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年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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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院
荣王妃娘娘身边的姚姑姑,回禀祈雪堂的情况:“娘娘,祈雪堂的人来消息,人留下了,不过只留在外院。”
“外院?可是不满意?”
“来人说,世子没见,只让荣福进去问了话。”
姚嬷嬷见荣王妃蹙眉,宽慰道:“娘娘,世子能留下人,想必是明白娘娘的心意。只要人能留下,之后的事都好说。”
“嗯。”
“更何况,世子还小,娘娘您想想那武平伯的长子,好好的孩子被那恶毒的后母养坏了身子。世子得王爷看中教养在身边,也得圣上喜爱,只这份殊荣放眼整个安京,独独咱们世子这一份。娘娘,世子今后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不仅能帮王爷,以后更会是您的依靠。”姚姑姑缓缓说道。
“嬷母,你说得不错,是我想得不够长远,不能让旁的人分了他的心。”荣王妃道,“祈雪堂的那两人,让人敲打敲打。”
“喏。”
... ...
“世子,碧落院的回消息说妥了。”张琪传信。
沈故点头示意知晓,随后问道:“事情有消息吗?”
“属下无能,不曾有消息。”
“再扩大些范围。”
“喏。”
... ...
连日降雪,南方发生了严重雪灾,朝廷收到消息,任命赈灾,然大雪封路,物资难以及时抵达,因寒冬和饥饿而死之人的数量仍在成倍上升。
每日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瞧瞧这些奏报,十二个县前前后后都被雪灾覆盖,百姓死伤无数。朕要的不是你们一篇篇的大道理,朕要的是解决策略。”皇帝重重拍了奏章。
朝堂上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触了霉头。
“谢卿,你说。”
谢算拱手道:“禀陛下,南方受灾的州县,水陆交错,陆路难行,走水路也未尝不可。”
“谢大人这话说得真是可笑,大雪封路,水路自是冰冻三尺,冰面光滑,让马匹如何奔走?”谢算一出此话,便有大臣反对。
“陛下,臣有奏。”工部尚书周兴出列奏禀,“臣认为谢大人所言可行。”
“说说看。”
“大雪封路,车马难行,只因深陷阻碍,若要顺畅同行只需平整路面。铲平积雪,费时太过,然冰面行路最是方便,只需克服冰面光滑即可。”
“周大人,撒盐消雪,莫不是想将珍贵的食盐铺满去区州的所有水路冰面?”朝中有人讥讽。
“陛下,冰面光滑,是阻力也是动力。若是将运载车辕改为光滑的翘板,便可提高行驶的速度。”周兴解答。
“陛下,如此倒不为是个好办法。”
“周大人,马蹄戴铁,在冰面上如何保持平衡疾奔?”
“臣闻罗国少马,常以一种大型犬类出行,似狼似狗,体型小,力量大,于冰面疾奔也异常迅猛。”
“犬狗如何拉得动载有千斤重的粮草车?”有大臣讽刺。
“那便多几条呗。”
被讽刺的大臣霎时被嘲笑个红脸。
“甚好,周卿即可安排工部将翘板做出来。连游,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喏。”工部尚书周兴,骠骑将军连游领命。
... ...
御书房
“今日朝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皇帝问沈重。
“工部的想法挺好的。”沈重打马虎眼。
“谁问你这个了。”皇帝没好气道。
“臣,没什么想法。”
“朕打算让易儿和故儿一起去。”
“臣,没有意见。”
平化帝:“... ...”
因雪灾形式严峻,工部请旨联合城内所有工匠一同为赈灾出力,帝允。
为赈济南方受灾百姓,朝中官员请愿自减俸禄,安京各路世家,以左相谢算为首,愿出银赠粮,帝大喜,大赞左相忠义。
回到左府的谢算雷霆发怒:“沈重老匹夫,真是心思狡诈。”
朝堂上工部忽然赞同他的出言,便预料到有什么陷阱等着他。果不其然,皇帝随后发难,竟然打着世家粮仓的主意,给他扣了顶高帽,还不得不接下。
半月后,骠骑将军连游带领赈灾物资出发受灾州县,大皇子沈易,荣王世子沈故随行协助。
... ...
此次雪灾,是历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区州十二县,几乎被大雪覆盖了个便,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被大雪压垮的房屋不计其数。百姓家中的存粮也消耗殆尽,林中又少猎物,引发了不少暴乱。
赈灾物资运到灾区,区州境内饿殍遍野,多是冻死骨。
“殿下,还好吗?”沈故也是首次亲眼目睹如此惨烈景象,感到强烈的身体不适。
“尚可,奏报上的数字不及亲眼所见。”
“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远远不及,父皇的用心良苦本殿知道,本殿不能辜负。”沈易摇摇头。“灾后重建最是重要,百姓的居所,还有农作耕用,这些都需要提前筹备。”
“殿下,重灾之后很有可能会有疫病,大雪持续的时间过长,过不了多久温度骤然回升,更易诱发疾病。”
“你说的没错,须得提前预防疫病。”
沈易和沈故讨论赈灾的诸多事宜,写了方策与连游商讨。连续两个月的赈灾,两个少年互相勉励,灾后有疫病爆发,因预防得当很快就得到控制。
安京收到捷报,帝大喜。
此次赈灾颇为顺利,大局控制得当,赈灾军队启程回京复命。
然而,沈故还未出区州,便忽然病倒了。
... ...
雪落了满院,屋檐,假山,走廊上都染上了银色。
气势凌人的俊朗男子抖落了积雪的貂皮披肩:“夫人呢?”
侍从替男子脱下披风,婢女奉上装有热水的银盆,恭谨回道:“夫人在房内,未曾出门。”
男子暖了手,从身后侍卫手中接过一只木盒,匆匆走向内院。
装饰素雅的房内,一女子正懒散着倚靠着软榻,半身盖着丝锦,手里把玩着一件玲珑锁,房间内燃着白银丝碳,温暖如春。
男子走进房内见着女子,面露欣喜,还未放下手中木盒便移步软榻前,一把环住女子,鼻至颈间闭眼肆意吸着女子的暖香。
女子嫌弃地推开男子:“你身上真冷。”
“那你给我暖暖。”男子不愿起身,还厚脸皮道。
“真是不害臊。”
“跟夫人有什么好害臊的。”说着便轻轻松开,侧身半环着女子打开木盒。
“今年冬天格外冷,知你畏寒,上次秋猎得的狐狸皮子给你做了一件披风,看看喜不喜欢?”
女子放下手中玲珑锁,素白纤细的手拂过洁白的狐毛,抬头对着男子温婉一笑:“喜欢。”
男子也高兴,正想着和女子缱绻,忽从门口冲进来一女人将男子从软榻上拉开,神色慌张地对他说:“王爷,不要相信她,她是假冒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苏音。”
“苏音?”男子分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