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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师兄弟见面问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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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怀远和青林居士到青林居士的竹居的时候,已是戌时。马怀远将眼前的竹居和苏府比较了一下,这才知道为何苏章彦说青林居士这里是幽篁竹林,清幽秀美了。

茂密的竹林,只要一阵风就可以看见竹叶纷飞;三间竹屋,每个竹屋都是三间房间,竹屋坐南朝北,窗外便是这竹林。竹林外是一条山泉,泉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游鱼;清脆的鸟鸣声从竹屋后传来,应是草原上的云雀,居然出现在这中原,倒是新奇。

“师父。”竹局的门口站着四个人,最年长的应该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而最小的也比马怀远大上十余岁。四人都是一身青衣道袍,恭敬地站在竹居门前等着青林居士回来。

“伯温,又是你的打算是吧?我不是说过了,不用在门口等我了。”青林居士一脸笑意带着马怀远向四人,嘴上说着不用等,可是他的表情却是在说我很满意,下次继续。

“我们也无别事,算着时间师父您也该回来了,我们师兄弟四人就合计在门前等着师父您。”被青林居士称为伯温的男子与身边的蒙古男子躬身行青林居士了一礼,同时说话。

“师父,这就是小师弟吧?”四人中年纪较小的那两个人则是盯着马怀远,得到青林居士的肯定之后就拉起马怀远认起人来。

“我是你四师兄。”一个面色苍白的人笑着对马怀远说道,只是很明显他不经常笑,表情十分僵硬。而他那苍白的脸,再加上他生硬的微笑,看起来甚是诡异。

“我是你三师兄。”另外一个右手绑着布带的男子则是满脸的灰尘,整个脸都是黑的,他用自己完好的左手将马怀远拉到自己身旁,乐呵呵地向马怀远介绍自己。马怀远有些不敢动,他到底是上了什么船啊。

“若河,道安你们别吓到你们小师弟。”青林居士用手中的拂尘在两个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将你们两个脸上的东西都洗了。”两个人看见自己的师父隐隐有发火的迹象赶紧转身离开。

青林居士将院门推开,一只南斗犬就迎了上来,毛色洁白无杂,纹路清晰,一看便知是极品。南北朝时期的贾思勰在他的《杂五行书》里曾说道:

“南斗犬,犬虎文南斗,君犬也,畜之可致万石;黑犬白耳,大王犬也,畜之令富贵;黑犬白前两足,宜子孙;白犬黄头,家大吉;黄狗白尾,代有衣冠;黄犬白前两足,利人。”

而其中的“南斗犬”,就是眼前的白狗,身上还有有类似老虎的斑纹。民间有传说,家中饲养“南斗犬”,主人能得到“万石”的高官厚禄,可位极人臣。

马怀远自然是不信养只狗就能好运加身,福佑子孙。只是这南斗犬可是少有,恐怕万里挑一都不能挑到。

“怎么?喜欢?”青林居士看见站在门外的马怀远直勾勾地盯着扒在自己小腿的南斗,于是开口问道:“认识?”马怀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来你也知道南斗犬的传说。”

青林居士用手挠了挠南斗的肚皮,南斗兴奋地打起了滚,“这只南斗就要问你二师兄了,他能告诉你。”青林居士说的二师兄自然是只身旁的蒙古人,也就是脱脱帖木儿。

“当初年轻气盛,师父怎么又拿这件事笑话我。”脱脱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小师弟刚来,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这不是自己人,早晚都要知道的吗。你以为按照若河的性子,你这点事能藏住?”青林居士自然知道自己这二徒弟好面子,毕竟人家现在快要晋升为御史大夫,自然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先回自己屋里了,晚饭就放我门口。你们先招呼你们小师弟吧。”青林居士抱起南斗就往正后面的木屋走去。

“小师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可我们的事小师弟怕是还不清楚吧。”脱脱在这里没有什么架子,反而就像是一个和煦的兄长来照顾自己年幼的弟弟一样,“大师兄,你先来吧。”

“那就我先来。怀远,刚才的两个分别是你的三师兄和四师兄,你以后离他们远点就行。至于为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你四师兄年纪最小,刚刚及冠,姓陈名安,字道安,是河南怀庆人。别看他总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实际上单论武术,你二师兄都比不过他。”

“你三师兄比你四师兄大上两岁,姓徐名邵德,字若河,陕西汉中人。他跟师父学习医术已经有十年了,师父说他的医术已经有了师父七成水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程度吧。”

马怀远点了点头,有青林居士七成医术的水准,那也就可以称为名医,更何况三师兄现在不过二十二岁,想要在未来超过师父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呢,姓刘名基,字伯温,青田人氏。”

“蔑里乞·脱脱,字大用,你叫我脱脱师兄就好。”

刘基,脱脱?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成师兄弟了。马怀远看见自己二师兄是蒙古人还没有什么,可当他听见自己大师兄二师兄的名字之后差点跳起来。这两个人可都是大人物啊,老天爷这是让自己抱大腿吗?

“小师弟,你怎么了?”二人看见马怀远满脸震惊,有些不明所以。就算按照师父信里说的,小师弟和他们应该是差不多的样子,可是他说到底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按道理来说应该会震惊如此。

“没……没事,我只是好奇几位师兄是怎么拜到师父名下的。”马怀远挠了挠头,这件事不让他弄清楚他怕是今天晚上不用睡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在历史上是真的,那历史不可能不记载,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和他在本上所记载的历史不同。

“当时我本打算跟从处州名士郑复初学程朱理学,只是先遇上师父,被师父学问折服,于是便放弃最初的打算跟随师父求学。”刘基领着马怀远坐到院中的竹凳上,和他说起当时求学的经历。

“先用晚膳,边吃边听我们说。”脱脱从左侧最里面的竹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叠小菜和白粥,将他们放到马怀远的面前。“今日可只有这些了,若是想要吃些好的,过几日师兄领着你到城里去。”

“这就行了。”马怀远饿的久了,狼吞虎咽地将桌上的晚膳全部吞入腹中。“慢点。”刘基和脱脱看着马怀远,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马怀远如果知道他们两个人给自己的加辈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翻白眼。

“脱脱师兄呢?你怎么拜师父为师?”马怀远的一句话让脱脱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而一旁的刘基则是老神在在,就等着看好戏。“说啊,都是自己人。”刘基觉得现在的火还不旺,于是又加上几把干柴,好在一旁看个热闹。

“既然躲不过去,那行吧。事情还要从七年前说起,就是大师兄遇见师父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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