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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开导谢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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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后,今襄准备就寝,见他还端坐着品茗看书:“你怎还不回你房去?”

“回房?”沈故拿着书抬手示意。

她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觉得这屋内摆设有些怪异。明明是沉色冷调,偏偏添了一张女子用的梳妆台,还有很是风格明艳的金绣屏风,感情这原来是沈故的内屋,是她鸠占鹊巢了。

“屏画,可有干净的客房?”

“回夫人,不曾有。”毫不犹豫回话。

【这么理直气壮?】

屏画回过话便退出了房外,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你前几日睡在哪处?外宿,还是书房?”

沈故没有回话,径自走向床榻:“又不是从未同榻而眠,何故羞涩?”

“... ...”今襄嘴角抽搐。

她与他多年未见,便是从前也只当他是个孩子,如今这般,她怎会不尴尬?她也不是扭捏之人,打开衣柜想找一床棉被,却是空空如也。

【幼稚。】

“你都多大人了,还玩这招。”

“阴谋阳谋,管用就行。”沈故闭目仰躺着,言语惬意。

“你那日闹出的动静有些大。”既无睡意,也难得见他,索性与他好好聊聊。

“不会有人知道的。”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无所谓。”

如此赖皮话,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设,今襄扶额,心里默默吐槽。思索着他的话,暗自盘算着相关知事的人。那些个大人物,以前还能算计几分,时过境迁,如今个个都是她惹不起的人,也躲不了多长时间。

她低头想着,没注意到沈故走到跟前,只觉阴影覆照。

抬头只见他一瞬不瞬地俯瞰着她,面容冷峻。

“怎...怎么了?”今襄觉着有些凉风而过。

“疼不疼?”沈故抚上她的侧颈,那里是她曾经被割喉的伤处。【你难道就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早便无事了,身体也康健了不少。”今襄有些动容,那是她曾经最恐惧的一幕。

感受着肌肤相处的粗粝感,目光所及,还有他眉骨上的伤疤,无论是什么时代,战争都是残酷的:“你这些年,也过得很辛苦吧。”本就是皇孙贵胄,便是逍遥虚度也无人会说什么,更何况上战场保家卫国。

沈故抵着她的后脖颈,拥她入怀,耳边“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的频率万分清晰,贪婪地嗅着久违的味道,倍感安心:“阿姐,我等不起了,人生哪有那么多个十二年。”【我等了许多年,你却一日都不能等我吗?】

“你... ...”这话她不是很明白。

她还来不及问出口,却猛被推开,一个不察往后踉跄了一步。

而沈故不发一词,夺门而出。

被摔在榻上的今襄一脸懵:【翻脸比翻书还快,莫名其妙!】

守在门外屏画见沈故夺门而出,匆匆进屋,连声询问:“夫人,这是怎么了?王爷怎走了?”

“有紧急公务。”今襄揉揉屁股墩,敷衍了一句。

... ...

“那女子是何人?”

“听闻是蛮荒北境的粗鲁草民,是当年在北境所遇,便自纳了。消息传回京内,荣老王爷发了好一顿脾气。”灵月回道,“北境王从未带其回过王府,不知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

“再深入调查一下。”林熙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女子,便如她一般。

一步步从一个不起眼的外嫁孤女,到如今圣上亲封的月华郡主,哪一步不是她慢慢筹划而来。

一个能让北境王从边境带回的女子,藏了多年不让人窥见,如今又入了北境王府。再者,听闻荣王府那边有松口的迹象。

其心机和手段,她可不会觉得只是个不知礼数的蛮荒女子。

... ...

今襄才出了小院,便见不远处有一仆从等候。

“夫人?”身后传来制止声。

“你家王爷都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你这是听了谁的吩咐?”

“奴婢不敢。”

她径自走向仆从,仆从见礼:“见过姑娘,小人是云梦斋的,得大人吩咐将信笺奉上。”

今襄应诺:“我会如时赴约,让他带上谢昭。”

“喏。”

... ...

“父亲。”谢畔恭敬请安。

“族学夫子说,近日你课上频频走神,课业完成得不似从前那般出色,可是遇到不懂之处?”

“没有。”谢畔低头回道。

谢繁见他如此神色,只一眼便看穿了:“昭儿这几日找你玩,你总以功课为由避着他,可是你俩兄弟闹矛盾了?”

“也未曾有。”谢畔否认道,“四弟聪慧机敏,儿子很喜欢他。”

“那可是有别的心事?”谢繁招手让他上前,温和道,“心有疑,当解惑。可是听到风言风语?”

“父亲,儿...儿子... ...”少年初长,有了自尊和羞耻之心,言语间有些别扭。

“畔儿,与其听信他人之言,为何不问为父?难道他人之言还能胜过为父之言。”

“父亲... ...”谢畔犹豫了几分,问出了口,“他们都说四弟的生母回京了,父亲可会接她入府?”

“不会。”

谢繁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有些紧张地问道:“为何?那四弟该怎么办?”谢畔自然也知道,比其姨娘妾室,外室更是不堪。

“我与你四弟生母,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她有她的选择,她回京不过就是想来看看昭儿。”

“父亲,我不明白。”谢畔不理解他的话,老祖宗和祖父都很看重四弟。按道理来说,四弟生母入府,即便是姨娘,也不会亏待她。

“她看不上这些。”谢繁不喜跟旁人过多说起关于她的事。

“可是觉得为父对你和昭儿有亲疏之别?”

谢畔被一语戳中了心思,面上有几分羞赧,外人都羡慕父亲只有母亲一人,可他生活在府内,却知父亲去母亲院中甚少,常常带着四弟住在别院。

四弟性子活泼好动,讨得老祖宗和祖父的欢心,他却是不行。前几日,四弟告诉他,见到了他的娘亲,再加上府内下人的小话,他便开始胡思乱想。

“畔儿,你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谢繁反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谢畔不解为何父亲如此发问,只依言回道:“谢氏嫡长孙。”

“是啊,你是谢家大房的嫡长孙,想想你的祖父,再想想为父。”

谢畔起先不明白,经谢繁如此一说,忽然明了,有些怔怔地看着谢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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