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口中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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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端就是小妹的哭声。
“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我们隔壁的寝室死人了？”
又是一阵抽泣。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怕！”
“宿舍里的人呢？”
“都在打电话！”
“别慌，告诉大家，害怕了就两人一个床，天亮就好了！”
如果真出了人命，现场肯定要封锁，也不会让人随意进出。
小妹似乎有了主意，停止了哭泣，我听到了电话里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应该是同寝室的其他人。
“小妹，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得坚强，相信警察，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要好奇的出门去看！”
她一一答应，经过一番安慰终于挂了电话。
这一夜，我也没好好睡，时刻看着自己的手机，生怕小妹会出事。
到了六点多钟，小妹又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说已经没事了，做了笔录，今天考试正常进行。
我松了口气，祝她考试顺利。
等到早上安排好老爸的事情，我就匆忙赶到公司，肚子一阵咕咕叫，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吃饭，但少吃一两顿，也许有利于我减重。
踩着点儿到了公司，没有几人加班，偌大的办公室显得很空旷。
“古琪，怎么才来？”
没想到，杨经理今天竟然也来加班！这可是稀奇他妈给稀奇开门——稀奇到家了！
“警察同志在会议室等你一会儿了！快点儿去！”
我一愣，又出什么事了？
“小古，出什么事了？”
关系还不错的孙若涵问我，看来，今天她也是天选之人。
我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进了会议室，算是熟人相见！
俗语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都是第三次见面了。
“古琪，你好，请坐！”
中年警察好像客气多了。
我不由发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是市刑侦队长陈立，你可以叫我陈队！”
我立马就喊了一声陈队，他笑了一下，指着身边的记录员说：“这位是杨潇，叫他杨警官就行！”
“杨警官！”我礼貌的配合。
“今天来找你，是配合调查另一宗案件！”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配合。
“你认识古童吗？”
我一愣。
“她是我妹妹！”
心里却开始打鼓，两只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
陈队看了我一眼，说：“别紧张，就是例行调查问话！”
我点点头，但管不住自己的紧张，两只手不由搓了起来。
“我妹怎么了？”
早上她还说考试正常进行，不会真得出事了吧？我极力忍着。
“她没事！”
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紧张吓出的汗。
“这个是你昨天送她的？”
他从自己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子，我脑中一片空白。
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是你送给古童的？”陈队继续问。
我摇摇头，我有病才会送她这个？
陈队回头与杨潇对视。
“你再想想？”
我再看了一眼那个东西，上面有着血迹，但很显然，不是昨天在这里看到的那个，虽然它们几乎一模一样，可是染血的地方不一样。
我再次摇摇头。
“我，我怎么可能送我妹这个东西？”打死我也不会送给她这个，昨天的经历已然让我对流苏没有了任何好感。
“可是古童说是你送她的！”
我愣了一下，小妹不会撒谎，忽然，我想到了那个没有拆开的礼盒。难道……
“是礼盒装的吗？”
我站了起来，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陈队一愣，问：“是你送的？”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猛然又提心吊胆起来，果然，免费的午餐不好吃。
“我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去了附近的纤细门，他们送我的礼盒，我没拆开，不知道是什么，见到小妹，就送给她了！”
“纤细门？”陈队狐疑。
“就是身材管理中心，也就是减肥中心！”我连忙解释。
“你确定是他们送的？”
我愣神，恍惚地说：“不确定，我没有打开，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陈队眉头紧蹙。
“陈队，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大概猜到了一些，可是却不敢肯定。
陈队思索了一下，说：“你妹妹把这个送给了她的同学，那个同学凌晨2点死亡！”
我不由蹲坐在椅子上，一天一夜，三条人命，忽然就没有了？
不，最初的那条流苏，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带着索命功能。
“昨天中午我看到的那条流苏的主人，是不是也死了？”
陈队警觉的看向我。
我感觉自己就是他们最大的怀疑对象。
他重重的点点头。
我全身一阵麻木。
“古琪，你能带我们去那个什么门走一趟吗？”
陈队问我。
“纤细门！”
我提醒他。
“对，就是它！”
“好！”
“那走吧！”说着，陈队就站了起来，杨潇也快速的收好了东西。
“现在吗？”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才不过八点半，似乎像这样的身材管理中心，一般这个时间都不会开门吧？
“怎么？有困难？”陈队一脸不解。
“不是，太早了，还没有开门！”
“哦——”陈队似乎一下子想到什么，不由冲我和一笑。
“那我们九点过去！正好让杨潇整理一下笔录！”
我也配合着笑了。
“那我先出去请示一下经理！”
陈队点点头。
我恍惚地走出会议室，来到杨经理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之后，就看杨经理在对着窗户发呆，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脸。
“杨经理，警察同志让我配合着去一个地方，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杨经理像是没有听见，一动不动。
我咬着牙，心里骂了他一遍，他平常就是这个德行，每次我和那个高媛发生矛盾时，他总是给我穿小鞋，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杨经理，这是我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你不会不同意吧？”
杨经理仍是一动不动，似乎刚刚“请进”两个字都不是他发出的。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
“杨经理？”我再次喊了他一声，他还是一声不吭。
我轻轻走到他面前，想偷偷瞄一眼，看他怎么回事？不会又对那个高媛想入非非吧？
当看清他时，“啊——”的一声，我连退了好几步，站不稳的倒在了地上。
门很快就被撞开。
“怎么回事？”
进来的陈队看向我问。
我颤抖着手指向仍是一动不动的杨经理。
他谨慎的掏出枪，后面的杨潇也做好防御。
只是，他们这样做太晚了。
陈队看到杨经理也吓愣住，然后收起了枪，冲杨潇说：“打电话回队里，叫法医！”
我却坐在地上起不来。
脑海里全是嘴里咬着血流苏的杨经理，额头的血顺着鼻子流到了流苏上面，本来清雅的流苏此时变得有些渗人。
“你进来时就这样？”
陈队没有动杨经理，转头问我。
我木木的点头，脑子完全不会思考。
“还能站起来吗？”
陈队走到我身旁，伸出手。
我摇摇头，也伸出手，他有些吃力的拉我起来。
“去会议室！”
我点头，在他的搀扶下出了杨经理的办公室。
此时，外间办公室加班的几名同事，全都围在这里。
“你们都到会议室！”
几名员工愣了一下，依次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一下就坐满了。
我仍是坐在了门口的位置。
杨警官没有进来，应该是在保护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