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妻与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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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璇离婚后感觉一身轻松，再也不用面对婆婆的催生，也不用再喝中药了！
她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两财一贸出来的女大学生。
她提着公文包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里，拿着部里配备的手提电话。
“郭子，我回京了！”
“你回来了，太好了！”
“嗯～我和老大刚回，”
“我刚好在天津，你等我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 ”
“我妈让我有时间约你一起吃饭？”
“不用，太客气了，替我谢谢伯母的好意，咱们之间不要太客气！”
“我今晚就到，一起吃个饭吧！”
“今天真不行，太累了！”
“那我上你那，给你包饺子吃吧！”
“哥们儿，不要麻烦了，太折腾了！”
“我过几天就得回粤省，你就别拒绝我了，行吗？”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忙着整理调研报告，要整理东北重工业的资料，真没有时间招待你！”
“咱们什么关系，需要你特意招待我？”
“行吧！
那你来吧！
我先洗个澡，睡会儿，你到了自己拿门口备用钥匙开门！”
“行，我肯定不吵着你休息。”
腾璇把鞋子脱下来放在门口鞋架上，穿着拖鞋走进自己的50平公寓主卧。
这是婚前买的小蜗居。
离婚后，她就搬回这里居住，在北京这座城市，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得益于她的父亲。
这是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
父亲去世后，她一边读书，一边通过关系做倒爷，从深城买进，到大学城售出，做中间商赚差价，供养继母和幼弟。
腾璇大学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进了实习单位，在科研所里做外专助理。
若不是老爷子去世得早，腾家和杨家也是门当户对。
哪怕她不孕不育，
她的婚姻也不会如此收场！
如今，只徒留一声叹息！
在他们这样的阶层里，联姻对象是自己喜爱的，也爱重自己的，已是人生万幸！
所以，25岁的腾璇从不曾后悔嫁给杨杰一场，她是个特别惜福的人。
1973年以袁隆平为首的研究小组完成了三系配套并成功培育杂交水稻，实现了杂交水稻的历史性突破。
也就是那一年夏日，7岁的腾璇，这颗从小就长在野稗子里的小禾苗，被她爸爸从保姆的故乡，从那片贫瘠之地移置回温室！
贫瘠之地出生成长起来的小禾苗腾璇。
一朝逢巨变！
用保姆嬢嬢的话说，你总算从糠箩兜跳回米箩兜了。
寂静的乡野和繁华的京都
三间茅草屋和一套大平层
食不果腹和特需提供
……
7岁到18岁，父女团聚不过10年。
她的爸爸，那个伟岸的，为党和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腾同志。他死在了经济建设的路上！
腾璇，从7岁回到京都，到如今25岁结婚后离婚。
这18年来，她打心里觉得自己还是那颗生长在野地里的野稗子。
她觉得自己只是套了个小禾苗的身份！
腾璇跟一般的将门二代不同，与名门闺秀也不同。
她出生在贫穷落后的农村，从贫寒之家到四九城里的实权人家。
恍惚间，
她就像个误闯进城堡的灰姑娘。
哪怕成年了，
有的时候！
她还是会觉得，那个被保姆嬢嬢教养长大的大丫，才是真实的自己。
她本该是株野稗子！
腾璇是个综合体，保姆嬢嬢为她打下勤劳、勇敢、质朴的底色，
革命家，军事家，经济建设者，老腾同志言传身教给予女儿正直、无私、坚毅的品格。
当然，腾璇还有独属于自己的聪慧、狡黠、野性的一面。
她是个积极向上的社会主义建设者，有健全的心智，成熟的思想。
腾璇和杨杰离婚，几乎可以算是净身出户！
不争为争！
杨家人对她的离开，表示遗憾！
特别是杨家大伯母！
