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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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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孙神医求见。

“让他进来。”

孙肆进门,对沈故作揖:“世子。”

“孙医有事?”

“世子,老夫有事相告。”孙肆看了看门外。

“怎么了?”沈故见孙肆谨慎的动作,有些不好的预感。

“世子,顾小姐怕是...怕是有孕了。”

“什么!”沈故被孙肆的一句话震在了原地。

“世子,这个孩子不能留。”孙肆道,“顾小姐腹中的孩子恐有胎毒,便是生下来,有很大几率会天生畸形或是先天不足,易夭折。”

沈故蹙眉,不可否认,当他听到今襄有孕,心中不免有几分怒意,待听到这个孩子不能留的时候,隐隐几分庆幸。

“她如今的身体怕是受不住。”沈故自然也知道,女子小产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越早流掉,对顾小姐的伤害越小,只是顾小姐如今的身体受不住。不过好在胎儿还未成型,只需在稳胎的前三个月,调养好顾小姐的身体,还是可以一试的。”

沈故的面色不是很好看:“若是小产,可否有碍以后的生育?”

“这...世子恕罪,老夫无法保证。”孙肆擦了擦额头,“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

沈故按压着太阳穴,很是头疼:“你先下去准备吧,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她。”

“喏。”

... ...

晚间,沈故拥着今襄而眠。

“你今日有些奇怪?”今襄与沈故朝夕相处,自然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你可还有其他亲人在世?”

“亲人?”今襄背过身,她没想到沈故会提及这个话题,“我的身份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上只剩我一人。”姑姑和哥哥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并不在这。

沈故从背后拥紧了她:“今襄,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保护你的。”

今襄拍了拍他的手背,轻言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铭记于心。

“不过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

“上次你昏迷,听长姐说,你一直在唤哥哥和姑姑。”沈故问出口,“我在想,可否是你幼时遇到过的好心人家。你若是想他们,我可以把他们接过来陪陪你。”

“昏迷的时候?”今襄疑惑,“我自幼时便只孤身一人,除了小桃几人,并未与其他人长处过,许是阿凝听错了吧。”

“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她否认了哥哥和姑姑的存在,不愿再谈论此事。

“好。”沈故心中虽有疑虑,并未再追问下去。

待夜深人静,沈故合衣起身,出门去了书房。

这并非今襄第一次在意识不清之时唤人,小树和红英陪了她大半年,自也听见过几次。他派人重新去调查了今襄的人际关系,并未有符合之人。

葛塔尔的摄魂术并未问出任何消息,她也否认有此二人的存在,百思不得其解。

... ...

小树收拾着去温泉行宫的行李,今襄拢着衣袖,坐在院下抬头看天,袖下指尖磋磨着一张纸片,心中难掩激动。

[ Aroma, let\\u0027s go home, ten. 2.15 ]

她想起几年前碰到的老道士,今年正是庚子年。

二月十五是与时元有关的日子,可是那道士明明说过关于她的时辰是在三月十六,难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今日是十二,还有三天。】

她也该有所行动了。

“姑娘?姑娘?”小树叫了今襄几声,不见她有反应。

“怎么了?”今襄回神。

“起风了,还是回屋内吧。”小树道,“葛医师来为姑娘看诊。”

今襄蹙眉:“她倒是尽职,三天两头地往我这边跑。”

“想必是世子关心姑娘的身体,孙神医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之处。”小树在一旁解释道。

“看诊喝药,怎么也该是一个疗程之后再问脉判诊,只隔个两三天能看出个什么。”今襄似是有些不耐烦,“每次问诊后,我都觉得精神不济。”

“姑娘,可是有不适之处?”小树关心道。

“可能是近日天气回暖了,有些嗜睡吧。”

小树在心中默默记下。

... ...

葛塔尔确实来得频繁,今襄不愿意问诊之时有旁人在场,红英和小树都侍候在门外。

半炷香后,葛塔尔出了门,对小树道:“姑娘已经睡下了,莫要去打扰她。”

小树颔首应下,进门看了一眼,见今襄安睡在榻,便退出了门外。

待室内无人,今襄缓缓睁开眼睛:【差不多了。】

起身走至床榻背后,取下葛塔尔暗藏在床板夹缝间的香囊,倒了杯茶水浸湿了香料。

从腰间摸出那张纸片,纸上的字迹在渐渐消失。她拿出钢笔,就着快要消失的浅淡痕迹,重新临摹了一遍。

一遍一遍看着熟悉的字迹,久违得感受到了安心。

... ...

当晚子时,葛塔尔身穿夜行衣,再探今襄闺房。

白日里,今襄言语间透漏了受梦魇困扰之症,模糊不清地吐露了不少关于所谓姑姑和哥哥的详细情况。

葛塔尔的性子,今襄自然也摸清楚了。早在第一次对她施行催眠术之时,她便开始层层铺垫,不露痕迹地透露着关于姑姑和哥哥的信息,又在沈故面前矢口否认。

房内壁上嵌着一盏机械式挂壁钟表,是周峥研制出来托沈故带给她的礼物。秒针敲击着木边轮轴,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在静谧夜间格外清晰。

葛塔尔善摄魂之术,心理素质自然了得,今襄能做的便是长期的心理暗示和引导。

葛塔尔不喜她,若非因为心理暗示,又怎会频繁替她来诊脉。

... ...

红英和小树昏睡了过去,葛塔尔悄然进了房内,站在床榻边上。而今襄则身着寝衣,赤着脚,似是梦游般,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乖顺地像睡美人般。

“你的哥哥是谁?”

[滴答—滴答—]

五声之后,今襄才回答道:“时元。”

“时元?你不是姓今吗?你的哥哥怎么会姓时?”

[滴答—滴答—]

又是五声后:“是表哥。”

“他在哪里?”

“他在... ...”

“他在哪里?是和你的姑姑在一起吗?”

“他在... ...”

今襄轻笑一声,忽然道:“嘘,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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