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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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面露狐疑，只费解不过一个书生，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飞驰的骏马上，姜萝隐隐约约察觉出来百里澈在担心着什么，可她不敢多想，只能不断的甩下马鞭，加快自己的速度，希望越快越好。
百里澈全然不担心自己的阵仗会吓跑陆生，他已经笃定了陆生一定跑不了。
可他会不会出事，就不一定了。
东巷果子街。
人们在陆生家门前议论纷纷。
“刚才是官家的人冲进去了不是？我看好像是摄政王的人，会不会……”
“人不可貌相啊！前不久，我还觉得陆家小子可怜，现在看来……”
“真是人面兽心啊！”
“可怜了那几名女子，要是我们能及时发现就好了。”
屋外的人喋喋不休，屋内的人正在对峙。
“大人们好啊，小生在此恭候多时了。”
陆生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他穿戴整齐，似乎是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学士装，高冠帽，甚至脸上好像还抹了白粉，嘴唇也十分鲜艳。
他体态消瘦，颧骨高高凸起，眼下一片青色的阴翳，嘴角却咧的老大，远看犹如地狱爬来的恶鬼，装模作样的冲着姜萝和百里澈微笑。
“我已经在这里等候你们许久了，这不小生我刚准备好，王爷，您的人就到了。”
陆生说完后哈哈大笑，诡异的笑声回荡着整个空荡荡的房间，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百里澈皱了皱眉头，低声下嗓音说：“陆生，那些人可都是你杀的？”
陆生歪了歪脑袋，他的脖子细的出奇，那颗脑袋好像随时能从上面掉下来一样。
“死人？王爷这说的是那卖酒的张大婶儿，还是林家的女儿，哦......他们都是我杀的。”
姜萝看着状似疯癫的陆生，试探性的询问道：“那昨天晚上那个案子也是你做的？”
却见陆生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道：“昨天晚上也死人了吗？不可能是我做的呀，昨天晚上还没到时候，怎么就死人了呢?”
姜萝见到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确定了，昨天晚上的案子一定不是他所为。
她正待要说什么，陆生忽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男人！”
姜萝心里冷汗，这陆生对女人可真是敏感呀。竟然能一眼识破自己的伪装，周围的人跟了自己那么久都没有看出来。
看来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姜萝用了自己的本声，厉声道：“我乃巫山神女，协助摄政王大人调查此案，你还不束手就擒！”
陆生似笑非笑，用手轻轻捂住自己鲜艳的嘴唇。
“巫山神女……你果然是个女人，早知道我就对你下手了，天下女人都是坏人！”
百里澈见陆生出言不逊，右手按住了自己的佩剑，却被姜萝拦下了。
她示意百里澈莫要冲动，自己厉声质问着陆生。
“所以，那些被挖去器官的女人都是你杀死的，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
陆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凄厉和哀怨。
“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骗走了我所有的钱财，害得我年过六旬的老母亲凄惨离世，我向她借治病的钱，你猜她怎么说，他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陆生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他冷笑了道：
“好啊，既然她说我咎由自取，那她也活该去死！我要用她的死给我的母亲祭奠！”
“那那些无辜的女子呢？她们与你又有何冤何仇？”
“何冤何仇？她们身为女子，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都是贪恋钱财的邪恶存在，我杀了她们，非但不是罪恶，反而是我立下的德行，我把她们的子宫去掉，就是把女人身上最邪恶的器官摘去，我把她们的指甲修剪整齐，就是为了让她们跟红玉那个死贱人一样下地狱！”
旁边的记录官，刷刷的记录着陆生的言辞，条条都是罪证。
外面的百姓隐隐约约能听到屋内的对话，他们的脸色铁青，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不断的诅咒着他下地狱。
姜萝正欲说什么，陆生却把他的两个死鱼眼转向她，露出瘆人的微笑。
“你也是女人，你身上也是流着肮脏的血，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仗势欺人的狐狸精罢了，我也听说京城中的流言，说三皇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下贱的贱人！现在自己又仰仗着摄政王，不愧是靠男人吃饭的狐狸精，你该跟她们一样下地狱！”
姜萝知道他已经疯了，心里没有动怒。
百里澈的怒气却骤然升上来了，那种眼神让人如坠冰窖。
他一字一顿的质问陆生，好像是冰块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哦，孤倒认为你才像那下贱货色。”
陆生的脸憋得通红，定定的望着百里澈不说话。
他接着说：“你不过是个懦弱的败类罢了，受了委屈，想到的都是向无辜的女子出手，把自己人生的不幸牵扯到别人身上，你的悲哀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最可笑的是你还不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厌恶地看了陆生一眼，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证据确凿，把他捉捕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王爷莫急。”
却见姜萝伸手拦下了他们。
其实姜萝刚进屋，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出来陆生身上不对劲，虽然他用浓厚的妆容掩饰着，但鲜艳的嘴唇竟然透出暗色来，刚才说话时，他的舌头也比常人的舌头颜色要深，好像中毒一般。
她心里可以肯定，陆生已经服下了不知什么样的毒药，他现在与他们对峙，应该是在拖延时间，简而言之，就是在等死！
果不其然，陆生正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血，两只眼睛也开始翻白，后面的官兵不知所措。
姜萝神色莫测，“王爷，据我观察，他早先已经服下了毒药，看来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约半炷香之后，陆生的身躯直直的倒在了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