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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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勾唇一笑，“你只不过说了几味寻常的药材而已，我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你放心，我记性不好，什么也不记不住。”
药童听到姜萝的话也放下心来，热情的为她拿了药，恭送着她出去了。
姜萝在路上则一直回忆着药童方才透露的药材。
“鱼腥草是很常见的，白芷和金银花……”
“金银花！”
姜萝眼前一亮，她突然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之前她在为军队挖野菜和土豆的时候，白虎变成的白马，一时没忍住，直接从地上撅了根草吃。
这一吃可闹出了大事，那几日白虎的速度只能勉勉强强跟上军中的战马。
姜萝吃了一惊，在她的再三盘问下，白虎才说出来他吃了金银花的事。
她之前一直没发现，吃金银花有瘾性，只要吃了就会对这种植物着迷，一时吃不到精神就会萎靡不振，但只要重新吃了，精神立即就会亢奋起来。
她当时花了好长时间，用了好几味汤药，才帮助白虎戒掉金银花，那几天白虎挨了她的冷落，连彩凤都忍不住嘲笑白虎。
仔细想来，可汗表现的症状与白虎大差不差，都是平常精神不振，只有在老道为他诊疗时，服下特制的药物，精神才会好转。
老道的药方里有金银花，莫非那老道就是用这个东西刺激的可汗？
不过，白虎精神不振的那几天性格却没有暴虐，至少没有表现出来弑杀的爱好，那可汗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老道又添了几味药材？
姜萝越想越觉得奇怪，眼见着就要走到了可汗住的宫殿，思来想去，就让门口的侍卫通报了一声，把她放了进去。
战争的事，她还是想要亲自问可汗。
而另一边的老道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捧着那个藏在衣柜里的坛子，神神叨叨的说着，“你们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呀，为了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我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那坛子竟是一个骨灰坛。
老道痴迷的看着坛子，嘴里嘀咕着，“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不管那女人是何方神圣，我一定会赢的。”
就在老道向他的骨灰坛子祈祷的时候，姜萝已经找到了坐在院中下棋的可汗。
“圣女你来了，陪朕下一局吧。”
姜萝惊讶于这面目粗犷的可汗竟然还喜欢汉人的东西，她一撩裙摆，坦然的坐在了他对面。
“我实在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喜欢中原人的东西。”
可汗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沾染了甜蜜。
“朕当初也不喜欢的，只不过当年王后喜欢的紧，现在她走了，这么名贵的棋子倒是留了下来。”
原来是和王后有关吗？
姜萝认真的看着棋谱，可汗果然与他所说的一样，只是当年陪着王后下棋，才渐渐会了几招几式，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赢了棋局。
见姜萝赢了，可汗也没有恼，他本就喜欢率真之人，圣女这真性情，倒是让他心生欢喜。
特别是这几日，他一直在服用姜萝的涅盘香，精神和身体都好了许多，对她的态度就更好了。
“你这些天怎么样？”
姜萝立即反应过来，意识到可汉是在问他这几天准备的封神之事。
“不过和往日一样罢了。我之前从未见识过封神仪式，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考验。”
可汗对姜萝的回答感到满意，他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若你是上天赐来的使者，那你必然能够通过，若你不是，你就通过不了。”
姜萝觉得可汗这番话说的奇怪，难道不是通过了考验才是圣女吗？
还是圣女真的如他们传说中一般冥冥有天定？
姜萝没有多问，看可汗的态度，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可汗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
“大人，我昨日夜观天象，发觉这场战争属实不应该。”
可汉听到这句话倒没有生气，悠悠的说了一句，“那上天能感受到我梁国的不容易吗？又能知道今年收了多少粮食？”
姜萝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说。
“圣女，朕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可是今年梁国过得艰难，我们本来地处大草原，像朕，是纯正的草原人。我们能耕的土地也不多，每年不过是靠着打来的猎物和饲养的牲畜，还有那几分地的粮食度过严寒。”
“若是能像以往一样维持此状，朕自然是不会发动战争的。可不知为何今年的收成格外的不好，不仅粮食欠收连这青草都没有往年的鲜美，马儿和羊群都没有被喂饱，我们逐水草而居却没有让我们放牧的地方，要是再这样下去，这个冬天我们迟早会饿死。为了百姓，朕不得不挑起战争，只有攻打别国，夺取土地和粮食，我们才有生存的机会。”
姜萝也没有想到如今梁国的情况如此严峻。
天灾之下，谁又能幸免呢？
她也看得出来，可汗并不是真心想发动战争，这一个月来表现的暴虐和那老道士也脱不了干系，可确实在他看来，只有通过战争才能解决百姓的生存问题。
“那为什么不和别国做贸易呢？你们有这么多的兽皮和兽骨，为何不和中原做交易？”
“交易？”
可汗脸上勾起嘲讽的笑容，“你当朕没有想过？我们只与褚国接壤，朕当然是希望我们双方开展交易来供养我国，可他褚国的皇帝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明明是双方共赢的事，却偏偏不答应。”
姜萝疑惑的说：“我之前在中原游历的时候，也见到过你们卖到我们那里的兽皮兽骨和宝石啊？”
可汉冷哼一声，“依你们那里的话说，他们那是走私。只要我们与你们交易的货在边境被褚国查到了，那褚国的士兵就会将我们的货物没收。既然那百里宏没想让我们好过，那我们侵略他又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