杨大伯为此发话，让弟弟、弟媳带上厚礼亲自登门致歉，没缘分继续做一家人，两个孩子离婚后是不能继续见面了，以后两家长辈当亲戚处。
断亲了，居然没有反目成仇！
这是一般人家做不到的，
但杨家三代可以！
各路围观者发现杨腾两家断亲后私下里的来往更甚。
杨家对腾家商业上的提携反而更多了，两家情义比之以往反而更近了一步！
离婚半年，离京三月，腾璇再次回来已经是深冬时节。
她送走郭子之后，主动约丁叮一起吃饭，腾六作陪。
“丁叮，谢教授喜欢粤菜，我发现你饮食也很清淡，这家粤菜私厨馆，是潮汕李先生开的，牛肉火锅是他们的招牌，还有牛肉丸，手打鱼滑……”
“玲玲姐，是我们三个人吃火锅吗？如果没有其他人，这么多已经够了。”
“嗯～那行，今天没有叫小柳儿，你们不会介意吧！”
“大姐姐，我不介意，她不来，我可以多吃点儿！”
“要开启贪吃蛇大作战模式？”
“什么时间少你吃喝了？”
六子先回答腾璇，“是的，我准备胡吃海喝一顿，大姐姐捂紧荷包！”
“丁叮姐，你是没少我吃喝，你都不管我吃喝好嘛！还少什么少！”
两个人一人扯了老六一只耳朵！
“欠收拾？”
“和该挨打！”
“拜托，虽然在包间，麻烦也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我也是有人罩着的！”
“谁罩着你？”
腾六心思宛转，
“大姐姐你啊！”
“还有丁叮姐，小弟给二位姑奶奶端茶倒水，今晚肯定伺候好两位吃喝！”
“大姐姐，丁叮，那咱们也动筷子吧！
这潮汕牛肉丸一绝，吃起来q弹爽脆，吊龙最是嫩滑，牛里脊也很不错……”
腾六招呼两女用膳，还能把自己吃得肚子饱饱，也是个人才！
他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到院里溜弯去了，给两位女同志时间和空间好好聊聊！
“六子说，你和杨杰在一起了？
还没有和家里父母报备吧！
为何犹豫不定？”
“玲玲姐，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丁叮，我有一段时间，希望你能跟六子一样叫我大姐姐。
但你俩都没开窍，也就不了了之了！
温泉山庄，你溺水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很遗憾，不能成为你的家人！”
“……”
“丁叮，白城偶遇那次，我状态特别不好，谢教授不知道我早前在京都已经做过一次试管婴儿的准备，张医生说提取到的卵泡一个发育不成熟，一个活力不够。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就恍惚看到了我的离开！
谢教授建议我出国医治，不要留下遗憾，还主动帮我联系医院和主治医生。
我很感激谢教授对我的照顾和安慰。
特别～特别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她那么忙，哪里需要亲自跟进这种事情！
丁叮，我很少羡慕人，也很少被人照顾情绪，谢谢你，真的！”
“……”
“我羡慕你身体健康，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可我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关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如此信任，如此关心。
我一度以为，你是因为六子；
溺水事件后，觉得你是因为杨杰；
现在，我很确定，
仅仅只是因为我自己！
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善意和关心！
丁叮～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求父母为我寻医问药。
16岁对杨杰动心了，还能主动远离。
你让我在压抑的婚姻里得以喘息！”
“玲玲姐～”
“我懂，”
“玲玲姐，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听六子说过你的那些事，就和他一样崇拜你，敬佩你。你的身体不好，我师叔在国外，师姐和她的助理一直有联系，买药也还算方便，才会坚持这么些年。
你若是能找到合适的购药渠道，我就打电话和师姐说一声。
要不然，暂时还让他们帮忙代购吧！
你长期出差，工作强度大，没有药，心脏怎么负荷得了？”
“......”
