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朝堂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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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一点光线都没有，姜萝凭着直觉，摸索向下，百里澈紧随其后。
通道越来越窄，就在她觉得快要坚持不住、需要返回岸上的时候，原本垂直往上的水道，竟然慢慢平缓下来，甚至和地面齐平。
来不及多想，两人找到一块可以站立的地方，利落出水。
潭水冰凉刺骨，就算姜萝身体素质好，还是觉得凉意席卷全身，不自觉打开了个寒战。
漆黑的环境中，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感觉一个温暖的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
百里澈驱动内力，将两人的衣服勉强烘干，穿在身上才舒服一点。
“多谢。”
“不必。”百里澈若有所思，“此处甚是怪异，千万小心。”
普通的山水是山林积蓄在土壤之中的，正常情况下，水道要么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要么就是直直往上涌出水源，偏偏此处的水，竟然能够逆行而上。
姜萝的想法与百里澈一致。
可两人现在都走到此处了，断断没有倒回去的道理。
百里澈还想说话，就听到黑暗中有布帛撕裂的声音。
姜萝将自己的衣摆扯下一段，搓成长长的布条，绑在自己手臂上，随后递给百里澈。
“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了。”
百里澈的手触碰到女人微凉的指尖，冷厉的面孔一闪而过温柔。
“好，我会一直跟着你走。”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儿。
姜萝满心都是探究，想知道这通道到底会通往何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话隐藏的深意。
两人重新涉水，逆着水流的方向慢慢走。好在环境虽然黑，可水位并不高，只到两人腰间，水底还算平整，除了水中偶尔一条鱼，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走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到尽头。
“这山有这么大吗？”
算下来，两人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百里澈摇头，想起来姜萝看不见，轻声说：“只怕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阵法？”
有一种阵法，能够将人困在原地打转，怎么都无法摆脱。姜萝心神一凛，这样鲜有人至的地方，怎么会有阵法？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早朝。
秦尚书收到百里炽的示意出列，“皇上，二皇子和五皇子至今还在宗人府囚禁着，请皇上早日定夺。”
百里宏想起那两个逆子至今还在喊冤、没有吐露出实情就头疼。
沉吟一瞬，他只能拖着，“粮草损失不大，暂时先将二人关着悔过。”
御史台谏言，“可太子遇刺，事关国本，还请皇上从严发落。”
正当时，皇后走进大殿：“臣妾亦恳请皇上惩处刺杀太子之人。”
“皇后，后宫不得干政。”百里宏沉声，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不满。
这些年皇后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近来频频给自己献殷勤，原以为她开窍了，却没想到竟然跑到前朝来闹。
穆皇后一身素衣，头发只虚虚用发带束着，朝皇位之上的人跪下。
“皇后这是脱簪待罪？”
“皇后不是一向在后宫不理世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理会周围大臣的议论，穆皇后直接开口：“臣妾擅闯议政殿，该罚。但肯定皇上重罚刺杀太子之人。”
“岭南大旱，举国心忧，此人胆大包天，行刺杀钦差、劫粮之举，将百姓安危置于何处，将巍巍皇权置于何处？”
“还请皇上看在我穆氏满门忠义的份上，还我儿一个公道！”
字字珠玑，听着为之动容。
“皇后，此事幕后主谋已经关押宗人府，至于如何处置，等太子醒来再说。”
“此事另有隐情。”穆皇后起身，“来人，将黔州郡守押进来！”
看到五花大绑的周泰，百里炽脸色一僵。
“父皇，黔州郡守此时应该在协助皇叔赈灾，怎么会在京城。”百里炽意有所指，“来人，将这个骗子拉下去！”
百里宏脸色同样不好，他没想到，沉寂多年的穆氏竟然在宫中还藏着势力，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一个大活人送进宫。
“三皇子莫不是连周泰的供述也不听，就想直接杀人灭口不成？”穆皇后美目圆瞪，挡在周泰身前。
她说着让人松开周泰嘴上的桎梏，冷声道：“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周泰欲哭无泪，被姜萝下毒就算了，到了京城还被皇后亲自拷问一番，虽然没有致命伤，可皮肉之苦受了个十足。
眼看着三皇子也不打算救自己，他心一横，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皇上，一切都是三皇子逼臣做的。是三皇子下令，让臣在岭南倒卖粮食，收的钱全部送到京城，也是三皇子说，会将赈灾粮拿来......”
他将自己做的事桩桩件件说了个明白，把百里炽如何安排自己坐上黔州郡守，又如何敛财、草菅人命，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了。
百里炽的脸越来越黑。
“放肆，你竟然敢胡乱攀咬我！”他一脚将周泰踹倒，狠厉地说，“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
他转身跪在石板地上，冲上首连连磕头，“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绝对不敢行刺太子、抢劫赈灾粮。”
“皇后，你可有证据？”百里宏开口，不去看朝自己求情的百里炽。
穆皇后让人将从郡守府搜出来的账本呈上，冷眼看着龙椅上的男人。
百里宏翻着账本越看越生气，这账本上清清楚楚记载着，光是在黔州，百里炽就敛财数百万白银，这些银子足够养一只千人、装备精良的军队了。
“孽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遇刺，赈灾粮被抢，这些在百里宏心中都有转圜的余地，唯独养兵之嫌是大忌。
恰在这时，百里澈赈灾的文书送到。
百里宏一目十行，上面仔仔细细交代黔州的事情，还详细列出了他们在太子遇刺的地方找到的证据——一切都指向幕后之人百里炽。
“请皇上秉公处置，严惩三皇子！”
认证物证俱全，百里炽百口莫辩，当即被押送回府。
而二皇子和五皇子也无罪释放。