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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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达带着一帮人忙着清理这间破败的屋子,老马则和杜工两个人仔细的查看这架大水车。
这水车的水轮部分和刮板,叶轮,水斗全都由竹子制作。这竹子经久耐用。查看了一下,这些全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关键的大轴却出了问题,这大轴是水轮带动这水车做工的传动装置,由一根粗大的木桩做成,水流驱动水轮转动,水轮则带动着大轴转动。大轴架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由于大轴常年转动,与架子摩擦,慢慢的损耗,现在这大轴已经被磨断,水轮也歪向一边,靠在这屋子上面,不再转动。
“看来这个水轮的大轴需要更换啊,这水车的水轮也要重修扶正。”杜工一边看着,一边手里拿着自己的工作笔记画着图。
“嗯,以前这水车制作的时候全部都是用的是竹木的结构,如果现在在这大轴的转动结合点用铁制部件的话,那就经久耐用来了。”老马在旁边说道。
“铁制配件,那不是还要去县城一趟。”杜工问老马道。
“寨子里面应该有铁匠。”陈队在旁边说着,就喊了屋子外面正在和村民们一起清理的朗达进来问。
“铁匠?”朗达挠了挠头说道:“这寨子里面可都没有什么铁匠。”
“那你们身上带着的这刀是谁打造的?”陈队又问朗达到。
“哦,你说这个啊,同志们要用吗?那简单,这个可以送给你们。”朗达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自己腰间挂的苗刀递给陈队长。
陈队接过苗刀来,抽出来看了看刀刃,又递给了老马,杜工也围上来观瞧,就那苗刀打造的很好,刀刃很是锋利。
老马想了想问朗达道:“朗达同志,你这刀是自己做的?”
“哦,你们说这个啊,这刀当然是我自己做的。”
“那他们这些也是自家在做?”老马又问道。
“这个自然,这苗寨里面家家都是自己造刀的。”朗达回答说。
原来这苗寨地处大山,环境封闭,这里的苗民大都是自给自足。再加上这苗民自古就有制作刀具的传统。所以陈队长问朗达铁匠的事情,朗达才会说没有,其实这寨子里面的苗民家家都可以制铁。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很多。当下,杜工就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上开始绘图作业,老马在旁边负责测量和协助,他们两人将需要的铁制部件测量绘制好,在图上做好大小尺寸和样式等标记。还时不时的询问朗达,这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寨子里面是否可以打造。
当工作队和朗达一行人在水车那里忙碌的时候,在寨子里面的魏子轩已经收拾好出了吊脚楼的门。魏子轩今天没有跟着陈队他们一起行动,是因为他有一件事情,要单独去办,这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
在寨子里面慢慢的走了一段,魏子轩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吊脚楼前面。魏子轩看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寨子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魏子轩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问道:“张家妹子,在家吗?”
等了半晌,才听到里面有个声音回道:“进来吧。”
魏子轩推开门,看见张阿婆正坐在堂屋里面。
“哦,我还道是谁,原来是魏老哥啊,赶紧里面坐。”张阿婆一边招呼着魏子轩进屋,一边起的身来进里面屋里,端出一个托盘来说道:“来,喝口茶,你现在这肩头上的伤不能喝酒,这茶喝了好,对你这伤可有好处。”
“多谢张家妹子啦,全靠你,老哥这肩头上的伤可是大好了。”魏子轩咋子张阿婆对面坐下,看了看那托盘里面的茶杯又继续说道:“这茶是好茶,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昨天晚上陈队长喝的那一杯一样。”
听见魏子轩这样说,那张阿婆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哥哥你的眼睛可真是毒啊,看来妹子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说着自己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喝吧,再怎么妹子我也不会对老哥哥你下蛊啊。”
魏子轩也端起茶杯来一边喝着一边说道:“什么毒不毒的,我也老了,这不,要是早几年啊,怎么能被那两个血蛊伤到啊?”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吗?工作队陈队长他们呢?”
“我今天就是过来和妹子聊聊,陈队他们带着朗达一起去瞧那寨子里面的水车去了,想着能把那水车给修好。”
听魏子轩这样说,张阿婆面露吃惊的表情:“哦?你是说寨子下游河边的那架孔明车?”
这水车相传为汉灵帝时毕岚造出雏形,经三国时孔明改造完善后在蜀国推广使用,所以也称作孔明车。
“是啊,一大早朗达就来我那里,带着工作队过去了。”魏子轩说道。
“嗯,这孔明车坏在这河边也都三年多了,如果这次能修好,那也算是好事一件啊。”张阿婆若有所思的说道。
“可不是嘛,妹子,我记得这水车还是当年你阿爸带人建起来的吧?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当年那地方就是阿爸选的,这修水车的法子也是我们从云南带过来的,可是这寨子里面的人就是不记阿爸的好。”张阿婆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
“哎,这都多少年了,妹子这道坎你还是过不去吗?”
“不是我过不去,就是这杨老头,他现在倒好,儿孙满堂,可伶我一个孤老婆子,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哈哈,我们都老了,还扯这年轻时候的事情干什么。”魏子轩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你看老哥哥我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吗?”
“那你可不一样,你是要修道成仙的,再说,你不是有洪伢子陪着吗?你那小徒弟也不让他多过来坐坐,陪婆婆说说话。倒是那五妹常来陪我。”
一听张阿婆提起五娘,魏子轩就问道:“陈队长身上的蛊跟这五妹有关吧?是不是张家妹子你的手段?”
“哎,魏老哥你英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陈队长那身上的是情蛊,那也不是妹子我的意思,还不是那五妹,自己看上了陈队长,又没好意思给人家说明,却来求我,我磨不过这五妹,就用了点小手段。放心吧,不碍事儿的。”
“哦,那就好,我就是担心这个事情,这陈队长可是个好人,可不能伤了他。张家妹子,这次这个工作队可跟上个姓汤的他们不一样。这个你心里可要有数哟。”魏子轩说道。
“嗯,这个我心里知道,昨天晚上,我借着情蛊和陈队长谈过,这里面的情况我也清楚了,要是五妹以后能跟了他,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啊。”
“是啊,张家妹子,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看,我们这一辈人的遗憾,可不能再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再重新来一次啊。”魏子轩略有感慨的说道。
听见魏子轩这样说张阿婆也怔怔的坐在那里,似乎心有所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我仔细想想老哥哥你的话,说的在理啊,妹子我从来就和佩服你的,虽说你是个汉人,可比那杨老头通事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