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宠臣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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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实话你这追人本事，确实不及沈叔，要我是娘亲，我也选沈叔。”谢昭提刀深深地扎进他老爹的胸口，来了一波反向安慰，“我娘要什么，沈叔就送什么。还时常送京里最时兴的绸缎和胭脂，首饰和糕点，就算我娘不衷于这些，可摆在那里，那就是诚意啊。”
谢繁太阳穴微凸。
“还有亲手猎的虎皮和狐裘，偶尔还会下厨，虽然味道... ...一言难尽。”谢昭想起那几道黑暗料理，不自觉口津泛苦。
他虽然希望自己的爹娘可以在一起，可是娘亲的幸福最重要，拍了拍自家老子的肩膀，一脸无奈：“想开点吧。”
谢繁毫不客气地赏了一个爆炒栗子，谢昭吃痛双手捂着额头，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去，跟你三哥同车。”谢昭被毫不留情地赶下了车。
独留谢繁，扶额闭目，思绪万千。
... ...
谢繁一行人，离开没多久。
北境王要娶国师弟子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安京。
此时，景熙帝正计划对付荣王府和北境王府，这么个消息，相当于把攻击的矛，直接送到了皇帝手中。
听到这个消息，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前有御史弹劾国师，管教不严，既是出家人，怎可不守道家规条，勾引北境王，意图嫁入皇室。质疑今襄来历不明，图谋不轨，朝中大臣已然有不少人附议。
这时候，国师就出来反驳了，今襄被收做的是俗家弟子，可婚丧嫁娶。至于来历嘛，好歹是景熙帝亲封的国师，难道以为是谁都能当我徒弟的，皇子公主想拜，还没那资格呢。
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对，反倒是民间的包容度很高。
毕竟，咱们这位北境王，前有娶一介民女牌位之事，名字都上皇家御碟了。这次好歹是个活人，还有个国师弟子的身份，也不算什么稀奇了。
甚至还有民间赌局，看这次北境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当然，此为后话。
话题愈演愈烈，作为当事人的今襄，此刻也过得水深火热。
这段时间的路遇土匪，食物相克，香囊引蛇... ...可谓是花样百出，看似意外，实则暗杀。真是不能小看了这些手段，若非她有些私人习惯不假手他人，差点就中招了。
... ...
不日的朝堂之上，朝中大臣上书，请求景熙帝赐荣王封地，远离安京。
景熙帝亲政已有多年，且皇后育有嫡子，像荣王这般有兵有权的亲王留在安京便是最大的威胁。早些年，景熙帝便陆陆续续开始安排各位亲王封地就藩，如今时机成熟，谢算都走了，自然也少不了沈重。
自传出北境王之事，景熙帝便知道，机会来了。
... ...
枪打出头鸟，朝中各方都畏惧荣王，也畏惧北境王，虽有心助陛下促成此事，却都出于观望状态，谁都不愿先起这个头。
谢氏一走，景熙帝难免心急了些。
那日在朝上出言上谏之臣，没几日便各出各意外，朝堂之上忽然就安静了不少。景熙帝意识到，此事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了。
“陛下，此事不若从北境王处入手。”纪高谏言。
“北境王？”景熙帝思忖道，“纪卿，可有主意？”
“自是如北境王所愿。”
... ...
朝堂之事，风云变幻。
景熙帝还未做出什么决断，两份奏折便摆在了御案之上。才下朝，纪高便被请到了御书房内。
“看看这两份奏折。”景熙帝点了点桌案。
纪高作揖上前，拿起看了看，心下了然，怪不得景熙帝要头疼了。两份奏折，一份来北境王府，一份来自荣王府。
北境王府所求自然是请求赐婚，作为交换条件，愿请命驻守北境，无召不入京。
而荣王府则恰恰相反，不可应北境王府所请，交换的条件是如陛下所愿，前往封地就藩，无召不入京，另附荣王府产业五成利润。
“这两只狐狸，这是把难题都抛给了朕。”景熙帝无奈道，无论是哪一方离京，都是他所愿。
“陛下，如此看来，似乎荣王给出的条件更优越。”纪高作了比较，来了这么一句废话。
景熙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纪卿，莫不是忘了清宁宫背后的那位。”
纪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错，景熙帝自然知道清宁宫背后的倚靠是北境王府，这个消息是纪高上报的，也是因此，纪高这个寒门子弟才得了景熙帝青眼。
“朕真是不理解，全天下钱财难不成都进了他们一家人的口袋不成。”景熙帝想想都郁闷，沈重和沈故每年上交的商税，都抵得上每年国库的十之二三，况且还是明面上的。
景熙帝是又喜又惧，压力颇大。
“这件事，朕就交给纪卿了，朕相信你。”景熙帝毫不客气把问题抛给了臣子，毕竟为皇帝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
“陛下，这...这是您的家事，臣是个外人。”纪高有些欲哭无泪，半威胁半引诱之下，不得不接下这份苦差事。
... ...
朝堂之上哪有什么秘密，不出几日，纪大人被陛下“委以重任”的消息就传开了。
凡是说得上话的，每每路遇纪高，或羡慕，或同情，怎么都要调侃一番，纪高为此事也是愁容满面。
要让三方都满意，哪一方都是得罪不起啊。
纪高颜面掩面望天：【我就是想静静地躺到退休，老天爷，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想他才刚三十出头，大好的年华，这头发呀，真是一把一把地掉，真是愁死他了，边走边低默背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
抬手摸了摸怀中的回信，轻松地笑了。
... ...
纪高运气好，是景熙元年的进士，当今天子门生，得贵人相助，外放为官五年后被召回京，再入翰林。因为人处世机警，办事也漂亮，再是寒门子弟的身份，渐渐地名字就出现在景熙帝眼前。
如今这几年更是成了御前近臣，要说这位纪大人也是奇怪得紧，事情办好了，陛下就给他升官，若是办得不得陛下心意，就被降职。
起起伏伏，短短三年就升升降降就有五次之多，这番在皇帝面前反复蹦跶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纪大人当属我朝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