“玲玲姐，可以吗？”
“丁叮～我老大是外专，接下来的半年，我们会结合国际形势做新一轮调研，专家团要到欧美各国调研，我作为外专助理，是要陪同出国的，路途中我会主动到当地知名医院，再看看心脏回流方面的问题，会去寻找合适的药，现在国际货运线路多起来了。
自己就能解决的事，就不再麻烦你了，家里还有存货，以后别为我的病费心了，你应该好好享受现在的恋爱时光！”
“玲玲姐，这是？”
“杨杰买给你的14、15、16、17岁生日礼物，你可以打开看看！”
“四叶草的袖口，好漂亮！”
“虽然晚了4～5年送给你，但这款袖扣依然很经典。”
“……”
“当年，杨杰陪领导出使国外，在专卖店里为你挑的。”
“玲玲姐逗我开心？”
“呵呵～杨杰说给我买钻石项链的时候，见到这个套装，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犹豫了半天，走出两三条街，又回去买了。花掉他小一个月工资，”
“他当时是不是特别心疼？”
“嗯～，所以，他特地嘱咐我，交给你的时候，一定要说清楚，这是你14、15、16、17岁的生日礼物啊！”
“小气鬼！”
腾璇莞尔一笑。
“他以为我和别的夫人一样，都喜欢钻石，几乎发光自己的积蓄给我买了套钻石项链，补充首饰盒。我确实很喜欢他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把项链戴上，满心欢喜的帮他收拾行李箱，看到这个漂亮的盒子。
我拿在手里，再看看旁边礼品袋里的三条丝巾。三条颜色各异的丝巾是伯母，婆婆和小姑子的。
我举着盒子挑眉望着他。
杨杰说这个是送给你接下来4年的生日礼物，我可以打开看看！”
“玲玲姐，谢谢你！”
“这声谢，我欣然接受，”
“丁叮～我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给你的，
那天，杨颖来家里拿心仪已久的丝巾，见到礼盒，打开来发现是一整套，问我讨要，被杨杰一把抢过。他把盒子递给我，让我赶紧收起来！”
“四叶草确实很漂亮！女孩子们都挺喜欢的。”
“是的，特别是杨颖。”
“……”
“我刚刚说了，她很喜欢，
她见我收回房间，气得坐在木地板上，抱着她哥的腿，大喊偏心。
“杨杰，哪有你这么偏心老婆的人？一套钻石项链，多少钱？一套袖扣，多少钱！我这妹妹就这么不值钱？一条丝巾就我打发了？”
“杨颖，你讲点道理！丝巾是你自己挑的，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你要不喜欢就给你嫂子，我觉得这个颜色，玲玲带着也好看。”
杨颖气得放开她哥，哇哇大叫。
“我不管，我就要一颗袖扣。你不同意，我去找我嫂子拿……”
“不行，那个不是给你嫂子的，是给丁叮的生日礼物。你要拿掉一颗，小姑娘娇气的很，回头又要哭鼻子了！”
“啊啊～杨杰！
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丁叮，到底谁才是你妹妹啊！
你从小就偏心她和小侄女！
杨杰，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杨颖拿着礼品袋，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转身走了。”
“啊？！没想到一套袖扣竟然惹出这许多事来！”
“我对杨杰说，可以去精品店订做礼盒，分开装，两个人，各送两颗。
他不同意，说你有件披肩，有条裙子，还有一件小外套，四颗袖扣刚刚好！
他即便不知道四叶草代表什么花语，他还是潜意识里只想送给你，完整的送给你。”
“……”
“老实说，我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也很欢喜。
早在两年前，我还是实习生的时候，跟着老大出差欧洲，也曾见过类似的一套袖扣！”
“……”
“我其实也很期待，杨杰在见到我爱不释手时，能改口送给我！”
“……”
“在欧洲，老大想送我一套，我拒绝了！他所在的国度，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妻子，男主外，女主内，阶层固化，阶级森严，女人依附男人而活。
他很喜欢我，一起出差，对我很是照顾。
他带我见识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他说，有我陪他会见亲友倍感荣幸。
我能撑得起欧式长裙，也愿意配合他围上漂亮的头纱，拎着价值两套小公寓的香包，游刃有余的陪他接见各路英豪与美人。
但是，丁叮！
我更喜欢四九城里的这套小蜗居，穿着大前门的外贸衬衣和小脚裤，骑着我的天鸽牌自行车，在科研所和回家的路上来回穿梭！
一路上，绿树成荫，清风徐来……”
“玲玲姐～”
“我也喜欢老大，
女人慕强是天性，
我以前想着，如果他是个中国人多好，如果他未婚，我未嫁。
我们在工作上这么合拍，若是能喜结良缘……
可是，我不会为他远离故土。而他完成调研工作，就会离开华夏。
回到自己的地盘，继承百亿家产。
我们之间隔着星辰大海。”
“玲玲姐，你这样说，杨杰听到，他得哭晕在厕所里了！”
“丁叮～杨杰和老大也很熟，两个不同领域，同样优秀的人，还是能聊到一起的。”
“玲玲姐，阿拉伯国家的权贵阶层都娶四位夫人吗？我记得妈妈认识的那对生物科学家，同样出生豪门，却是一夫一妻！”
“那真是太难得了！
中国的一夫一妻制是祖辈们通过革命，用鲜血争取来的，是思想的进步，是属于我们女性最理想的夫妻制度！”
“是啊！婚姻法的出台，标志着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是社会的一大进步。”
“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不应该停留在口号上。好比那位跟杨家大伯父可以平起平坐，一起参政，议政的女委员。
丁叮，20年后的我们或许也可以呢？”
“玲玲姐，你是我尊敬和信任的人，也是我羡慕的对象！”
“羡慕我什么？”
“你成熟，自信......”
