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苏府,灵动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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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马怀远扭头看向苏懿,只见苏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你猜对了,这就是我家。”苏懿走到马怀远身边,和他说起了悄悄话。
“估计我师父早就知道你们是谁了。”马怀远看着自家师父和沈玲一起上前敲门,也拉着苏懿跟了上去。
“苏伯伯,阿爹,我们回来了。”还没等青林居士敲门,沈玲倒先敲响了大门。“是小姐,小姐回来了。”大门还没有打开,里面家丁们兴高采烈的声音就先传了出来。
而院里的家丁现在已经高兴地快哭出来了,谢天谢地,他家小姐终于回来了。老爷已经发话了,再找不到小姐,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别傻愣着,快去禀报老爷和苏大人。”管家沈福先反应过来,赶忙叫苏家的下人把大门打开,而沈家的人则是去禀报两位老爷。
“对了,派人通知暮云大哥,两位小姐回来了。”苏暮云,苏家的老管家了,今天接替沈福去城内外寻找苏懿沈玲两人。只是没想到苏暮云没走多长时间,苏懿她们就先回来了。
大门打开后,几个家丁连忙将人请到正厅。四人刚到正厅没多久,一个微胖的中年男性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冲进来就抱着沈玲,差一点就哭出来。马怀远转过身看了自己不着调的师父,这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沈兄,慢一点。”后面跟着的清瘦男子一边伸手想要拉住前面跑着的沈万林,一只手拉着身上的衣摆,就算是这样,在他进入正厅时差点被自己绊倒。
“玲儿,你差点把阿爹吓死,你没受伤吧。“沈万林拉着沈玲上下左右仔细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而跟在后面的苏父只是小声地询问苏懿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表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可是那关切的话语和那微湿的眼角都让他的不平静彻底表现出来。
\\\父亲,是这两位救了我和玲儿。”苏懿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苏父。苏父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一老一少。“青云兄!真是许久未见,你这是?”苏父看见青林居士的时候满眼惊讶,可当他看到青林居士这身打扮,不禁失笑起来。
“快领着两位先去换身衣服,青云兄,还是老地方?”苏章彦赶忙叫来两个小厮领着青林居士和马怀远去客房换身衣服。
“那是自然,你可不能藏私啊。”青林居士大笑着跟着小厮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片刻钟后,苏府后院,荷花池。
“望川这里倒是未变啊。”青林居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重聚的两对父女。青林居士又换回自己的那身青色道袍,只是马怀远看了看上面绣上的花纹,确定自己师父偏爱青色,这已经是第三件几乎一模一样的青色道袍了。
“青云兄说笑了,小弟这府内虽然百花齐放,有山石清泉,可能相较于他人算得上繁华锦绣,可是在小弟心里 可不如青云兄的幽篁竹林,清幽秀美啊。”
苏章彦想起几年前到青林居士隐居的地方,那才是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像他们这样的人对于现在的局面看得很透彻,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恐怕他们都要避难去了。
“望川如果想离开,我必扫榻相迎。”青林居士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他们一脉很少入世,倒也不怕乱世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苏章彦苦笑着摇了摇头,“兄可迎弟,弟自是愿往,可是这偌大的宅院,我又该如何?”其实两人都知道苏章彦说的不是宅院,而是他苏家上下近百口人。他是苏家家主,不能只考虑自己一家。
“这就是青云兄新收的弟子吧。叔父这里并无他物,便将这一幅墨竹山石图送给贤侄了。”苏章彦挥手让身旁的婢女将一幅画卷奉了上来。
“叔父,这太贵重了,小侄不能收。”马怀远连忙摇头拒绝,他虽然不知道这图是谁作的,但是就凭苏家这偌大的宅院以及苏章彦与青林居士的关系,这幅画必定价值不菲。
“马公子就不要推辞了,这是我父亲近来无事所作,值不了多少银钱。”苏懿看出马怀远是爬这画太过贵重所以才不敢收,于是开口劝他收下。
“这是你苏叔父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青林居士这时也开口顺着苏懿的话让马怀远收下这一幅墨竹山石图,马怀远听到两个人都这样说,也不敢推辞,再推辞下去就是不给苏章彦面子了。
于是马怀远将画卷起来双手奉交给青林居士。“要为师帮你拿?”青林居士眉头蹙起,他这个小徒弟这几日可从来不会这样,今天这是什么了?
“拜师当天,徒儿并没奉上拜师礼,今日便以此画作为拜师礼。”马怀远说完便跪在地上向青林居士行了大礼。
“为师不屑于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这画只是为师代你保管,你有需要便直接问为师取。”青林居士可不会承认自己被这个六岁的小徒弟给感动到了。只是伸手将这画给收了起来。
“青云兄这下可是莫要这么快离开了,今日我可是找了几坛好酒,今日不醉不归。”沈万林将沈玲送回房间后,便去后苏府的酒窖内取出自己前两天放进去的几坛神仙醉,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匆匆赶了过来。
“神仙醉啊,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一听见有好酒,青林居士两眼放光,就差直接上手抢酒坛了。
“这就是怀远吧,你沈叔父我啊不像你苏叔父,我除了黄白之物外也没什么了,这玉牌就当做叔父给你的见面礼了。”沈万林将腰间刻着沈字的玉牌扔给马怀远后就拉着苏章彦和青林居士离开了。
马怀远将玉牌收了起来,然后看了看与自己同样被扔在这里的苏懿,苦闷地开口:“他们一直这样吗?”苏懿掩面轻笑,“习惯就好。不过诸葛叔只在父亲和沈叔口里提到过,我并没有见过。”
“这样啊。看来以后的事情就麻烦了,希望我师父不会醉酒。”马怀远伸手拿起桌上的松糕吃了起来,“味道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娘亲做的,我最喜欢吃了。”苏懿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喜欢就多吃点。”苏懿又从桌上拿起一块松糕递给马怀远立刻转身离开。
这姑娘,在不同人面前居然还有两幅模样。这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端庄贤淑的是她,还是自己眼前的灵动少女是她。可能都是她吧,一个是封建思想桎梏下的她,一个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她。
马怀远知道,自己无法摆脱这个时代的束缚,说不定哪天他也会像苏懿这样只有在极少数人面前才能得到暂时的解脱。这就是时代的悲哀,谁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