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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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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越州,官道上的盘查越来越严。

镖师出客栈采买干粮,打听了一圈:“最近全城戒严,听说是有个达官显贵的儿子丢了,正找着呢,附近几个州都不怎么太平。”

“行了,早点送完这趟镖早点回去。”两个镖师讨论着。

一上马车,沈故就开始犯困,实在受不住了:“阿姐,我许是起得太早了,还有些困,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

“那就睡一会儿吧。”

... ...

沈故迷迷糊糊地醒来,揉了揉眼睛,马车还在缓缓行驶。

“阿姐,阿姐。”车内不见今襄的身影,预感到不对。

一把拉开车帘亦不见纪高,慌忙喊道:“快停车,快停车。”

驾车的镖师被一声吓到,连忙勒住了缰绳:“怎么了?”

“我阿姐他们不见了。”慌忙道。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镖师轻松了一口气,“他们清早便离开了。”

“胡说,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沈故戒备着看着两人。

“小公子可不要胡说,我们可是正经的镖师。”镖师慌忙摇手解释道,指着车厢内,“小公子不信,就看看车厢内,说是有东西留给你,苏姑娘临走前付了全部路资,还特意交代让我们一定安全送你到越州。”

沈故回头环顾,果不见两人行李,只留书信一封,只简单留字:珍重,勿念。

确是今襄的笔迹。

“她是在哪里下的车?去了哪里?”沈故隐隐有些生气。

“出发后一盏茶的时间,具体去哪里,并未告知。”镖师也没有想到,那两人一走竟没事前和小公子商量。

“掉头回去。”沈故很生气,她竟不告而别。

“这...小公子莫难我们,我们答应过姑娘,要将你安全送到越州的。”

沈故将身上的钱袋丢过去:“我也有钱,回去。”

得,拿钱办事,镖师只能回程。

... ...

历国,据沿海国土六百八十万平方公里,历太祖白身起义,已传五代,今由先帝三子承袭。

沈故,先帝同胞幼弟荣王之子。

九月重阳,随其母回越州拜礼,因顽皮偷溜出府,被贼人拐卖,流落至外。自发现王府公子失踪,越州顾氏随即联络城中将领,封锁越州。

挨家挨户搜索,整整搜索七日不曾有结果,后抓到贼人,透漏消息得知被拐送至州外。荣王上奏宫中,平化帝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务必加派人手,安全找到沈故,荣王携旨赶往越州。

越州中郎将方贵,接到上头指令,秘密搜寻王府公子。

连续搜索十日,周边的村落都被翻了个遍,人没找到,周边的土匪倒是剿了不少。上头命令又卡得死,正头疼得厉害。

这日照例巡视外城周边,回城途中,错身一辆马车察觉不对,于是拦下。

“车内是什么人?”

“军爷,我等是区州兴水镇镖师,车厢内是我等护送之人。”镖师见问话之人身穿铠甲,便知道是官府之人,连忙下车答话,递上路引。

“区州,大老远的跑镖来越州?”除却一车一马两镖师,可以说是简陋至极。

“我等都是混口饭吃。”说着便偷偷靠近,试图塞个荷包。

方贵推开了,最近风声紧,失踪之人是荣王公子,顾氏外孙,当今圣上更是亲自下令。州内局势复杂,有手段的顺势除掉了不少人,自己可得谨慎为上,不能被抓了把柄。

“你二人自区州而出,怎往回走?”方贵反问。

“这... ...”镖师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车内什么人?出来。”方贵对着车厢道。

一见为首的将领不收,镖师也有些紧张:“军爷,这车内便是雇主。”

“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本将不客气。”一招手,身后的士卒上前围住马车。

“军爷,别别别。”镖师慌张。

沈故在车厢内听到了声音,若是之前他必定是欣喜的,但是他不能出声,一旦被认出,自己就没有办法去找他们了。

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得不现身,于是只能起身,撩开车帘站在辕座上。

方贵没有想到,里面竟是一不足四尺孩童,惊讶后定眼一看心下大惊,厉声道:“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随即下马,走至车马抱拳作揖:“下官越州中郎将方贵,拜见公子。”方贵的官职不高,但是会做人,找关系要了一张沈故的画像。

“免。”沈故右手背于身后,左手微抬。

“公子,王... ...大人与夫人焦急万分,请随下官回城吧。”

“方将军辛苦,我还有未完之事,请方将军派些人协助于我。”

“这...公子家中人正四处寻找公子,不若先回城报平安,属下去为公子办事。”

“不行,再不追上去,就找不到了。”沈故着急。

“公子要找什么,属下去找。”方贵是决计不会让沈故离开。

“你又不认识。”

... ...

这边正僵持不下,更多人闻讯而来。沈故见如此多人就知道无望,但是又不愿意将今襄的信息告诉旁人,只能作罢。

沈故全须全尾安全回到顾府,荣王妃帮沈故沐浴时,看见身上的累累伤痕,顿时红了眼。

“王妃娘娘,这些是公子的随身之物,不知如何处理?”仆人手捧衣物和几本书。

“都是些晦气的东西,烧了吧。”荣王妃摆摆手。

“诺。”仆人应声退下。

荣王妃收拾好情绪,走进内屋,接过太医手中的膏药,小心翼翼涂抹:“贼人当真是可恨,我儿受苦了。”

“母妃莫伤心,儿不是挺好的吗?儿遇到了贵人,是他们救了我,还送我回来。母妃跟父王定要找到他们,好好酬谢。”

“嗯,我儿福泽深厚,逢凶化吉。”

“母妃,我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

“我的衣服和书。”

“拿去烧了,都是些不吉利的... ..”

“什么?为什么要烧?”沈故一听到被烧,瞬间从床上跳起,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故儿,故儿... ...”荣王妃没想到沈故反应这么大。

仆人正架着火盆,烧着衣物。

见只身着亵衣的沈故赤脚跑来,也不怕烧伤,抡起一旁的花盆就砸翻了火盆。

“还不快拦着公子。”赶来后的荣王妃一见这情况,不经吓到。

沈故被拦腰抱住,下人熄了火,他挣扎开,抱着只剩下的半本书籍不言语,然后毫无预兆地猝然倒地。

“故儿... ...”荣王妃喊道,“快,快请太医。”

沈故又开始做噩梦,关于荣王府,关于苏音,关于纪高,晚间开始发烧,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四天后才清醒。

荣王派人调查了事情的经由,却找不到其中的两个当事人,沈故醒来后却忘了所有的事,荣王妃心疼不已。

荣王公子失而复得,随后荣王携妻子回中州安京,几个月后,事情余波渐渐平息。

... ...

今襄:“我原以为你会同他一起回越州?”

纪高:“我也没想到你会提前离开。”

今襄:“后会有期。”

纪高:“你打算去哪里?”

今襄边走边摆手:“回家。”

苏音这个名字,她终于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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