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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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
姜萝从未如此亲昵叫过别人，有些不适应。
“你我也算多次生死与共过，算的上好友，叫我名字有何不可。”
虽说是这个道理，但她是还是别扭。
姜萝想了想道：“外人面前还是叫你王爷，私下就叫你名字吧。”
“好。”
将少女的窘迫瞧在眼里，百里澈闷笑出声。
“......好啊，王爷竟然有心思捉弄我。”
难得看见百里澈卸下冷峻，有心思开玩笑的模样，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两人嬉笑一阵，很快就走到通道转向之处，远远地，已经能够隐约看到日光。
唧唧！
“他们出来啦！”
小白听到彩凤的声音，高兴地叫出声，虎啸响彻山林。
看到金色的翅膀扑腾进姜萝怀里，百里澈脸上笑意一收，恢复成冷面冰山模样。
凤雏唧唧叫得欢快，绘声绘色地给姜萝形容自己和白虎在潭水边等了一天。两小只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轰隆的声音，发现池塘的水急速下降。等池塘的水彻底干掉，彩凤按捺不住，就飞下来找两人。
“你这鸟，属实聒噪。”
姜萝闻言，亦是笑，“让你见笑了。”
彩凤骂骂咧咧，“现在嫌我烦了？下次不帮你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神女，咱们走，不理它！”
姜萝面上笑意不减，只是心底暗暗思索：看来他是真的听不懂兽语，或许之前是自己想多了。
姜萝揉了揉彩凤的小脑袋，“快上去，我随后就来。”
此处距离地面数丈，自己内力不够强，想凭轻功上去只怕很难。
姜萝看向身边的人。
百里澈会意，将她打横抱起，将内力凝聚在脚下，借着石壁，轻松越出深坑。原本是亲密得举动，偏偏两人落落大方，半点让人生不出其他的想法。
岭南干旱这桩心病总算要除去，姜萝纵马回城，心中畅快不少。
京城。
百里宏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爱子，将暗卫查到的东西重重摔在桌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豢养私兵！”
“父皇，儿臣绝对不敢对您有一丝不敬，这兵卒养出来也是为了供您驱使的！”
百里炽重重磕头，额上渗血也不敢停，“儿臣知道摄政王一直是您的心头之患，可眼下兵权尽在他手，儿臣只想另辟蹊径。”
“父皇若是不信，儿臣愿意将所有的人献给父皇以供差遣。无论如何儿臣也不敢背叛您！”
“真正别有用心的是皇后和摄政王。”
百里宏脸色沉得可怕，有些东西，他愿意给百里炽，可他不能动手抢。
“这么说，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百里炽不敢反驳，只说：“父皇要如何惩处儿臣都可以。只是，摄政王敢背着您勾结皇后、私自处罚黔州郡守，您不能不防。”
“要是他和姜萝在岭南赈灾中再得民心，将来只怕......”
“闭嘴！”百里宏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要不是你自作主张刺杀太子，事情哪里会闹成今天这样！”
百里炽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才听到上首的男人缓和了口气，“太子还未醒，朝中的事情你无须再插手，好好在府里思过。”
“儿臣遵旨。”
他走后，百里宏唤出暗卫，低声吩咐什么。
姜萝随百里澈回到黔州之后，便继续夜以继日地研制对付瘟疫的方子。
三日后，祭祀的一应事宜全部准备好，她在听风落雪的护送下一步步走上高台。
“神女真的能够祈雨吗？”
不止百姓心中犯嘀咕，守卫的士兵也拿不准。
巫山是褚国的信仰不假，但祈雨一事未免太过荒谬。
在各色的声音中，姜萝屏气凝神，坐在高台上，将脑中的杂念摒除，意随心动，专心感受自然之力。
微风，烈日，草木......她渐渐感觉灵魂似乎超脱躯壳，与万物融为一体。
回到赣州之后，姜萝一直尝试唤醒手上的腾蛇，却始终没有成功，连彩凤也没有办法。
可现在，随着她心神合一，腾蛇竟然有反应了！
微微的灼热与凉意交替，姜萝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腾蛇的生命气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镯子。
半晌，天空中落下丝丝细雨。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久旱的赣州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
“成了，真的下雨了！”
“神女万岁！”
“哈哈哈哈，赣州终于有活路啦。”
百姓纷纷朝姜萝跪下，口中全是赞美、感激之词。
高台之上，她睁开眼，感受到被细雨浸润过后，赣州正在缓缓恢复的生机。
“诸位请起，我既然身为巫山神女，就应该为大家谋求福祉。”姜萝朗声开口，“赣州的疫病尚未完全结束，还请诸位耐心等待，我一定会治好大家的。”
“神女，我们相信你！”
“可怜我儿，要是再熬几天，就能活下来了。”
此起彼伏的哭诉声，或欣喜，或追念逝去的亲人，姜萝听着心里难受。
百里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高台，护着她离开，士兵则耐心劝慰大伙，将人群安全疏散。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现在一切都明了，能够祈雨的并不是姜萝，而是腾蛇。
前世自己并没有腾蛇这番机遇，祈雨也只是被百里炽拿来暂时安抚民众的一个手段，只是当初歪打正着，自己的举动影响了藏在深山的腾蛇。
母亲早逝，并没有机会替自己将属于神女血脉的全部潜能开发出来。对彩凤和腾蛇的了解也仅仅来源于典籍上的只言片语。
巫山神女的血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就算是历代神女自己也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神女生来就拥有龙凤双神兽，与神女性命相连。
可为什么腾蛇藏在岭南山间？
“彩凤，你试试能够和腾蛇有感应吗？”姜萝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搞明白，可除了祈雨之时，腾蛇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彩凤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小爪子小嘴一起上阵，扒拉好久，最后放弃。
“神女，好像它很虚弱。”彩凤歪着脑袋，小脸上头一次出现苦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