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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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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队进入了大龙山县城以后,陈队长将老马在青龙洞找到的那个包和里面的东西一起交给了当地政府。这里面还包括了黔南义庄地下室里面那三个敌特分子。

那两年湘西土匪闹的很是厉害,其实后面都有残留的敌特在支持他们。现在工作队一下子就干掉了一股大的敌特,还击毙了一个少将师长,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劳。这种事情,当地政府那是肯定要上报的。很快,陈队长所在的单位也收到了大龙山当地政府的感谢信。

没过两天,还在龙山县城招待所休息的工作队就接到了厂里面发来的紧急电报。

陈队长打开电报来,老马就在旁边,两人一起看这电文,只见电报上写着:“接龙山政府来电,前事已知,甚好,今有紧急任务,时间紧迫,望速归。此致革命敬礼。”

看完这封电报,老马在旁边说道:“这下好,我们这边还没有动身,家里面就催起来了。就该是这忙死的命哟!”

“既然厂里面都来电报了,那我们还是赶紧动身吧,我看我们今天就走,也不知道厂里面到底有什么急事,这样催着我们回去。”陈队长将电报收好,就去通知了工作队的其它人。

当天下午,陈队长就带着工作队,坐上了班车,离开了龙山县。

我也是很多年以后,才从父亲的工作笔记中看到了他们这次在湘西的经历,其中那些奇怪的遭遇,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当时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面人所产生的幻觉。不过,现在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就只是把这本工作笔记当作小说来看,这里面只是记录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而已,而这些故事里面的人物都是在我身边真实存在的熟悉的人。

小田最后还真的和杜工走到了一起,杜工在经过了那个特殊年代之后,路也是越走越顺,毕竟他是哈工大毕业的大学生,有文化,有技术,最后一步一步的在厂里面做到了副厂长兼总工程师。

蒙小田也一直在厂里的职工医院工作,退休前是职工医院的护士长。

小五还是一直留在厂里的保卫处,最后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厂里改制,撤掉了保卫处,并入了地方,小五就顺势进入了公安系统,现在在地方上的公安分局任局长。

我父亲后来也当上了厂里的中层领导,一直干到退休。老马还是继续在车间里面当工人,虽说没有混到什么职务,不过他这样的老技术工人,在车间里面人缘极好,也很受大家的尊重,这日子也算是过的十分的滋润。

还记得一次陪马叔喝酒,是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在马叔的家中。

那个时候我刚考上大学,马叔已经退休了好几年。酒桌上,马叔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小子,有出息,算是给你们老陈家长了大脸了。今天马叔一定要敬你一杯。”

“老马,这不对份啊,他一个后辈,这可不行。”我爸在旁边说着。

“哎,陈队,这孩子都考上大学了,我们的事业后继有人了。今天高兴,这杯酒我一定要敬,来,你也端起酒来。我们干。”马叔提高了嗓门说着,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老马和我爸一直都是同事,当年我爸二十多岁从农村招工进到国营厂的时候,就认识老马,那个时候老马四十出头。

后来他们被分配到同一个工作队里,一起去了湘西。在那里,我爸认识了我妈,后来就有了我。

关于这一段事情,我曾经听我干爷爷说起过,我还知道我妈妈的老家是在湘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面,据说那里还有好些亲戚,不过那个时候的交通和通讯都不是很发达,基本上就没有收到过那边什么消息。

我妈妈是湘西当地的苗族,所以我身上有一半的苗族血统。都说儿子长得像娘,所以我的长相从小就和身边的小朋友不太一样。

因为这个缘故,我小时候没有少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不懂事的小朋友往往是最残忍的。现在我的额头上都还有个小坑,就是当年被其他小朋友用烧红的钳子烫的。

父亲所在的国营厂属于三线企业,位于大西北,那里的冬天非常寒冷,家家都要烧火炉,学校里也不例外,那天我正和一帮同学在教室里围着火炉烤火。

班上一个调皮的家伙从火炉里面抽出烧的火红的铁钳子,那是捅火炉的必备工具。在那里舞着圈。作为班干部的我上去制止,结果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其他的同学就起哄,那调皮蛋更加得意,手里的火钳子舞的更圆了。

哪里知道他手一滑,这钳子就杵到了我额头上。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立刻就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那味道很像我妈在家里烧猪皮的味道。也不觉得很疼,额头上这个小坑就留下了,到现在都还在。

好在这个坑不是很大,又正好紧挨着眉毛,所以一点都不明显,要是我不提这事情,别人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为了这个事情,我妈和我爸吵了一架。主要是我爸不愿意去找那家人追究责任,也不让我妈去。我爸那时候是车间主任,兼着工会主席,用他的话说,我这样去找那家人,厂里的人怎么看我,还说我是仗势欺人啊,这不也没有大问题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就不要掺和了,都在一个厂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要注意影响。

我妈可就不乐意了,这铁钳子要是下来一点,杵着眼睛可咋办,非要闹着去找那家人,后来还是被我干爷爷劝了下来。

我干爷爷姓魏,那个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可是看样貌,却一点都不像,我觉的他应该比我马叔大不了几岁。

我干爷爷看了看我额头上那个被烫伤的地方,笑呵呵的说道:“哎呀,这也是天意啊,你看这个疤正好是在这眉心附近啊,可以算是开了天眼了,我修行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修到这程度,这娃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缘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干爷爷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五妹,我看你就不要再计较这个事情啦,现在陈队长在厂里也不容易,你就顺着他点,其他的事情,我让伢子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干爷爷一直都管我妈叫五妹,后来听我爸说,我妈和干爷爷原来都是一个寨子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妈是苗族,一直住在苗寨里面,可是我干爷爷却是汉人。

但是我妈却很听我干爷爷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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