡在此时已经变得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