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临行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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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今襄得知谢繁要提前出使罗国的消息。
“怎忽然就提早了时间,不是五月才出发吗?”
谢繁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因由:“出使罗国事关重大,朝廷想必有所安排。”
“也是,毕竟是国家大事。”今襄点点头,“行李可有准备妥当?”
“早已准备妥当,我打算先去老师家中,与他一同上京。”谢繁今日是来做告别的。
“你稍微等我一会儿。”今襄说着,起身去了屋内。
再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药箱。打开箱盖,一一为介绍道:“这是提取的高度消毒酒精,若是不小心划伤了,一定要先消毒再上药包扎;罗国天气寒冷,最易得风寒,若是无事便含一颗姜茶糖... ...”
谢繁听着她神色认真地一样样介绍道,不禁好笑,握住她的手:“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你不用太过担心,途中有太医随行,定能确保无恙。”
“求人不若求己,随行之人必然都是皇孙贵胄,世家贵人,个个都精贵着呢,人家太医哪里会看重照顾到你一个小小琴师。”今襄不认同,“预防为主,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
“对,你说得对。”他喜欢她言语中为自己着想的模样。
“哦,对了,还有这个。”今襄从指尖摘下一个戒指。
“戒指?”
“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这是指尖刃。”
“指尖刃?听闻江湖上有不少暗器,可杀人于无形。”
“想什么呢,我无缘无故要杀人暗器做什么?”今襄好笑道,“这是防身用的。”
今襄轻轻按下戒指上的暗扣,弹出约一小指甲盖长的利刃:“这里是暗扣,向后滑动,能弹出一段小刃。向前滑动,能弹出一根麻醉针。”
“麻醉针?”谢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名词。
“就类似于麻沸散,能让人暂时失去知觉,昏迷而感觉不到疼痛。”今襄解释道,“我在大黑身上试验过,不会致命。时效大概是两个时辰,醒来后稍微活动便能恢复如初。”(大黑,大黄,一听名字就知道了吧。)
今襄说着,便教他如何使用:“这支麻醉针,只能用一次,用过便失效了。使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误伤了自己。”
见谢繁学会了使用,便将它套在了他的小指间:“刚刚好。”
谢繁抚着指间:“这是你的防身之物,给我了,你当如何?”
“我又不是只有一个,既是一次品,自然是备了许多。”
谢繁心有感激,抚上她的发鬓:“襄儿,自与你相识以来,似乎都是你在为我着想,我并未赠予你过什么。”神色有些落寞。
“你这是什么话?你也为我做过很多啊。”今襄捧着他的脸,“时常陪我吃饭聊天,为我抚琴唱歌,送过我不少书画,布匹糕点,还有胭脂水粉,发钗首饰,多得我都数不清了。”
“那些不过是寻常之物。”
“寻常物件才好呢,我就喜欢那些,不贵重但是有心意,平常用着也觉得妥帖,若是我穿着华服,带着美玉去做事,一不小心脏了或磕了,我还不得心疼坏了。”今襄道,“你送的这些,我就用着挺好,一天一套新衣裳,首饰丢了或者磕坏了,我就扔掉,然后再跟你讨要。”
今襄说着环上他的脖子:“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都买给我,我要把你的小私库都花光。”
“哈哈哈。”谢繁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这番放肆言论。
他笑得开怀,轻拍了她的背,笑着应承:“好,都买给你,只要你喜欢的,都买给你。”
“君子一诺,重如千金,可不能反悔了。”
“好,不反悔。”
“孺子可教也。以后你负责赚钱养我,我呢,负责貌美如花。”
谢繁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皮。”
“不过,以你现在琴师的身份,收入应该很不稳定吧。”今襄故作沉思,然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谢繁的脸。
“如何这般看我?”
“江大家如此风姿郁美,定有不少爱慕者,放在外面我着实不放心,不若我们换一换,我主外,你主内。”今襄调侃道,“我努力赚钱,你为我主持家务,如何?”
谢繁闭眼深呼吸,又气又笑:“莫要胡说,哪有这般道理?”
“哈哈,我觉得很可以啊?”今襄笑着去挠他的痒痒。
谢繁躲闪着,不过片刻便反客为主,今襄被追着躲。
... ...
此番出使,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归期未定。
谢繁离城时,今襄未相送,她亦不喜拖沓,嘱托之言说过一遍便够了。
异地恋而已,她便又开始三点一线的生活,书肆已经全权交给刘焦和武边,大方从旁学习管理,她只每周出席总结会议。再去田里查看马铃薯的生长情况,观察并记录。更多的时间是待在木居室内,研制些用具。
前世二十多年生活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即便在这个世界六七年,渐渐适应了慢节奏,有些习惯仍是改不过来,便自己动手做些简易物件,将早已遗忘的数理化,再次从记忆深处一点点挖出来。
每次小桃帮着洗发时,看着掉落的青丝,都忍不住担心。以为她为了生计操劳过度,内疚不已,连连保证自己以后多干活,少吃饭,逗得今襄笑得肚子疼。
书肆的利润不高,只能勉强维持平日的日常开销,若要积蓄,需要另外的来源。她在平城的经济来源,除了书肆,便只有与肖梅之间的合作。
肖梅虽是商人,但品行不错,还有人力和物力,与他合作最合适不过。她不喜繁琐亦不喜显于人前,只定时提供设计创意,拿小部分的销售利润的分红,这也是她占了前世文化教育的便宜。
因此合作,偏让她发现了件诡异之事:前一日刚画完的图纸,因茶水湿糊了,待第二次画完之后,又因烛火烧了。
无缘无故的事件,不可能出现两次意外,随后的两三事件,再次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些“巧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