“丁叮～我也羡慕你的！”
丁叮笑笑，点点头。
“……”
“我父母早逝，破败不堪的身体常常困扰着我，继母和小弟还需要我的照顾。还要继承老爷子未完成的遗志，搞经济调研是我热爱的事业，更是他的。
我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心脏负荷不了。”
“玲玲姐，你在工作之余，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请妈妈帮着继续找药。”
“丁叮～”
“玲玲姐，这次会面以后，若还有机会再见，我们都不聊杨杰了，可以吗？”
“我以为，你会介意我这前妻的身份！”
“哪有？对我来说，他是他，你是你。”
“所以，你能说说为啥吗？
为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得这么清楚？”
丁叮很想把上辈子当成一场梦告诉腾璇，但那太过于光怪陆离！
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她怎么能怪力乱神？
“因为我是丁柔嘉啊！
玲玲姐，丁叮也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啊！
我马上就18岁生日，爸爸妈妈要为我办成人礼了。
我喜欢的，在意的，敬佩的，信任的人，不会因为另一半而远离！”
“丁大小姐这么自信？”
“不过，我是不会主动带杨杰和你见面的，
玲玲姐，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另一半。”
“丁叮～我知道杨杰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玲玲姐不喜欢我吗？”
“呵呵～我也很喜欢，阳光、自信，温柔又坚定的你！”
“谢谢你～”
腾六推门进来，“两位女同志聊得怎么样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走吧！现在周中，我送你们回兰苑。”
腾璇开车回到家已经夜里10点半，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橘黄色灯光，闻着皂角香，缓缓吐出来一口浊气。
侧身喝一杯水，吞下一片中药饮片，打开小夜灯，关掉照明，缩回被窝里！
她的眼角留下一滴泪来！
如果，她再自私一点，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很确定，杨杰会离她越来越远。
两个人不见面，保持住空间距离，是为了两家人的体面。
两颗心却不是距离就可以隔开的，
换了任何一个其他女人，她都会为之担心！
现在，她不用再为杨杰担心了！
他有了丁叮，即便暂时还没办法从情伤中脱离出来。
他也会下意识护住他的小姑娘！
毕竟，就像杨颖说的，他一直偏心丁叮和小侄女。
丁叮一直是他的掌中宝！
腾璇刻意忽视心中的眷恋，拿出怀表，掀开盖子，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腾璇第一次见杨杰是在7岁那年冬天，她被大院里的人孤立、排挤。
“这野丫头，特别凶悍，把浩子撩倒在地了，你们别去招惹她，小心…”
“小心什么？我带她玩儿，有意见吗！”
杨杰，很会玩，打球、溜冰、飙车，他每样都玩得很转，是腾璇来京都后，接纳的第一人。但男女有别，又不常在一处玩儿，他们只能算混了个脸熟。
杨忠诚的夫人带女儿远赴海外，杨大伯从丧子之痛中回过神来。才开始打起精神来管束离经叛道的侄子杨杰，把他从孩子王的位置上拎起来，招飞进部队历练，再到15军服役……
腾璇16岁之后，老腾去世之前的一段时间，开始为女儿物色女婿人选。
那一堆男孩子照片里就有杨杰！
他的照片被放在最上面。
老滕同志说，“小腾璇，这是第二代里最优秀的孩子之一，小小少年郎，就敢挑战比他更高大威猛的敌人。
他收服大院里的刺头，又继续挑战各军区家属院的愣头青，听说有一天，他连战13场，在擂台上站到了最后，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
直到他招飞进部队，各军区大院里还流传着他的神话。
她比你大三岁，
如今在开封15军服役。
这个郭丞……”
“爸爸，不用看后面的了，我就选他！”
