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谢昭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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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谢府行踪。”吴生递上奏报,“一个月前,环洲陆续出现了不少药商,向采药散户收购大量药材,效果甚微,现下已经开始与各家药房谈合作了。”
“另外,他们似乎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赤脚郎中,不知姓名样貌,年龄性别,无从查起。”
“继续盯着。”沈故沉思了一会儿,“若是需要,就帮一把。”
“喏。”
... ...
今襄只感觉眼皮直跳,久等不来谢府车马。刚想派人去问,清水匆匆而来,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疯马冲撞,惊了驾马,连人带车都掉进了沿边的河中。
事发地点已经被阻隔,谢昭平躺在岸上,面色渐白,双眼紧闭,似无气息,今襄只觉浑身冰冷。大力正费力做着心肺复苏,伤口上的血液,顺着手臂,晕染了谢昭的衣襟。
她强迫自己冷静,可那里躺的是今暄和,是她的儿子... ...
一把推开大力,自己上手。
“暄和,快醒醒,妈妈来了,妈妈在这儿... ...”
“暄和,睁开眼睛... ...”
“谢昭,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
“记不记得,妈妈以前陪你上过游泳课,憋气后呼吸,呼吸,呼吸... ...”
今襄对着他做人工呼吸,有规律地按压着他的胸骨,絮絮叨叨说着,试图唤醒谢昭。手中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按压,让她有了片刻冷静。
“溺水几时,你做了多久的心肺复苏?”她手中不停,抽空问道。
“溺水约一盏茶,按不过百。”大力快速简单地回答,神色慌张。
【小公子可千万别出事!】
听到回答,今襄心里有了预估。
“咳咳~”三分钟后,谢昭从喉咙里,终于呛出了水。
“暄和,别怕,妈妈在。”
“妈妈,呜——”谢昭神智有些迷糊,只害怕得开始哭,却没有力气,只能发出呜咽声,身体冷得发抖。
还有力气哭,今襄松下一口气,抱着他给予温度,只觉背后一片湿冷。
大力见谢昭转醒,整个人瘫坐,随后对着今襄跪拜,“砰砰”磕头:“姑娘,我有罪。没有护住公子,请姑娘赐罪。”
今襄转头,见他额头出血,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制止了他:“怎么?要磕死在我面前吗?”
车马已经打捞了起来,还有排列着的三具湿透尸体。
“告诉谢子简,暄和我带走了,我要他的一个交代。”今襄说得毫不客气。
夜里,谢昭发了高烧,喂了他退烧药,断断续续三天,勉强恢复了力气。
这几天,谢昭都病恹恹儿的,她便一直陪着他,吃饭,喂药,讲故事,陪着睡觉。
... ...
谢繁再次上门看望谢昭,今襄本有气不予见他,但顾及谢昭的情绪,并没有阻止。
凭借谢繁的手段很快就查清楚了,三人中的一人是刘全,刘寡妇的鳏夫儿子,在其家中搜出了百两大额银票。顺着刘全,查到了幕后凶手,是江弥珠身边的管事安嬷嬷。
谢繁这次确实是动了怒,当即便审问了安嬷嬷,安嬷嬷一口咬定是擅自做主,并非江弥珠授意。查到最后,江弥珠确不知情,安嬷嬷自尽于暗牢,线索断了。
今襄听到这个结果,实在有几分不理解。难道是安嬷嬷叛主?背后指使之人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能促使按嬷嬷动手?
对于这个结果,她很不满意,对着谢繁没有好脸色。关系到她儿子,她对谁都不会留情。
... ...
谢昭跟着今襄住了几日,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便跟着谢繁回了云梦斋。
安嬷嬷带罪身死,毕竟是江弥珠身边的老嬷嬷,江弥珠因御下不严,被禁足与念珠院,剥夺中馈之资,念珠院比以往更甚清冷。
“夫人,安嬷嬷已厚葬了。”侍女来报。
江弥珠端坐在茶榻上,手中念珠轻抚:“嗯。”
侍女上前:“这是奴婢为安嬷嬷整理时发现的,藏在贴身衣物内。”
江弥珠睁眼,接过包裹,是一份血书。
“哼,倒是比我想得更能忍耐。”这是安嬷嬷在暗牢内写下的血书,道了前因后果。
“拿去烧了吧。”
魏绮珞既然敢将手伸到她身边人,自然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 ...
今襄枕着沈故的肩膀,一起坐在廊下晒太阳。
沈故抚着她的鬓发,轻言道:“谢府人际关系复杂,有没有考虑过把谢昭接过来?”
一听这话,今襄便侧身从他身上离开,意味不明地看向他,只见他神色坦荡,似是完全出于为她和谢昭着想。
“你这话也太绿茶了些。”
“绿茶?”沈故不解其意。
“没有想过。”今襄直言道,“目前为止,谢子简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暄和很喜欢他,我要尊重他的意愿。”
沈故不明白:“他还只是个孩子,何况这里更安全。”他实在是不理解今襄的教育方式,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小孩子哪里需要什么选择的权利。
“他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别人我不管,但是他不行,我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不触及底线,无论是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他的意见。”今襄重新靠回他的肩膀,“就他的身份,住进你府里,外面不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还是别惹麻烦了,如此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挺好的。”
平静的日子不过一年,天花疫病爆发,整个历朝都会陷入恐慌。
“我不过是提个建议,只要你不愿意,我亦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沈故搂紧了她。他了解今襄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讲理好过用谋算。
“昨日,国师大人找我商谈了一事。”沈故开口道。
“嗯?”
“历朝不久后会出现一场浩劫,希望我提前做准备。”
“嗯。”
“是天灾也是人祸。”沈故见她久久不说话,试探问出口,“几个月前,谢子简派人去了环洲收购药材,这便是你托他所行之事。”
沈故低头,见美人眉目恬静,呼吸浅浅,无奈笑道:“你呀。”
换了个姿势,揽她在前,双手环着,凑近她耳边:“今襄,你该信我。谢繁不能做到的,我能做到,他能做到的,我能做得更好。”
“我会等着,一直到你坦诚相待的那一日。”
怀中美人微微转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