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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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没刻意压低声音，以至于所有人都听见了。
慕以然双手环胸，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堂妹不止一次干这种事情啊，若汐妹妹，一会儿那钢琴可得好好检查，罪魁祸首都承认了。”
凌欣语都要哭了，大伯母看见自家女儿这个样子，也心疼得不行，转头开始说教慕以然。
“以然，你好歹是长辈，就不能让着点欣语，而且不就是个破钢琴吗？放那也是放着，给欣语弹一下怎么了？你干嘛老抓着这点事情不放？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慕以然要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刚准备开口，就被凌妄抢了先。
“大伯母慎言，以然是我的妻子，无论她家世、心性如何，都轮不到外人来说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大伯母心里能有数。”
“我……”大伯母被怼得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慕以然她惹得起，凌妄可惹不起，他是凌家这一任的家主，凌氏大半企业都在他手里，谁没事会去得罪他？
“咳咳，”二伯母轻轻咳了咳，也开口道：“大嫂，你这话着实严重了，以然是个好孩子，现在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况且欣语和以然年纪相差不大，何来谁让谁一说，倒是欣语，若汐是妹妹，她应该多让让妹妹才是，怎么还欺负妹妹抢妹妹钢琴呢？咳咳……”
慕以然对着二伯母笑了笑，对方也礼貌性的笑了笑，就又偏头捂着嘴咳嗽去了。
大伯母见自己不得理，也开始病急乱投医：“竟南，往年都没什么事，怎么以然一过门就闹得家宅不宁，你可以好好管管啊。”
一直坐一边喝茶没说话的凌父突然被拉来做挡箭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大伯母，慢条斯理的说道：“以然既然已经嫁给阿妄，就是我凌家的女主人，所作所为都由她丈夫承担后果，我有什么好管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还是好好的安享晚年，少管这些琐事的好。”
“不是，这……”
大伯母还想挣扎，但慕以然已经不想给她废话的机会了。
“爸说得对，我们小辈间的摩擦，大伯母何必忧心，堂妹也这么大个人了，该独当一面了，况且道个歉又死不了，有什么好纠结的，是吧，堂妹。”
最后还贴心的补充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这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人取笑你的。”
大伯母不说话了，一排人齐刷刷的看着凌欣语，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被看得无地自容，只能死死低着头，半天才憋出蚊子似的一句：“对不起。”
“啊？你说什么？对不起谁？”慕以然偏着耳朵大声问道：“堂妹，是没吃饭没力气吗？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垫垫？我怕你一会儿晕过去了。”
凌欣语头低得更低了，只好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吼道：“若汐堂妹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随便动你钢琴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慕以然轻轻拍了拍手：“嗯——不错不错，这就对了嘛堂妹，矛盾这不就解决了，刚才何必小题大做呢？……来，吃点水果压压火。”
说着把一个小果盘塞到了凌欣语手里，还一脸慈祥的笑了笑。
凌欣语看着手里的果盘懵了一瞬，随后看到一脸笑意的慕以然才反应过来，她把果盘丢到一边，喊道：“堂嫂。”
“怎么了？堂妹？”
凌欣语被她这态度弄得一顿，随后又说道：“堂嫂刚才说我弹琴难听，那堂嫂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比什么？”慕以然漫不经心的问。
“钢琴？”
“噗呲。”慕以然笑喷了。
“你笑什么？”凌欣语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你？和我？比钢琴？”慕以然抬手在两人之间比划，语气里带着一点惊讶。
凌欣语一脸懵逼：“不可以吗？”
慕以然坐端正了一点，耐心的解释道：“先不说长辈们还在这里，我们打打闹闹也得分一下场合……”
凌欣语闻言抿了抿嘴，好歹是忍住了没有动摇。
“再则，听说你从小学钢琴啊，那琴技应该还不错吧？”
凌欣语听见这话瞬间有了底气，有些骄傲的说：“那是当然。”
“哦……”慕以然脸上笑意更胜，淡淡的说道：“所以你一个从小弹钢琴的，现在要和我一个可能根本不会的人比琴？你还真是不害臊啊，老师没教过你胜之不武就是不要脸的道理吗？”
“你……我……”凌欣语被说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你啊，我什么我啊，现在发现有问题了？不是堂嫂说你，正常人就不可能说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来。”
凌欣语脸都涨红了，但反正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于是她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你就说你敢不敢比吧？”
慕以然没理她，而是偏头和凌妄说悄悄话：“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我一会儿把你堂妹弄哭了，会有什么问题吗？”
凌妄看了她一眼，也低声说道：“没问题，后面的事情有我。”
慕以然点了点头：“那就行。”
随后转头看向凌欣语：“好吧，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吧……”
还没说完，她就被凌若汐拉住了，小姑娘一脸担忧的低声问：“嫂子，你都不会弹钢琴，她可是从小学到大的，要不……要不我替你和她比吧？”
慕以然略显惊讶的看她：“你不是说自己没她弹得好吗？能比得过？
“我……”凌若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会尽力的……哎呀，反正我就算输了也不丢脸，本来就比不过，但嫂子你不一样，她这明显就是这趁人之危，你可不要上当啊！”
“妹妹你真可爱，”慕以然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你嫂子我无所不能，不会输的。”
凌若汐已经习惯了她的摸头行为，只是看她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半信半疑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