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野心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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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疫平复,景熙帝大设宫宴,对参与防疫的大臣,例行封赏。
今襄自也被邀请在内,排在了靠近殿门的末尾。
歌舞美姬,丝竹靡靡,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
... ...
坐于她斜对面的一位美貌妇人,频频向她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今姑娘。”美妇携杯而来,眼有红丝,添了妆也难掩苍白的脸色。
身后侍女提示:“绥远侯府二房夫人,梁苏氏。”
苏音嘛,她自然是认识的。
“梁二夫人。”今襄起身。
“听闻今姑娘带来神农大帝神谕,月华郡主才能及时研制出疫药,救百姓于苦难。”苏音笑容嫣嫣,好一番夸赞,“今姑娘功不可没。”
“民女不过是受命传信,多是陛下英明。”她可不敢居功。
... ...
据她所知,苏音长子在这场天花中,不幸夭折。
她是真佩服这个女人,才丧子便敢不惧流言,笑容嫣嫣地参加宫宴,与人侃侃而谈。一副好口才,不埋怨天道不公,只道“我儿性善,梦仙师赐福,收座下弟子。”
竟是连亲子之死都要利用得干干净净,为自己塑形造势,让周遭的官夫人不对她评头论足,反而都同情安慰她,再添一句恭贺得仙缘。
这心机城府和十多年来的人设塑造,当真值得一句“好演员”。
... ...
“今姑娘谦虚了。”苏音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今姑娘有所不知,我儿月余前也不慎染病,我甚是伤心。可就在今姑娘将神谕告知月华郡主那日,我与我儿竟做了同一个梦... ...”
苏音讲述了那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今襄听到一半,算是明白了,这是要借自己圆她的话啊。
“... ...不知今姑娘可曾见过我儿?”苏音一脸期待。
“民女身份低微,哪有资格见大帝真容?”今襄回道,然后对着苏音忽然来了一句,“梁二夫人思子心切,或许能得大帝垂怜,让夫人见上令郎一面。”
苏音翘起得嘴角忽然僵住。
“夫人见谅,民女有些不胜酒力,失陪了。”今襄颔首道了一句,便出了殿门,打算去吹吹风。
热闹的场景,让她觉得有些气闷。
正所谓,宫廷漫步,必遇大瓜。
... ...
“你想做北境王妃?”
今襄才看见园中亭两道身影,便隐隐听到这么一句。
看来已经谈论有一段时间了,止不住好奇心,提起裙摆,悄声走近了几步,缓缓呼吸。
“难道本王会错了意?”
“我想助王爷一臂之力。”林熙默认。
沈故侧身打量着眼前之人,开口道:“本王的王妃不是谁都能当的,你觉得你够格?”
林熙不动神色,许是在宴上多饮了几杯酒,趁着酒劲,大胆了一次:“王爷是觉得我还差些什么吗?”
“本王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亦不做收益甚微的交易。”沈故转身,看满园的灯火。
“我能做的到。”林熙看着男人俊朗的侧脸,应承道。
从前听闻关于荣王世子的传言便很好奇,再是他人口中相传的战神故事,更是对他百般向往。
家世,才能,容貌皆被上天眷顾,如此男子,世上哪个女子能不倾慕?对于沈故薄情的言语,她并未恼怒,甚至有些欣喜,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那本王拭目以待。”沈故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
林熙默认了这是沈故给他的承诺,心中不由愉悦,遮帕掩饰:“望王爷恕罪,我心有疑虑,不知王爷可否作答?”
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问道:“不知王爷当初为何会娶... ...先王妃?”
她不介意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但娶牌位之事,便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口,实在是挑不出,拔不尽。
“她曾救本王于危难,于她有诺。”沈故道,“难道郡主希望,本王是个言而无信又薄情寡义之人?”
“王爷重情重义,是王妃福薄了些。”林熙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何必与一个过去的人计较呢?
“那王爷对于司天监的那位... ...”林熙壮着胆子问道。
沈故瞥了她一眼。
“是月华失言了。”她知道今日提问,已经逾矩了许多。
“无妨。”
林熙见他不怪罪,心中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于她而言,她需要一个敬畏者,一个庇护者,一个合作者,若还能相守,那他们之间关系将会更加牢固。没关系,十年都等了,她等得起。
“王爷,这是月华去保国寺求的平安符,若是王爷不嫌弃,还请收下。”林熙从香囊中取出一枚平安符,双手递给他,自有试探之意。
“本王上战场可从不靠符咒之物。”
正当林熙以为他会拒绝之时,只见两只修长的拇指,夹过平安符。
沈故低头,看了看指间平安符:“为本王效力之人,本王希望他能活得长长久久。”
林熙有些微愣地看着重新递到眼前的平安符,她自然明白他的话中意,微微红着脸,接过平安符:“喏。”
... ...
今襄靠坐在茶榻上,手中书页还是一刻钟前的那页,回想园中听到的对话,她有些心绪烦扰。
倒不是她吃味,从对话来看,很明显沈故在利用林熙,再观林熙之言,两者之间似乎是互有意向。
“在想什么?”沈故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今襄一跳,“我来了许久,都不曾注意我。”
今襄拍开他从身后准备要拥她的手:“想些事情。”
沈故讪讪,转身走至她对面坐下,自顾倒茶饮杯。
“如何这般看我?”沈故被她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脸颊,以为是沾了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了几声,以为她问几月之前的试探之事:“我就是好奇,我的人怎么也问不出来,就想着让你帮我问问。这不才说了几句话,就被你发现了。”
讨好地斟了杯茶,双手递上赔罪:“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是吗?”对他冷哼一声,“那从黄道口中呢?”
今襄提起黄道,沈故的脸色有些凝重:“天花是此人传播,染病之人亦是他救治的。”
“什么!”被这两个消息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