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矛盾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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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眸色微凉，转瞬即逝的意外，随后别开头。
“我在向你求婚，难道你不愿意娶我？”今襄说得大胆直白。
他袖下拳头攥紧，不知是被怒极还是喜极，耳尖翻红，不知是被酒燃了温度，还是血液的兴奋。
唇齿间的酒香被塞了满口，后颈被钳制地不能动弹，比往日更急切霸道了些。
不过片刻，似是清醒了许多，他一把推开了她，捏着她的下颚，狠狠问道：“你是不是也是这般哄他的？哄得他这般对你念念不忘，守身如玉？你说，是不是！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围着你团团转。今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辈子都别想，永远都不可能，生生世世都不可能！”
今襄被掐的生疼，皱着秀眉道：“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谎言，不是吗？”搭上钳制着她下颚的手，“还说你长大了，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半句蜜，半句伤。
沈故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松开了。
白皙的下颚，有了微红的捏痕。
... ...
沈故起身，临窗而立，望向窗外江水，听着滔滔江水，凉风让浮躁的情绪平复。
“阿故，别人可以不信我，但你必须信我。”她走近他，贴上他的后背，将耳朵贴近他后心的位置，听着怦然心跳，“我没有哄你，我说的是真的。”
“你愿意为我生麟儿了？”
沈故的话，让她不自觉心头一紧：“阿故，我们的一生已经比多数人幸运很多，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沈故松开她的手，转身直视她的眼睛，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瓶，质问道：“是不能强求，还是你不愿意。每次我离开后，瓶中都会少两颗，你告诉我，瓶中的药是什么作用。”
今襄一眼就认出他手中的药瓶，眼睛微眯：他动了她的药箱。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有能消除的标记和说明，都被她清除，只留下主要药剂的化学名用以区别。
她自知瞒不过，有些紧张地抿嘴：“是避孕药。”
“哼，你确实对我不曾说谎。可是为什么？你就这般不愿意？”
“阿故，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女子死在孕期，又有多少死在生产之时。”今襄直视他的眼睛，眼神坦坦荡荡，“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的，阿故，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知道生命有多脆弱，我赌不起，也不敢赌。”
沈故眼神微动，心中的情绪难以莫名，仍然倔强地问出了开口：“那谢昭呢？”
“我原本是不想要他的。”
沈故眉毛微跳，只听她继续道：“我回去之时，已然是死里逃生，身体虚弱不堪，没办法再孕育胎儿，可是那时胎儿已满三月，若是强行小产，大夫也不能保证能否保其一。其实，他出生之后的很长时间都是我姑姑在照料，而我在疗养身体，我都没怎么抱过他。”今襄微微泛起眼红，“阿故，若我再狠心些，我不会回来的。”
她从他手中接过白色塑料瓶，旋开瓶盖：“你知道，我最不喜喝中药，又苦又伤身体。这个好歹方便，对身体伤害也小。”伸出窗外，瓶口向下，白色药丸倾口而出。
“你干什么！”沈故来不及制止她的动作，瓶中已经空空如也，一时有些后悔今日的举动。
“阿故，你的生命里，其实不该出现我的。所有的一切，是我妄想也好，是天道玩笑也罢。请不要再苛求我，给我一个机会陪在你身边吧。”她说得谦卑，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是我妄想才对。”沈故上前拥了她，眼中晦涩不明。
... ...
月升半空，岸上灯火只余零星。
“你说过，我除了终生无嗣，这一生会娶妻三任？”
两人合衾同眠，今襄已然有些困意，窝在沈故身侧，闭着眼有些迷糊道：“嗯，第一任是平民商女，就是我；第二任，是国师弟子，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拜归一真人为师。你是知道的，在温泉行宫初见李桢的时候，他就一直喊我小师妹，回来的时候，也是催着我拜师... ...”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似是困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那第三任呢？”
“第三任是... ...”
“今襄，第三任是谁？”
“第三任... ...你不是知道的嘛... ...”嘀咕了一句，气息开始缓和平稳。
今襄能安然入睡，他却如何也睡不着，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陷入了沉思：【第三任... ...】
... ...
第二日清晨，今襄在一片叫卖声中转醒，侧榻未留余温。
屏画敲了敲门，随后捧了汤水进来：“姑娘已辰时过半，可要起身？”
“起吧。”
屏画伺候今襄洗漱梳妆，一边传话：“王爷天微亮，便乘坐小船走了，得赶着上朝，命船夫辰时靠岸。”
拿起一只玉簪呈在今襄髻边作比较，似是不满意，又拿起另一只金簪：“王爷吩咐了，若姑娘不着急回去，逛逛街也可，车马在岸上候着。”
屏画将金簪插入发髻，很满意地看了看，夸赞道：“还是金簪配这罗裙，呈得姑娘气色好。”
今襄抬眸，左右转动了脖颈，看着银镜内的美人，只道了一句：“我饿了。”
“已命人备好了早膳，奴婢这就命人送来。”
待屏画退下，今襄起身打开了两侧的船窗，湿润的凉风迎面而来，让她清醒了几分，也吹散了满室的酒香。
低头看脚边的白色药丸，被卡在了木板之间，洁白刺目。
... ...
瓶中药丸被换的事，她早就发现，亦明白，他们之间埋下了矛盾点。
不要小瞧了古代的大夫，尤其是太医院里的“御用国手”，若非那段时间沈故来得频繁，
她不得已天天吃药，不然也不会发现被替换了药。
知道后，她亦每次事后取两粒，扔进重华宫前院的鲤鱼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