“哦？玲玲有信心征服这头桀骜不驯的狮王？”
“当然，
我这么优秀，配他正合适……”
“哈哈～有志气！”
腾璇嘴角含笑，老滕同志是他的底气，有他，腾璇无所畏惧！
虽然，老滕同志没能参加她的订婚宴，也没能参加她的结婚宴。
腾璇和丁叮不一样！
丁叮从小就是杨家大房的娇客。
婚后，有一年的清明宴，杨杰曾和她提起，杨忠诚一直想认丁叮做干女儿的事。
那天他们从杨家大宅回来，两个人坐在阳台上依偎在一起聊天。
“大哥去世前一年，他休年假在家，从丁家把1岁的小糯米团子抱回家给我看。
他说，“杨杰，给你抱抱小姑娘，又香又软，可漂亮了。”
我接过小姑娘，没几分钟，手掌就传来湿热的触感，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姑娘干坏事，还笑嘻嘻！
大哥不知道啊！
他咧嘴笑着，欣慰极了。
“杨杰，你看，小姑娘笑起来多漂亮？
等我和温温结婚了，我也要生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我一定让小闺女跟小姐姐多亲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想到家里有个小妞妞，长这么漂亮，我得开心死。
若是生个臭小子，
那就更好了！
我俩就认丁叮做闺女儿，凑成一个好字，让臭小子保护我家丁叮。”
我那时才多大！
手里软趴趴的一团，哪有耐性抱啊！
听他念叨多了，
我低头仔细一看，
别说！
小姑娘的睫毛又翘又长，扑棱扑棱的，像蝴蝶的羽翼，还真漂亮。
大哥捧着丁叮的小拳头哈气，逗得她咯咯的笑～
“丁叮～小乖乖～真可爱！”
我想说她尿湿了。
见我哥那么开心，
就算了，
继续抱着吧！
杨颖从客厅出来，听到大哥的话，不开心了，跑过来，趁我不注意，掐了小姑娘一下，心疼死大哥了。”
他一把抱过小姑娘，发现她尿湿了，生气的怒瞪着我。
“杨杰，小姑娘尿湿了，你怎么都不出声啊！着凉了怎么办？”
玲玲，我真的，
太冤枉了啊！
他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两人互动的好好的，我怎么开口？
小姑娘被掐，看眼杨颖，眼泪汪汪的，撇着嘴，也不哭。
她被抱回大哥怀里，还转头望着我，那小表情委屈极了。
没保护好她，
让我挺气馁的。
罗嬢嬢和米米嬢嬢来抱丁叮换尿布。
杨颖捂住鼻子，很是嫌弃，“她拉臭臭了，大哥你还喜欢她吗？”
“小孩子都这样，你2岁那年，家里摆清明宴，你不准杨杰坐你旁边，要我坐，爬我腿上，喂你吃饭的时候，你也拉臭臭了，你还把大哥的裤子都弄脏了！”
“哥，大哥说的是真的吗？”
“嗯～你那时比丁叮还大点儿！”
“切～等小屁孩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为什么？”
“大哥现在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都不抱我了！”
“你都多大了？你好意思让大哥抱？”
杨颖一把推开我，害我差点摔倒。
“哼～我去写作业了！”
“丑丫头，想找打！”
“颖妹妹个性如此，你做哥哥的得让着她一点。”
“她都上小学的人了，还小啊！”
“杨杰，你看罗嬢嬢和米米给丁叮换了鹅黄色的衣服裤子，看起来更温暖，更可爱了呢！”
“杨杰，丁叮这么可爱，温温回国见了，也一定会喜欢丁叮的！”
“嗯～她不讨人嫌！”
“臭小子，想出去玩，就去隔壁找诸浩带你，别在我眼前晃荡，记得回家的路！”
杨杰和杨忠诚相差近20岁，他最崇拜，敬佩的大哥，在小侄女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英勇牺牲了。
杨忠诚生前所疼爱的，在意的那个小姑娘丁叮，是少数几个可以打开杨家人记忆法门的人。
她生而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于杨家大伯夫妇而言，堪比亲孙女儿。
而她腾璇只能通过照片看英烈，
杨家人心里，儿媳妇和丁叮是两回事！
不知丁柔嘉，丁叮嫁进门后，杨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腾璇眨眨眼，想到今晚的对话。
忍不住感叹！
我们不一样，
我们又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